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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支开她,我有话要和你说。”这几个字。
仅仅是刹那间的犹豫,飞云便立即松开了于连的手腕。
“爸……爸爸,你干什么!”
后背一凉,猛一回头,抱怨的看着将酒水洒在自己身上的凤于连,一见凤飞回头,凤于连立即一脸微笑的拿过毛巾替她擦拭起了后背。
“擦不掉,我看你还是先回房换件衣服吧……”
嗔怒的望了眼满是笑意的凤于连,虽然心底一万个不情愿,凤飞还是依依不舍的把飞云从怀里放了出来。
“我马上就回来,记得要吃完它们……”
咬着飞云的嘴唇亲完又亲,一直到它被自己亲的稍稍发红,和他的脸颊几乎变成了同一个颜色,凤飞方才狠了狠心,转身走进了房里。
“叶廉宸!”
伸手一指凤飞的房门,廉宸立即会意的紧随而去,一抬手便将凤飞的房门牢牢反锁了起来。
“你别动……”
将飞云眼看就要站起来的身子死命按下,掏出怀里的手枪往他怀里一塞,凤与连立即紧紧抓着他的肩膀,紧盯着他早已不再泛红,充满了警觉与戒备的脸,一字一句的说出了这么一番话来。
“替我杀了他……今晚,他会带着几百号人来楼下……我现在已经来不及叫弟兄们了,倘若你不想让她……让凤飞出事,就一个人去杀了他!”
从口袋里抽出一张照片,往飞云手里一塞,凤于连此刻,当然一个电话就能叫来更多的人。
但是他不能,他必须知道,这个男人,究竟值不值得让他将宝贝女儿的终身幸福,托付于他。
捏住掌心里的照片仔细看了看,唇角一扬,飞云立即掏出了怀里的手枪,塞回了凤于连手中。
“你……”
一阵气结,以为飞云拒绝了自己的要求,将手一抬,凤于连眼看着就要掏出怀里的手枪,再次对准飞云的眉心。
向前几步,将手指轻轻搭上凤于连摆放古董的架子,轻轻抚摸着架上一杆银白色、通体透明,水晶玛瑙做成的长枪,一扬手,将长枪穿过腰带,紧紧别在自己后背,再一抬眼,凤于连面前,早已只剩下了几缕飘飞闪烁,飞扬在夜空中的银白色狐毛。
她就知道……
她就知道老爸故意把她支开,一定没好事。
皱紧双眉,一瞬不瞬的盯着被廉宸从外面牢牢锁上的房门,那一瞬间,凤飞不禁又气又恼,一伸手便将枕头下面的手枪摸了出来。
他们一个个还真把她当成了傻子,她是老爸的亲生女儿,又不是他从哪个旮旯里捡回来的,老爸在想什么,她还能猜不到?
只是……
她只是真没想到,她明明已经千叮咛万嘱咐过昊飞云,不管老爸和他说什么,都不要答应,他还是……
他居然敢这样一次两次,次次都把她的话当成耳边风。
举起手枪,扣动扳机,一枪正中门锁,一脚踹开房门,一见到凤飞,叶廉宸立即双臂一张,一动不动的挡在了她面前。
“滚开……”
她真是一点也搞不明白,老爸究竟用了什么法子,不管是叶廉宸,亦或昊飞云,甚至连那个最让她恶心讨厌的轩辕莫离,他们一个个,从来不把她放在眼里,却偏偏都对老爸言听计从。
“你到底给不给我滚开!!!”
叶廉宸,我已经受够你了,你既然那么喜欢把老爸的话当成圣旨,你既然忘了,当初是我把你捡回来的,那我也没必要再对你讲什么情面了……
拿起桌上的热牛奶,劈头盖脸往廉宸身上一泼,一个个细小的水泡,瞬间布满了廉宸的脸颊与脖子。
然而即便如此,他却依然一动不动的站在凤飞门口,除了抬手轻轻擦干了脸上的奶渍,他甚至连半步也没后退。
“滚开!!!滚开!!!”
