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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在大陆,需要的就是人脉,就是关系。他在前期,需要做的就是铺路。
不单单为了自己,更是为了……还在香港的那人。
很幸运,傅鑫一年没到,上头就把他的户口问题落实了。
傅鑫本人不在乎,但他还是谢了帮忙办事的。
这下,自己的身份会跟踏实……别人就算想要忽然翻老账都翻不到。
这大半年,傅鑫都没给傅麟踅打过一个电话,写过一封信。
不是不想他,而是没时间。他在看四周哪些人买需要用,可以用,能够用。
如若需要进一步发展,他便要下些功夫。
更何况,银行里看到的人,看到的事决不在少数。今天这个法官来了,明天那个律师来调查了,大后天,来了个要小额贷款的。
别小看这小额贷款的主,说不准明儿他就是一大富商。
傅鑫就见到过这样的人物,是个穿着破旧,一脸严谨的主。
来了解了相关贷款情况后,在前台小姐略带不耐烦的语气中拿起资料打算自己回去慢慢理解。
傅鑫却立刻上前,请他到办公室,送上热茶,耐着性子替他慢慢讲解。
然后又在别人不解的目光下,亲自送他出银行。
随后有人问为什么,傅鑫只是笑笑说了句:“总觉得这人,不一样。”
他的总经理来海山还呵呵笑笑,拍拍他的肩,赞扬的夸了句:“好样的啊,傅鑫终于知道我们这一行的精髓了!不错,不错。”
傅鑫笑笑,看着那远去的背影。
精髓?他不懂,但他知道刚才自己送走的那位,这次贷款后的生意完全失败。
还赔了钱,老婆孩子都跑了。
其后半年他浑浑噩噩,碌碌无为。但谁知他跑了的老婆出车祸,死了。
留下孩子,为了督促好孩子的教育问题,他开始进修之旅。直到2007年,以一个草根的身份进入一家跨国大企业,第一年就把那产品做出13个亿。从此响彻全国,使之整个世界都注意到这么号人物。
傅鑫不指望等他飞黄腾达后还能记得自己这么个小银行人员,但能和历史性人物会面一把的滋味,真的让他有些……抖了抖毛,舒坦啊~~
但,如果他真要做贷款,这位将来的大人物肯定会经常来这所银行,毕竟现在中国的手续可是出了名的繁多与复杂,没个几天别想办下来。。
自己混个脸熟应该没问题……
不论怎么说这工作的的确确给傅鑫创造了绝妙的机会,能接触更多人。
除了那位未来的大人物外,还有一位的出现引来傅鑫的注意……
一般来说,前来调查的律师一般都是小律师,跑腿的都由他们做,他们的师傅则坐在办公室里,吹着暖气,写着起诉状或代理词,顺带接待接待客户。
这种琐事反倒扔给那些刚拿到证书,或者才刚考出司法,中国第一难过的考试,连实习证都没拿到的。
把自己挂在某个律师事务所,拜了某个知名或不知名的师傅,开始跑腿的生涯,等到律师证最起码要一年,自己接案子,最起码还要等上两三年。
可就算你拿到证,有能力独立办案,却也不会有人找上门。毕竟中国人的心态,就是嘴上没毛,办事不牢。
一旦知道你才二十多岁,就算再有能力,都会先质疑一把。
“这小子能行啊?”“别是外面人吹出来的哦!”“看这样子,总觉得不行啊……”之类的怀疑。
所以,小律师一般有的好煎熬了,不熬个几年,别想出头。
可这却给他创造了有力的机会,前几天傅鑫见柜台那繁忙,便亲自接待了个小律师,瞧着眼熟,等对方名片一递上,傅鑫嘴角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这位五年后可是个不得了的人物啊~
再次热诚地邀请这位有些受宠若惊的小律师到自己办公室来坐坐,自己这立马让人泡了自己从香港带来的奶茶。
这崭新的,略带有些豪华版的办公室让那小律师一脸的憧憬与渴望。
“唐律师,”傅鑫知道以自己的身份接待这位小律师的确有些高了,“请问,你这次来有何贵干?”
