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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实在诡异又难受,可在运起内力以后那种透心凉的不舒服很快就被我压了下去;而且上半身刚刚因为刺青而灼热啮痛的皮肤,也因为喝了这药而得到纾解,比起刚刚吹著雪夜北风的时候好上很多,之前因为疼痛而多少紧绷著的肌肉也很快就跟著得到放松许多……我不由得舒服的轻吁了口气。
  身体舒坦了,脑袋自然跟著清醒了点,思维运作也勉强堪堪运行……可是盯著手上刚被我喝光的药瓶,我又开始纠结了。
  pofrey夫人刚刚的意思,明明是要我自己忍著点……可这药很显然是帮我抑制身上的灼痛来的……而且还没有pofrey夫人那种习惯改变口味的特殊手法……
  偷偷觑了眼仍然坐在扶手椅上,不动如山看著书的男人,我觉得自己的胃抽得更厉害了。
  ……不行了,肚子饿得能量供应不足,耗能最大的脑袋也跟著冒烟,再想下去我肯定又不知道会做出什么蠢事--还是先吃完东西再思考吧。
  摸起了块三明治咬著,虽然肚子确实很饿可吃起来却像嚼腊;虽说吃饭皇帝大,可心事重重的时候果然还是会影响胃口的吧……
  想归这样想我还是吃掉了不少三明治--hogwarts的hoe elves可是非常尽职的,我甚至在想他们是不是把每个学生和老师的日常口味和餐量都劳牢记住了,要不怎么总懂得适时添加刚好的份量--用完了三明治,我捧著南瓜汁有一口没一口的啜著,心神越来越恍惚。
  在明明待了两个清醒人士的前提下,病房里显得异常安静;除了我使用餐具时可以忽略不计的细微磕碰外,就只有snape教授偶尔翻动书页的声音。然而房间里这种其实可以堪称相当古怪的气氛都没人在意--snape教授在某方面来说其实非常自我、也不会去理会这种小事;至於还在神游的我就更不用说,能够不忘了手中还有饮料的存在别打翻在床就已是万幸。
  『……我是知道学校的hoe elves对圣人potter非常崇拜,可我不认为在用餐器皿上留下你的牙印会让他们为你更疯狂。』冷淡的声音飘了过来,『还是除了磨药条羹外,你又有了破坏餐具的新嗜好?看样子你会和对熔掉钳锅有特殊爱好的longbotto会混在一起不是没有原因。』
  『neville又不是故意熔掉钳锅,要不是--』我反射性的放下杯子回答到一半,这才想到自己是和谁在说话,卡壳的看向扶手椅方向。
  snape教授正用那双犹如深渊隧道漆黑眼睛望著我。
  『……要不是什么?』
  清冷的语调让我有种牙酸的瑟缩(应该也和我下意识咬杯口咬了很久有关),不过我还是鼓起勇气的把话说完,『要不是你老是在我们后面神出鬼没游走,neville也不会紧张得老是出错。他平常和我一起练习魔药的时候就从来没熔掉任何东西。』
  snape教授冷哼了声。
  『对於朋友的宽厚纵容也该有个限度,potter。你们这一届的小狮子在调配魔药这方面的天赋和学习能力究竟糟到什么境界,身为一天到晚把作业借给他们抄的你应该看得比我还清楚。』snape教授低头继续翻阅他的书,『必须在后面盯著那些粗劣又愚蠢至极的调药手法一点都不是什么赏心悦目的事情--事实上要不是地窖里有太多前人留下的珍贵药材和标本,poppy也不喜欢有人增加她的工作量,我一点都不在意教室究竟被炸掉几间还是炸飞了多少人。』
  我哽了下。把事实坦白到这地步了,要想反驳也实在很无力……而且为什么会扯到这方面的话题来呢?
