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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再耽搁了。
  寒向阳大手再次一挥,大红喜帕飘了下来,柳汝雅清秀端庄的面容对上了他的。
  他有一张粗犷的脸,长年的日晒显出黝黑的肤色,浓眉,挺鼻,大耳,抿的笔直的嘴说明了他是一个纪律严明,律己甚严的男人,那一对炯炯有神的黑眸及不怒而威的
  神态则显出将军的威严。
  她有着一张瓜子脸,清清秀秀的,细眉凤眼,皮肤雪白,长相说不上美丽,但她却有一种吸引人的气质,令人觉得娴雅纯净,却又平易近人。
  两人对望,时间有那幺一瞬间凝结了。
  “夫君。”柳汝雅首先回过神来,秀气的喊了声。
  寒向阳不自在的咳了一声,“你的闺名是汝雅吧!”
  “嗯!”她点点头。
  他望着她,居然不知道该说些什幺……他寒向阳威震四海,新婚之夜居然会紧张?啧!他真要耻笑自己了。
  寒向阳趋前,将她头上的凤冠解下,接着他脱下自己的大红喜服,甩挂在椅背上,大手转向柳汝雅的嫁衣——
  柳汝雅脸一红,“夫君……”
  寒向阳闻言,剑眉一挑,“你要自己脱?”也行!只不过她看来不像如此大胆的女子。
  她摇摇头,满脸红晕,细细的说:“还有交杯酒呢。”
  “哦,对。”寒向阳到圆桌边拿起早已准备好的喜酒,递了一杯给站起身来的柳汝雅。唔……她不高,甚至有点儿太过娇小。
  寒向阳对着她举杯就喝了,柳汝雅则细细的说:“愿夫君身体安康、事事安泰。”才浅酌了一口酒。
  寒向阳对她的优雅举止、合宜的应对有了初步的印象。
  “现在可以办正事了吧?”寒向阳大手又欺向她身上的大红嫁衣。
  “夫君……汝雅有一事相求。”
  还有什幺事没办吗?哪来的这幺多规矩!寒向阳不耐烦的粗声道:“还有什幺事?”
  “汝雅想……想……”柳汝雅吞吞吐吐的,小脸涨红一片,不知该不该说。
  “说!”寒向阳的耐性已经快被磨光了。
  柳汝雅扭绞着双手,鼓起勇气,抬起头,对自己的新婚夫婿说:“汝雅……汝雅想……过几天再圆房。不知夫君同意否?”
  居然有这样的女子?新婚之夜不与夫婿圆房?这要是传出去,他寒向阳还有没有脸?多是的人还会笑他寒大将军连个女子都摆不平!
  对这个提议,他难得的捺着性子问:“为什幺?”她身子不舒服?
  “汝雅想……想多了解一下夫君。毕竟初次见面就要圆房,我……”她咬了下唇瓣。
  “你了不了解我,跟圆房这件事有什幺关系?反正你已经是我娶进门的妻子,不管怎样,你都是我的人了。”
  “但……但是,至少我心情上不会这般生疏。”她仍在苦苦争取。
  “这种事你只要做过一次就不会生疏了。”寒向阳冷冷的说。
  “夫君……不同意汝雅得建议?”柳汝雅咬了咬唇瓣。
  “如果我不同意呢?”寒向阳在军中一向是说一不二,不容许部下讨价还价。向来只有别人听他的,没有他听别人的。
  “那汝雅只有遵从夫君的意思了。”她垂睫低语。
  柳汝雅虽饱读诗书,但她所受的教育也是传统那一套在家从父、出嫁从夫。所以如果他坚持,她也只好依他。
  “啧!说得好无奈,活像我是虐妻的莽夫一般。”寒向阳大刺刺的坐在床头。
  “汝雅不敢。将军英名在外,汝雅以为将军会是可以讲理得人。”
  “那今晚我要不答应你,就是我不讲理了!”寒向阳蛮横道。
  “不……不是的。汝雅只是想……”她急了;怎幺他会如此误解她的意思呢?本以为可以为自己争取与他熟识之后才结合,自己也不会这般紧张,没想到他居然生气了。
  算了,给他就给他吧!
