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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她……”
  “她怎么样了?!”康熙只觉自己的心跳都漏了一拍。
  “宫主的左腿……废了。头发……也白了……”
  康熙的手一松,茶杯就这么落到了地上。浅褐色的茶水,迅速在洁白的地毯上氤氲开来。
  污浊了的,是布,还是心?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更在周五早上九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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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责 任
  康熙连进去看一眼福清的勇气都没有,便跌跌撞撞的跑出了御帐。卫一职责所在,只得赶紧跟了出去。
  严云在确认御帐内再无他人后,方重新返回里间,火大的对福清喊道,“小姐你到底在干什么?!你为什么直到现在还执迷不悟?他都已经这样对你了,你居然还舍不得离开他?!”
  福清抬起手,缓缓拾起自己的一缕头发。
  原来,所谓青丝变白发,是这么神奇的感觉啊。
  她闭了闭眼,喉头艰涩的说道,“我早就不爱他了。从他方才递给我那碗汤的一刻起,我就再不可能爱他了。现在我对他只有恨,只有恨……”
  “是吗?”严云却不相信。“那你为什么还要喝下那碗汤?还要我按照他的吩咐,废了你的武功?!”
  “因为我要报复他!我要让他后悔!”福清咬牙切齿的说道,“他不是自以为只爱我这个人吗?他不是说愿意照顾我一生一世吗?!我偏要让他认清楚自己,是多么的世俗无耻!”
  “我现在残废了,武功尽失了,不可能再去打理明日轩了。”
  “我的头发白了,皮肤松弛了,不再拥有曾经的漂亮妩媚了。”
  “这不正是他展现他伟大的爱的时刻了吗?可他的人呢?呵呵,他跑了!被我现在的落魄和丑陋吓跑了!”
  “哈哈哈……”福清忽然高仰起头,难以自已的大笑了起来。大滴大滴的眼泪,顺着她的面颊流了下来,落在锦缎上,打在了心里……
  她虽然口口声声说,想要康熙受到良心的谴责。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心里是多么的期待,康熙能真的像他所说的那样,只爱她这个人,而不在乎她身上附加的东西。
  只可惜,康熙终究还是让她失望了……
  这一夜,康熙没有回自己的御帐里去,因为他没有办法面对福清厌恶、憎恨的目光。
  尽管打从一开始,严云就告诉了他,做这事儿是有风险的,但他潜意识里却存在着侥幸心理,想着也许会一切顺利呢?
  只没想到,意外真的发生了,甚至比他预计之中的还要可怕。
  康熙失魂落魄的,在这偌大营帐里游荡。走到一个山坡处时,突然停了下来。
  这里……不就是他前日发现维克多和福清的地方吗?
  如果他那天没有来到这里,该有多好。如果他没有在一气之下,说了那些让福清彻底死心了的混账话,该有多好。如果他没有让严云对福清下手,该有多好。
  只是,这世上偏偏没有如果。如果的,早就已经成为事实了……
  康熙抬起头,两眼茫然的,看向一望无际的星空。突然发觉,他和福清似乎已经没有未来了。
  没了武功,福清或许依旧可以在他的宠爱与庇护下,于后宫中重新找到自己的位置。可是,没了美貌,没了健全的身体,即使他不会嫌弃福清,可福清还能在这紫禁城里生存下去吗?
  他,一步一步的,把福清逼进了死角,也把自己逼进了死角。
  小贵子眼见时辰越来越晚了,草原上的风又凉,实在不敢继续让康熙发呆下去了。他小心翼翼的上前提醒道,“皇上,夜深了,还是回吧。”
  “嗯。”康熙这才收回了繁杂的思绪,揉揉有些发懵的额头,决定今晚还是到福清的营帐里过夜好了。
  他,真的需要好好理理最近的事情了。毕竟,明天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呢。
  他的确是不知道该怎样做,才能让福清原谅他。但他却清楚的知道,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福清的。
  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福清,让他迷恋痴狂;而今这个一无所有的福清,让他心如刀绞。这辈子,他是栽在这个女人手里了。
  如果忏悔有用,他愿在她面前卑躬屈膝,以求她一个笑脸。否则,他也唯有将她强行禁锢,绑在身边……
  康熙叹息着转身离去。
  可是,福清显然却误会了康熙的晚归。
  她抱膝坐在床头,眼睛怔怔的看着角落的大钟。
  已经午夜了啊,他居然还没有回来,大概今晚准备去别处过夜了吧?
