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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清忽然惊呼着坐起来。那封信是一个现代人写的,在她一个现代人看来自然没什么,可那满篇的‘我如果爱你’会不会吓坏阿玛那个老古董?
想到此,福清不禁有些懊恼。可信都送进去了,后悔也没有用了。
于是躺下来,继续在床上烙烙饼,持续纠结中……
半个时辰过后……
不行,睡不着,睡不着!福清心里好像烧了一把火,她已经迫不及待了,她一定要马上找阿玛说清楚!她要把她对他的敬仰、尊重、依赖、期待统统告诉他。
可是……福清看看时间,现在已经亥时三刻了,阿玛想必已歇下了吧?
不管了,碰碰运气去!
福清简单的披上一件披风,便撒欢似的两步冲到了御帐外。
“青竹,阿玛睡了吗?”福清刚到门口,恰好看到端着茶盏出来的婢子,遂急忙问道。
“啊,是格格啊……”青竹抚着自己胸口顺着气道,“您这是怎么了?这么晚了还没歇,吓了奴婢一跳。”
“我啊?我睡不着。阿玛呢?睡了吗?”福清别扭的问。
“皇上也没睡呢。 晚膳那会儿外面递进一封信,主子看了后脸色一直怪怪的,膳都没好好用。可能是什么军情吧……” 青竹小声对福清说道。
信?福清抽动了一下嘴,该不会就是自己那封吧?
“那信是什么样子的?”福清睁大眼紧张的问。
“这个……”青竹有些为难了,她一个下人,说这些实在是不合适。
“呃……你别怕,我不是要刺探什么朝廷机密。我只问你,那信是不是包在一个蓝色的信封里?”福清安抚的说道
青竹犹豫了一下,轻轻点了点头。
“唉,看来那信造就了两个人的不眠之夜啊……”福清以手抚额长叹道,“算了,你进去通报一下,就说我有事求见。”
“现在?”青竹看看沙漏,有点无奈。
“没事,反正现在我俩都睡不着,你就进去通报吧!不然,我自己进去喽。”说着话,福清作势要往里走。
“别、别、别,”青竹慌忙拦住她道,“还是奴婢先进去通传一下吧。”
青竹掀帘进去后,仅片刻工夫就面有愧疚的出来了。
福清看看她的脸色笑道,“阿玛不肯见我,是不是?”
“啊?不是啦……皇上的意思是天都这么晚了,让您早些回去休息,有事就等明天再说吧。”青竹把康熙的意思,用尽量婉转的语气表述了出来。
“没关系,那我在这儿等他好了。”福清随意的坐到几步外一块平坦的石头上说道。
“格格,您别和奴婢开玩笑了,这天寒地冻的,你可是万金之躯啊……”青竹哭丧着脸还要劝。
“好青竹,你就别说了。”福清撒着娇道,“我这会子就是回去了也睡不着,还不如等在这儿踏实呢。你别管我了,进去吧,外面怪冷的。”
青竹面有不忍的看着在寒风中簌簌发抖的福清。
这位格格虽然有时骄纵了一些,但大多时候都是和气并且善良的,她并不想让福清在外面挨冻,可皇上的想法,又不是她一个侍女能够左右的。
无奈之下,青竹惟有进屋拿出一条毯子,为福清细致的披好。
福清感激的对她一笑后,便继续低头发呆去了。
青竹知道自己劝不住这对别扭的父女,只得叹口气离开了。
一刻钟过去了……
半个时辰过去了……
一个时辰过去了……
福清抬头看看高悬的月亮,心想大概已经子时了吧。摸摸身上,因为已经冻麻了,反倒感觉不出冷来。
她苦笑了一下,真的不行吗?她今天是鼓了很大的勇气,才来到这儿要跟阿玛说清楚的。
福清揉揉几乎已没有知觉的脚,勉强站起身来,不出意外的身子一软就要跌下去。
