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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都为我们操劳了一辈子了,咱们为人子女的,理应要孝顺伺候他们才是啊。哪有都这么大了还要依赖他们的道理的?更何况……”说着,他忽然顿住,颇有些意味深长的看了康熙一眼。
“哎!小风子你别光顾着说话啊。”福清好不容易才等到凌风的话缝,赶忙指着桌案上的几碟点心打岔道,“来、来、来,尝尝我这儿的茶点。呐,这个是银丝卷,这个是翡翠琵琶露,这个是……”
“何况什么?”谁料到,一直闭着眼作假寐状的康熙却忽然睁开了眼,目光灼灼的说道。“凌公子有话不妨直说。”
“呵呵,也没什么了。”凌风躬身笑道,“只不过我想……伯父您毕竟年纪也大了。虽然身体看起来还很硬朗,但这些吃重的活儿还是由我们晚辈来代劳的好。唉,这清儿也真是太不懂事了……”
福清听着凌风的话却是一怔。是她的错觉吗?怎么总感觉小风子的话里字字都带着刺儿呢?
她疑惑的看了眼,坐在自己身边的康熙。
话说阿玛有显得上了年纪了吗?她怎么没觉出来?还身体看起来尚算硬朗?怎么听着这话就这么别扭……
回想起康熙方才光裸着的雄健身体,福清立时就感觉身上一阵燥热。她有些不自然的用手抚了下自己的脸颊作掩饰,心里甜的就和调了蜜糖似的。
阿玛的年龄太大了吗?怎么她倒觉的这个年纪的男人,才是最有味道的呢。
不过,没关系,最好别人都像小风子这样想才好呢!她偷笑着悄悄的又往康熙身边蹭了蹭,将手伸到他的背后,轻轻的握住康熙空闲着的大手。
话说那边,康熙在听到凌风说‘伯父您毕竟年纪也大了’的时候,眼中更是飞快的划过了一道几乎要冻死人的冷厉。
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偏偏说到了他最在意的地方!他虎躯一震,登时就要发作起来!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康熙却感到福清自背后悄悄的拉住了自己的手。
他低头一看,这丫头此时竟连凌风还坐在一旁都顾不得了,就这么满面娇羞的贴到了自己身上。小手还在自己的手心里,轻轻的划来划去。
“唉……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康熙总算清醒了过来,不禁在心里长叹一声。
他什么时候也会和这些毛头小子们计较这口舌之快了?自从遇到清儿,他好像就真的是变的、变的越来越沉不住气了。现在,竟然还没有一个小姑娘看的开。
他和那个凌家小子生的哪门子的气?那个凌风也值得他生气?哼,康熙在心底冷哼一声,他要是再敢出言不逊,干脆今晚就随便派个人让他消失好了!
他用力的回握了一下福清的小手。他身边的这个女孩儿——清儿,才是唯一值得他费心的人啊……
于是,就在凌风看不到的角度,一大一小的两只手已暧昧缱绻的纠缠在了一起……
“哦?清儿也真是太不懂事了?”康熙淡淡的看了凌风一眼,面无表情地反问道,“这清儿懂不懂事又什么时候轮到阁下来置喙了?你又是她什么人?”
被康熙这番抢白,凌风的笑脸立刻一僵,但很快便又恢复如常。
“这真是小侄的疏忽了,我似乎还没有正式跟伯父您介绍一下自己呢。”凌风客气的拱手说道,“小侄姓凌名风,今年二十有一,安徽人士。我母亲早逝,家父是做大米生意的。另外,也经营着几家药行和绸缎庄。呵呵,都是一些小本买卖。我上头还有两个哥哥,嫂子们人都很好相处。而我自己呢,还尚、未、娶、妻!”
如果说凌风开始的那段自我介绍,还让福清和康熙有些莫名其妙的话。那他最后着重强调的那四个字,就可以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哎呀!完蛋了啦!福清在心里哀嚎一声,这下她想和康熙打马虎眼都不成了!哪有人一见别人就会说自己娶没娶妻,嫂子好不好相处这种事的?!现在,就是她指天立誓说凌风无意于她,恐怕康熙也不会相信了!
“哦?是吗?”果然,康熙似笑非笑的看了福清一眼,就又偏过头去故作惊讶的对凌风说道,“这就怪了啊。我看贤侄你也是一表人才、相貌堂堂,而且谈吐不凡、颇有家资,为何到现在还未娶亲呢?”
