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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回爷的话,这夏盈盈听说正是这杭州第一大青楼——烟雨楼的花魁。”小太监的语气里多了一丝惊讶:“奴才也不知道她怎么会来西湖上唱曲儿……”
“这夏盈盈的动作倒是很快啊!”胤礽忍不住笑道:“中午的时候还在烟雨楼呢,现在就跑到龙船上来了。”
此话一出,兄弟几人都笑了起来。
才刚走到船头,就听到了一阵略显凄婉的歌声。
“……伞下携手雨珠如诉
把多少柔情尽吐
一朝离别叮咛嘱咐
香车系在梨花树
泪眼相看马蹄扬尘
转眼人去花无主
……”
“这调调倒是弘历喜欢的。”胤禛冷哼一声,语气有些阴沉。
“再喜欢又有什么用?就他现在这样子能干什么?”胤祯幸灾乐祸的开口,一把掀开了帘子:“哟,弘……你这是干什么呢?还招人来这儿唱曲儿?”
歌声戛然而止,一个一身红衣女子在听见胤祯的声音后,有些慌乱的转过头来。
女子典型的江南女子的长相,气质柔弱,精致的五官尽显柔美,正是乾隆迷恋的类型。令人惊讶的是,这女子虽是青楼的花魁,身上却没有一丝风尘气,反倒显得有些飘渺出尘,一袭青丝垂下,带着几丝清纯,几丝妩媚,眼波流转间,勾魂摄魄。
而她在青楼呆的久了,眼眸里带着的几丝愁绪,更能引起男人的怜惜。
“十四叔?!”乾隆惊讶的抬起头,在对上胤禛冰冷的眸子时,吓得连滚带爬的扑下床,跪到了地上:“儿臣给皇阿玛请安!皇阿玛吉祥!”
“找人来唱曲儿?小侄子挺有闲情逸致的嘛!”胤礽笑眯眯的走过去抱起了乾隆,不轻不重的敲了敲他的额头:“你一个小孩子能听懂什么?”
“这位公子。”轻柔又带着几分魅惑的嗓音响起,夏盈盈轻轻的向胤礽福了福:“请别这么说,小格格的聪慧,连民女都感到惊叹呢!”
“嗯?不知道爷说话的时候奴才是不能插嘴的吗?”善保皱着眉头看向夏盈盈:“还烟雨楼的花魁呢,怎么连这点规矩都不懂?”
“民女,民女……”夏盈盈吓了一跳,眼前顿时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水——自从十五岁以来,她遇到的那些男人,有哪个不捧着她,宠着她的?没人对她说过一句重话,这次莫名其妙的被善保训斥了一句,霎时觉得万分委屈。
“九叔……”乾隆虽然身体变成小女孩了,但灵魂却还是那个怜香惜玉的大叔,见心仪的美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顿时就心疼了,有些埋怨的看向善保,但在不小心瞥到胤禛冰冷的眼神时,立马就耷拉着脑袋蔫了下去。
“你当这龙船是什么了?什么人也敢往上带!”胤禛冷若冰霜的声音响起,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乾隆:“好大的胆子!”
“皇阿玛,儿臣……”就算胤禛心情好的时候,乾隆看见他也跟老鼠见了猫似的,而现在的雷霆之怒,乾隆又怎么承受的起,当场吓得浑身发抖,扁着嘴都快哭出来了。
“行了行了。”胤祥笑盈盈的走过来当和事老:“好了,那个什么夏盈盈的,你先下去吧。”
“民女告退。”盈盈的福了福身,夏盈盈恭敬的退了出去——不愧是杭州第一头牌,光是这份气度就不是普通女子可以比拟的——试问哪个普通人见了皇上,会如此的从容冷静?
“哎……”乾隆不舍的看着夏盈盈飘然远去的背影,又偷偷的瞥了一眼胤禛阴冷的脸色,顿时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弘历胆子变大了啊?”待夏盈盈走出去后,胤禩笑眯眯的捏了捏乾隆的脸颊:“居然敢背着你皇阿玛往船上带(妓?”