  柳汝雅不再说话,低下头认命的解着嫁裳上的盘扣,全部解开后,她脱下火红的喜服。
  寒向阳只倚在床头,目光灼灼的看着她解衣的动作,下腹居然起了反应,粗重浓浊的呼吸泄漏了他的欲望。
  她身着单衣,坐在梳妆台前解下发髻,一头青丝随即散落下来,她仔细的梳着一头如云的秀发,抹去胭脂,净脸,将自己打理妥当,然后她站起身,望着斜躺在床头的寒向阳。
  这是她的夫君,即将相伴一生的人,她却对他全然的陌生……他对她又何尝不是呢?两个陌生人一见面就要圆房,对她而言,那实在需要很大的勇气。
  可对寒向阳却不是这样想的。圆房对他而言不需要极大的勇气,他只要掠夺新婚妻子的贞操即可。不过既然眼前这位女子是他要相伴一生的人,他其实不急于一时。
  看着新婚妻子手足无措的站在梳妆台前,他用低沉的嗓音呼唤她,“过来!”
  柳汝雅迟疑了一会儿,然后慢慢的走近床前,脱了鞋,坐在床沿,与靠在床头的寒向阳对视。寒向阳大掌一伸,将娇小的人捞进宽阔结实的胸膛。
  她靠在他胸前,小手抵住他宽阔的胸膛,身体僵硬,呼吸混乱。 她从没接触过男人的身体,她紧张啊!
  寒向阳知道她很紧张,但他也说不出温柔体贴的话,长年驰骋战场,养成他严肃不苟言笑的个性,自然说不出哄女人的甜言蜜语。
  “汝雅!”大刺刺的言语,像在审人犯。
  “是的,将军。”柳汝雅一紧张,本是唤他夫君的,却叫成有距离感的将军。
  寒向阳蹙了蹙眉,一只手搭在她的背上,隔着单衣,来回抚摸着她的玉背——她的身子挺纤细的。
  “那日娘亲与你聊些什幺?”
  “啥!”柳汝雅一时间意会不过来,抬头看到他炯炯有神的黑眸,脸一红,又低下头去。
  “在石佛寺。”他提醒她。
  “啊,是的。”她这才意会过来,顺了下呼吸。他胸膛上传来阵阵酒香,让她闻了,浑身飘飘然……她顺好呼吸,细声的说道:“太夫人与汝雅在聊池中的鱼儿呢。”
  见寒向阳不搭腔,柳汝雅猜想他是要自己说下去,便继续说着:“太夫人当时见汝雅一人在池边赏锦鲤,便慈祥的对汝雅说:‘姑娘,这鱼可真漂亮,光鲜亮丽呢!’我回说:‘是啊,这鱼游的自由自在,是菩萨保佑。’
  “太夫人说:‘或许这鱼儿想要更大的地方,而不是在池中。’我说:‘池外的世界未必比池内好。或许这鱼儿是没有选择的留在这池内,但既然已经留在这池内,它就必须学习自得其乐了,否则自个儿闷得慌,旁人见了,心也疼哩。它就这样优游池中,自己虽然没有得到很大的快乐,至少也是快乐了,而旁人却因它而得到很大的快乐,这样鱼儿看到别人得快乐,也就增加了自己的快乐。’
  “太夫人便笑着说:‘姑娘的见解的确不同一般。姑娘可曾许配人家了!’我点点头,太夫人笑笑,这时婢女便过来搀扶太夫人,太夫人临走时还对我说希望日后能再见到我。”
  柳汝雅轻声细语的说完,便安静下来,柔顺的靠在男人宽阔得胸膛上。唔,他胸膛好硬,却很温暖……
  寒向阳心跳加速,微讶说道:“娘亲那时就知道你已许了人家?”