“唉……世伯您是有所不知啊。”凌风见康熙真的是按照他的期望问出了话,心里十分高兴,但脸上却做出一副极为惆怅的样子。“前几年因为小侄年纪尚小,心还没有定下来。而且事业未有所成,又哪有颜面成家立业呢?所以才不愿早早定下亲事,误己误人啊……”
“扑哧!哈哈哈……”凌风那一篇‘男子汉大丈夫当以事业为先’的高谈论阔还没发表完,福清就实在忍不住的笑翻在了康熙怀里。
没办法,真是不能怪她不给小风子面子。可是眼看着凌风在那儿睁着眼说瞎话,她就是想不笑都不行。
还事业未成,无意成家?!
切,他以为他是霍去病吗?!装什么装!他难道忘了,她就是在醉春风里遇见的他!要说他是舍不得那些温柔乡里的罗红柳绿,而不愿娶妻她还能信。可要说他是忙于事业顾不上成家,打死她她都不信!
康熙宠溺的拍拍福清的背,“干什么?坐好了,当着外人的面怎么这么没规矩,也不怕人家笑话。”
说到‘外人’两个字的时候,康熙特意瞟了凌风一眼。外人内人之别,高下立见。凌风的脸色立刻就变的不大好看了。
康熙看着凌风的反应,心下冷笑不已。后生小子,想玩挑拨离间你还嫩了点!
凌风看福清笑的是花枝乱颤,脸上也闪过了一丝赫色。
他怎么就忘了?这清儿可是楚风楼的老板,自己曾在醉春风中一掷千金的风流韵事,怎么可能瞒得过她?
特别是康熙又来了一句“外人”,更是让他浑身都不自在。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个福伯伯明明是清儿的父亲,但总觉的他对自己就是有一种莫名的敌意。当然,自己也不大喜欢他就是了。
尽管此时凌风心里真是懊恼的不得了,但现在大话都说出去了,尤其康熙还在一旁目光灼灼的盯着他。就算他再后悔,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将牛皮给扯下去。
“啊,对了,我们刚才说到哪了?”凌风干笑了一下,“嗯……哈哈,我想起来了。我说到我不愿意早早成亲,误己误人了!”
他一拍自己的腿又接着道,“不过就在今年年初啊,我们安徽的巡抚汤大人倒是想给我保个媒,将他的外甥女许给我。不过却被我给回绝了……”说着,他意味深长的看了康熙一眼。很明显是在等康熙问‘为什么’。
而康熙当然不会让他失望。他立刻做出一副大惊失色的样子问道,“什么?!给拒绝了?为什么呀!与堂堂一省巡抚结亲,可是多少人做梦都梦不到的好事儿啊!贤侄你怎么就给回绝了呢?!”
福清的额头上立刻出现了几条黑线。真是的,说的跟真的似的。好像他就没见过巡抚这么大的官一样。她以前怎么没发现,原来阿玛还身怀表演天分呢。
凌风显然对康熙的反应十分满意,笑容灿烂的说道,“不敢欺瞒世伯。只是因为小侄心中已经有了人了,所以才不愿意娶那巡抚家的千金。在我看来,纵世间再有千种绝色,都及不上她的一颦一笑!”
“哦?是吗?不过那你也不必因此拒绝了巡抚的好意啊。”康熙无所谓的笑道,“其实贤侄你可以先迎娶那巡抚家的千金为正妻,再纳了你那位心仪的女子为如夫人不就好了?当然,如果那位女子门第也合适的话,可以再抬为平妻。这娥皇女英,也不失为一段佳话嘛。”
娥皇女英也不失为一段佳话?!听到康熙用这种再平常不过的语气,劝说凌风先娶妻再纳妾,福清的嘴唇不自觉的抿紧了。她的心里忽然弥漫起了一股强烈的苦涩感。
其实,她早就该看清楚了不是吗?在他们这些男人眼中,女人本来就是多一个不嫌多,少一个也不嫌少的玩意儿罢了啊……
“呵呵,家父也是这么劝我的。说三妻四妾本是平常之事,她是不会介意的。”凌风苦笑了一下,说:“但是,我很清楚,我喜欢的那个女子真的是一个很骄傲的人。莫说是要她做什么如夫人了,恐怕就算是我动了纳妾的念头,她也不可能愿意嫁给我了。”
“什么?是何家的女子竟然如此不懂规矩?还不准未来的夫君纳妾?”康熙不禁皱眉,“这是她亲口同你说的吗?”
