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不就三万人嘛
“父皇，慢……慢走啊……”
看着远处滚滚而去的烟尘，胡亥不由抽了抽嘴角。
扶苏回答了关于百越之战的看法，自己又在心里吐槽了下不久后秦军的悲惨遭遇，嬴政不知道发了什么疯，整个人突然脸色大变，一句话没说，掀桌而起，连九龙辇都没坐，连夜骑马赶回咸阳。
谁都不知道嬴政为何突然性情大变。
“古人说伴君如伴虎，就政哥这喜怒无常的性格，妥妥的更年期综合征，谁受得了。”
胡亥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
不过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不仅黑石份额拿到手，顺带着拐了三万纯劳力，终于可以大展拳脚了，至于政哥的更年期综合症，管他呢，宫里那么多嫔妃，有的政哥折腾的。
胡亥志得意满地重新回到房间，只见李由，王离，章邯三个老逼正愁眉苦脸地挤做一堆，唉声叹气中。
“你们三一幅被人爆了菊花的表情是什么情况？”
三人连头都懒得抬，无视胡亥的话，继续生无可恋中。
只有王离不甘地抱怨了一句：“老大，陛下挖了那么大一个坑，你怎么就这么耿直地直接往下跳呢？”
“挖坑？挖什么坑？”
胡亥感觉莫名其妙，政哥挖坑了？自己怎么不知道。
“就是那三万人啊，咱们黑石能不能卖出去都是个问题，你倒好，先把三万个包袱背过来了。”
李由嘟囔了一句。
“而且陛下还不让其他人帮咱们，我本来还准备让父亲拿个几千贯来垫一下，现在没戏了……”
章邯摊了摊手，表示自己已经无能为力。
原来是为了那三万人啊，我就说嘛，以俺碾压你们三弱智的智商，怎么可能你们都看出来了，我还看不出来。
“哦，不就三万人嘛，多大点事啊，瞧你们一个个的死鱼样。”
胡亥仰着头，鼻孔朝天地坐在三人正中间。
“莫非大哥你有法子？”看到胡亥这幅表情，李由眼睛一亮，连忙凑上前来，“三万人可不是小数目，每天吃喝拉撒需要的钱可不少。”
“钱？”
“不是可以赚嘛……”
胡亥拖了一个长长的尾音。
“呵呵，老大，你懂赚钱？”
章邯无语了，要是你胡亥懂赚钱，就不会每次逛青楼都要老子替你结账了。
原本看到一丝希望的李由瞬间垮了下来，还以为胡亥有什么好法子，想不到却是去赚钱，天下谁不知道咸阳四废……咸阳四少从来只会花钱不会赚钱。
“略懂，略懂。”
卖完了关子，看到三个死党从绝望到希望，再到绝望的变脸过程，胡亥哈哈大笑。
“还略懂，整个大秦谁能在几天内赚够三万人吃喝的银子，老大，平时你牛皮吹爆了也没事，但这次可是陛下开的金口，容不得半点马虎。”
“咱们没钱赚也就算了，要是到时候黑石的事完不成，陛下怪罪下来，咱们一个个吃不了兜着走啊！”
“你是陛下最疼爱的亲儿子，我们可不是，老大，到时候陛下责罚下来，你可要帮兄弟们担着点啊！”
“不就几天内赚够三万人的口粮嘛，小意思，你们都过来。”
胡亥觉得调戏得差不多了，再玩下去就有点过分了。
难道胡亥真的有办法在几天内赚够三万人的口粮？
三人面面相觑，眼中都露出一丝狐疑。
“敢当场接下父皇的话，我自然是有把握的。”
胡亥第一句话就给三人下了定心丸，然后他看向王离。
“王离，东南沿海的东瓯和闽越已经被攻下两年，你们王家在那边的秦军里面应该有熟悉的将领吧？”
“那是当然。”
