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仅仅一个眼神

  队伍中间是一对中年夫妇，张伟和李梅，看起来像是工薪阶层，穿著乾净但不算高档的户外服装，神情紧张又带著点好奇，紧紧跟在老教授后面。
  队伍末尾，是三个明显体格健壮、眼神带著一股彪悍气的男人。
  为首的光头汉子叫王彪，手臂上刺龙画虎，叼著根快要燃尽的烟，目光不耐烦地扫视著周围。
  他旁边一个三角眼的瘦子叫猴子，贼溜溜的眼睛四处乱瞟。
  另一个身材敦实、沉默寡言的叫大壮，背著一个巨大的装备包，步伐沉稳。
  “彪哥，这破地方鸟不拉屎，真有搞头？”
  猴子凑到王彪身边，压低声音，眼神却不由自主地往远处荒地那个静坐的黑色身影瞟去。
  虽然离得远，那身影透出的沉寂和莫名气势依旧引人注目。
  王彪吐掉菸蒂，用脚碾了碾，凶悍的脸上没什么表情：
  “老秦头说有地质价值，就当踩个点。没油水就当散心了。”
  他顿了顿，眼角余光也扫过程墨的方向，“不过那小子，一个人坐那儿，有点意思。”
  苏小雨听著秦教授的分析，正准备记笔记，目光无意间掠过荒地，落在了赵九幽身上。
  “咦？秦老师，那边……好像有人受伤了？躺著的那个？”
  她视力很好，隱约看到枯草地上躺著一个盖著衣服的身影。
  眾人目光瞬间被吸引过去。
  “哎哟我去！这荒郊野岭的！”
  马强立刻把自拍杆镜头懟了过去，虽然距离导致画面有些模糊，
  “家人们快看！废弃荒地惊现神秘男女！不会是殉情的吧？还是让强哥遇到了都市传说？礼物刷起来666！”
  他兴奋地压低声音对著手机喊叫。
  秦教授眉头皱起：“过去看看！真有人受伤不能不管！”
  张伟和李梅对视一眼，有些犹豫：“秦教授，这地方...安全吗？”
  “怕什么！”
  猴子嗤笑一声，眼神在赵九幽盖著衣服的轮廓上打了个转，又瞥了一眼静坐不动、闭目如雕塑的程墨，
  “光天化日的，能有啥？走，去看看热闹！”他率先迈步。
  王彪没说话，但也跟了上去，大壮沉默地紧隨其后。
  当他们走近十几米，看清状况时，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放缓了呼吸。
  静坐的男人（程墨）睁开了眼睛。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
  深邃如同不见底的寒潭，又像是蕴藏了万古冰川。
  没有刻意的威慑，仅仅是平静地扫过眾人，就让嘰嘰喳喳的马强瞬间卡壳。
  猴子下意识地后退了小半步，连王彪都感觉心口像是被无形的冰块撞了一下，肌肉瞬间绷紧。
  这男人面容英俊得无可挑剔，黑色衣裤衬得他身形越发挺拔，气质冷峻內敛，却沉淀著令人心悸的底蕴。
  而躺在他身边的女子（赵九幽）虽然盖著外套，只露出头部和小半肩膀，但那苍白病弱的面容，带著一种惊心动魄的、破碎的美感。
  她的脆弱仿佛带著魔力，让人不由自主地心生怜惜，想要靠近保护。
  强烈的视觉衝击和那无形的气场，將这支临时拼凑的队伍瞬间镇住了。
  就连直播间的弹幕都出现了诡异的停顿，隨即爆发出更猛烈的刷屏：
  “臥槽臥槽臥槽！！！这顏值是真实存在的吗？？？”
  “建模脸！绝对是cg特效！强哥你在拍电影吧？！”
  “神仙下凡了？！跪求小姐姐正面！！！”
  “那男的看我一眼...我腿软了...”
  马强被弹幕提醒，猛地回过神，压下心中的悸动，强行挤出招牌笑容，把手机镜头再次对准程墨和赵九幽：
  “大神！呃...帅哥美女！你们这是迷路了？还是受伤了？需要帮忙吗？”
  他刻意把声音放得热情洋溢，掩饰著那丝被对方气势压制的紧张。
  程墨冷漠的目光掠过眾人，最后落在马强那正在直播的手机屏幕上，瞳孔深处一丝混沌幽光极快地闪过。
  神念虽被压制束缚，但如此近距离下，依旧轻易捕捉到了那小小的屏幕里翻滚的文字和图像。
  直播间？
  他收回目光，声音低沉平稳，带著不容置疑的疏离：
  “我们没事，在休息。请离开。”
  “喂，哥们儿，態度別这么冲嘛！”
  猴子有点不爽程墨那无视他们的冷淡，仗著有王彪在，上前一步，眼神却忍不住往赵九幽脸上瞟，
  “这荒山野岭的，躺个大美人儿，盖著衣服...嘿嘿，你们不会是犯了什么事儿躲这儿吧？”
  他话音轻佻，故意带著点曖昧和挑衅。
  王彪没阻止猴子，抱著手臂，眼神在程墨身上审视，带著掂量的意味。
  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瀰漫开来！
  並非物理上的降温，而是仿佛源自灵魂深处的杀伐气息，让猴子后面轻佻的话硬生生冻在了喉咙里！
  他脸上的表情僵住，一股巨大的恐惧感攫住了心臟。
  瞬间脸色煞白，冷汗刷地冒了出来，双腿不受控制地发抖，几乎要站立不住。
  程墨的眼神甚至没有完全转向他，只是那道冰冷余光扫过，如同实质的刀锋擦过猴子的灵魂。
  混沌魔尊的意志，哪怕被压制到万分之一，也绝非这种街头混混所能承受。
  “再靠近一步，”
  程墨的声音依旧平稳，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带著一种宣告死亡般的冷漠，“死。”
  场面瞬间死寂。
  风声都仿佛凝固了。
  猴子如遭雷击，张大嘴巴，喉头咯咯作响，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浑身筛糠般颤抖，裤襠处迅速洇开一片深色水渍，腥臊味隨风散开。
  王彪瞳孔骤缩，握著拳头的手臂肌肉賁张，额角青筋跳动。
  他不是没见过狠人，但刚才那一瞬间降临的死亡气息，冰冷、纯粹、高高在上，让他骨髓深处都发出恐惧的尖叫！
  他甚至没看清对方有任何动作！
  仅仅是一个眼神！
  大壮沉默地往前挪了小半步，隱隱挡在王彪斜前方，全身肌肉绷紧，眼神凝重如临大敌。
  张伟和李梅嚇得脸色发白，下意识地紧紧靠在一起。
  “够了！”老教授秦川猛地出声，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寂静。
  他脸色严肃，挡在程墨和猴子之间，目光锐利地扫过猴子湿透的裤襠和煞白的脸，带著毫不掩饰的厌恶：
  “把嘴闭上！收起你那套下三滥的心思！”
  “建模脸！绝对是cg特效！强哥你在拍电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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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墨冷漠的目光掠过眾人，最后落在马强那正在直播的手机屏幕上，瞳孔深处一丝混沌幽光极快地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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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够了！”老教授秦川猛地出声，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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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脸上的表情僵住，一股巨大的恐惧感攫住了心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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