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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而康熙脸上竟丝毫没有不悦之色!这真是……太离谱了……
他,真要好好的想一想了。也许……这次回京之后,就要变天了碍……
当众拒婚
当酒宴接近尾声,众位蒙古亲贵也都借着敬酒给福清的机会与她攀谈了几句后。策旺与在座的几位王爷交换了一下眼神,均得到了他们支持的表示。
策旺为之一振遂兴奋的站起来走到中央,面向康熙跪下高声喊道,“尊敬的博格达汗,策旺有一事相求!”
“哦?什么事啊?”康熙微笑着问道。
“我想迎娶大清最美丽高贵的公主——福清,为我的王妃!”
康熙嘴边的微笑僵住了,“你……说什么?”
“我说,我想迎娶大清最美丽高贵的公主福清为我的王妃!”策旺以为康熙没有听清楚,所以又大声的重复了一遍。这下,连帐外喧闹的人们也安静了下来,都静静的注视着康熙与策旺。
康熙看了看坐在自己身边一脸镇静自若的福清,扭过头去向策旺说道,“你想要娶朕的女儿本也无不可,可是据朕所知你已迎娶了土尔扈特汗的女儿小珍为王妃。难道……要朕的女儿去给你作侧妃不成?”
康熙的话透着巨大的压力,策旺禁不住一颤,他深吸了一口气,抬头直视着康熙说道,“尊敬的博格达汗说得没错,我的确已有一位王妃。但是,我是真心仰慕福清公主的!公主若肯下嫁,自然与小珍同为王妃,不分大小!并且我策旺愿在此立誓,此生有这两位王妃足矣!”
“这……”
策旺见康熙还有所犹豫,于是再接再厉道,“皇帝陛下,我这是代表蒙古诚心向您求亲!如果您肯应允此事,我西蒙各部必将永远感念您的厚爱,臣服于大清,年年进贡岁岁朝拜!请博格达汗成全!”
“请博格达汗成全!”随着策旺的一生高喊,几个蒙古王爷贝勒竟也跟着跪了下来。
康熙面色阴沉的盯着跪在地下的这群蒙古人,真想上前去给他们一脚!我成全了你们,那谁来成全我?!
可是,他能当众拒绝他们吗?他不能!眼下这个和平的局面还不稳定,他不能把事情搞砸了。
“皇上,皇上。”费扬古悄悄凑近了康熙,“您还在犹豫什么呢?满蒙联姻本就是我大清的惯例啊……何况,难得这次西蒙诸汗又有如此的诚意,这还有什么可考虑的?”
是啊,朕到底在犹豫什么呢?康熙扪心自问,江山与美人孰轻孰重,朕难道会不知道吗?可是……
“皇上啊,”明珠也跟着接茬道,“您是在担心格格嫁过去会受委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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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格达汗,我有话要说!”土尔扈特汗忽然高声喊道。
康熙一愣,转而又明白过来了。八成这土尔扈特汗是不乐意这门婚事的,他也是怕自己的女儿小珍会受委屈吧,遂高兴的说道,“土尔扈特汗有话但说无妨。”
“回博格达汗的话,福清公主她机智勇敢、身份高贵、胸襟广阔,她能嫁来草原是我们整个蒙古的荣耀!我的女儿小珍怎可与她平起平坐?!我愿意让我的女儿去做侧妃,把正妃的位置让给福清公主!”
康熙的手拼命抓住了桌腿才按压下掀翻桌案的冲动。这个老东西,这是把朕推向了风口浪尖了!人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康熙要是再不答应岂不是摆明不把蒙古放在眼里?!
他忽然感到很累,很无奈。作为一个帝王,有时不得不放弃很多东西…… 比如,感情。
康熙深深的看了福清一眼,终于,低声说道,“好吧,朕同意将……”
“阿玛!”康熙话还还未说完便被福清打断了,“我不会嫁的。”
一句话震惊全场!康熙当众赐婚,这个格格竟然说不嫁!
