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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为她穿上衣服。
  柳汝雅像是娃娃般,任由丫鬟打理。梳好发髻,上完淡妆后,她一动也不动的坐在房内。她哪儿也不想去,待在房里比较安全,至少寒向阳强迫她欢爱时不会有人瞧见。
  那日在湖边,光天化日之下,他……他居然就在石椅上强要了她!天知道当时她有没有叫得全将军府都听见,她只记得他不断在耳畔低语:“不要忍!叫出来——”
  不!她再也不要如此丢脸了,待在房里,至少不会让人看见听见。
  她不是荡妇,可为何他将她当作荡妇看待呢?柳汝雅无语自问着。
  她低垂着头,茫然的眼看到巧儿细心为她穿上月牙白的丝绸衣裳,露出哀怨的眼神——它最后不是被扯掉,就是被撕碎,可惜了一件好衣裳。
  他为何总是这般粗鲁,好象做任何事情都迫不及待?她不懂他,他的态度也使她没机会了解他,他与她好象是不同世界的人,不像吕公子可以与她讨论诗词之美,优游于书卷之中——
  她怎么会突然想起吕绍庭?!不,不成的,既然已经嫁进将军府,就不要多想了。
  她的人已经是将军的,心也……
  心呢?
  柳汝雅屏息自问。心呢?心也是将军的吗?
  她盯着露出裙摆的绣花鞋尖,许久许久,叹了一口气。
  她什么时候改口喊他将军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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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到天黑,寒向阳都没有回房。柳汝雅只是一动也不动的坐在床沿,她就这样坐了一整天,任由自己双眼涣散、神游太虚,只等着寒大将军进屋向她需索。
  只要寒向阳进屋内,不论她正在做什么事,都会立刻中断,接着就是解开衣带的窸窣声,不管她愿不愿意,身子做好准备没,他都会强行进入她的体内强抢豪夺,肆虐蹂躏!
  所以现在她干脆什么都不做,呆坐着等他,甚至她心里还嘲讽地想,至少这样可以保持一些力气,欢爱时不至于一下子就昏过去。
  他就这么喜欢她的身子吗?
  他知道她别的优点吗?
  他……爱她吗?
  许多疑问随着寒向阳的晚归在柳汝雅的心头浮现,她虽然是被迫嫁进将军府的,但她心里仍然希望自己的夫君是喜欢她、疼爱她的。
  但寒向阳他……
  “夫人。”
  柳汝雅的思绪被巧儿的叫唤声打断,她细声的问道:“什么事!”
  “夫人,将军今个儿不会回来。浙江沿海的倭寇势力又起,将军正火速赶往前线呢。”巧儿兴奋的说着,好似挖到宝一般。
  将军不在,主子终于可以好好的休养一下了。守儿旁边笑开了眼。
  柳汝雅看着眼前的贴身丫鬟,不可置信的说道:“你说的是真的?”
  巧儿用力的点头。
  “夫人还是早点用完膳,早点儿休息吧!”
  柳汝雅一下子不太能接受这个消息。他……他走了,表示不会再对她狂妄的需索,不会有光天化日下的羞耻行为,不会有他的强力钳制?还是……
  “他……他什么时候回来?”细细的声音有一丝颤抖。万一他没几天就回来,那还不是一样吗?
  “夫人放心,听进伯说,将军这一去,恐怕要半年、一年呢!”
  “那……”柳汝雅不知道自己该做何反应。欣喜吗?自己的夫君上前线,做妻子的还能欢喜吗?悲伤吗?可是不再有不分昼夜的交欢需索,她为何要悲伤!
  错综复杂的情绪在她心口慢慢漾开。
  “夫人快快用晚膳吧,我与守儿定会将你照顾得白白胖胖,身上洁白无暇的。”
  守儿在旁边点头如捣蒜。
  “你们……怎么这般开心?”
  “难道夫人不开心吗?”贴身丫鬟怎会不知道主子这个月来过得是什么样的生活。夫人整整瘦了一圈哪!都是将军的错。
  “我……”柳汝雅半垂着眼,不知该如何回答。
  接着她抬起头,略微羞涩的笑了一下,三个人便在房内笑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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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巧儿与守儿几个月来的细心照料,柳汝雅的身子渐渐康复,精神也回复正常,不再有迟缓呆滞的眼神。巧儿也悄悄地夹带着吕绍庭的书信进府,给柳汝雅解解闷。
  春天到了,逸景园到处花香,彩蝶飞舞,万物欣欣向荣,看得柳汝雅心情愉悦,清秀的脸庞微微笑着。
  她正再逸景园的湖边看着吕绍庭的来信,信中写着一副对联:
  独立板桥,人影、月影不随流水去。
  吕绍庭最近正在想下联,苦思许久不得,遂来信求助于她。柳汝雅偏着头想了一下,抬眼一看,看到远方青山下似有一间茅舍——
  她想到了!
  柳汝雅连忙拿起在石桌上的毛笔,娟秀的字迹写着:
  孤眠茅舍,诗魂、梦魂迸逐故乡来。
  写好之后,她暂时就用翠玉双环纸镇压着。待墨迹干了,再叫巧儿送去南柳巷吕府。
  清风拂面,她打了一个小小呵欠,躺在湖边的草坪上闭起眼睛,在这没有人会来打扰的小小天地放心的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觉得闷热异常,热醒过来——原来是身上盖着厚重的毯子,难怪会热!半掩着倩眸,她眼角余光瞥到石桌旁有人,翻转了身子变成侧卧,背对着石桌,拥抱着厚毯慵懒的说:“巧儿,将我桌上写的纸笺送去南柳巷吕公子那儿。”
  她黑白分明的灿眸望着清澈的湖水,觉得自己真的好幸福。如此的午后、如此的优闲,还有贴身丫鬟细心的照料……
  听不见巧儿的应答,柳汝雅觉得奇怪,轻笑着说:“巧儿,你怎么了?可别跟我说你忘了南柳巷吕家要怎么走!”
