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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麻烦,居然这样找她的麻烦。清歌明明是从小和她一起长大的,感情不似亲姐妹却胜似亲姐妹,这等挑拨,这等做弄,两人共侍一夫,别说以后还怎样交心,简直是砍了知妙的一个心腹,令清歌以后再也不能帮知妙出谋做事。这等恶毒,实在令人恶心!
  知妙恨不得一步走过去,拿起桌上的冷茶,直接泼在秦氏的脸上,但是她的身份,现在还不能让她这么做。
  知妙只冷冷地一笑,对秦氏道:“婆母可真是会替我们小夫妻着想,连带着我的丫鬟的归宿您也一起打发了。只可惜齐越对清歌没什么意,我问过他几次呢,他都不想收什么房。二少爷只和我说过,现如今府里也不像过去了,总是要收个什么侧房偏室的,才显得咱们家里富足,他也不想我抖什么正室的威风,来欺压人家做偏做侧的。我们家清歌也没有那个本事,能服侍得了那个怪脾气的二少爷,二少爷那个样子,也就只能我对付对付他了。可亏得婆母这么疼爱他,只怕他没那个福份像老爷一样消受了那么多美人,我也就没有婆母的机缘,能在那么多美貌姬妾中抖出正室的威风了。”
  秦氏被知妙这两句揶揄的,想要瞪眼又在曾老太太面前瞪不出,想骂她又不能明骂,那僵直的表情让脸色更加的死白。
  知妙丢下这两句话,对曾老太太施个礼,转身就朝门外走出去。
  才一出门,碧玥刚好急匆匆地跑过来,一看到知妙拐出了正厅的抄手廊,就急急地喊起来:“二少奶奶,不好了!刚刚二少爷一回来进了门,打发我出来拿点糕点,我在厨房里取了回去,就发现咱屋里的正门,被人从外头反锁了!二少爷似乎被锁进了屋里,而且屋里还传出了奇怪的声音……”
  88
  88、遭遇暗算
  知妙急匆匆地就往家里走。
  走在路上碧玥还心急地在跟知妙解释:“二少爷进门的时候,打发我们出来,我们也没有想太多,就出去端水了,回头敲园子门却不知道怎么回事,如何也敲不开了。二少爷还在里头,我们怕他身子弱,再出什么事来,我就把水洗交给了两个小丫头,我绕到了园子后头去,后墙那里有扇窗是露着的,我趴到那里一听,听到屋里没有二少爷的声音,到是传出了一些怪异的动静,好像有人被伤了打了的呻吟,很是痛苦的样。我只怕是二少爷旧疾复发,忙着在那里叫二少爷的名字,结果叫了两声,屋里有人应了一句,然后就传出呜呜的声音去了……我心里慌,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这才急急地来找二少奶奶。”
  知妙听碧玥的这些话,心里也有点七上八下的,她吃不准齐越那里出了什么事,但是她却把碧玥的手一按道:“别慌。总归是在咱家里,不会出什么事的,就算有些人有什么歹心,也不敢做什么歹事。”
  碧玥听到知妙这话,心头才微微地安了一安。
  别看这位进门不久的二少奶奶年纪不大,但是为人处事上这份安定从容,就很让碧玥这样跟了曾齐越许久的大丫鬟都心里头佩服。
  一行人急急匆匆地就往西阁里走。
  其实知妙一边走,一边心里头已经在打鼓。她不是圣人,不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他们对曾齐越做了什么事,听刚刚那秦氏和林如娥在厅上和老太太说的那些话,她明白总归不是什么好事。但是她也并不慌乱和害怕,总归是在曾府里,那些人不敢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最可怕的不过是如她想像中的一样,那些人也许为了所谓的什么香火之类的事情,会做出那些肮脏的勾当来。
  一边想着,一边就快步往家走,才到西阁门口,就看到丁松和丁柏有些着急地守在门口,正侧耳往门里面听什么。房门依然是被反锁着,因为隔着两三个套间,也听不到后阁里发生了什么。
  知妙一看到他们,便叫道:“丁先生。”
  丁松和丁柏一看到她回来了,连忙都过来应:“二少奶奶。”
  知妙点了点头,问道:“里头怎么样?”