  柳汝雅虽然觉得新婚之夜不宜提起这事,但她还是柔顺的点点头。对吕公子,她有一份歉疚。她本以为从此可以和吕公子做一对神仙美眷,却没有想到与寒夫人一席对谈,使她今日被迫嫁进将军府。她并不觉得那日她有说错话啊,可是……算了!现在嫁都嫁了,想这些也没用。
  娘亲早知道她许人了?!寒向阳心中一惊。
  为了完成母亲的遗愿,他不惜以官压民,强迫柳家退聘,抢了吕绍庭的未婚妻。而娘在知道她已经许人的情况下,还要他去迎亲,甚至临终前还要他发下誓言……娘长年吃斋念佛,一向不是强求之人,为何坚持一定要柳汝雅进寒家的门?
  疑问不断在寒向阳心中扩大,同时他也凝望着这名娘亲钦点的女子——她究竟有何特殊,让娘亲一见就喜欢,甚至不惜让他背上夺人之妻的骂名?
  柳汝雅不知他心中千百个疑问,只看他直直的盯着自己,瞧得她心慌……她有说错话吗?
  “你……不怨我?”寒向阳眸子飘向床边的喜帐。
  “怨什幺呢?”
  “你早就许了人家了,我却逼你爹退聘……如果不是我,你已经是吕家的媳妇了。”
  “汝雅进了寒家的门,就是寒家的人了,不会有怨言。”她小心的答。
  “嗯——”寒向阳语调拖的长长的。
  这柳汝雅可算的上事教养良好、应对得宜。通常女人遇到这类的事,不是心不甘情不愿的上花轿,洞房花烛还摆一张贞节烈女脸给丈夫看,就是像戏曲小说所写的逃婚去。但这些柳汝雅都没做,她只是本分的扮好自己的角色。
  但就柳汝雅而言,纵是她不知道寒大将军是怎样的人,但只要她答应下嫁,就能让两家平静的过日子,她觉得这牺牲是值得的。
  就在两人对谈时,夜也深了。天有点寒,寒向阳将锦被盖在两人身上,抱着她躺下。怀中的娇躯整个僵硬起来,她又紧张了!
  事情就要开始了吗?两人裸裎相见,然后做……做秘戏图上那种事?她不会啊……
  柳汝雅身体微微的颤抖着,她只要一想到出阁前娘亲告诉她有关男女结合的事,无端的就一阵紧张。裸着身子和陌生人那样做?不行啊!她做不来的。
  所以方才她才会鼓起勇气,要求初见面的夫婿缓几天再圆房。但看眼前的男人似乎不同意她的提议,她只好暗咬着牙,用尽生平最大的勇气,在一个陌生人面前将外衣给脱了。现在两人抱在一起,躺在大床上,暧昧的气氛让她有点喘不过气来。
  寒向阳感觉到她的紧张。可怜的小女子!初见面就要她交出自己的身子,也难怪她会这样不知所措。
  “你对娘亲的印象如何?”他仍然搂着她说话,双手放在她的肩上轻揉。
  “太夫人——啊,不对,是娘亲……”她已经嫁进寒家,自然不能再叫太夫人,应该改口叫娘亲了。柳汝雅惊觉自己失言,悄悄抬头看了一眼身旁的夫婿,他没有任何异状,表情还是刚刚那样。
  她悄悄的放了心,轻声的说着:“娘给汝雅得感觉,很慈祥,很温暧,尤其娘亲讲话时,她总是很温柔的望着人……”
  在柳汝雅讲话时,寒向阳缓缓的按摩着她僵硬的肩膀、背部,每当她讲完,他都再丢出一个话题让她继续讲下去。渐渐地,她放松了,打了一个小小的哈欠。
  她的眼皮越来越重,越来越重……终于,她在讲自己小的时候的事时睡着了。
  寒向阳只是继续抚摸着她的背,灼灼的黑眸似乎在想事情。
  夜深了……
  sanweiyu
  隔天一早,柳汝雅微睁开眼,意识尚模模糊糊时,转个身,一双玉臂搁在另一边的枕头上,倏然清醒。
  将军呢?
  她意识到自己已成人家的媳妇,赶紧起床——他昨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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