“格格,您想必是喝多了吧?”明珠连忙站起来打圆场道,“来人啊,扶格格回去休息。”
“你才喝多了!”福清冷着脸把玩着酒杯说道,“你们没听清是不是?我说,我不嫁!”
“福清,不要胡闹了。”本是斥责的话却被康熙以这种无奈的语气说出,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阿玛,你真要把我嫁到蒙古吗?你舍得吗?”福清直接扳过康熙的身子让他面对着自己说道。
“朕……”康熙面对着福清期待的眼,感到自己的嗓子里像堵了一团棉絮一般,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福清,你怎么了?!”策旺顾不得礼仪的冲上首席拉着福清的手说道,“你不是答应过我,会陪我面对所有的困难,会帮助我的吗?你为什么要出尔反尔呢?!”
“是,我是答应过你这些。”福清冷静的抽回手说道,“可是,答应你的我都做到了!我帮你娶到了土尔扈特汗的女儿,为你巩固了在草原上的位置;我帮你除掉了你的舅舅葛尔丹,把你推上了部落大汗的位置;我以你的名义赠送给牧民们牛、羊与粮食,为你赢得了其他大汗无可比拟的一呼百应的声望…… 我为你做的还不够吗?”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愿意嫁给我呢?”策旺急切的问道。
“我为什么要嫁给你?我什么时候答应过要嫁你了?”福清不可思议的说道。
“你……你是没有说过!可是,我相信你是爱我的!如果你不爱我,为何会为我做了这么多呢?”策旺红着眼紧紧抓住福清的手,就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的浮木一般。忽然,他眼前一亮,“是因为小珍对不对?可是,当初是你要我娶她的,我以为你不在乎……”
“哎,你弄痛我了……”福清有些不满的挣扎道。
“给朕放手!”康熙一把推开策旺把福清搂入怀里,而后没好气的说道,“策旺,你这是不把朕放在眼里啊!”
“皇上,请恕臣无礼。”策旺一愣慌忙跪下请罪。
“哼~”康熙冷冷的看了策旺一眼根本不理他。
福清有些不忍的看了看跪在地下的策旺,低声说道,“小策旺,我对你只有朋友之义,绝无男女私情。而且……我做的这些并不是为了你。是……是为了我的阿玛。”
“什么?”策旺不解的看着福清,连康熙也是一脸惊诧的样子。
福清看大家都是一脸不信的样子急忙说道,“是真的!我扶植策旺本来就是为了牵制住葛尔丹,只有葛尔丹那个叛贼死了,草原才能恢复和平,我阿玛才可以高枕无忧啊……”
福清越说声音越小,策旺的脸色也越来越青,蒙古诸王都是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唯有康熙,一扫刚才脸上的阴霾倒是一副龙心大悦的样子。
“你、你瞪着我也没用!”福清看策旺好像要把她吃了似的样子也有点心虚了,“我告诉你,我是不会嫁给你的!”说完话就把小脑袋往康熙怀里一钻,好像怕挨打似的。
康熙宠溺的摸摸福清的头发,笑着对策旺说道,“策旺啊,你也看到了,福清她不想嫁啊。不如,朕把朕的八格格许给你好了!”
策旺沉着脸看了福清一眼,恭敬的对康熙说道,“皇上,我听说中原的婚嫁是由不得女儿家做主的,而是要遵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我还是那句话,请博格达汗成全!”
他这么一副吃了秤砣铁了心的样子倒把福清给惹火了。
福清‘切’了一声,从康熙怀里钻了出来。插着腰对策旺说道,“我告诉你,你可别给脸不要脸!我是不可能留下的,我要和我阿玛一起回京!”说完这话,竟当场拂袖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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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好好的宴会搞的是不欢而散。然而,康熙的心情显然没有被影响。甚至,还有两分欣喜似的。明珠、费扬古都是一脸不解的看着兴高采烈的康熙,这皇上……到底美啥呢?
不做武则天
康熙心情大好的带着自己的几个近臣往御帐走去。在路上,费扬古几次偷偷看康熙想问什么,偏又一副面有难色有口难开的样子。
康熙在被费扬古瞟了n多眼后,终于无奈的停下步子说道,“费爱卿,你有话要和朕说是吗?”