“弘历就是欠收拾!”多隆撇撇嘴,瞪了乾隆一眼:“照爷说,结结实实的打他一顿,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十叔真暴力!乾隆一脸委屈的鼓起了双颊,下意识的用手护住了自己的小屁股,看起来可怜又可爱。
“弘历现在那么小,怎么打?”胤祥笑呵呵的坐到了椅子上:“照我说,就让弘历把那些宫规,四书五经之类的抄他个几百遍,看他下次还敢不敢了——四哥以前用的不就是这个方法吗?”
“那就把所有宫规都抄一百遍吧。”胤禛冷冰冰的声音响起,彻底的把悲催龙给打入了十八层地狱:“一个月后朕会去检查,还有,你以后就一直呆在船上吧,不用出去了。”
“皇阿玛……”乾隆的声音带了几丝哭腔:“可以回宫再抄吗?”
“一百二十遍,现在就去!”胤禛抿紧了双唇。
乾隆眼尖的注意到了自己皇阿玛的这个小动作,知道皇阿玛是气的狠了,连忙从胤礽的怀里跳了下来,连滚带爬的往外跑,中间就是摔了一跤也顾不得了。
“一百二十遍……是不是太多了?”胤衸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四哥,那宫规就是抄一遍,怎么也得大半天的时间吧?一百二十遍……弘历一个月能抄完吗?”虽然乾隆活了五十岁,但辈分没有胤衸的大啊!所以被胤衸很自然的称呼了名字。
“如果抄不完,那就再加五十遍。”胤禛的声音像从冰窟里冒出来的。
“反正总会抄完的嘛,不着急。”胤禩柔柔软软的嗓音响了起来,笑的圣洁而高贵,却让善保等人硬生生的打了个冷颤。li
正文 回忆
脑抽龙现在才三岁多而已,笔都拿不稳,好不容易用一天的时间抄完一遍宫规后,却悲催的发现自己的字像鬼画符……
“皇阿玛……您看这样行吗?”乾隆小心翼翼的把两三张纸捧到胤禛的面前:“这是儿臣写了三个时辰的……”
“写了三个时辰就写出这种字来?”虽然知道以乾隆现在的样子,能写出这种字也不错了,但因为他的恶劣举动,胤禛冷飕飕的瞥了他一眼,毫不留情的在脑抽龙的哀嚎中撕碎了那几张纸:“重写!”
“皇阿玛……”乾隆眼泪汪汪的看着胤禛,盼望着能用可怜的神情打动他,只可惜他家阿玛对此免疫:“还不快去写?!”
“……嗻,儿臣告退……”小乾隆抽抽噎噎的跑了出去,从背后看像一只摇摇摆摆的小鸭子。
“四哥,弘历能写出这样的也不错了吧……”胤禩无奈的笑笑:“估计这样下去,就是一年也抄不完那些宫规啊!”
“一年抄不完那就用两年好了。”胤禛的嗓音分外的冷酷无情。
哼!大白天的把青楼花魁给叫到船上来唱曲儿?!要是让不知内情的官员和百姓知道了,那这黑锅不就得让他来背了吗?!不好好惩罚那小子一下怎么行?!
“弘历,你那一遍是白抄喽?”软软的童音响起,正在心里泪奔的乾隆转过头去,正好看见了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站在船头冲他笑,眼中是淡淡的幸灾乐祸。
“……三哥?!”乾隆脸色一变,暗恨自己的狼狈样子怎么会被他给看到……
“我不是你三哥。”小娃娃看着乾隆的眼里除了幸灾乐祸外,又多了一丝鄙视。
“怎么可能?!你那玉佩明明就是白色的!”乾隆不服气的瞪大了双眼——三哥的玉佩是白色的,弘旺哥哥的玉佩是黄色的,他怎么可能会记错?!
