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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乐乎。junzitang 首发
“喂……”也不知是无力还是懒得反抗,玄蔚只是象征性地叫了一声就任着玄墨“玩”去,望着上方的双瞳渐渐抵挡不住睡魔的诱惑。精神开始涣散……
而不知道什么时候玄墨也慢慢放轻了揉捏的力度,改为轻柔的抚摩。
睡吧,有我在……
玄蔚醒来的时候太阳早已下山,朦胧的夜色中只能凭着那微弱的月光隐约看得清几丈以内的景观,摇了摇有点混沌的头脑,站起身来,“墨儿?”
环视四周,却没有发现想找之人,东西还在,但人却不知所踪。
“墨儿?”抽出腰间地长剑。玄蔚终于感觉得到周围诡异的情况,该怎么形容呢,那种感觉就像整个空间只剩下自己一个活物,所有的一切都归于死寂。压抑得让人直想狂吼。
“咔!”
那一缕细小的声响在这寂静地森林间显得特别突兀。
“是谁?”可惜玄蔚的询问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明白站在原地终不会得到答案的玄蔚只能循着声音的方向走去,却隐约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现在他没时间考虑那么多,他必须将他的墨儿找到,因为他的直觉告诉自己这里很危险。
一步一步地踏进森林的深处,空气中的血腥味也越来越重,几乎到了让玄蔚有想掩鼻呕吐冲动地程度。
但这并没有阻挡住玄蔚前进地步伐,或许说他根本没法停住自己的脚步。仿佛着魔似地。玄蔚被吸引着向前方走去,坚毅的脸庞上是一丝不明的恍惚。
砰。砰,砰……
玄蔚甚至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手中的剑不由自主地握紧。
“不----”
嘶哑的叫喊声随着眼前所展现的景象从玄蔚的口中发出。
漫天的血,遍地的鲜红,支离的四肢,还在潺潺流出血的伤口,还有那张熟悉的脸孔,这一切都让玄蔚无法控制地颤抖起来。
不会是真的,不会是真的……
玄蔚不断地这样对自己说。
“我的父皇,我好痛啊,你为什么现在才来……”只剩下一半断臂的右手在地上辛苦地爬着,那死灰的脸上满满是哀怨。
“墨儿……”强按着自己想要伸出的双手,玄蔚的理智告诉自己这一切不会是真的,他的墨儿不会就那么简单被杀,这一切都是假的。|| 首 - 发.junzitang.||
“父皇,你不要墨儿了吗,不要了吗……”血红的泪从那张自己已抚摩过千万遍的脸上划过,那诉说着被遗弃的话语让玄蔚的心脏如被刺穿一般的疼痛。
“父皇,为什么不过来抱抱墨儿,我好冷啊,真的好冷……”残缺的四肢蜷缩成一团,如快要熄灭的烛火一样,渐渐趋向平静。
“墨儿……”看着眼前一切地玄蔚一步一步地向地上的身体慢慢靠近。
“父皇……”伸出残缺的双手。等待想象中地怀抱。
“墨儿……”
将手中的水袋装满,循着原路正想往回走之际,却被突如其来的异样感觉停滞了脚步。
毫不在意刚装满的水袋滑落在地。将袖中的匕首拿在手上,玄墨看着周围突然浓了起来的白雾皱了下眉,空气中那异样的气味更是让他很不舒服。
脑袋仿佛被什么碾过的疼痛起来,精神完全无法集中,就像被喂食过过量地致幻剂一样,玄墨不会愚蠢到以为这只是一个巧合,可以很明显地看得出,他们已经掉进了敌人陷阱里面。而且还是被分开各个攻破的那种。
“墨儿,怎么站在那边,过来父皇这里……”浓浓的白雾里隐约可见眼熟的轮廓。
曾经有人说过,当一个人的欲望越多的时候,那困住自己的心魔也会越多,心志越脆弱被攻溃吞噬的可能性也越大,所谓无欲则刚,当你的内心没有欲望,那面对什么你也不会害怕,但世间无欲望之人却可以说根本上不存在。剩下的或多或少都会有自己地执着,就玄墨而言,他从来不认为自己无欲无求,但觉得世间一切都是那般无趣的他最重视的也就那么一个人,虽没达到无欲则刚的地步,却也相去不远,这样的人一旦认定了他自己的信念,那眼睛所看到的幻象已不能再让他迷惑,因为他所相信的永远是自己的直觉与心。所以当他看着从雾里踏出来的人影地时候,只觉得可笑。
这样一个人连那人的万分之一也比不上。竟敢出现在他面前卖弄,可笑至极!
“墨儿,怎么还不过来……”张开双臂,人影慢慢逼近玄墨。却没发现,自始至终,那双蓝黑的双瞳里无一丝混浊。
我会让你后悔的……
没有退缩,玄墨迎上那个人影。蔚耳边,腥甜温热的液体喷出,沾在那张熟悉的脸上有一股诡异的气息。
“你----”地上之人不敢相信地望着没入胸膛中的剑刃。
“即使你装得多像,我不也会让你这样亵渎我的墨儿。”手指划过地下沾血的脸颊。玄蔚紊乱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疯狂,“还有。你知道吗,如若有一天我骄傲地墨儿真变成这个模样,我亦会亲手将他解决……”。
只因他深知那样匍匐在地苦苦哀求地玄墨恐怕连他自己也不愿见到。
“出来吧,别再耍这种浪费时间的把戏了!”破空一剑射向暗处,弥漫在空气中地血腥气味逐渐消散,眼前的景观也慢慢清晰起来,而地上已断气的尸体也只是一个跟玄墨身形相仿的少年。
“啪啪啪!”