  “我自然知道南柳巷怎么走!”低沉的声音应道。
  柳汝雅全身血液霎时冻结,微笑僵在五官端正的小脸上,双手紧抱住的厚毯突然没了温度,湖面上粼粼波光像是杀人的剑尖刺穿她的眼!
  她怎么会觉得这是个安适的午后呢!
  老天开了她一个大玩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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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寒向阳冷着脸,双手环胸站在床前,粗犷的俊脸因愤怒而扭曲,浑身散发着杀人的气息。
  搓揉着红肿的手腕,从湖边被拖甩上床的柳汝雅眼眶微红的说:“那是吕公子来信问我下联应该怎么对,就这样。 ”
  “我不在府里的时候,你都在跟他书信往来,暗渡陈仓?!”寒向阳吼了起来。
  “我没有!我跟吕公子没有任何不可告人的关系!将军若不信,可以问府里的人,也可以问我身边的巧儿、守儿。”她的声音有一丝哭意。
  “哼!丫鬟是你的人,自然替你讲话。”他的眼更冷了。连丫鬟都知道吕绍庭?!
  “将军,汝雅真的没有,我只是与吕公子讨论一些书上的东西解解闷,从没有与他见过面。”
  “都是你的话!”寒向阳吼得更大声了。
  柳汝雅低头不语,她知道他听不进她的话,她只害怕接下来的事。果然——
  “脱掉!”
  柳汝雅闭紧了眼,强忍着即将滴下得泪珠,啃咬着自己的唇瓣。老天!她该怎么办?他回来了,却一点儿也没改变。
  她低着头,握紧小拳头,整个人蜷缩在大床的一角。
  她不要!她不要他这样残暴的对待她!
  但在寒向阳眼里,这倒像是为吕绍庭守身似的。
  不肯让他碰?好,今天就教她知道嫁的人是谁!
  寒向阳将瑟缩的她拖离床角,猛烈的将她压入床缛,大掌一撕,她身上的丝绸衣裳立成碎片,再撕扯下自己身上的衣衫。
  两条赤裸的身躯立刻交缠在一起,柳汝雅无法反抗,也无力反抗,她只知道今晚寒向阳决不会放过她。
  在床上娇喘不已的她知道这几个月来的安逸生活像幻梦般破灭了。
  禽兽!她心里痛骂着。
  但这禽兽却是她的夫婿!
  她凄切的流下泪水……
  逸景园的主屋整晚灯火通明,屋内不停传来男性粗重的喘息及低吼,伴随着女性不堪负荷的娇弱嘤咛和哭泣求饶。
  长夜漫漫——
  sanweiyu
  独立板桥,人影、月影不随流水去,
  孤眠茅舍,诗魂、梦魂迸逐故乡来。
  寒向阳看着怀中昏睡的娇小人儿,脑中却想起这副对联。独立板桥?那吕绍庭果然未忘情于汝雅,一个人独立小桥边思念她,还强调人影不随流水去,意思是说他仍在等她吗?笑话!汝雅已经是他的妻子了,他一辈子都不会放手!
  孤眠茅舍……她是闺中寂寞吗?也难怪,他一去就是好几个月,放她独守空闺……不打紧,他会好好补偿她的。
  有着硬茧的手指拨弄着汗湿的秀发,清秀的小脸有着疲惫,柳眉微蹙——她看起来很美,比刚嫁进府里时还美。他在激烈的东海战役告一段落后,便快马奔驰回府,他好想她,他要见她!当他找到她时,发现她睡得像个婴儿般,舒服安适的躺在嫩绿的青草地上,樱唇边还有着淡淡的笑容。
  她或许没有绝美的容颜,但身上散发出的气息让人觉得在她身边是舒服的、安全的、不需设防的。
  常年征战令他身心俱疲,他在她身上找到令自己平静下来的力量,狂喜之余,他不停的要她,想籍由两人的结合加强自己的安全感。他不是没瞧见她的娇弱,但他就是忍不住。
  多少个夜里,在黑茫的海上,他对着明月思念她。他恨不得不顾一切狂奔回府,与她长相厮守,沉静在她娴雅的温柔里……
  可他回来却看见别的男人写给她的信,他气疯了,失去理智地冲进她柔弱的体内,蓄意弄痛她,蛮横而狂暴的需索,让她再一次泪流满面,不支的昏厥过去。
  在柔和的烛光下,寒向阳以罕见的温柔抚摸着柳汝雅。她微蹙的柳眉渐渐舒缓开来,接着发出轻微的鼾声,睡着了。
  云 乐《江南雅娘子》  扫图:y  校对:y
  第六章
  “拔元,将这信送到靖海将军那儿。”
  “是!”
  一早寒向阳便修书一封,要副将拔元送去福州府靖海将军处。他站起身,从书房往外看,正是满园绿意、春意盎然。他信步走在逸景园,深吸了一口春天的气息。
  他正要往主屋去,看看柳汝雅梳理完毕没有,好带她出去走走,经过茂密的树林旁,却听见有人刻意压低声音在交谈,他下意识的隐身到假山后面去。
  “将军回来,夫人的日子又难过了。”一个生嫩的声音道。
  “没想到将军这次这么快就回来了。”另一个声音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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