  我不由得郁郁的低下头,盯著手中银制高脚杯里还没喝完的南瓜汁。
  --我不行了,越想还是越纠结,而且还越来越有钻牛角尖的趋势,不弄清楚的话我根本静不下心--可是要怎么探出来?这家伙那么别扭,用迂回的方式肯定试不出什么东西,劳心劳力不说搞不好在知道答案前我会先气死;找他信任的人探听?先别说slyther那一票的人都和我是彼此敌对或忽视立场,slyther的护短程度比之他们的八卦天性更加难缠,看pofrey夫人就知道,先别说帮我,能不顾左右言他就不错了--找dubledore教授?这荏的帐都还没跟他算完呢!而且就算这些破事发生和他无关,我也不会自动送上门让老狐狸玩,又不是吃饱了撑著--
  蓦地,一股力量抽走了我捧在手里咬著的银杯,将之控制著的飞回了窗台托盘上。
  『想磨牙就自己弄出萝卜,别发声音,吵死人了。』
  黑线。我不满的瞪向扶手椅上头也没抬的男人,感觉更郁闷了--我会这么纠结到底是谁害的呀?居然还叫我用能力召唤萝卜?!我又不是兔子!!
  气结的,我想都没想就召出一颗苹果扔过去。
  『potter!』
  正中目标的结果就是挑衅成功,snape教授捏著那颗打到他脑袋的苹果,起身阴狠狠瞪著我,『你在发什么神经--』
  『我发神经?真正发神经的是你吧!?』
  丫丫的!被只老狐狸阴了一把的火气都没消完呢,这家伙还挑这种时机做出这些举动来折磨我的脑细胞,是嫌我不够烦吗?
  纠结到最后已经进入脑袋短路状态的抓狂模式,我口气不善的顶撞回去,『先是莫名其妙出现在我病房里,然后又是食物又是药水的塞给我,接著又什么都不说的自己看著书--这算什么?因为我喝下你做的净魂魔药的愧疚补偿?还是因为知道我不只是potter,也是另一个人所以才改变态度?』
  似乎有某种莫名的情绪从snape教授眼中闪过,快得让我来不及捕捉;但是不管如何,他因为我的话收敛了身上散发的阴冷怒气却是不争事实--感觉更闷的同时,心沉的疲惫也让我像是给兜了头冷水的瞬间冷静下来。
  『抱歉,你说得对,我是在发神经。』
  我闷闷的抓过棉被,躺下蒙住。人的欲望哪,得到后总是会不由自主想要更多,要求也会不由自主得更高--我还能再奢求什么?反正最糟的当时都过去了,现在……也不过是这样而已,『谢谢您的药和晚餐,不打扰您了,您请自便。』
  真是笨蛋。
  我皱著鼻子,缩在被子里眨眼睛。明明希望被正视……不是因为爸爸的儿子,也不是因为妈妈留下来的延续……可是我也不希望是因为前世的过去才受到宽容呀!虽然那也是我……但是,也已经不算是我了……
  前世的过去是我的一部分,不管遗憾的还是快乐的,是我不可割舍也骄傲的一部分……可也只是一部分而已。
  我是前世的白雪,也是现在的harry potter,只有这两个在一起,才是真正的我。
  去年的erised镜已经让我彻底的认知到这一点,也接受了这一点--所以我才一直希望自己身边的人看到的是「harry」--不是有著救世主虚名的potter、也不是前世那个任性骄纵的雪儿--而是确确实实,已经活在这个世界的「我」。
  只是……想被自己在乎的人认同……为什么总是那么困难呢?
  『……如果真要考虑你的「灵魂」年纪,你的心态和行为很显然都名不符实。』
  清冷的声音透过棉被传了进来而显的更沉。我顿了下,扁嘴。
  --好吧,我就是幼稚又怎样?反正我的任性孩子气也不全这辈子才刻意--
  『--胡闹、任性、冲动又鲁莽--』
  --是啦是啦,反正我就是跟爸爸一个样,碰到朋友的事情就脑袋犯抽--
  『--无视纪律、顽固恶劣--』
  --研究制作违法物品也不是全然有意,我要挣钱还要保护同伴,我容易吗?可是要说顽固恶劣,谁及得上您这位祖师爷--
  『--傲慢自大,自以为是,永远听不进别人的规劝--』
  『我哪有!』简直越说越过分,我掀被坐了起来,『我才没--』
  『--不过总的来说,至少还没堕落到故意去欺负弱者的地步。』
  我闭上嘴,皱眉。最后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世界上没有同样的两个人,就是weasley家那对惹祸精也只有一个老是不死心的会在假期作业报告里面卷藏违禁品,企图毁了我的办公室。』
  snape教授坐回了扶手椅,把书本放回膝上翻回方才中断阅读的那页,『gryffdor的毛病之一就是脑细胞向来少得异常可怜,身为少数几个稍微有点脑子的稀有狮子之一,与其浪费在胡思乱想些无聊事上,你还不如多考虑一下自己剩下的假期要怎么安排。』
  安排?什么意思--?!
