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应该是我问你吧？

  我可以肯定，我不是白好老公。
  我还可以肯定，吴光明那个王八蛋也不是！
  除此之外，都有嫌疑。
  这是个漫无边际的问题。
  胡思乱想，是想不出来准确答案的。
  我觉得有机会的时候，问问白好。
  当然，今天晚上没这个机会。
  今天晚上，我得多吃两碗肉压压惊。
  在谢妈妈那儿，我至少吃了三碗肉。
  但凡看我碗里的肉下去一半，谢妈妈就立刻给我添满，我拦都拦不住。
  “您是第一个这么关心我家安妮的领导，她也特别喜欢您给她的指点。这段时间，每次回来，都叽叽喳喳的跟我说，您多厉害，您的想法多好！”
  “她高兴，我也高兴！领导，我实在是不知道怎么感谢您！”
  “我没本事，我就是一个出夜摊卖夜宵的，安妮工作上的事，我想帮也帮不上。我只有这一坛子肉！”
  “您千万要多吃！以后，还要请您多照顾我家安妮，多帮帮她！”
  小谢，全名叫做谢安妮。
  她脸上泛红，扭扭捏捏的说道：“妈，您胡说什么呢？我哪有回来叽叽喳喳的？哪有和你说我工作上的事？我说了，你也不懂啊！”
  “我是不懂，可我懂我闺女什么样是高兴，什么样是开心！”
  谢妈妈笑着揉乱她的头发。
  小谢越发不好意思起来。
  等谢妈妈去忙别的了，才对我说道：“张主编，我妈没文化，不会说话，您别介意。”
  “没有，挺好的！”
  我低头吃饭，掩盖着我微微泛红的眼睛。
  我想起我上中学的时候，我妈步行十几里，给校长送了一麻袋鲜桃，拜托校长好好管着我……
  我想起我刚上班的时候，我妈坐了两个小时的车，给总编送了一麻袋山核桃、地瓜、柿饼，拜托总编好好照顾我……
  我想起我结婚的时候，我妈但凡收获季节，一麻袋一麻袋的给岳父岳母送家里的土特产，只盼能暖暖岳父岳母的心，只盼我和我老婆能过得好……
  可我呢？
  我上学，没考上高中，读了个中专。
  我上班，没上出个丁和卯，最后辞职出来创业，搞破产了。
  我的婚姻……我那槽蛋的婚姻！
  妈，对不起，我辜负了您的厚望……
  妈，我想您了……
  “张主编？张主编？……”
  猛不丁的，我听到小谢叫我。
  抬头见她一脸好奇的歪着脑袋打量我，我讪笑道：“不好意思，我走神了。小谢，有事？”
  “没事，我……我是有个小事，有点担心。”
  小谢使劲抿抿嘴唇，说道：“向主任今天下午说，您让在月刊上预留了三十几个广告位，可现在，一个广告都没来。张主编，咱们月刊不会开天窗吧？”
  开天窗，日常生活里是种行为。
  在媒体行业，是个不是术语的术语。
  意思是版面上没有内容，空白一片。
  一旦出现这种情况，就是媒体从业者的耻辱。
  “唔？”
  我微微一愣，问她道：“向主任让你问的？”
  “没有，她说她倒是有现成的稿子，随时可以拿来填版。”
  小谢说道：“不过我觉得，您既然这么安排，肯定是有您的道理。”
  我笑了。
  我当然有我的道理。
  新一期月刊，绝大部分走白给发行路线。
  且数量高达一万份！
  印刷成本惊人。
  这都需要足量的广告费贴补。
  不过，这个话，我暂时不能说。
  “放心吧，广告的事，会搞定的。”
  我说道：“秦小倩还是很能干的。”
  “是吗？”
  小谢不信，说道：“我怎么看着小倩姐一点动静都没有呢？”
  秦小倩第二天早上就闹动静了。
  她到我办公室找我，问道：“张主编，我看月刊清样昨天出来了，版上预留了好几十个广告位。广告的事，您是怎么考虑的？”
  我玩味儿的望着她，说道：“小倩姐，月刊广告业务是你负责。这个问题，应该是我问你吧？”
  “张主编，您要问我，就把我问住了。”
  秦小倩给我一脸苦笑。
  “我这段时间把我能联系的朋友全都联系了一个遍，也说了说我们月刊这一期的发行计划。”
  “大家都说好，但说到广告，大家都说不着急。”
  “我估摸着，他们是想看看咱们月刊到底能不能遍地开花。”
  她持续苦笑道：“我是没招了，所以才来问问您怎么考虑。”
  你是来问我怎么考虑的，还是来给我个先发制人，免得我先问你头上的？
  我笑了，说道：“万事开头难，临门一脚最关键。小倩姐，好好想想办法，我相信你能做好工作的，我看好你！”
  我其实不看好她。
  更加准确的说，我知道，至少这一期月刊，我根本指望不上她。
  这根老油条滑的很，不见兔子不会撒鹰。
  说不准，她也可能是等着看我笑话的人之一。
  不过，想看我笑话？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