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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
容菲斜睨着她不做声。
“我思想真没邪恶。”容玥不自在的抬手撸了撸鼻头,“我就是觉得吧,这前后落差太大了。”
容菲不明所以的皱了皱眉。
“你还记得三朝回门吧,你那时脸色鬼样,一看就是被那玩意儿损了阳气。”容玥说着打量起容菲的脸色,“可你现在,脸色红润,如果你们照样那啥那啥,难道那鬼终于有了你是他媳妇儿的觉悟,不损你阳气了?”
容菲也想起一开始和沈谦在一起的精神状态,“我觉得,应该是曾道士的阳木屑子起了作用吧。”
“也有可能。”容玥倒是没有深究,附和的点了点头,也不继续堵门口了,随即就要往里走。
“你干嘛去?”容菲看着她背影纳闷儿,这时候应该在店里帮衬才对吧?
“今天生意冷清,反正也没事做,我进屋打会儿游戏去。”容玥纵了纵肩。
想到哪天晚上沈谦打游戏时说的话,容菲嘴角抽了抽,一低眼注意到她手上拿着的翠竹筒子,不禁好奇道,“你手上是啥?”
“牛眼泪。”容玥也不隐瞒,“不是说在眼皮上抹这个可以看见那东西么,所以我就弄了点来试试。”
“你不是害怕么?”
“好奇嘛。”
容菲脑子里忽然就蹦出一句话:不作死就不会死!
她妹的思维,果然非常人能搭线理解。
就算生意冷清,也不能都躲屋里。容菲摇了摇头,径自走了出去。
容妈正在一边织毛衣一边和二姨闲坐着唠嗑,见容菲出来眼皮都没撩,只顾着压低声音问二姨,“这事儿真的啊?”
“当然是真的。”二姨也织着毛衣,说着干脆停下动作,“吴达那个二椅子早几天就在那嚷嚷,说他不怕邪,就要逮那猫红烧,大家还以为他吹牛呢,结果没想到还真干了,天不见亮被人发现晕倒在砂石厂附近的泥坑里,弄醒后就一直胡言乱语,说猫是鬼。”
“猫是鬼?”容菲在一旁听得心惊,忍不住上前插了句嘴。
“那吴达说那猫冲他龇牙的时候满嘴喷血,脑袋扁得跟纸样,眼睛都爆了一只,身上还粘着脑浆和鲜血,浑身都绿油油的,冲他一扑,他就人事不省了。”光是转述吴达的形容,二姨就浑身冒鸡皮。
容菲却愕然怔住了,脑子里乍然闪过新菜市那只被轧死的黑猫。
“菲菲?”注意到她的脸色不对,容妈关切的喊了一声。
“妈,既然没啥事,那我回屋了啊。”说完也不等容妈回答,容菲转身朝屋里走去。
吴达撞见的那只黑猫为何会和菜市惨死那只那么相似?而且,究竟是为什么,猫嚎每次都会到砂石厂戛然而止?
容菲满心疑问,觉得应该亲自去砂石厂看看,可她不想贸然去,有沈谦陪着才能安心。
刚到房间门口,就赶上沈谦出门。
“你要出去?”容菲愣了一下。
“走吧,出去走走。”沈谦温润一笑。
尽管有些不明所以,但容菲还是点了点头,反正她找沈谦也是想出去一趟的。
和容妈打了声招呼,两人便出了门。
“我们这是去哪?”
“陪你去孟德才的砂石厂。”
一出门,沈谦便无所顾忌的握住了容菲的手,两人并肩紧挨走着,就算十指相扣,在外人看来也不显突兀。说话间,便已然带着容菲拐进了下河坝的巷子。
“沈谦,你笃定孟德才买不下四合院,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什么?”一开始孟德才器材铺失火,容菲还怀疑过沈谦,后来仔细想想,又觉得他不会这么做。
“小菲,你看那边。”沈谦没有回答容菲的问题,而是伸手指了指前方。
容菲循着看着,这才发现他们已经不知不觉到了砂石厂附近,而沈谦要她看的,正是孟德才在砂石厂的那套楼房。
黑气!
容菲惊愕不已的瞪着那萦绕楼房上空的黑雾气体,一瞬间只觉四肢发凉。这样的场景,几乎和张平家见到的一模一样!
仔细看又有所不同,孟德才的这楼房只要黑气,但没有黑影子。
容菲不解的看向沈谦,“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除了黑气,还看出什么了吗?”沈谦不答反问。
还有?