  丁松摇了摇头:“回二少奶奶的话,方才我们在前院子里陪二少爷回来,被大管家先生叫住问了几椿事,我们答了,又去帮大管家拿了两个石榴屏,这才转身过来,哪知道二少爷就已经锁了门在里面。我们叫了几声二少爷,二少爷没答,我们也没敢闯进去。正巧二少奶奶回来了,二少奶奶看这怎么办?”
  知妙微微地皱下眉,伸手摸了一下那被反锁的房门。门扇被锁得紧紧的,推都推不出一个缝儿来。知妙皱着眉头一看,便立时道:“门被从里面顶了,撞也撞不开的。我们到后面去。”
  她转身就走。
  丁松、丁柏和碧玥都连忙在后头跟着。
  知妙一口气就找到了西阁后墙上的那扇窗户,窗户也紧闭着,她找到那里就把耳朵往上头凑了一听——
  “哎——哎——啊!”
  房里头到传出这样的惊叫声来。
  知妙把眉头一敛,到对丁松说:“能把这窗扇打破吗?”
  丁松看了一眼,和丁柏立时挥拳,两个人几乎同时在两方一起用力,生生地一拳头就把那窗菱子给捣烂了。窗户纸破碎了一地。
  丁松立刻说:“二少奶奶,我进去。”
  “不用。”知妙把自己身下的裙子一撩,到露出葱水裤的一条细锦裤来,紫生生的绣花鞋,那表情中有三分男子的气概:“我自己进去,你们都在这里等着!”
  “二少奶奶!”碧玥惊呼一声。
  她服侍了几位小姐、老太太,见惯了大家闺秀,但凡哪个小姐都是秀里秀气的,行事做派都是要指挥人的,像这等上墙入窗的事,还从来没有见过哪一个小姐做过。偏生就看着知妙气势十足地拉了自己的架子,直接一脚就踩上了那破碎的窗框,身子一弯朝着后窗里跳了进去。
  丁松和丁柏都有点心急地在那里看着。
  知妙一头就跳进了屋里。
  屋里因为近了傍晚,夕阳落了山,又没有掌灯,屋里头一片漆黑。知妙深一脚浅一脚看不清屋里头的状况,但在眼睛才适应了黑暗之后,看到屋里头的雕花大床边有动静,她才要往那边走过去,忽然之间猛地一个人影窜过来,对着她生生地就扑了过来!
  知妙心头一惊。
  才想往后退一步,忽然就看到那个人在黑暗中,手里握着什么东西在仅存的光线中寒光一闪!
  知妙大惊,那居然是一把刀!
  有人握着一把利刀,狠狠地就朝着她刺过来!一边刺,一边惊恐般地失声大叫:“我杀了你们!杀了你们!”
  知妙惊骇极了,眼看着刀锋即将刺中她的胸口。就在这千均一发的时刻,旁边突然又有一个人扑过来,生生地拽住她的手腕就把她向着旁边一拖!
  “妙儿!”
  这叫声如此熟悉,令知妙心头一颤。
  原这后在黑暗中扑过来的人,竟然不是别人,正是曾齐越!曾齐越一把抓住她,把她往旁侧一拉,然后那个砍杀过来的人,刀子就狠狠地挥了一个空!知妙跌进曾齐越的怀里,和他歪倒在雕花大床上。
  知妙惊道:“这是怎了?怎么会出了这样的事?”
  曾齐越揽住她,似乎气喘不断:“我进屋来,就被人一拳打晕了,醒过来的时候,看到自己被扔到了床上,枕头边,睡了一个衣衫褪尽的女人,而且那个女人……被灌了药!”
  什么?!
  知妙大惊,虽然她刚刚已经想到这事,但是没想到那些人居然真的做得出来!
  “我叫丁松进来!”
  曾齐越却用力握住知妙的手,好似在喘息:“别……先别叫人来……他们,下手太狠,为了让她一动不动,把药的分量下得太重,她……她吃得已经迷幻了,分不清你我!”