唐镇收回观望的目光,客套地笑笑,“这是法院的调查令,让我来找被告的银行查情况。”
傅鑫扫了眼,知道这其实有些多余。现在很多公司还不是把工资打到卡里的,但既然要查,他也不会劝阻。
叫人进来,把账号一送,“先办这件事。”
来的人自然会照做,可这位唐镇唐律师却受宠若惊:“不必,不必麻烦,我等会儿没事。”
傅鑫心里含笑,这位主也就只能谦卑两年左右了,等第三年,他会接到一个大案子。
对方行凶肇事后还杀了几个无辜的人,而家里没钱请律师,所以由法庭指派了个。
当时大家对这种替坏人委托的都有些排斥,而这位小律师则见连记者都到场,立刻起身做了一番感人的讲演。
明确指出自己只是律师,受委托人的请求代理。而委托人已经有着深深的懊悔,并且希望这次开庭前,由他亲自先与被害者的家人道歉云云。
那犯罪嫌疑人似乎真被洗过脑,一听唐镇说的,立马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在法警的搀扶下,直接对着被害者的家人狠狠磕了几个脑袋。
这一幕,让原本还想指责或忽略这位小律师的记者,开始对他疯狂地报道。
而他的知名度瞬间打响,但,如若只是这样,他也不可能红彻整个中国。
其后,半年,他接了一个中国少女在国外被人强奸奸杀的案子,他不惜万里出国开庭。
这一报道回到中国后,使之原本一心认为国外好的孩子,以及想把孩子送到国外镀一层金的家长瞬间冷静。
并深深地激发了不少青年的爱国之心,再加上中国那时候正要对外树立国威时,这自然是非同小可。
唐镇红了,而且以他的为人与人品,几乎是生意不绝啊。
一年后的中国企业与外国企业的商品权以及知识产权一案,又让这位原本只有爱国心的小律师,瞬间成了一个商界名人。
如此一来,唐镇不过二十七八就以自己能力成为一代传奇的律师。
傅鑫又怎么可能放过到嘴的肥肉?
更何况,自己是做商的,少不了需要律师帮忙。
如果自己真开了公司,请这位还是小律师的主挂名做个法律顾问,等个几年,别人问起来,你公司的法律顾问是谁啊?傅鑫一说~那也是件让人眼红的事儿啊~
毕竟,他记得,这位小律师,自他死前都没给谁做过法律顾问……
小金毛心里满是憧憬,恨不得快点到那时候,自己能得瑟一把。
当下对这位已经受宠若惊的小律师,更是一把夸奖,把他说的只应天上有,地上无的。
还保证,今后如果有需要,就来找自己,附上名片一张。
小律师激动地收了名片,连番保证一定一定,并且承诺若今后如果有需要,自己也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傅鑫甩着尾巴,拍拍他的肩,一路送出门,“和我客气什么?别叫什么傅经理什么的了,和副经理一样。要不,你就称呼我傅鑫?我叫你小唐?”
“那怎么行?要不我叫你傅大哥?”唐镇不是没到银行办过事,他家境一般,更是看多了世间冷暖。
每次来银行跑,这些大企业的主一般都很不耐烦接待自己。
毕竟自己要的东西,对他们而言,既麻烦又费时。
今天来时,柜台前这么多人,心里就知道今天或许白跑一趟了。
可谁知,这忽然从楼上走下来的男子居然会客气地请自己到楼上办公室,对自己如此客气尊重,这让唐镇第一次感到平等的滋味。
想着对方能做到这位子应该不会太年轻,便叫声大哥,想先交好了。今后有事,说不准这位好心的傅经理也愿意帮帮自己的忙。
毕竟他现在既没人脉,也没钱,真有事,找人帮忙还真困难重重。
而且,唐镇相信自己就算近几年里没办法回报这份恩情,但将来,他终究会飞黄腾达的!