“这……臣的确心有疑惑。”费扬古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道,“恕臣愚钝。臣实在是想不明白,格格为何要反对将蒙古直接划到我大清治下呢?如果我们能直接派谴官员管理喀尔喀诸部,那岂不是比让蒙古人自治来的更好?”
康熙笑着说道,“这有什么不明白的?昔秦兴土石之工,修筑长城。而今我朝施恩于喀尔喀,使之防备朔方,较之长城都更为坚固啊。”
费扬古依旧一脸茫然状。
康熙看他那副样子,无奈的叹口了气说道,“你毕竟是个武将啊,你看看人家明珠就没你那么傻的问题。”
明珠忙躬身陪笑道,“皇上过奖了,这术业有专攻嘛~老费打仗是把好手,但若说到治国之道难免就差了一些。人无完人,本是常理啊!”
“是啊……”康熙若有所思道,“人无完人……但福清这么一个小丫头,怎么就偏偏文武兼备呢……”
一时间,几人都陷入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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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康熙几人走到了帐外。
谁知刚一掀帘子,迎面就飞来一个花瓶,惊得费扬古高喊‘护驾’!
“护什么驾!”康熙大声斥责道,随手挥退了赶来的侍卫。
这边,福清撅着嘴坐在角落里,看着康熙等人进来既不问安,也不出声。
康熙叹口气走向福清,蹲下身轻声说道,“谁惹我们家的宝贝生气啦?”
福清偏过头去不理他。
康熙没办法又走到另一侧说道,“好了,好了,都是朕的错!朕不让你嫁了,朕带你回京!”
“真的?”福清的小眼一下就亮了。
“真的~”康熙拖长声音说道,“可以起来了么,大小姐?”
这边,费扬古、明珠、武丹、素伦都已经要崩溃了…… 这个正低声下气哄女儿的男人真的是他们那英明神武的万岁爷吗?
“呃……敢问格格为何坚持要与皇上回京呢?”费扬古面有不解上前一步躬身问道。看那策旺对福清一往情深的样子加上福清大清格格的身份,她若留在蒙古想必会过得很好的。
“我要回去帮助阿玛啊!”福清不耐烦的说。
“帮皇上?帮皇上什么?”费扬古丈二摸不着头脑。
“帮他,治、理、天、下!”福清轻启朱唇一字一顿地说道。
“治……理天下?!”费扬古浑身都在颤抖,“这、这、这……”他一会儿指指福清,一会看看康熙,这位格格刚才说了什么?他没有听错吧!她要来治理天下?这简直是大逆不道啊!
“你……要帮朕治理天下?”康熙死盯着福清沉声问道。
“对!”福清面对着康熙犀利的眼神没有丝毫躲避,坦坦荡荡的说道,“你认为我没这个本事吗?”
“不。”康熙摇摇头低声笑道,“恰好相反,朕实在太清楚你有这样的治国之才了!”
“皇上!!!”明珠惊呼道。
“哎~”康熙斜了明珠一眼,打断了他想说的话。又转过头来面对着福清饶有兴趣的问道,
“福清对从政很有兴趣吗?”
福清摇摇头道,“官场沉浮是世间最虚幻、最危险的事情,尔虞我诈、结党营私、储位之争、官民冲突等等等等…… 简直是千头万绪!我又没有自虐症,怎么会喜欢做这种吃力又不讨好的事?”
康熙并不懂她说的自虐症是什么,但想来不是什么好词语。他语调轻扬,“哦?那福清刚才还说要回京帮朕治理天下来着……”
福清苦笑了一下,“在这个世界上,并不是你不喜欢做什么,就可以不做什么的。有些事,我们可以把它看作是一种责任吧,”
“那么,你的意思是……朕,是你的责任?”康熙带着一丝不确定问道。
“你说呢?”
“那,你来治理天下了,朕去做什么呢?”康熙沉吟了一下,又接着问道。
“阿玛你?当然是要好好歇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