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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聊着张平咋就扯上曾道士了,“可是,这眼看着天色就暗了呢,我妈会担心的。”
  沈谦想想也是,“那行,先回家,半夜趁大家都睡了,咱们再溜去找曾道士。”
  “至于么?”容菲嘴角抽抽,“什么事儿非得赶做贼的点儿啊,明儿再去不成么?”
  “我只是不想,夜长梦多。”沈谦眼睑微敛,神色瞬间变得晦暗不明。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以前是那混蛋潜藏在暗处没露面,既然现在浮出水面了,那么自己就必须得化被动为主动,而首当其冲的,就是要了解一下这混蛋附身张平的渊源,还有为什么他会对毫无关联的万强下降头,驱出生魂又是为了什么?
  凝重的语气搞得容菲是一头雾水,不过看他那样,也只好点点头。行,半夜出溜就半夜出溜吧。
  正走着呢,肩膀就被谁猛的撞了一下。
  容菲被撞得一个趔趄,被沈谦眼疾手快的搂腰给稳住身形,扭头就对上一双浑浊怨毒的眼。这撞个正着的不是别人,正是在医院碰到的那疯婆子。
  “切切死,鬼切死,嘿嘿嘿,死切鬼切死,鬼切死,切切死死死,咯咯咯,鬼切死切死嘿嘿嘿……”
  疯婆子更是让容菲这一撞吧唧就摔坐在了地上,也不急着起来,指着容菲就叽里咕噜桀桀诡骂。
  容菲想扶她起来,又害怕靠近,可要就这么扔下人,又觉得良心上过不去。她倒是不嫌弃疯婆子邋遢,就怕她发疯打人,疯子打人不犯法,要真被打了都没地儿喊冤的。
  一时间杵在原地,都不知该如何是好。
  所幸那疯婆子没一会儿就拍拍屁股爬了起来,指着容菲骂骂咧咧走开了,可谓是一步三回头,边骂还边指指点点。
  容菲很是无奈,这人要是倒霉,疯子都逮着你骂。尽管清楚给疯子计较没劲儿,可被那么指着骂,心里还是很不是滋味儿,最主要的是,面对那疯婆子的咒骂时,她总觉得背脊生寒。
  “没事了,走吧。”眼看容菲脸色不大好,沈谦安抚的亲了亲她的额头。
  “沈谦,你听得懂她都骂我些什么么?”怔怔的望着疯婆子骂咧远去的身影,容菲皱着眉头,疯婆子那两句切切死鬼切死听得她浑身爬嗖嗖的不舒服。
  “疯言疯语的,估计连她自己都不知道骂咧些什么呢。”沈谦搂着容菲就走,“不用放在心上。”
  “我妈说这疯婆子是帮人下阴的神婆,你说她能看见你不?”沈谦的安抚让容菲安心不少,点点头,随即却被另一茬勾起了好奇心。
  “能看见。”沈谦勾了勾唇角,“只是她现在神智不清,估计连我是人是鬼都分不清。”
  “我就闹不明白了,她咋就缠着我骂呢?”被疯婆子那么阴黪怨毒的瞪着,容菲手心都沁出了一层汗。
  “没事,有我呢。”沈谦语气低缓温柔,很有种安抚人心的作用,只是望着疯婆子背影的眼眸深邃发沉。
  容菲勉强的扯了扯嘴角,也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被疯婆子那一惊,她这会儿心脏还怦怦乱跳呢,比见鬼的第一反应还悚,要不是有沈谦在,就那一撞能把她吓崩了。
  ------题外话------
  第一更,晚点还有第二更,么么哒亲爱的们
  ☆、第73章:唱一曲梁祝
  半夜,确定家人都睡了,容菲这才贼头贼脑的从后门偷溜了出去。一出门就打了个哆嗦,冬天的夜风齁冷搜骨的,就算穿着厚厚的羽绒服,都特么跟裸奔似的冻得相当销魂。
  沈谦在一旁看得心疼,想给她暖暖吧,自己本身还就是一大冰块。
  “深更半夜的把人从被窝里揪出来,我们准得挨骂。”嘴上虽然不满的嘀咕着,脚下却是不停,径自朝丧葬铺子走去。
  值得庆幸的是,丧葬铺子居然亮着灯,人没睡,也就不用挨骂了。
  抬手正要敲门,却发现小门是虚掩着的,干脆就推门走了进去。
