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约定
叶璇抬起头来，依旧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我待在你的心境里这么久，你的想法我都一清二楚。叶璇，我知道你从一开始就很崇拜侠岚，希望自己和他们一样做一名守护世间的英雄。侠岚碟也同样被你视为最大的荣耀。但是那又如何，无论侠岚碟是否存在，你侠岚的身份会改变吗？”神秘人语重心长地道，“有一点我很好奇，究竟是怎样的人才能被称为侠岚？拥有侠岚碟你就是侠岚了吗？你当侠岚是为了什么？难道一块小小的侠岚碟，就能够决定你的一生吗？你凭什么被人们当作是侠岚，难道就凭一块侠岚碟吗？”
“我很好奇，在你的心里，侠岚到底是个怎样的存在。但在我看来，他们和普通人其实没有任何的区别。决定你侠岚身份的其实不是侠岚碟，而是你的内心。你一直都渴望用自己的力量去守护那些值得守护的东西，不是吗？照你的说法，一块侠岚碟是你侠岚身份的象征。那么没有了这块侠岚碟，你就不当侠岚了吗？没有人能够决定你究竟当不当侠岚，真正能够决定这一切的，只是你自己，而不是区区一块侠岚碟。”
叶璇：“侠岚碟，不只是我身份的象征，也同时代表着侠岚的精神所在。那种守护精神，是我的支柱！”
“不。”神秘人迟缓地摇了摇头，“你的支柱，是你自己的力量还有你身后的那群同伴，以及那些你想守护的人，而不是你那一块可有可无的侠岚碟。破阵老头应该和你说过吧，想要守护别人，就要先拥有守护别人的力量。拯救这天下的，只有你自己，只有你足够强大，才有资格有实力去守护他人。就凭那区区一块侠岚碟，能拯救这个腐朽不堪的人类社会吗？侠岚碟修与不修是你自己的决定，离不离开，去不去修炼也是你自己的决定，作为前辈，我只能言尽于此。小子，静下心来好好想一想吧。”
叶璇看着那一道紫光进入了自己的身体，陷入了沉思之中。
······
这一天晚上，叶璇悄悄地绕过巴鲁特斯族的营地，直接来到后山温泉附近。叶璇看着这附近的温泉和树林，眼神中充满了复杂之色。
“你来了。”一个清脆的少女之声传来，叶璇回头一看，只见艾斯德斯不知道什么之后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后，像往常一样和他打着招呼，表情也和往常一样没有任何的变化，这点倒是让叶璇觉得有些好奇。
“你不来，我不可能会走。”叶璇道，“我在今天做了这样的事情，恐怕巴鲁特斯族早已经把我当成了一个危险人物，到现在外面都在防着我。我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够绕到这里来。今天我对你说的话，在场的所有人都听见了。你就不怕你父亲会过来找你吗？”
艾斯德斯摇了摇头，道：“没事，我和父亲都知道你不会伤害我，所以他并不担心我会遇到什么危险。”
“我知道，族长并不是一个蛮不讲理的人，没想到他居然会这么信任我。”叶璇干笑一声，道，“现在全族上下都已经把我当成了敌人，为什么你却没有？刚刚来的时候还轻车熟路地和我打招呼？”
“不，我从来都没有把你当成敌人。还记得吗？我对你说过，你是我的人，既然是我的人，我就没有任何看不起你的道理。更何况以你的实力，在族内也没有任何人敢看不起你。”艾斯德斯严肃地道，“但是如果你今天真的跪下的话，那样我才会真的看不起你。因为那证明了你就是一个只有力量而没有尊严的家伙。”
“那我还是要感谢你这么看得起我。”叶璇淡淡道，“我今天来就是有话和你说，不过说什么由你来决定。换句话说，你想知道任何关于我的事情，你都可以问，该说的，我绝对不会瞒着你。”
见到叶璇如此坦诚，艾斯德斯点了点头，道：“好吧，你一个问题，你身上的那股奇怪的力量到底是怎么回事？一般来说只有帝具使才会拥有这样的实力，难道说，你是一名帝具使？”
叶璇摇了摇头，道：“不是。”
“那你那股力量到底是哪来的？”艾斯德斯又问。
“这股力量是我与生俱来的，并不是别人给的。”叶璇道，“在我出生的时候，它就已经在我的身体里了。只不过在族内我有一些事情还没有记起来，其中就包括这一点，因此没有对你明说。如果这股力量暴露的话，给你和我势必都会带来不小的麻烦。”
