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二百五十四章 香消玉殒
“不管她······做了什么······她养我长大······教我本领······就是······最大的恩情······”陆无香吃力的说道。
“香儿······”
倒在地上的肖仪凤身子忍不住颤抖了一下,仿佛有什么突然触动了心弦。
“天朗······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你放过她······好不好······”陆无香痛苦的脸色有一丝恳求之意。
李天朗痛苦的闭上了眼睛,过了片刻又睁开,他点了点头,道:“好,我答应你,你不要再说话了,好好休息一下。”
陆无香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映衬着她zui角殷红的鲜血,让人心中震颤触目惊心,她轻轻摇了摇头,道:“谢谢你······天朗······可是我······不能休息······我······我怕我休息······就再也醒不来了······我······我还有话······想对你说······不说······就再也······没机会了。”
“什么话,你说。”李天朗热泪盈眶,不断的滴落,“只要我能做到的,我发誓一定会为你做。”
陆无香轻轻摇了摇头,道:“我······我不是要你······做什么······我······我只想告······告诉你······我······我喜欢你······打当年······从苍茫城崖洞······逃生以来······我······我就爱上了你。”
陆无香的话让李天朗心身一震,他目光有些茫然的看着怀中这个似乎流露出一丝忐忑表情的绝美容颜,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陆无香再道:“你······你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我从来没有······强求你也喜欢我······我原本只想······默默的爱你,可······可是,如今我要死了······我不想你······将来会······会忘记我,我想你记······记住,有······有一个女孩,她······她曾经······默默的爱······爱慕你······十多年。”
“我不会忘记,我永远都不会忘记,”李天朗呜咽道,“无香,你不会有事的,你一定不会有事的,你会慢慢好起来的。”
陆无香艰难的笑了笑,道:“是吗······可是我······我怎么感觉好······好冷,天朗······你能不能······能不能······抱紧我。”
说完,陆无香慢慢闭上了双眼,渐渐的沉睡了过去,然后在某个时刻,她的双臂缓缓的垂了下去。
“无香!”
看着怀中绝美的容颜如落叶般凋零再无生气,李天朗泪水狂留不止,他整颗心渐渐的沉了下去,一直沉到谷底,看不到光明与希望。
“为什么?为什么身边亲近的人,自己想要守护的人,她们一个一个的都离自己而去,上天为何这么残忍的对自己,难道自己是天煞孤星,注定孤独一世吗?”李天朗状若疯狂,他的心就如陷入泥沼之中不断沉沦无法自拔,整个人仿佛心死一般浑浑噩噩。
呼呼的山风带着丝丝冷意在耳边掠过,似天空在呜咽,似大地在悲鸣,转起草木莎莎作响,如人间的悲歌。
山风里,落叶下,有一只恐怖的血红大手骤然而现,破空呼啸间,狠狠抓向了精神萎靡的李天朗,一如当初抓向何潇天与楚霸天一般,直取他的心脏,断绝他的生机。
李天朗浑然不觉,眼看着就要命丧巨爪之下,突然有一道染血的白衣身影,奋尽全身之力猛的扑到他的身上,让那只血手猛的穿透她的身躯,然后才落到李天朗的身上。
谁也没想到,在这危急时刻,却是肖仪凤抱着必死之心舍命相救,替他挡去了半数伤害,让那只恐怖的巨爪没有完全得逞,偏了几许方向在李天朗半边心脏上留下了五道深深的爪痕。
奈何心脏毕竟是人体最重要的要害器官,纵然是修仙之人,被如此重创一下,李天朗也是瞬间晕厥了过去。
在他晕厥倒下之际,他溃散的目光之中,依稀看到有一道白衣身影与一道青衣身影双双踏破虚空,飞向了那只巨大的血手。
······
寒冬未至,润州城的空气却仿佛越来越冷,冷到令人瑟瑟发抖。
城主府的灵潇别院,那里的冷空气似乎更加的浓烈,浓烈到有令人窒息的感觉。
在六十六号房间,有个红衣身影走到门口又突然转身,当她迈步正想离开之际,从屋内传出了一个清脆却带着忧伤的声音,道:“诺彤妹妹,来了又干嘛急着离开?快进来吧。”
“是,青儿姐姐。”红衣身影再次转身,然后缓缓走进了房间。
红衣身影自然是楚诺彤,而屋子里面的这个人,是消失六年后在李天朗陷入昏迷之际突然出现所有人都以为已香消玉殒的何青青。
楚诺彤看了一眼靠在墙角chuang上沉睡的男子,然后又移目看向何青青,满脸忧愁的道:“他还没有好转的迹象吗?”
何青青苦笑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叹息道:“五年了,他还是跟当初受伤时一样,没有任何好转苏醒的迹象。”
两人一下子沉默了下来,良久都没有说话,屋子里充满了悲凉的气息。
过了一会,何青青一把拉过楚诺彤的手,让她坐到自己的身边,然后看着她道:“诺彤妹妹,这些年来,真是辛苦你了。”
楚诺彤眉宇有些黯淡,她低垂下头,轻道:“没有了,我哪里有青儿姐姐你辛苦。”
何青青摇了摇头,道:“我说的是那六年,我听大师兄说过,我不在的六年里,全是靠你的开解和陪伴,天朗他才能ting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