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探虚实
云若璃机缘巧合之下听说了上一辈的过往，很有兴趣，就从洛怜花那里打听，得他给自己唱一出折子戏。
于是上一辈恩怨情仇，爱恨纠葛，她终于明白了个大概。
这里面居然还有肃帝的参与。
不过也只有这些。
叶城毕竟远离京城，这出折子戏里唱的，也是当初他们在苗疆所经历的种种，并不是全部。
但云若璃也终于明白她身上的蛊可能没有顾倾城说的那么简单，至于其中缘由究竟是什么，暂时还不得而知。
听完戏后，她告辞离开。
洛怜花将她送到门口。
一场戏后，他穿着精致华丽的戏服，着玲珑粉黛妆，英气秀丽，雌雄莫辩。
“云姑娘。”
他忽然叫住她。
云若璃稍稍停下脚步，转头看他。
只见院子里那人深深向她鞠一礼，许久没有抬头。
云若璃没说什么，略微颔首，转身离开。
她心情不错。
就是身边没有人可以分享，陈三那个混蛋绑走了她的丫头，阿剑他们几个又不知所踪，现在她独自走在街上，竟有种形单影只的感觉。
大概是习惯了之前在顾倾城那里吵吵闹闹，现在身边忽然安静下来，还有些别扭。
云若璃叹息一声。
原本想自己开小灶下馆子的计划也取消，她在酒楼门口转身，决定今天晚上还是回去吃，毕竟人是群居动物。
人多热闹。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她身后忽然传来马蹄响动，虽然隔得远，但来得及。
失控的马匹快速向云若璃的方向冲过来，带着狂躁高亢的嘶鸣，仿佛要将途经之处的一切都踏成碎片。
云若璃身边没有旁人。
瞬息之间，她腾空跳起，几乎是踩着那匹马的头将将掠过，等她再落下来的时候，那匹马已经撞在墙上，没救了。
云若璃看着那隐隐还有几分气息的疯马，半天没有说话，最后还是酒楼的掌柜听说，急匆匆从里面出来。
“这位姑娘，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在他的门前出了这样的事，他也心有余悸。
幸好没有出人命，那可就真是晦气了。
“掌柜的来得正好，这是谁家的疯马，怎么放到大街上乱跑，伤了人可怎么得了。”云若璃道。
“这、这个我们也不晓得哇，这可是幸好没出什么差错，不然、不然我们也要倒霉！”掌柜无奈的搓手。
如果真让血溅了他大门，那他这生意也不用做了。
卷铺盖回老家算了。
云若璃没说话。
那匹撞上墙的疯马已经没有气息，她也不会验马尸，看不出什么端倪，只是在匆匆看过一眼之后，发现那匹马臀部有一个极小的血洞。
仿佛被人拿东西戳过一样。
“女、女侠？你还好吗？”
那掌柜的见她不说话，还有些紧张，生怕她找不到事主，就不管不顾的在他的大门口撒泼。
这种人近年来还挺多的。
“好了，没什么，既然找不到事主，那我就先走了，只是不知道掌柜的能否帮忙处理一下这匹马尸，若之后有人来认领的话，也麻烦帮我记一下对方姓甚名谁，家住哪里。”
云若璃抬起头，夕阳之下，她眼角泪痣盈盈似有光。
乍一看，还真有些楚楚可怜的样子。
掌柜的怜香惜玉之心瞬间就被带动起来。
他拍着胸脯道：“女侠你放心，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现在这些人越来越没有公德心了，闯了祸还不出来承认，太过分。”
听这掌柜的口音，应该不是叶城本地人。
但为人做事也有西南人的热情坦诚。
“只要有那肇事者的消息，我立马派人来通知你。”
“不劳掌柜的跑一趟，过几天我让人来问就是。”
“哦，那也好。”
“告辞。”
云若璃说罢，转身离去。
直到她身影消失，那酒楼的阁楼上的一方窗框才轻轻关上，发出极浅的“啪嗒”一声。
“哼，没想到消息竟然是真的，她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竟然已经学会了内功，那我们以后要对付她岂不是难上加难？”
娇媚的女子声音响起。
房间阴暗。
一双纤纤玉手点燃了屋里的油灯，照亮房中之人的面容。
房间里的人还真不少。
荣华衣衫不整的坐在正座的贵妃榻上，脚边匍匐着几个赤膊的男人，有人在喂她水果，有人在为她捏脚。
映着偏暗的烛光，荼蘼放荡。
而云绾站在她不远处。
她将窗框插好，确定外面的人看不见里面的光景，才道：“难上加难，难道就要放弃了吗？”
“当然不会！”荣华反驳。
“是啊，不会。”云绾笑道，“今天这场行动不过是想探一探她的虚实，看看她究竟厉害到什么程度了而已，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不过如此啊。
她之前还担心云若璃消失这半年，得到了什么奇遇，如此看来也不过是多学了些拳脚功夫。
不堪大用。
“既然已经知道她是什么水平，那就很好对付了。”
“你有十足把握？”
荣华兴奋起来。
不仅仅因为对付云若璃，还因为不久前还匍匐在她面前的赤膊男人忽然站了起来，啃咬她的脖颈。
“我有没有十足把握，还不是要看殿下你有没有信心将元侍郎从她身边抢过来，让她失魂落魄，痛不欲生。”
“自然~”荣华哑声道。
她衣襟散开，身体颤抖。
云绾皱了皱眉。
见两人还有继续下去的动作，她轻咳两声，无奈道：“殿下这两天恐怕要收敛一些，马上就是行动的时候了，当心误了大事。”
那男人闻言，躬身有退了下去。
荣华正兴起的时候被打断，脸色变得阴沉。
她恶狠狠看着云绾，浑身散发着危险。
云绾只是道：“殿下，大事为重。”
“本公主做事还要你来提醒？”她不悦的站起来，踢开面前的男人，“没用的东西，滚！”
“殿下息怒。”
“哼，咱们走着瞧。”她丢下狠话，穿上衣服离开。
云绾垂眸，看似恭送。
实则她是看着手上一个漆黑瓷瓶，喃喃道：“这东西果然名不虚传，贞洁烈女也能调教成**荡妇。”
若用在云若璃身上，不知会是个什么结果。
她很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