“你的那块小牌子，对你很重要吗？”艾斯德斯问道，“我实在想不明白，平常一向温和的你，居然也会有这么暴怒的时候。”
“当然，人又不是草木，有这点情感还是应该的。你说得的确没有错，那块小牌子对我来说的确非常重要，或者说比我的生命还要重要。如果有人毁了它，那就等于侮辱了我的尊严，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这个人无论如何都得付出代价。侮辱我可以，但是侮辱我的信仰和尊严，我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容忍！”叶璇说着，脸上的淡漠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片严肃和坚定。
艾斯德斯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叶璇，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涌上心头。在族内这么多年，她从未见过任何一名少年像叶璇一样说出如此坚定的话来，几乎所有的少年对她皆是充满了仰慕之色，但是叶璇对她的态度却不冷不热。她心里其实很明白，叶璇自始至终都只是把她当作自己的朋友而已。在不知不觉中，艾斯德斯对叶璇的征服欲望不仅没有减少，反而更加强烈了。
“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叶璇问道。
“昨天晚上，我在和你说话的时候，你突然捂着胸口，显得很难受的样子，我想知道，你到底是怎么了？”
叶璇回答：“抱歉，那天晚上，我的身体出现了一些问题。所以我只好自己先回去调理了，就是为了怕今天出意外，所以我才没有告诉你这件事情。否则的话，你看到我的样子，我怕你担心。”
艾斯德斯闻言，一把揪住叶璇的衣领，叫道：“你不是说你把我当成朋友吗？既然你的身体有问题，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叶璇并没有因为她的举动而生气，直接甩开她的手，道：“你并不了解我身体的情况，我就算把这个告诉了你，你以为你能懂吗？就算你能懂得这些，你确定你真的有办法解决吗？既然你问了，我也不妨告诉你，这是我必须经历的，这个问题除了我自己以外，根本无人可解！更无药可解！现在，你听清楚了吗！”
这下艾斯德斯语塞了，她知道，叶璇平时虽然玩世不恭，但是绝对不会对她撒谎。艾斯德斯对叶璇的身体根本不了解，叶璇的体内拥有的是一种怎样的力量她也不可能知道。就算知道了，她也没有办法去化解目前叶璇的困难。想到这里，艾斯德斯一下子就明白了，也许这就是叶璇执意要离开这里的原因。
“你······真的要走了吗？”艾斯德斯的语气显得有些悲伤。
叶璇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为什么？为什么你一定要离开这里？”艾斯德斯质问道，“难道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在这里我还可以保护你，你完全可以不受那些人的欺负！为什么一定要离开我！我不想你离开我，我不让你走！”
“艾斯德斯，我早就知道你会和我说出这样的话来，但是很遗憾，这一次我不能听你的，今晚我无论如何都要离开。”叶璇缓缓道，“现在巴鲁特斯族全族上下已经将我视为敌人，就算你能够接受我，他们能够接受吗？我并不害怕他们对我如何，我只是不想要连累你。你说你可以保护我，你真的有那个本事一个人对抗你们全族的人吗？你可以威胁那些与你同龄的人，但是那些比你年长的强者呢？”
艾斯德斯默默地听着，没有说话。
“那你走了，还会回来吗？”许久，艾斯德斯问出了这样一句话。
“回来？回来做什么？继续遭到你们这帮家伙的排挤吗？”叶璇非常鄙夷地回话道，“我明确地告诉你吧，我这次走了，就永远不会再回来了。我这次来，也只是为了向你告别而已。我说过，离开，就不会再回来。但是这并不代表我们以后就没有见面的机会。”