她哀嚎着闭上眼,等待那意料之中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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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没有感觉到痛哎……福清微微睁开左眼,满意的看到了康熙放大的脸。
康熙臭着一张脸,将福清打横抱起走入御帐,冷声吩咐侍卫去端姜汤、找太医、打热水。
安静的营地,一下子便热闹了起来。
福清被康熙放到床上,又给裹上了厚厚的几床被子。看着阿玛坐在床边,闷声往自己的小手上哈热气。那暖和劲儿啊,一直从手上熨帖到了心里……
不自觉的,她伸出一只手,轻轻描绘着康熙的眉眼。那里正专注的倒映着自己的影子。
“从来没有人,以这种方式胁迫朕接见。”康熙毫不犹豫的拉下福清不安分的小手,带着隐隐的怒气说道。
“所以呢?”福清笑眯眯的问。
“你就认定朕一定会出来见你?你还真是有恃无恐啊!”康熙憋着气说道,但包裹着福清冰凉小手的大掌,却一刻未松。
福清费力的撑起身,像猫儿一样惬意的窝到康熙腰上,笑着说道,“我是很肯定啊!因为我知道,我已经成为你心里一个不可取代的存在了。”
听到这话,康熙浑身一僵,握着福清的手也松了开来。
福清急忙抓住康熙的大手,把它轻轻贴到自己的脸颊上,直视着康熙的眼睛说道,“为什么要放开我?您觉得我的存在威胁到了您,是吗?”
康熙别开眼,以沉默作为回答。
福清抿了下嘴,扣紧康熙的手,斟酌的说道,“面对感情,其实,我们都是一样的。
我同你一样,也是一个一直身居高位的人。所以,我明白一个上位者对于孤独,那种既排斥又习惯的矛盾感,对身旁突然多出一个人的恐慌。
但是,请你相信我,相信我是一个永远会站在你这边,永远不会背叛你的人。
从我来到你身边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你不会再陷入孤独的深渊,但前提是——你必须付出你的信任,无条件的信任……”
“你不觉得你的要求太荒谬了吗?”康熙嘲讽地一笑,“你竟然要求一个皇帝给予你无条件的信任?!好,那你又愿意为这信任付出些什么呢?”
“我?”福清展颜而笑,“同样的,我自然也将给予你无条件的信任。”
说罢,身体已完全暖和过来的她,便利落的翻身下床站定。当着康熙的面轻解罗衫,玲珑的曲线一下子就流露了出来。
“你这是干什么?”康熙不自在的别开眼。
福清用手指着中衣内的金色甲衣对康熙说道,“你看,这个东西叫软猬甲,由上好的天蚕丝所制。穿上它,刀枪不入,火电难袭。”说罢,就随手将这价值连城的宝贝扯下,毫无怜惜的丢到了墙角。
她又撸起自己左边的袖子,指着左手腕上闪着银光的物件说道,“这个啊,叫千里追风箭,别看它小,但它所发出的袖箭却能穿透百步开外的精钢盔甲。”说罢,她伸出手指,在不知什么机关上轻轻一按,那东西就这样脱落了。
福清蹲下身,纤指轻轻挑起挂在自己脚腕上的红水晶链子说道,“它叫惑心铃。对敌之时,只要我轻轻摇动它,任你武功多高,内力如何深厚,都会被这铃音陷入幻觉,从而被我所控制。”
说着,福清便微笑着解开链子的挂扣,把它也取了下来。
“最后,就只剩这个了。”福清将自己头上的银色双蝶簪取下。
这簪子也不知由什么制成,在暗夜里竟会散发出诡异的蓝光。
“我告诉你哦,这只簪子在曼陀罗花粉所制成的药汁里,浸泡了七七四十九天,带有强大的麻醉效力。不论是把它点到食物里还是直接扎到人身上,都会立刻让他动弹不得的!”
随着“啪”的一声脆响,空中划过了一条银色的抛物线,它便同自己可怜的兄弟姐妹一样,也被丢入了角落。
“你看……”福清穿着单薄的里衣,披散着头发,轻盈的在原地转了个圈道,“这样的我,还会让你感到倍受威胁吗?”