  “哎哟,你个菲娃子半夜不睡觉跑我这做啥呢?”曾道士正在加班粘灵房,见容菲进门惊诧的停下了手上的活计。
  “不是我要找你。”容菲开门见山的道,“曾伯伯,把你那些东西收起来呗,沈谦在外面。”
  曾道士了然,那鬼找自己,这是有事儿了。当即起身走到柜台,啪啪拍上黄符,该规整的规整了。
  他这刚做完,沈谦就施施然的从门外走了进来。也不待主人招呼,拉着容菲就在一边的长条凳上坐了下来。
  “半夜三更的这么急着来我这,是出啥事儿了?”谈事儿呢,手头的活计就只得先放一边儿,曾道士捧着暖水袋拉张凳子坐在了两人对面。
  “我见到张平了。”沈谦也不来弯弯绕,有事儿说事儿,“但我怀疑,此张平非彼张平。”
  “这话怎么说?”曾道士挑眉。
  “面相看,这张平憨厚老实,可眼神却毒辣猥琐,就像是体内住了一个完全不相干的灵魂,憨厚与毒辣,是极端不可共融的存在,却诡异的组合一起。”沈谦半眯着眼,将今儿对张平的印象仔细描绘出来。
  “这有啥稀奇的,知人知面不知心么。”曾道士听他说完很是不以为然。
  “我敢肯定,张平的身体里,住着外侵的魂魄。”沈谦冷然嗤笑,就梁景晨,化成灰他都能辨别出来,更何况只是换了一身皮。
  “我都没听明白你说的啥。”曾道士一脸茫然,说着转头问容菲,“菲娃子,你整明白没?”
  “我想,沈谦的意思是,张平不是张平,是谁谁谁灵魂穿越重生来的吧。”容菲也听得晕乎啊,不过现在各种穿越文重生文盛行,所以比起曾道士,她还是差不多能理解的。
  “灵魂穿越重生?”曾道士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左右给绕得脑子彻底浆糊了。
  “张平的事情暂且搁置不谈,实不相瞒,沈某深夜造访,是想邀请道长与我一同前去卫家村。”沈谦道。
  “去卫家村?”曾道士不明所以。
  “对。”沈谦点点头,接着道,“张平是卫家村人,我想他的魂魄在那里应该更容易搜到。”当然,前提是,这人的魂魄还在,并没有遭到某种迫害。
  曾道士虽然有听没懂,但也知道沈谦这么做必然有他的道理,只是……
  “你要找张平的魂魄,自己去卫家村下阴司不就是了,拉上我干嘛?”
  “道长也知道,不是本家人不好办事么。”沈谦笑得儒雅,嘴角却噙着狡黠的弧度,“沈某再怎么样也是一只鬼而已,到了别人的地头总是不那么方便,道长就不一样了。”
  “不去。”曾道士想也没想就拒绝了,“我这几天正忙着呢,你也看到了,这会儿还在加班加点忙活呢。”这是实话,他这刚接下孟家道场呢,就算是短命子,少说也要做三天法事的。
  “我的直觉告诉我,张平这事儿应该和道长外甥被下降头一事有着某种关联,道长之前和小人辛苦斗法,难道就真的不想闹个明白?”被拒绝,沈谦倒也不急,依旧噙着笑。
  “可我这确实走不开啊。”曾道士眼皮一撩,别说,沈谦这话算是戳中他软肋了,他还真就想要弄个明白,“那你是打算哪天去?”
  “就等道长这出生意忙完了吧。”沈谦手指敲着大腿,想了想道。
  “那行吧。”曾道士这才点了头,眉头却仍旧皱的死紧,显然是对去卫家村很不情愿。
  容菲心里挺好奇的,这曾道士为何很抵触去卫家村的样子,难道这其间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不过好奇归好奇,为了不把这老头惹毛导致反悔,只得将好奇烂在肚子里。
  “那就这么说定了。”沈谦说着就拉着容菲站起身来,告别道,“挺晚的了,道长早点休息,我们就不多做打扰了。”
  曾道士闷哼哼的点点头,也不坐了,把暖水袋一搁,就又开始着手忙起活计来。
  从丧葬铺出来,天竟不知何时下起了雨。雨虽然不大,但这么淋一遭准得感冒。
  容菲正想说回去找曾道士借把伞呢,红色的油纸伞就被沈谦撑着罩在了头顶。
  “走吧。”沈谦揽住容菲的肩膀,这样就能完全把她罩在伞下。
  “那个……”容菲不确定的瞅着头顶模糊的伞影,“你这伞行么?”