  还在努力思索这段跳跃式的对话是怎么回事,然而突然自己滑到窗边病床、在我左手边位置靠上墙的小矮柜,在定位后上头突然现出了五本厚重、一律被ron通称为砖头书种的古代符文以及炼金学书籍,就这样赫然映入了我处手可及的视线范围。
  『校长大人明言,从下个学期开始,你晚上没课的时间不用去他办公室。』snape教授语气冷淡平板的说,『不过你的课后学习还是必须继续,而那些是你下学期结束前必须交出阅读报告的书籍。一个月一份报告,在月底的最后一次魔药社上课后交给我,对你来说应该不成问题。』
  呆呆望著那叠加起来绝对高过我膝盖的书本好一会儿,又回想了下刚刚那段话……我转头看了下那个仍然坐在扶手椅上的男人,鼻头酸涩的感觉差点压不回去。
  『pofrey夫人不会允许我熬夜看书,教授。』
  『……你的听力出问题了吗,potter?』
  『可是我睡不著的话,当然只能晚上看书打发时间--啊!我开玩笑的,您别把书收回去--』
  『闭嘴!在病房里必须保持安静的基本礼仪你都忘了吗?还有那本书交出来,然后滚回你的床上去!』
  『是的,教授--呃、我保证我不会看过头的,只是先翻一点而已--』
  『你的话根本没有信用可言--交出来,要不地窖书库你就别想再踏进一步。』
  『……地窖书库?啊!原来那里不是您的书房而是学校的书库?!那--』
  『想都别想找pce夫人帮你。hogwarts除了图书馆外,四个学院内也都有分属自己的独立藏书库,那是连学校图书管理员都无从过问的学院财产--现在,把书交出来,然后上床睡觉。不要再挑战我的耐性,potter!』
  『……』
  --明明转变了,有些东西却又完全没变……幸福这种东西,有时候其实简单得,只要抬起头,伸出手,就可以触摸得到呢--
  躺在医院厢房洁白暖暖的药味被窝里,望著那坐在扶手椅靠著壁炉火光继续阅读的漆黑身影,虽然是抱著暂时没能看成书的遗憾被赶上床,可在我陷入睡眠的拥抱前,唇边始终抹不去小小的、也是满足的孩子气微笑。
  番外.sever snape(二)
  「……不对喔,sev,小孩子们从来就不是吵人闹心的麻烦,而是一群货真价实的小恶魔。」
  火焰般的长发温顺披在肩上,轻拍的哄著怀里因发烧不适而哭闹的小婴儿,清丽女子湖水碧绿的深遂双眸当中漾著心疼疲惫之外,更多却是悠绵的爱怜;她有些无奈却也不掩幸福的对身边一脸绝对厌恶烦闷、手里却还是小心翼翼调配著婴儿退烧魔药的削瘦男子说,「不过就算这样,只要换个角度留点心观察,其实也能发现,小孩子同时也是--」
  ※ ※ ※ ※ ※ ※ ※ ※ ※ ※ ※ ※ ※ ※ ※ ※ ※ ※ ※ ※ ※
  --也是--什么呢?
  早晨刚醒的snape躺在床上,有些迷蒙的想;而当他足够清楚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阴沉的神色也同时浮现。
  明明,这么多年来即使在睡眠中也已经很习惯放空思绪--为什么现在又该死的会作梦了?
  而且,还是那个时候的过去--
  阴著脸的,snape烦躁的揉了揉鼻梁,从床上起身的给自己进行晨间梳洗去。
  不管再怎么心情不好,他现在毕竟是hogwarts里唯一个魔药学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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