看着廉宸低着头,双手牢牢撑在自己门口,一张俊脸已经被烫得破了相,却依然纹丝不动的站在她面前,那一瞬间,不知为何,原本以为自己已经不再生他气,确切的说,是不再在乎他的凤飞,突然之间却从胸口喷涌而上了一股股难以抑制的暴怒。
他和昊飞云……他们都一样……
事到临头,他们都宁可相信老爸,也不愿意相信她。
就好像当初是老爸把廉宸从贫民窟里捡了回来,一勺牛奶一勺牛奶的喂大了他……就好像……就好像是老爸为了治好飞云的病,半夜里偷偷溜到医院里去请教院长一样……
她那个时候也只有三岁,在路上捡到廉宸的时候,所有人都让她扔了他,他又脏,身上又带着许多病,甚至连他的亲生父母,都已经放弃了他。
只有她,傻乎乎的只因为他一见到她,就用那两只脏兮兮的小手紧紧攥住了她,迟迟舍不得丢掉他,最终不顾所有人的反对,花光了自己所有的压岁钱,用了整整七年,才治好他。
她会学医,完全是因为忘不了小时候他发病的时候,气喘难受的样子……
他那个时候那么瘦,病怏怏的,跟昊飞云发病时候,一模一样……
他总是什么话也不说,她给他什么药,他就吃什么,不管那些药有多苦,甚至来历不明,根本就是她自己做来玩的试验品。
他明明那么小,那么瘦,却……
每一次,每一次她因为老爸的关系,被其他小孩欺负的时候,他都会像这样,一动不动的挡在她前面。
没错,即便是被打的遍体鳞伤,即便……即便他们也像她一样,拿开水泼他。
但是……但是如今他已经有了老婆……
即便让他死上一千次,她也不会原谅他。
即便她就算用脚趾头猜,也能猜到那是老爸的主意。
她就是恨,她最恨他什么事情都听老爸的,还有昊飞云……
回来以后,她一定要把他的皮剥了。
眯了眯眼睛,不动声色的靠近廉宸,摸着他的脸颊,轻声问了句:“疼不疼?”,果不其然,那双隐藏在褐发下的黑眸,立即抬了起来,一瞬不瞬的盯住了凤飞满是微笑的脸。
伴随着凤飞双手的爱抚愈发的轻柔,那双黑眸,慢慢的,便在凤飞面前变得朦胧深邃了起来。
下贱……
明明喜欢她,又要装着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明明每次被她轻轻一摸,身子就会变僵,偏偏这么多年来,都拒绝和她上床。
明明……十三岁的时候,就被她押在浴室里,从头亲到脚,就连第一次,也是被她用嘴小心翼翼吸出来的,小腹,腰臀,大腿内侧,凡是私密的地方,都被她用银针仔仔细细刺上了凤飞两字。
她简直不敢相信,他的老婆,究竟有多下贱,这样下贱的身子,她也愿意嫁!
用链条飞快的套住廉宸的脖子,将他的手脚同样眼明手快的往门后一绑,一关门,廉宸立即不由自主被大门拽着锁进了屋里。
“小姐……”
扯了扯手腕上的铁链,在抬眼看到门外突然闪过一道黑影的刹那,廉宸终是将那双满是眷恋,温柔清澈的眼,慢慢从凤飞身上,挪回了面前空无一物,雪白一片的墙壁上。
他不能走,她应该今晚就会为……为那个不知名的男人换血,趁她不注意,他早已偷偷拿到了他的血液样本,说来好笑,他的血型,竟然会和他一样,是极其罕见的nssu型。
医院的血库里,没有nssu型血,要去除这个男人一身的毒血,只有一个办法。
以血换血。
“皇上……”
就在凤飞满脸怒容,无视于凤于连震惊错愕的脸,举枪就要对准门锁的时候,大门却恰在此时,轻轻的被人从外面推了开来。
“你这个下贱的东西……”
就在凤飞高高举起右手,眼看着就要一巴掌扇上飞云脸颊的时候,她却先是全身一僵,跟着便在飞云怀里看到了一个,自己再熟悉不过,每晚都会挂在胸前的,深红色的小香囊。
“香料已经换过了。”
愣愣的望着飞云怀里的小香囊,一直到他举手将香囊挂在了自己脖子上,凤飞方才不可思议的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腕。
她……在注意到他时不时会为她换香料以后,她确实……确实曾经搂着他,贴着他的耳朵,随口和他开了个玩笑。
哪怕……哪怕有一天他们再一次被人扔进了荒漠里,不管他用什么方法,总之她不要自己身上挂着隔夜的香料。
她要他每天晚上都给她换新的……
可是……可是她刚才明明都隔着门板听到了,老爸要他去杀一个人,况且……
况且这里四处都是高楼,又怎么可能找齐这些香料?
来来回回……他来来回回,总共不过在她面前消失了三分钟,难道他没有听老爸的话,没有替他去杀掉那个人?
“你……你刚刚跑出去,就是为了……就是为了找这些?那……那他……我爸爸让你杀的人呢?”
急急的拉扯着飞云的衣角,将他拽过来又推过去,掀开大衣看了又看,一直到确定他的身上确实没有伤痕,凤飞方才松了一口气,一伸手,不自觉的将他搂进了怀里。
“微臣……没见到外面有什么人……”
皱了皱眉头,黑眸瞬间变得灰暗,没等凤飞开口继续追问,飞云早已一个甩手,将身后的大门牢牢关了起来。
“真的?真的没有什么人?”
老爸说谎?但是为什么……?
不管为什么……不管怎么样,他回来就好。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刚刚听到他关门离开房间的时候,她确实很怕。
不是怕那些人,而是担心他的身体。
他的身体已经很糟糕了,粗略估计,十天之内不治疗的话,很可能会……
他真的很有可能会死。
若是一不小心用力过了头,他可能连十天也撑不过。
“微臣……先进去了。”
偏着头,从苍白的唇角勉强挤出这么一句话,一直到飞云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了门后,凤飞方才吃惊的意识到,在看到他平安归来的那一刻,她竟然高兴得连要剥他的皮都忘了。
他虽然爱说谎,却居然……却居然记得她每一个玩笑一样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