王离脱口而出，王家一门两侯，可以说执整个大秦武官之牛耳，一般军官即使没有在王翦和王贲手下待过，也明白王家的权势和地位，所以胡亥问这个问题的时候，有九层把握，王家肯定能在东瓯和闽越留守的秦军中说得上话。
“老大，你问这干啥？”
“自然是有重要的事，这三万人的口粮还要落在你身上。”
胡亥嘿嘿一笑，吓得王离浑身打了个哆嗦：“俺身上？老大，你别开玩笑了，认识这么多年，你还不知道我是什么人啊，呵呵……”
“你可以的！”
胡亥一掌重重地拍在王离肩上，虽然这逼现在这幅吊样，但胡亥是知道十年后的王离是一个怎样的人物，要不是碰到项羽，王离有极大可能到达和王翦王贲同等的地位，执掌整个大秦军方。
“而且这件事只有你能做？”胡亥意味深长地说道。
“只有我？”
王离懵了，当场被胡亥整不会了，自己除了打架以外，貌似没啥特长啊。
“对，只有你！”
“王离，我问你，你可知道敲罟作业？”
胡亥脸色变得郑重起来，三人也开始凝神细听，知道胡亥要开始说解决三万人口粮的正事了。
王离头摇得拨浪鼓一般，显然从来没听过。
“没听说过也没关系，我现在告诉你什么是敲罟作业。”
“东瓯和闽越沿海中有一种鱼名为大黄鱼，此鱼乃石首鱼科鱼类，其头骨中生有耳石，是为平衡石……”
王离眼中露出一丝茫然，听胡亥的意思，貌似要去东海和南海抓鱼？可是抓鱼的话，不在咸阳周围八大水系抓，跑去几千里外的东瓯和闽越抓是几个意思？
他看向李由和章邯，发现后两人也同样满脸古怪，显然也和自己有同样的想法，胡亥这法子似乎不太靠谱啊。
不过胡亥并不在乎三人怎么想，继续开口说道：“捕捞此鱼就是利用其头骨中的耳石。只需要在两艘大渔船中间铺好网，再用二三十条小船在大船前围成半圆圈，每艘小船3人，一人摇橹，两人敲打绑在船帮上的竹杠，通过水下声波传入耳石中将黄鱼震昏，船队再把昏死的鱼群赶入大船张开的网中，就能捕捞到网了。”
胡亥说完后，看向三人：“我知道你们现在心中存在很多疑惑，尽管问吧，本少今天心情好，给你们一一解答。”
“那老大，俺就不客气了。”
王离第一个忍不住。
“首先，咱们为啥要跑到东瓯和闽越那么远去抓鱼啊？”
“还有，就算能抓到几条鱼，够几万人吃吗？”
“抓到的鱼怎么运回来啊，东瓯和闽越离咱们这么远，即使抓到了足够的鱼，路上就发臭烂掉了，还怎么吃？”
李由也忍不住插嘴。
胡亥神秘地一笑，清了清嗓子，开始一个个回答。
在二十世纪的兔子，大黄鱼的价格非常的便宜，甚至还没有猪肉贵，人们可以随时见到很多鱼贩子挑着两筐大黄鱼来叫卖，因为大黄鱼的营养价值非常的丰富，很多人都喜欢吃。
但到了二十一世纪，随便一条野生大黄鱼都能够卖到几十万，因为野生大黄鱼已经快绝迹了。
数量如此之多，遍布整个兔子海岸线的野生大黄鱼为何会灭绝，就是因为几百年后，有人发明灭子绝孙的敲罟[gǔ]作业。
敲罟作业主要针对大黄鱼，因此当时也把大黄鱼叫作敲罟鱼。大黄鱼和其他石首鱼科的鱼类一样，在头骨腹面连着的两个翼耳骨中各有一个耳石，耳石与海中的噪声共鸣，大脑会发生强烈的脑震荡。
渔民敲打绑在船帮上的竹杠，通过水下声波将大黄鱼震昏，再把昏死的鱼群赶入大船张开的网中，不分老幼全都一网打尽，连其他在捕鱼作业附近的石首鱼科的鱼类也不能幸免。
兔子的海船，通常一网捕获可达2000多担，高产时一天达3万多担，水产公司鱼坑腌满，斤价低至二、三分钱，甚至那时候因为大量的野生大黄鱼产量，导致消耗不了，某些高层打出了吃大黄鱼就是爱国的标语，这就是野生大黄鱼灭绝的真实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