  福清闭了闭眼。自己明明没有吃黄连啊。可为何会感觉,一股苦意从嘴里一直蔓延到了心里?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福清的心一点一点的冷却着。
  终于,她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从怀中掏出了那块,象征着皇权与无尽宠爱的金牌,将它轻轻的放到了枕头边。连同自己十六年的执着,一起放下了。
  这次,真到了说再见的时候了。福清有些惆怅,有些遗憾,却再没有一分一毫的不舍了。
  她硬撑着站起身,走到倚在桌边睡着了严云身边,轻踢了他一脚,淡淡的说道,“云儿,走了。”
  “啊?”严云马上睡眼惺忪的坐起来,迷糊的问道,“走?去哪里?”
  福清紧紧身上的衣服,随手拢起散开的白发,眼里闪过了一抹坚定。“随便,先走了再说。”
  然而,命运却不允许,她与康熙就此分道扬镳。
  福清话音还没落地呢,夜琦便嗖的一下飞身进来了,急道,“小姐,我四处找你,原来你竟在这里。快过来看看吧,要出大事了!策旺他勾结了俄罗斯二王子安德烈,计划要在热河……”
  他的声音在看到福清的那一刻,忽然戛然而止。
  “您、您怎么变成这样了?!”夜琦震惊的问道。
  福清却顾不上给他解释,劈手便夺过了夜琦手里的信件。
  能让夜琦慌成了这样,策旺一定密谋了什么大事。
  就在福清看信的功夫里,严云已经义愤填膺的把康熙的所作所为讲给了夜琦。夜琦一听,几乎连肺都要气炸了。
  他一把扯过了福清的胳膊,低吼道,“小姐你疯了吗?为了一个男人,就这样自暴自弃了!你怎么对的起师父这么多年的养育栽培?!”
  夜琦在旁边喊的热闹,可福清却仿佛什么都没听到一般,只双眸幽深的盯着手中的信件。
  果然不出她所料。策旺、安德烈、索额图,这三个人居然真的搞到一起去了。而且,还妄图要在热河翻了天!
  让胤礽登基为帝,叫康熙去作太上皇?也真亏他们想的出来!
  安德烈居然还狮子大开口的,要吞下整个漠北蒙古,而索额图那个老不死的竟然也敢答应?!
  这样丧权辱国的条约也肯签,难道他就不怕遗臭万年吗?!
  福清渐渐攥紧了手。这件事,保成也知道吗?幕凉也知道吗?
  他们俩又在这次密谋的政变中,扮演了何样的角色?
  夜琦见福清只若有所思的盯着那些资料,完全不理会他,不禁恼火的抢过了那几张纸,吼道,“你还有空看这个?!走,我们马上回朝花夕拾去!让师父为你治伤。”
  “哎,你别瞎操心了,我根本就没事。”福清不耐的甩开了夜琦的手,说:“云儿那一针,只是将我身上的所有内力,都强行封进了然谷穴里而已。只要我冲破穴道,一切都会恢复正常的。
  你安静会儿,让我想想该怎么应付这次的事儿。”
  当大变在即,那些儿女情长都显得这样渺小。如何将伤亡降到最低,才是福清此刻最关心的事情。
  “小姐,你不是吧?他都这样对你了,你还管他做什么?!”夜琦本来听福清说她没事,刚松了一口气,可待听见了她的后一句话,就又开始为福清不值了。
  他负气的说道,“咱们还是回江苏过自己的逍遥日子好了。他们谁爱篡位篡位,谁爱打仗打仗。天塌下来,自有那些高个儿顶着……”
  “夜琦。”福清蓦地转过了头来,眼光凌厉的看向了他。“皮之不存毛将焉附,这般浅显的道理,难道你都不懂吗?”