此时他心里倒有些拿不准,这凌风喜欢的到底是不是清儿了。因为,以他对清儿的了解,是绝对不可能跟凌风说这种话的。
“不是,这只是我自己的猜想罢了。”凌风摇摇头,“而且,不纳妾也是我的愿望。因为在我眼里,她已经是这世上最好的女子了。”
听到此处,福清不禁悄悄的抬头瞟了凌风一眼,谁知他也正好在看她。当两人目光接触的一霎那,就连福清都无法不为他眼中的一片赤诚而动容。
他们两人的这点小互动自然逃不过康熙的法眼,这下他也不用再去想那个凌风喜欢的到底是不是清儿了!这事实已经摆在了眼前了!
“哼,”他冷哼一声,口气颇有些不善的打断了眼前两人略有暧昧的眼神交流。
“贤侄的话还是莫要说的太满的好。年轻人总是爱一时冲动,却不知这一辈子还长的很啊。
现在你认为你喜欢的那位姑娘,已经是这世上最好的了,所以才会想到不纳妾。但难保你以后不会遇到比她更好的,更令你动心的女子啊……”
“不会了!”凌风异常坚定的打断了康熙的话,眼睛直视着福清说道,“就算世间真有万般颜色,都早与我再无关系。我,只须她一人足矣!”
当听到凌风说‘我,只须她一人足矣’的时候,福清的身体立时便是一颤。
为什么?为什么这句她一直想听的话,偏偏不是从她喜欢的人的口中说出来的呢?
她不自觉的就抬眼看向了康熙。这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的情感,正是她可望而不可及的啊……
康熙虽未低头看福清,但她眼中淡淡的哀伤与轻抖的手又怎能瞒的过他?但他却只能佯作不知。
他知道,福清在期待着什么。可是,他根本不可能像那个凌风一样,对她许下这样的承诺。
即使他能够给福清专宠甚至是独宠,但他却决不可能为了福清而解散后宫!
皇帝的责任,是他终其一生都无法避开的沉重枷锁啊……
看着康熙闪烁的眼神,福清的心也渐渐的冷掉了,或者说是理智了。她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还存有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呢?她不是一直都希望,能够成为他最重视的女人不就好了吗?
“呃……福伯伯,清儿,你们两个怎么了?”凌风迟疑着问道。真是怪了,自己说的这么深情,为什么就没人给点反应,都在那儿发呆呢?
“我不姓福,也不是什么福伯伯!”康熙沉声说道。此时他的心绪已经差到了极点,尤其是看着坐在他身边的福清,一脸怅然若失的样子,就更是对这个凌风越发的反感起来。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他是嫌自己命长了吧?!
“啊?”凌风睁着迷茫的双眼,在康熙和福清之间看来看去。“可是……可是,您不是清儿的父亲吗?怎么……会不姓福呢?”
“呵呵,是这样的。”福清勉强笑了一下,“阿玛……他其实是我的义父。他不姓福,姓……艾!嗯,他姓艾。”
“奥,原来是艾伯父啊。”一听康熙并不是福清的亲生父亲,凌风眼深处的疑惑之色似是又深了几分。“那不知艾伯父您是哪里人士?也是江苏吗?”
“京城。”康熙看也懒得看凌风一眼,只丢下两个冷冰冰的字。
“哈哈,京城可是个好地方啊。”凌风却不在意康熙的冷淡,依旧热络的笑道,“我看艾伯父您气宇轩昂,贵气逼人,想必也是一位朝廷大员吧?哈哈,巧了,小侄家也和几位朝中官员走动颇勤啊。那不知您是在何处任职?”
朝廷大员?这个凌风啊,可真是……让他无话可说了。
不过康熙见福清的情绪正低落着,所以也乐得凌风转移话题。他故意以眼示意福清道,‘话说他能算是朝廷大员吗?还在何处任职?难道要他说他是在南书房任职吗?39
福清却没有和他玩笑的心思,只没好气的回以一个大大的白眼,表示‘我怎么知道?’
于是,康熙就秉着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