艾斯德斯的脸上忽然浮现出一丝喜色：“你是说······”
叶璇仔细计算了一下，现在艾斯德斯只有十五岁，而巴鲁特斯族被灭族的时候，艾斯德斯也的确只有十五岁，这样计算的话，应该是再过八年，就是斩赤瞳主线剧情开始的时候，于是他说道：“我之前已经说过了，只要有一天你能征服我，我就把我身上所有的秘密都告诉你，但现在看来时机还没到。我也不知道我这一去到底是要多长时间，所以我们来做个约定吧。”
“约定？”
“你不是一直都想要征服我吗？八年之后，如果我没死的话，我就会去找你。”叶璇道，“到那个时候，我们再堂堂正正地打一场，看看你我的实力谁高谁低。如果你那时候真的能够征服我，你想知道我的任何事情，我都会告诉你。那个时候，我不会再有任何秘密。”
艾斯德斯思考了一会儿，点了点头道：“好，如果到那个时候你没来的话，我也一样会去找你。到那个时候，我一定会征服你！”
叶璇笑了笑，道：“好，那就这么定了，另外还有一件事情，你先把眼睛闭上。”
艾斯德斯闻言，立即听话地闭上了眼睛。
叶璇见状，左手聚集金属性元炁，缓缓地注入到她的体内。很快，艾斯德斯的身体浮现出一道道亮丽的金色光彩，将周围的黑暗全部驱散。过了一会儿，金光完全消散，叶璇则才停止了释放元炁，此时艾斯德斯也睁开了双眼。
“我在你的身体里留下了我的一丝力量，这股力量能在你遭到致死攻击的时候救你一命，但是只有一次。”叶璇沉声道，“毕竟当时我昏迷在雪地之中，如果不是你和你父亲好心救了我，恐怕我就已经被冻死在雪地里了。这股力量，就算是报答你们的救命之恩。”
“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你自己保重吧，我也应该离开了。”叶璇淡淡地道，“对了，顺便说一句，我从来不会亏欠别人的恩情，因此除了我这个人以外，我不会拿走巴鲁特斯族任何东西。你们给我的所有东西，我都已经留在我之前的住处了。艾斯德斯，八年以后再见吧。”
看着叶璇逐渐消失在树林之间的背影，艾斯德斯的心里忽然有了一种说不出的失落感，就仿佛失去了什么珍贵的东西一样。
第二天，极北冰原附近的一座高山顶上，叶璇和神秘人站在山顶，俯视着这极北冰原的风光。
“小子，你是真的下定决心了吗？”神秘人问道。
“是啊，自从我决定要离开这里的时候，就已经下定决心了。”叶璇淡淡道，“前辈，我之前已经想通了，在这个世界，根本不存在所谓的侠岚。所谓的侠岚碟，也只不过是一件在普通不过的物件而已。你也曾经说过，没有力量，那就没有办法去守护自己的尊严，更没有办法守护苍生。侠岚碟是我的身份象征，但是却不是我的支柱。因此，我打算暂时放弃侠岚的身份，去做我自己该做的事情。至于侠岚碟，等在这个世界的任务完成以后，我再将它修复也不迟。”
神秘人点了点头，微笑道：“很好，那既然你已经想通了，那我们就在这里开始我们的训练吧。小子，这座冰峰至少有七千米以上的高度，你今天上午的任务，就是现在从这悬崖上摔下去，并且找机会活下来。”
此时此刻叶璇还没有注意到，神秘人在不知不觉间幻化出了双腿。
“什么鬼！”叶璇顿时很纳闷，“前辈你有没有搞错，从这七千多米的高山上跳下去，只要是个人都没有任何生还的可能！你现在叫我跳下去并且想办法活下来，你这到底是在耍我还是怎样？！”
“哪那么多废话？下去！”神秘人顿时不耐烦了，直接抬起右腿，一脚将叶璇踹下了悬崖。
“神秘人，我操你姥姥——”悬崖下传来叶璇的怒吼声。
PS：因为我要复读，所以我在八月那会儿就一直都没有更新，一直到现在。再加上学习紧张，放假又少，作业又多，基本上每个星期只能回家五个小时，根本没时间更新。在这里我要向大家说句对不起。之前放假没什么思路所以没有更，因此现在准备补偿。为了不影响我的学习，我只能到学校放月假的时候更新，大概三到四章这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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