  “战乱一旦发起,天下没有一个地方能幸免,你以为江苏就能保得住吗?”
  福清闭了闭眼,心里有些沉重,然而下一瞬,她的眼便蓦的睁开了,散发着如猫科动物一般的幽幽绿光。
  “谁在外面?!”她厉声喝道。
  严云一怔,随即马上反应过来。他一个筋斗翻到外间,一手捂住正要尖叫的青竹的嘴,一手提起她的肩膀,便把她拎了进来。
  福清一见是青竹,脸色稍变,对严云说:“放开她。”
  “宫、宫主,奴婢是来给您送吃的的……”青竹跪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颤抖着音调说道。
  福清却连看都不看一眼她手里的食盒,只淡淡的问道,“你都听到了?”
  她漫不经心的拿出一根银针,眼里蓦地闪过了一道阴冷的光芒。
  “是,奴婢都听见了,不过奴婢不是故意来偷听的。”青竹的声音很小,却没有丝毫犹豫。
  福清有些意外的看向青竹,垂眸思索片刻后,手法极快的将银针收回了针囊,说:“呵呵,你倒是诚实,就不怕我会把你灭口了吗?”
  青竹怕极反倒镇定下来了。她知道,自己的生死便在福清的一念之间了。
  她恭恭敬敬的给福清磕了个头,抬起脸,直视着福清的眼睛,真挚的说:“宫主您深明大义,侠骨仁心,奴婢佩服都来不及了,又怎会把今日的事儿传扬出去呢?”
  “奴婢相信,只要自己闭紧嘴巴,宫主您是绝不会为难奴婢的。所以,奴婢自然没必要撒谎。”
  福清定定的看了青竹半晌,忽而展颜一笑,走过去,亲自扶起了青竹,说:“我不过跟你开个玩笑而已,瞧你还认真了。呵呵,吓着了吧?”
  她从怀里掏出一支紫红色的药瓶,递给青竹,别有深意的说:“来,这里有一颗补气益血的丹药,送给你,算我给你赔不是了。”
  青竹的身体微微一颤,福清的手,冰冷的就像是来自于地狱的恶鬼。可她知道,自己此时除了吃下恶鬼手中的东西外,已别无选择。
  青竹深吸一口气,蹲身道,“奴婢谢宫主赏赐。”说罢,她便接过那药瓶,当着福清的面,把瓶里的药吃了进去。
  福清一直仔细观察着青竹的面部表情,直到此时,眼中才终于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神色。
  不错,倒是个聪明的孩子。
  青竹的面色灰败,幽幽的向福清问道,“宫主,奴婢可否先行告退了?”
  “你还不能走。”福清淡淡的说道。
  青竹急了,“宫主,您还不肯相信奴婢吗?奴婢真的不会把这事儿吐露给任何人的。”
  福清莫测高深的一笑,说:“不,恰恰相反,本宫要你把今日看到的,宣扬的人尽皆知。尤其是准格尔汗策旺,更是要知晓的一清二楚才好。”
  “什么?!”青竹惊愕的问。
  “你附耳过来。”福清对青竹勾勾手指,低低的交代了起来……
  约莫两柱香的时辰过后,福清方复又坐回椅中,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后,问:“都明白了吗?”
  青竹跪下道,“请宫主放心,奴婢知道该怎么做了。”
  福清点点头,想了想,又柔和了下语气,说:“待这次的事儿解决了,本宫便赏你白银千两,并放你出宫分配。以后你便是自由身了。”
  青竹惊喜的抬起头。真是应了那句古话: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伏。
  “奴婢谢宫主恩典!”她磕头道。
  “行了,你下去吧。”福清这才放下心来。果然,对待下人还是恩威并施的好。
  夜琦见青竹出去了,方对福清问道,“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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