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5章 回话

  “没没没，没出事！”
  刘建明快步到我办公桌前。
  脸上被差点摔跤吓出来的白快速褪去，呈现在我眼前的，是满面红光。
  “廖主管真厉害！”
  “她那边今天就上午开了三单，卖了32套房，下午一直没动静，我以为她这周周末的销售数字，止步于128套！”
  “没想到，临近下班，又开了一单，一个客户一把买了40套房！”
  刘建明啧啧称叹道：“廖主管果然不愧是廖主管！牛！”
  我轻轻笑了。
  也不看看廖郑凡是谁的朋友，是谁带来的人！
  她不牛谁牛？
  不过，照刘建明说法，廖郑凡这个周才卖了168套？
  这个数字不算多呀！
  我下楼回宿舍，在一楼大厅遇上廖郑凡，随口提了一嘴，说道：“凡凡，是不是上周累坏了，还没歇过来？这周成绩不算抢眼啊！”
  “咋滴？嫌少？”
  廖郑凡白我一眼，说道：“康主管这周卖了31套，孙主管卖了26套，你不嫌她们，嫌我？欺负我呢？”
  “呃……”
  我被怼的不善。
  我回头一想，有了康雪莲和孙卿颜的对比，廖郑凡其实成绩很抢眼。
  我讪笑道：“我哪敢？我就随口一说。忙吧，我走了！”
  我真是随口一说。
  我主要是没心情纠缠这些事。
  我想回宿舍静静。
  廖郑凡跟上我的脚步，好奇问道：“张哥，你咋了？看着跟叫狗咬了一样呢？”
  我苦笑道：“我还不如叫狗咬了呢！”
  叫狗咬了，我去打上狂犬针，就算基本结束。
  现在呢？
  我一颗心，始终悬在喉咙口。
  我一腔心思，始终没有着落。
  我一双手，总不能这边牵着白好，那边连着乔保同……
  不敢轻易做出的选择啊……
  回到宿舍之后，我无心操持晚饭，瘫在沙发上抽烟。
  手机非常突兀的响起，吓了我一跳。
  摸出来看看……
  我瞳孔骤然收缩。
  我腰板瞬间挺直。
  我手指火速点下接听。
  “乔幼南？”
  我几乎是要把我内心所有的焦灼，全都变成迫切。
  我迫切问道：“你下午怎么回事？没接电话呢？”
  “下午，妈妈带我出去散步，忘了带手机。”
  乔幼南声音颇显清冷。
  清冷的解释之后，稍稍一顿，接着问道：“张……你找我有事？”
  “这个……”
  我心里五味杂陈，大脑忽然空白。
  其实，我找乔幼南没事。
  其实，我只是想给她打个电话。
  其实，我打这个电话，也只是为了向乔保同表明，我遵从了他的嘱托。
  “我没事，我只是……”
  我讪讪回应道：“我只是想问问你最近怎么样。”
  “挺好的，谢谢关心。”
  乔幼南的声音里，依旧满满的都是拒我于千里之外的清冷。
  真的挺好的？
  我不信。
  吴光明背叛她的照片，已经让她陷入纠结。
  吴光明和秘书胡搞的现场，更让她深陷痛苦。
  婚姻的破裂，撕碎了她的眼泪、她的心。
  她怎么可能挺好的？
  然而，她这么说，我能拆穿她吗？
  我是听乔保同吩咐，给她打个电话，表达关切的？
  我还是撕开她或许尚未愈合的伤口，往里撒盐的？
  我只能说道：“挺好的就好……”
  然后呢？
  我忽然发现，我近来没什么共同话题可以跟她扯。
  我忽然觉得，我唯一可以跟她扯的，还是吴光明。
  我忽然词穷。
  我沉默了。
  话筒那头，同样沉默着。
  过了几秒钟，乔幼南主动说道：“没事就挂了吧！再见。”
  嘟嘟嘟……
  通话结束。
  我的后背悄然出了一层冷汗。
  因为，我印象中，乔幼南对我的态度，是认识至今，最为冷淡的。
  因为，我感觉中，乔幼南跟我的关系，已经降至冰点。
  因为，我猜得到，乔幼南给我的回话，不过是纯属出于礼节和礼貌。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乔幼南还愿意给我回话。
  这意味着，我和吴光明的恩怨，她或许真的没有给乔保同说过。
  一旦说了，就是痛恨至极。
  一旦说了，就是老死不相往来。
  一旦说了，甚至可能是锥心刺骨的仇！
  我可以理解为，这是乔幼南对我的宽恕与放过。
  我可以理解为，这是乔保同没有直接收拾我的主要原因。
  我不可以理解为，这是我和乔幼南，还能回到过去的希望……
  我和吴光明，已经背道而驰。
  我和乔幼南，又何尝不是渐行渐远？
  那，我和乔保同呢？
  乔保同对我到底什么态度？
  乔保同为什么对我释放善意？
  乔保同为什么让我离白好远一点？
  重新摸出一支烟，我急切盼望，能够接到沈锐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