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169.卢太岁付出的代价
都曾让多少宁家人眼红不已。
再说了就算没有这些，虎毒也不食子。
所以这件事情，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是宁正晨干的。
看着宁沭阳的样子，宁正晨似乎也很能理解宁沭阳的感受。
他叹了口气，拍了拍自己儿子的肩膀：“沭阳啊，要坚持住，天浩没了，家还在，不行你和阿莹还可以要一个孩子。”
宁沭阳看了宁正晨一眼，脸上写满了悲伤，但无奈的语气里透露着前所未有的坚定：“爸，我就天浩这么一个孩子。”
宁正晨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什么。
宁沭阳低着头，弯着腰走出了书房。
他那垂头丧气离去的样子，仿佛一瞬间苍老了许多。
宁沭阳离去后，又有一个人走进了宁正晨的书房。
这个人和宁沭阳擦肩而过，不过宁沭阳看着这个人脸上写满了怒气和杀意。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在宋河混子圈里，名动八方的“卢太岁”卢正春。
卢正春感受到了宁沭阳的眼神，但脸色依旧很平静。
在今天步入宁正晨书房之前，他就已经自己给自己做了很多天的思想工作，准备好了接受很多事情。
当然刚刚开始做那些事情的时候，他也是害怕的。
不然也不至于一直想要瞒着宁家，把陆芸仙、聂小倩送到乡下去。
不过最终宁天浩找上门，卢正春也就接受了现实。
虽然在去金沙口的时候，他害怕极了。
但渐渐的也就麻木了。
后来在金沙口、郑庄事件的时候，因为九龙城寨的入场，局势几次变化，场面太过混乱，没有人理会他、马启水、孙大黑，他们三个人就偷偷溜了。
原本他们还有些庆幸，虽然事后卢正春可能会被宁正晨老爷子废掉，但至少没有被流弹留在战场上。
可是谁都没有想到，宁天浩却死在了战场上。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卢正春就傻眼了。
他知道自己不仅要被宁正晨老爷子撸掉这么简单了。
从那一天开始，卢正春虚了很多天，害怕了很多天，挣扎了很多天。
自己给自己做了无数的思想工作，又安慰好了自己身边的亲信以及孙大黑、马启水，终于在今天，鼓足了勇气来到了这里。
“正春，我们也认识了几十年了吧？”宁正晨的面色很是平静。
可他越是这样平静，卢正春的心里越是忐忑。
本来卢正春踏进宁家庄园的那一刻，是不害怕的了。
但一见到宁正晨，他又害怕了。
可能这辈子，宁正晨都是压在他心里的一座大山吧。
卢正春苍白着脸想了想，回答道：“是的，到今年为止，正好二十五年。”
宁正晨笑着说道：“老卢，你今年都五十了，而我也六十四了，岁月不饶人啊，你觉得天浩这个人怎么样？”
卢正春的脸色更白了，就像死人一样。
他颤抖着声音说道：“大哥，你不会怀疑，宁少的事情，跟我有关吧？”
宁正晨看着他，突然笑了：“老卢，你看你，我就找你聊会天，把你紧张的，什么时候我们变成了这样呢？”
卢正春心里非常忐忑：“我一个外人，不好说宁家的事情，大哥无论你信不信，我只想说，当初我搞这些事情，只是想把孙大黑身边的人和家人换回来，混社会的谁不怕被人戳不够义气的脊梁骨，你不讲义气，抛弃兄弟，谁跟你混，谁为你打打杀杀，谁又为你两肋插刀？”
宁正晨依旧在笑：“我不懂社会，但我懂江湖，天浩这个孩子，怎么样，我再问你一次，最后再问你一次。”
卢正春身躯忍不住颤抖了起来，不知道他鼓足了多大的勇气，方才缓缓开口：“在宁家年轻一辈里，如果没有人藏拙的话，算得上优秀，但放眼宋河，只能说平庸。”
“那么谢宇呢？”宁正晨眼里闪烁着明亮的光。
卢正春怔了怔，身躯依旧颤抖个不停：“谢少才高八斗，多智近妖，是可以与观塘沈秘书一较高下的人物，可为宋河年轻一辈，第一俊杰。”
宁正晨听了这话，突然大笑了起来：“老卢，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你这么真诚了。”
卢正春没有说话。
宁正晨越是这样，他心里越是没底。
当然他可不会觉得宁正晨会因为这么多年的感情，就这么放过他。
毕竟陆芸仙、聂小倩的事情，他被宁天浩抓了个现行，已经过线了。
而且宁天浩出事了，他就更无法独善其身了。
毕竟没有他做那件事情，郑庄、金沙口的事情就不可能发生。
他是这一系列事情的因，而宁天浩的死就是果。
可以说，因为他的过线，间接导致了宁天浩被干死。
所以在与宁沭阳擦肩而过的时候，宁沭阳才会那么看着他。
今天他卢正春必须在宁正晨的书房里有个交代。
但怎么个交代，却不是他卢正春能说了算的，可以说此时他这位宋河最大的混子的命，完全掌握在宁正晨的手里。
“大哥，我没办法。”卢正春颤声说道。
“我知道，这些年，我对天浩的宠爱，有些过分了，他担不起这样的宠爱，可是我想看清楚宋河很多人的心，宁家里面很多人的心，没有想到，却害了天浩，当然天浩虽然没有谢宇那么有本事，但我是打心眼里喜欢这个孙子的，到现在我还想看看，宁家年轻一辈，究竟是有多少人，得到了长辈的授意，在藏拙，又有多少人，有别的想法。”宁正晨的声音非常平静，就像在叙事的口吻。
卢正春叹了口气，说道：“大哥，我对宁家没有二心。”
宁正晨看了卢正春一眼：“你在宋河路面上的这个位置，待得也很久了，下去吧，给自己留一条退路。”
卢正春没有说什么，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如果宁正晨没点人味的话，他可能已经没了。
就在这时候，宁正晨接着说道：“这件事情，本来你解决不了，可以找我的嘛，可你没有，自作主张，先斩后奏，搞出了这么多事情，虽然天浩出事，主要是因为我们宁家的责任，但你是因，你也有责任，我死了孙子，看在这么多年的情分上，我不要你偿命，我把你位置拿了，还不够，因为你能有今天，本来就是我给你的，你不听话，过线了，玩先斩后奏这一套，让我心里有疙瘩，我不想给你了，让你下去了，是不是理所当然，你服气不服气，老卢？”
卢正春苍白着脸，但还是鼓足了勇气，与宁正晨对视着，哪怕他的声音此时有些颤抖，但双目里还是写满了真诚：“你是我大哥，无论你怎么对我，你永远是我卢正春最钦佩的人，你说怎么办，我都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