她光裸着肤如白脂的圆润小脚走到康熙面前,拉起他的手扣到自己的喉咙上。
学武之人其实最忌讳别人碰触到自己的喉咙,因为那是命门所在。
然而,福清却恍若完全感觉不到任何危险一般,反倒惬意的闭上了眼。
“你感受到了吗?我的生命,就在你的手下……”福清闭着眼轻声说道,音调清冷婉转,似在吟唱一首古老的歌。
康熙目光幽深的盯着眼前卸下一身防备,全然信任的把自己的生命交付到他手上的女孩。
此时,他是如此清晰的感受到了,那咽喉下轻微而坚定的跳动。
他有些迷惑了,到底是什么力量,让她这样坚持的要留在他的身边呢?
不过,这大概都不重要了……
他叹口气,松开擒住福清喉咙的手,把她温柔的拥入怀里。
他承认,他输了,输给这个女孩的坚持、信任以及那比草原还要广阔的深情。
其实,他很早以前就已经输了。
早在御帐内,她神色坚定的说出‘我,是因你而生’的时候,他的心,大概就已经偷偷的塌陷了。
只是,他一直不愿承认罢了。
“浩浩乎如冯虚御风,而不知其所止;飘飘乎如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康熙叹息道,“福清,你的一切都像深山中的精灵一样,如神仙一般虚无缥缈。让我觉得,你其实就只是我的一场梦罢了。”
说着话,康熙已把福清抱回床上,用被子裹严实了。
“那你就抓紧我啊!”福清理所当然的说道,“只要你不放手,不论我飞得再高,还是会飞回来的。”
“你愿意让我抓住吗?”康熙不自觉的用力抓住福清的双肩问道,力道之大令她不禁蹙眉。
福清知道,康熙终于开始政正视两人的关系了,他……在找她要一个承诺。
她微笑了一下,安抚的拍拍康熙的手说,“是,我愿意一直站在你身旁,直到……你不再需要我的那天。”
康熙感动的看着她,忽然脸色一变,把福清身子一转让她趴到了自己腿上,狠狠的在她屁股上打了一下!
“啊!”福清羞恼的捂住自己的屁股嗔道,“痛死了啦!你干嘛啊……”
“恩……该死!”康熙低低咒骂一声,看来自己真是太久没有招幸妃子了。刚才看到福清含娇带嗔的媚态,竟不觉感到下腹一热。
他赶忙拿开放在福清挺立圆翘的小屁股上的手,站起身退后两步深呼吸,平息一□内的躁动。
“阿玛,你怎么了?”福清睁着疑问的大眼,一派天真的说道,“你的脸突然变得好红哦。”
“啊?呃……阿玛没事,只是有点热罢了。”康熙强自镇定的说道,还忍不住解开了自己领子上的盘扣。
“热?”福清莫名其妙的看看康熙,一脸不信的裹紧自己身上的被子说道,“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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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太医来了,要叫进吗?”青竹的声音忽然响起。
“快传进来!”康熙如蒙大赦般的喊道。
福清撅着嘴皱皱眉,搞什么嘛,总觉得阿玛怪怪的……
“太医,福清她无大碍吧?”一见太医把完脉,康熙就迫不及待的问道。
太医跪下来恭敬地答道,“格格千金之躯自有百神护体。今日只是偶感风寒,待微臣抓几副驱寒药来给格格服下,定会药到病除。只是,格格一定要注意保暖,切记不可在受风了。”
“那还不快去抓药!”康熙不耐烦的催促道。
等众人都退了出去,福清才把小脑袋从被子里钻了出来,眼珠子乱转,不知在动什么脑筋。
康熙好笑的看看福清,轻轻刮了下她的小鼻子说道,“又打什么坏主意呢?”
“人家哪有啊……”福清讨好的对康熙笑着道,“那个,阿玛啊,我今天可不可以留在这里睡啊?”
“不行!”康熙吓了一跳,大声喊道,声音大得连自己都觉得奇怪了。
看着一脸委屈的福清,他又忙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