“哦,你说玉佩啊?我跟弘时换了一下。”小娃娃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胸前纯白色的玉佩,语气无辜,眼神更无辜。
乾隆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三哥和弘旺哥哥长得一模一样,就算是骗他的,他也看不出来啊!
“那……三哥呢?”乾隆皱皱眉——这两个人不是一直都呆在一起的么?怎么会分开?!
“弘时在里面跟和淑玩呢。”小娃娃可爱的眨巴着大眼睛:“弘历,你还没告诉我呢,你写的那些东西,是不是被皇……四伯给撕了?”
“你怎么知道?!”乾隆警惕的瞪着小包子,心里极是憋屈——他现在的地位在这些人当中最是低下,别说是比不过九叔十叔他们了,就连弘时与和淑都比不过!
“我刚才看你拿几张纸去四伯的船上的,结果出来以后就没有了。”小娃娃不顾乾隆黑如墨汁般的脸色,眼中的幸灾乐祸更重了几分:“你写的那些东西不是被四伯撕了还能是什么?难不成还是被四伯给保存起来了不成?”
乾隆的眼角和嘴角直抽抽,不停的在心里给自己舒气——你现在是弱势力,不要跟他们计较,不要跟他们计较……
“弘时,你还在外面干什么呢?”奶声奶气的童音响起,一个和小娃娃长得一模一样的小孩子摇摇晃晃的跑了出来,就连穿的衣服都是一样的唯一不同的是他的脖子上挂了一块黄色的玉佩:“三伯和七伯叫你进去呢!”
“弘时……”乾隆愕然的看着一脸狡黠的小娃娃,半晌才愤怒的大叫:“你不是说你不是弘时吗?!”
“我只是说说而已,你就信了?”弘时笑的极可爱,但在乾隆眼里却极可恶:“你忘了皇阿玛曾经命令我们不许乱换玉佩了?我可没有胆子去违背皇阿玛的命令。”
乾隆张口结舌的看着弘时和弘旺手牵着手,相亲相爱的走进了船舱,只觉得悲从中来,泪眼迷蒙的看着眼前清澈的湖水——他好想跳下去啊!
只可惜,脑残龙这辈子第一就是怕死,无论如何也不敢就这样结束自己的生命的。所以他只是怔怔的望着湖水良久,最后一脸悲愤的走进了船舱,继续他痛苦的抄书生涯。
这边乾隆为了一个夏盈盈而日子不好过,那边夏盈盈也因为擅自出来而遭到了烟雨楼老鸨的说教。
“我说盈盈啊,你是不是忘了今天晚上要接待王老爷了?!”老鸨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夏盈盈:“你面子倒是大,足足让王老爷等了你一下午啊!”
“我只是……出去散散心而已。”夏盈盈的神色极是冷淡:“再说了,不是说好了是晚上的吗?现在的时间刚刚好,不是吗?”
“盈盈啊,你怎么老是一副故作清高的样子?”老鸨顿了一下,声音冷了几分:“只要你一天进了青楼,那你一辈子都是贱命!没那个做小姐的命,就别把自己当小姐惯着!”
夏盈盈的身子轻颤了一下,贝齿轻轻地咬住红唇,良久,才一语不发的站起身,顺从的换上了轻如薄纱的贴身长裙。
转眼间五六天的时间就过去了,胤禛等人在杭州游山玩水,真真是不亦乐乎,而可怜的乾隆,却只能趴在桌子上写啊写啊,而且要不是胤禩和胤祥给他求情,那他写的那么多张,估计都要被胤禛给撕的一干二净。
“你说什么?夏盈盈已经不是烟雨楼的头牌了?为什么啊?”正在抄着宫规的乾隆听见弘时和弘旺聊天的内容,忍不住冲了过去。
“……我哪知道?”弘时被吓了一跳,像赶小狗似的挥挥手:“你还有一百多遍没抄完呢!赶紧回去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