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14擅自决定

  管家支支吾吾了几秒，最终还是说了出来。
  “这……春风楼里的…的头牌，衍渺公子……”
  话刚落音，那扇门就吱吱呀呀的向内打开了，管家只瞧见了一个天青色的裙摆，就没敢往上看去了。
  自然也就没有瞧见云从那不施粉黛的素净，还有那一头方沐浴过的乌黑秀发。
  当然，除了三弎，这府上还真没人敢抬头正视她的。
  放眼昭国，都没有几人。
  但当下，多了那么一个。
  “衍渺公子造访，可是我那弟弟又安排了什么？”
  她步履轻快，权当是朝至年少顽劣，又寻了法子逗她开心，也就只当衍渺上门只是因为朝至授意的了。
  衍渺并未抬头，也只瞧见了她天青色的裙摆，但也闻见了她身上那似有若无的女香。
  “回公主的话，方才鸨爹寻到衍渺，给了衍渺的身契和薄家的令牌，便让收拾了家当，来了公主府，听鸨爹的意思……”
  他停顿了一瞬：“是…四王爷将衍渺，送给殿下了。”
  声音清脆，字字就像雨滴落在盘中的声音那般好听，云从想着，这声音若是念书，该是有多好。
  但她却拒绝了：“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的去处的权利，也是弟弟顽劣了，竟擅自决定了公子的去处。”
  “我这公主府，暂时不缺人手，公子若是方便，可自行回春风楼去。”
  说罢，她连椅子都没坐下，就作势要走了。
  其实，在来的时候，衍渺就已经考虑过这件事情的可行性了，显然，现在这种情况，他若是不出手，是定然留不下来的。
  “殿下！”
  听见他的声音，云从的脚步一滞，便回过了头，看向那张好看的脸。
  “若没有别的事情，我就不久留公子了，管家，送客。”
  声音清淡，她面对除了自家弟弟之外的男子，向来没有耐性过多纠葛。
  “殿下这般，不是和王爷一样吗？”
  她疑惑的看向他：“嗯？”
  衍渺忽然抬头，直视了她的目光：“殿下这般，不也是和四王爷一样，擅自决定了我的去处吗？”
  云从愣住，他这般说，她觉得倒也是了。
  衍渺先前见过她的，在祭天大典上，远远的见过。
  但视觉冲击，明显是现在更甚些。
  无论是那一弯细眉，还是那朱唇，更是那柔润的目光，无一不在告诉衍渺，他做的决定，是正确的。
  他停顿了片刻后，便开始叙述着自己，说自己干净，说自己卖艺不卖身，但是说了这许多，却没能挽留住云从。
  见她仍旧要走，他也没了法子。
  却是听见自己的身后，响起了一道弱弱的声音。
  “公主殿下，如果殿下不救救我们公子的话，就没人能救公子了……”
  小厮的声音微弱，小心翼翼，又胆战心惊。
  三弎也有些疑惑，便开了口：“此话怎讲，昭都乃是天子脚下，又怎会护不住你家公子？”
  小厮瘪了瘪嘴：“我们公子是鸨爹还了卖身契出来的。”
  “原先卖艺不卖身，便有许多昭都的权贵不满，如今少了薄家庇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