容菲不解的皱了皱眉,再次转头看去。看了许久她除了黑气也没看出什么别的异样来,正当她想直接问沈谦的时候,却忽然眼眸一眯。
“猫形?”黑气虽然浮动不稳,但各个角度仔仔细细看,确实隐约可见猫的雏形,“这么说,半夜嚎叫的猫还真是……”想到容玥差点点爆竹炸猫,容菲就禁不住冷汗。
“新菜市那只黑猫,就是被孟德才儿子的摩托给轧死的。”沈谦一语道出玄机,却是眯眼望着那黑气的方向若有所思。
“你是说……”
“嗯。”不等容菲说完,沈谦就点了点头。
“也不知最近是怎么了,几十年的怪事加起来,也没有这短短几个月的多。”容菲默了好一会儿,才唏嘘出声,“有种感觉,这些事情,并非偶然那么简单。”
沈谦惊讶的看向她。
容菲被看得不好意思了,错开眼,“沈谦,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尽管并没有牵连我多少,可我这心里就是莫名的不安,你也别笑话我杞人忧天,女人的神经直觉就是这么无厘头,我也没办法。”
沈谦想说,这些事儿还真就和你息息相关,可眼眸沉了沉,还是别开了眼。
“黑猫本来就是幽冥物,死得惨,那人还闷不吭声跑了,自然煞气就重。”沈谦说着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容菲,“别说这孟德才家不安宁,就是当时有牵连的多少都会受点影响。”
“这么说,那张平也不过如此嘛。”容菲笑笑,这话题不知怎的就拐了个弯儿。
沈谦挑眉看向她,显然也意外这话题怎么突然就扯上张平了。
“他拾缀孟德才购买四合院,却没算到黑猫这茬,看来什么有名阴阳先生,不过都是人们夸大其词,虚头巴脑的名声。”或者是爱屋及乌吧,尽管容菲挺忌惮那四合院的,可看得出来沈谦很重视,也就自然而然对那地方出卖的事情生出些抵触情绪来,加上这事儿还和张平有关,直觉就是这猥琐神棍居心叵测。
爱屋及乌……
这词刚蹦出来容菲就愣了。
爱?爱上沈谦了?什么时候的事儿?
仔细一回想,还真想不出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可她心里很清楚,看到沈谦难过自己也会难过,被他抱着会脸红,被他温柔的眼神缠裹会觉得幸福,甚至这么一回想,记忆里印象最深刻居然是滚床单!
容菲瞬间囧了,艾玛,难道还真应了句俗话,爱特么还真是给做出来的?!
其实说白了,爱,就是这么细水流长磨合出来的,只是当事人不自知而已。
两人从河坝出来,也没有急着回家,难得有个清闲,干脆就手牵手闲逛起来。
这镇子九街十八巷,听着迂回,只要不路痴,逛起来也就那么回事。
两人走着走着就到了古玩儿一条街,其实相处久了,容菲多少还是知道些沈谦的习惯,这人除了是戏痴,最大的爱好就是古玩儿了。不说别的,单是他当初给自己那些聘礼,随便哪件拿出来都挺值钱的。
“这真是五帝钱?”
两人正走着,忽然就听到旁边一家古玩收藏铺子传出孟德才的声音。循声看去,就见孟德才一手捏着个铜钱翻来覆去的和老板磨叽呢。
两人对视一眼,随即停了下来。
“哎哟孟老板儿,这还能有假啊?”古玩收藏铺子的老板姓肖,是个四十多岁的方脸大汉,一听孟德才这话当即叼着根烟和他急眼嘚嘣儿,“你看哈,这上面可都刻着字呢,顺治、康熙、雍正、乾隆、嘉庆,这五帝一个不少,你再看这字体,这陈色……怎么说都是一个镇子上的人,低头不见抬头见,我老肖还能蒙你不成?”