“不愧是圣岚的王啊。”随着那几下的击掌声,从树木间斯斯然走出一个跟玄蔚差不多年纪的女人,紧跟在她后的是一排一排的弓箭手与士兵。
“是你?”看到眼前这张在脑海中只有几个朦胧印象的脸庞,玄蔚有一丝惊愕。
“想不到高贵的陛下还记得臣妾,那可是多少年没见呢……”讽刺地对着玄蔚笑了笑,女人语气里却无一丝笑意。
“谷汶,看来我当年还是小看了你。”谷汶,也就是失踪多年的离宗国大公主,玄月之母,当年突然消失在离都,玄蔚在找寻数月未果之后因为不想过早暴露过多的实力而将事情不了了之,想不过竟酿成今日之祸端。
“承蒙陛下看得起,”没多少诚意地点了点头,谷汶的眼里俱是嘲讽的意味,“是不是很好奇为什么我们的人总能找到你呢?”
“的确有点好奇。”看到谷汶那个阵势,玄蔚也知道一时之间想逃脱不是易事,也就顺着她的话问下去“那还要多谢你的好血脉,如果不是月儿提供出最好的母蛊培育器,我还制不出专门追踪你们圣岚皇族的追踪蛊,那可是要每天最新鲜的皇族血养着才成呢。”仿佛自己口中说着的不是亲生儿子一样,谷汶语气当中并无一点骨肉疼惜之情。
“连自己的亲生儿子也利用吗?”
“那不是我的儿子,他只是你们圣岚一族的贱种!”狰狞的脸孔上满是深沉的恨。
“真是可悲的女人啊……”看着那双疯狂的眼睛,玄蔚并不介意让她更加怒上几分。
“可悲?玄蔚,我不会放过你的,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才叫做真正的可悲。”并没有因为玄蔚的刻意挑衅而失去理智,谷汶阴沉的脸上有着等待报复的快感。
“哦,还有那个小杂种是吧,那个据说是你最宠爱的儿子,想来你也不会有再看到他的机会了。”仿佛一定要看到眼前这个镇定的男人变脸一样,谷汶说着在她计划里理所当然会实现的结果。
“你真以为你的人能对付得了他吗?”就像听到什么好笑的事一样,玄蔚眼中有着的只有不屑。
“你是什么意思?”玄蔚眼中那一抹不屑简直就像是在嘲讽她的不自量力一样,甚至让她产生一种在跟千军万马对峙的感觉。“他的意思是说,就凭你派的那些杂碎根本动不了我一分。”从高耸的大树上一跳而下,玄墨染血的衣摆在夜风中飘逸着妖异的色彩。
“就知道你会跳出来。”对于玄墨的出现玄蔚有着无奈也有着理所当然,无奈是因为他明知可以偷偷离开却又折返,理所当然是因为即使换了是他一样会回来并肩作战的动机。
“女人果然是麻烦啊。”看着前面那个恨不得将他们撕成十段的女人,玄墨有感而发。
“果然当初就不该省那点力。”耸耸肩,玄蔚意有所指。
无路可退的两人反而很有心情地在那里闲聊,神色之间俱是轻松悠闲,但只有他们心里知道现在的形势有多严峻,心情有多沉重。
“玄蔚,你们不用激怒我,这里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你们没有可能可以逃得出去,我会让你知道何谓生不如死!”慢慢退出攻击的范围,谷汶视线在两人身上停留了片刻,突然笑了出来。
“留下圣岚帝的命。”玄蔚,死对你来说太过慷慨了,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放箭!”密集的箭雨不消一秒从四周飞射而出,而被困在中间的两人只能拼尽全力闪躲与找寻突口。
“墨儿,那边!”向玄墨示意那唯一守卫薄弱的方向,玄蔚率先向前冲去,而玄墨也很配合地为他挡去了后面的攻击。
“堵住那边!”看着玄蔚冲去的方向,大量的士兵也纷涌过去,而这也给间接在后方给他们留下了一个缺口。
“我不会有事的。”没想到玄蔚会突然转身的玄墨犹如没得及反应的时候已被一股强劲的力道捉起扔了出去,凉风中只留下玄蔚那句短短的只有几个字的话语。
“你----”来不及说什么,身体已经条件反射地作出了本能的躲避动作,瞬间跳离后面追兵几丈之外。
“追!”想回头已来不及的玄墨只能压抑着心底的愤怒与痛苦向着前方奔去。
今天的夜,注定不能平静。
第九十一章 朋友
“人不见了!”
“那边追!”
隔着层层的水波,潜伏在水底下的人影默默地感受着周围的一举一动,即使快要灭顶的窒息感不时地在提醒着身体的极限也不能让他移动一分。
直到万赖俱寂,直至已无人影。
放松身体,让它随着水的浮力慢慢上升,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仰躺漂浮在平静的水面上,一动不动。
三天,距离那晚已经过了三天,而他也按着玄蔚的意愿成功摆脱了离宗的追捕,又或者说一个小小的圣岚皇子在谷汶的眼里根本不算什么,玄墨可以明显感觉得到对他的追捕远不如之前对玄蔚的追击。
三天,三天可以发生多少事?可以将一个人折磨成怎么样?玄墨发现自己不敢去想象。
我不会有事的……
你要我如何去相信,去相信你会在一个沉陷仇恨之中的女人手上得到善待,去相信你口中所谓的没事,而你又凭什么认为我会谅解你这种行为,这种能理解却无法承认的最好选择。
这一瞬间,玄墨真的觉得很无力,从来他都知道自己不是最强大的人,也不会去追求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但此刻,他却觉得自己很无能,无能到连自己最重要的人都保护不了。 君::子::堂::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