唐镇
傅鑫听别人要叫自己大哥,想着,自己在香港做傅大少爷时都没被这么称呼过。
转而,到这听见了?
抖了抖全身冒出的鸡皮疙瘩,傅鑫脸上不显在意,拍拍这位小律师的肩问道:“小唐今年多大了?”
刚要叫大哥,转而被问年纪?这……心里固然稍有疑惑,但唐镇依旧如实作答:“23,律师证才刚拿出来。”说着,颇为不好意思地笑笑。
“嗯,23了啊。”傅鑫面色不露,却冷不丁开口道,“我今年20……”
唐镇有种被雷劈过的滋味,惊愕地瞅着眼前这位自称二十,却已经坐上行政经理职位的男人。心中惊魂不定,想着会不会是什么太子党?
否则,哪有升得这么快的?
“啊,看不出看不出,没想到傅先生还真年少有为啊。”年少有为看不出,但坐上这位子终究是有道理的。
得,傅鑫心里小做叹息,感情这位已经把他联想到背后有人那种。
“年少有为谈不上,就是比别人多读了些书。”傅鑫单手插在口袋里向银行外走,“刚巧,我打算出去吃午饭,一起?”
“好,今天傅先生帮了我大忙,我请吧。”唐镇是个机灵的,自然是稍作联想后,立刻表态。
“不用,你才刚做律师,能有多少钱?”傅鑫“噗”笑了声,“我能坐到这位上,纯粹是因为巧合,还有大陆政府对港人的态度。你别想多了。”
唐镇脸上一阵燥红,心里感叹了句,感情如此。便跟着傅鑫拐了几条路,停在一家昏暗,却富有情调的小餐厅前。
看样子是外国人开的,傅鑫推开门,和里面的老板打了个招呼。
唐镇自己是本科毕业,英语不错。可听不懂,看来傅鑫会的真不少,怪不得能年纪轻轻就这般厉害。
想到自己,唐镇有些沮丧。
熟门熟路地入座,拿了菜单,傅鑫随便点了两样,忽然想起什么,便也不打招呼,替唐镇点了。
然后抽走一脸茫然的唐镇手中菜单,“我替你点好了,这家店老板是法国人,我某次回家路过看到这,就去尝了尝,味道很正宗。”傅鑫的动作很自然。
这不过四十平方左右的小店,显得分外狭小却温馨。对面那男人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看着和外面的就是不同,想来是从香港带的。
唐镇见对方点了根烟,潇洒地看着窗外,带着几分懒散,几分随意。
想到刚才自己因为看不懂菜单而有些窘迫,但这个男人已经替自己点菜。
这份随意,这份……唐镇形容不出来,但只知道眼前这傅鑫和普通人不一样,就如同他身上的衣服,明明同样是西装,可就是和别人不同。
“这里的鹅肝很不同,鹅是用牛奶喂养的。”忽然想到什么,傅鑫回头说了句,“待会儿一定要好好尝尝。”灿烂一笑。
唐镇忽然没来由的的脸红了下,见蔬菜,好吧,应该叫色拉了,便举杯喝了口红酒掩饰,“一定。”
“上海不错,挺有意思的。”傅鑫坐正。
“哪有你们香港好。”唐镇一时摸不透对方的意思,为什么会对第一次见面的小律师这么客套?难道有什么预谋?
不,不像,眼前这男人有种世家出生的滋味。这类人在文化大革命后几乎灭绝,但这种气度,是与生俱来的,再加之后天世家熏陶,不论如何都无法掩饰。
“你们大陆人啊,总是这样,认为外面好外面好。其实不然,中国不少大城市发达地很迅速,要不了多久,就能超越国外很多地方。”咬了口色拉,不满地皱眉,“charlotte,froa!froa!”(夏洛特,奶酪!奶酪!)
片刻,从小吧台里走出一个四十开外,金发卷毛,有些胡子邋遢的男人,怀里揣着一个奶酪,耷拉着脑袋,嘟哝了句:“je suis vra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