孟德才也不搭理老肖,继续在那一个个捏着翻来覆去的辨认。说实在的,古玩儿这东西,不是行家,还真没几个能看进眼儿的,还不都是老板怎么掰扯怎么听。
“这五帝钱镇宅辟邪最好了。”老肖见孟德才犹豫,再接再厉,“海子那事儿我也听说了,说是半夜上厕所被镜子里的猫鬼给邪了,这会儿还昏迷不醒不是,你把这五帝钱带回去保准驱邪避凶,药到病除。”
海子,孟小海,也就是孟德才的独生子,十六七岁正是疯玩儿的年纪,不学无术,没考驾驶证就整天骑个摩托车瞎飚,出了事儿反正有老子兜着。
要说这小子也倒霉,疯玩儿这么些年也没出个啥事儿,可这谁想到轧死只猫就招来这么个晦气。自从那晚上在厕所尖叫昏厥后就没醒过来,看医生没病,就脖子大动脉那有被猫挠的血痕子,找神婆神棍,都说是被猫鬼邪了,可就是怎么也折腾不醒,说到底,这会儿跑来收藏铺子买这个,也是病急乱投医,没得办法。
所谓家丑不可外扬,这事儿孟家掩得好,外边没几人知道的,这老肖之所以这么说,还是因为自己儿子和孟小海是同学,多少知道那么点内幕。
孟德才是个好面子的人,被老肖这么一说脸上多少露出点不快,“你这五帝钱咋卖?”
“我们家肖逸和海子还是同学呢,念着孩子这么层关系怎么也不能赚你这钱,五百块,就本钱。”老肖呵呵一笑,偷摸着比出五根手指,那贼乎劲儿,真怕被人得知内幕似的。
孟德才面无表情的睃他一眼,甩下五百块拿了五帝钱就走。都是生意人,这点噱头都懂,什么念着关系收本钱,糊弄白痴的。
“那五帝钱是真品不?”等孟德才走远了,容菲才拉拉身边的沈谦,压低声音问道。
沈谦不置一词,笑着摇了摇头。
所谓五帝钱的真假,不言而喻。
容菲眨了眨眼,低声唏嘘,“这孟德才还真是家宅不宁啊。”
“所以说,人在做天在看。”沈谦不屑的勾了勾唇,拉着容菲继续往前走,“孟德才这人财大气粗,仗着自己有几个钱养混混打手,没少仗势欺人,他儿子这事儿,算是给他捅了个马蜂窝,这人的运势基本走到头了。”
容菲点点头,这话确实没错,孟德才向来一身铜臭狗眼看人,街里相邻的关系也不亲近,就火烧铺子那事儿,要不是波及別家,估计就是给烧成废墟都没人愿意站出来帮忙的。就这件事儿,背地里不少人看笑话呢,都嘀咕他破财活该,缺德事干多了。
“这事儿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要不然也不会断言孟德才买不成四合院。
“猫嚎出现的第一晚我就知道是冲着孟家去的。”沈谦点点头,没有说,其实容菲他们那天晚上遇到的黑猫就是那玩意儿,“那事儿你也在场,多少是沾染了些怨气,给你的舍利子千万别丢了知道么?”
听沈谦这么一说,容菲当即紧张了,“小玥也在场呢,那……”
“她没事。”沈谦冲她安抚的笑了笑,“碰上这种事儿,多是火焰低运势极差的。”
“那我就放心了。”容菲拍了拍胸口,“其实那黑猫死得真的挺惨,我当时回头看了一眼,就被那死不瞑目的惨劲儿震得狠狠一个寒噤,那感觉,特别瘆人。”
“你当时就不该回头。”沈谦无奈的叹了口气,“以后遇到这种情况,不管是人还是畜生,都避远远的,就算遇上了,也别瞎看。”
“哦。”容菲有些后怕,“那照你这么说,那猫不会找上我来吧?”
“有我呢。”沈谦亲昵的弹了容菲脑门儿一下,“你只管记着把舍利子随身携带就是了。”那猫第一晚上就找上门了,可不是多亏了那舍利子么,加上自己,那猫才放弃的。
一开始沈谦还怀疑过又是梁景晨搞的鬼,后来查证才发现没有关系,说来这猫还阴差阳错坏了姓梁的一桩阴谋呢,拾缀孟德才购买四合院,这主意,他可不认为真是张平的意思。不过仔细琢磨,这张平能和梁景晨扯上关系,莫不是这混蛋就在卫家村?
“沈谦?”容菲走着走着被突兀停下的沈谦带得一个跟跄,不禁狐疑的转头瞅他,“你想什么呢?”
“呵……没什么。”回过神,沈谦摇了摇头。
经过收藏铺子的时候,沈谦却再次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顺着他的视线,容菲一眼就看到收藏铺子玻璃橱柜里那锈迹斑驳的留声机,“你看上那留声机了?”
“只是挺意外。”沈谦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