  “你以前迷路,遇到下雨天,不就是我这伞给你遮雨的么?”沈谦有些好笑,“每次脚下都积水了,你身上却没淋到雨,看到你迷糊不解的样,我就稀罕得想亲你。”
  “滚吧你,三句话离不开耍流氓。”容菲笑骂着白了他一眼,说起这些她还是有印象的,只是当时觉得奇怪却没敢深究。
  既然确定这伞能实用,容菲也就不再纠结,当即和沈谦一起往家赶。
  两人刚下屋檐,迎面就见雨雾中飘来一白影子。
  容菲脚步一顿,下意识的抓紧沈谦的手。
  沈谦看着白影子皱了皱眉头,安抚的拍着容菲的肩。
  白影子径自飘到两人几步远的距离停了下来,长发飘飘,是个女人。
  “帅哥,打麻将,三缺一,来不来?”幽幽的声音响起,却是对沈谦说的。
  本来惊悚得心肝儿乱颤的容菲差点摔了,你妹的,居然还是只赌鬼!
  “没兴趣。”沈谦面无表情的睇了那女鬼一眼,扔下冷幽幽的三个字,揽着容菲就走。
  直到回了家,容菲才回过神来。想到刚在外面遇到的,都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好。
  心下却很是惴惴,这幸好是有沈谦在,要自己一个人,那女鬼会不会问的就是自己了啊?光是想象那情景,就是一声鸡皮疙瘩。
  “吓到了?”见容菲眼神木讷的坐在床沿发呆,沈谦随即在她身边坐了下来,安抚的拍着她的背脊。
  “吓到了。”容菲点头,“也雷到了。”
  沈谦了然的笑笑,“这赌鬼其实不坏,就是牌瘾太大了,你不知道吧,她就是牌桌上赢钱笑死的。”
  “啊?”容菲嘴角抽了,“你怎么知道?”
  “因为事情就发生在张茶馆啊,只是那时候你还很小不知道而已。”沈谦纵了纵肩,回想那赌鬼死得还真是挺可乐的,“当时那女人摸了副清一色杠上花,笑得嘎嘎的,没两下就给笑抽过去了。”
  “……”容菲无语了,笑死?呵呵……
  见容菲脸色好多了,沈谦这才摸摸她的脸道,“挺晚的了,睡觉吧啊?”
  “嗯。”确实挺晚了,容菲点点头,刚钻进被窝,却见沈谦转身飘去了梳妆台,“你干嘛去?”
  “我就看看这留声机,白天光顾着高兴了,都没仔细看看。”沈谦骨节修长的手抚摸着留声机的喇叭,一如抚摸挚爱般温柔。
  看他这爱不释手的样子,容菲抿嘴笑了,抱着被子就坐起身来,“沈谦,要不你给我唱段戏吧?”
  沈谦闻言一怔,转头看她,“你想听什么?”
  容菲还真就仔细想了想,“嗯……就唱,小尼姑年方二八,这个吧。”
  “好。”沈谦微笑,眼里满是如水的缱绻温柔,“小菲,你先闭上眼睛。”
  “嗯?”容菲纳闷儿的眨了眨眼,不知道他唱段戏咋还要自己闭眼。
  “乖,把眼睛闭上。”隔着一段距离呢,沈谦的声音仍旧仿似响在耳边般,低回缠绵。
  仿似被醉人的温柔蛊惑般,容菲微笑着闭上了眼。
  闭着眼,感官听觉就异常的灵敏,呼呼的风声鼓吹着耳膜并不疼,可是那感觉却很清晰。正疑惑好端端的屋里怎么突然起风呢,就听得一阵锣鼓啷当的敲响了起来。
  我擦,搞这么大动静这是想挨骂的节奏啊!
  猛地睁开眼,入眼的戏剧舞台色彩缤纷,看得容菲瞬间傻眼儿。
  这是……
  要不是确定自己还抱着被子坐在床上,容菲都要以为自己穿越了呢。
  房间就那么大点,戏台的存在却丝毫不显突兀,倒是容菲自己很有种空间错乱的感觉,偏偏还不失美感。
  紧锣密鼓,只见花旦打扮的沈谦跌跌撞撞着跟跄上台,张口不是什么小尼姑,却是《梁山伯与祝英台》。
  选段正是剧的结尾高潮部分——祷墓化蝶。
  “啊!梁兄啊!”沈谦一开腔,容菲就被那凄厉绝望的爆发攫住了心神,随即就听他唱了起来,“不见梁兄见坟台,呼天号地哭哀哀。英台立志难更改,我岂能嫁与马文才?梁兄啊!不能同生求同死……”
  一个人的舞台,沈谦却将角色的情感发挥得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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