  知妙的手被曾齐越的手一碰,才发觉他的手竟然微湿而冰冷。手指一触下去,居然是粘腻腻的。知妙一下子擎起自己的手,这才吃惊地发现,曾齐越居然满手的血!他的肩膊上已经被划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湿腻腻的鲜血从他的臂上一点点地渗下来,浸透了他身上的衣衫,浸上了她的指尖……
  “齐越,你受伤了!”知妙惊呼一声,她扶住曾齐越的手臂,“这样还不叫他们进来?”
  “我不妨事,先别叫他们,因为……”曾齐越硬撑着说出这一句话,忽然之间那个挥着刀的女人猛地从后面扑了过来,曾齐越立时把知妙往自己的身下一盖!
  噗!
  一声痛彻入骨的声音,那尖锐的刀锋,直刺入曾齐越的后心窝!
  曾齐越整个身子朝着知妙的身上一压,他疼得拧眉,猛然张嘴,一口血就从口腔里直喷出来,哗地一下子浸了满床!
  知妙被吓呆住了,惊叫一声:“齐越!”
  她听到那骇人的声音,她感觉到那一声锋利的刀刃刺入皮肉的痛楚!她更感受得到曾齐越身子向前猛然一扑,几乎要摔在她身上的那一下!鲜血从她的耳边喷过,溅上她的脸颊。
  “齐越!反了反了,快来人呐,这里有人行刺二……”知妙用力地抱住曾齐越,就想要痛喊出声。
  结果她的声音才喊出半句,整个人都完全怔在那里!
  因为,她居然发现,站在曾齐越身后,手里握着锋利的利刃,几乎面目狰狞的女人在暗色的微光里,竟然露出血红而惊愕的表情!
  她似乎也目瞪口呆地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曾齐越扑溅出来的鲜血,几乎也溅满了她一脸一身,一手!
  她怔怔地看着那刺入曾齐越背上的刀,怔怔地像七魂丢了三魄。
  知妙看到她的神色,更是惊得倒抽一口冷气,刹时间搂着曾齐越的手臂和手指都剧烈地颤抖起来,上牙碰着下齿,唇瓣青紫而颤栗,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知妙才从喉咙深处挤出两个字:
  “清、歌!”
  咣当!
  面前的这个女人披头散发,衣着破烂,几乎将不蔽体,她突然听到知妙的这句尖叫,向后猛然倒退了一步,几乎要撞在西阁里的雕花屏上!
  窗外的人已经听到了屋里的这般动静,丁松和丁柏兄弟已经按捺不住,直接嗖地一声翻过窗户,一步就跳了进来。
  丁松毕竟是习武之人,早已经习惯夜视,他一眼就看到曾齐越压在知妙的身上,而背后竟然刺着一把利刀!
  丁松是起了誓要生死保护曾齐越的,这一下子看到他的小主子被人刺伤,立时就惊得大吼一声:“大胆!竟然敢对二少爷动手,我杀了你!”
  丁松一步就朝着清歌扑了过去,眼看一个狠狠地手刀就将劈在清歌的头上。
  知妙在那里抱住血流满身的曾齐越,只大叫了一声:“丁先生,手下留情!她被灌了迷幻药!”
  丁松的手刀几乎要劈到清歌的脸前。
  清歌目光散乱,表情惊撼,在刺入曾齐越那一刀之后,她仿佛从大梦中惊醒,又仿佛被天雷劈中,整个人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又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只觉得惊愕如雷,在丁松的那一手刀即将劈开她的眉头的那一刻,她倏地一声滑落在地,整个人立时就昏死过去。
  丁松看到她昏倒了,连忙回头叫丁柏:“兄弟,看住她!”
  丁柏连忙就去按住昏过去的清歌。
  知妙连忙抓住身上的曾齐越,他趴在她的身上,口角溢出紫血,目光涣散,而气息繁乱,每当他轻微移动半刻,身背上的那一把利刀,就疼得让他战栗一下。知妙一看到他额上的青筋都暴起,疼得豆大的汗珠从脸上噼哩啪啦地滚下来,握住她肩膀的手指几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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