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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过程看似简单,实际上……
  排除打奶油时,与蛋糕娃娃奶油大战浪费时间。
  排除她偷吃手指饼时,两人就争执到底可以吃掉多少手指饼的时间。
  排除慕斯端出来以后,被某人拿汤勺舀走老大一个坑,之后又偷偷凑过来挖另外一个坑,结果不小心打翻一地,不得不收拾厨房,重头再来的时间。
  好吧,还要算上某人妹妹见缝插针,带领她她追忆当年岁月的时间=。=
  这些名为感怀过去,实为牵线搭桥为推销某人早日出户的言论,一开始苏晓还有闲情搭话,后来,她全然只是敷衍。到最后,传到她耳朵里时直接物种进化,成了漫天嗡嗡的苍蝇。
  饶是她苏晓耐心再好,也快被磨光了。
  等成品的提拉米苏揣进了冰箱,她累得一头倒栽在沙发上,挺尸中。
  不知道又在厨房里偷吃了什么,蛋糕娃娃许久才摇着轮椅过来。看她笑得心满意足的模样,苏晓笑:“我真挺羡慕你的,吃这么多,一会儿还塞得下提拉米苏么?”
  小姑娘笑嘻嘻:“音姐你不懂了,我吃不吃得上没关系,我哥能吃上就行了。”
  “娃娃,你对你哥真好,”苏晓斟酌了一下用词,由衷道,“哪像我家啊,我哥那就一被奴役的命,到底是嫡亲的血缘关系,不一样就是不一样……”蛋糕娃娃窘了窘。
  半晌,才听她幽幽道:“音姐,其实,我跟我哥……是没有血缘关系的。”
  “哦?”苏晓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声。
  “嗯,”蛋糕娃娃应了一声,“我和我哥的父母都是t大的老师,私交很好的那种,一次我们两家结伴自驾游,结果高速公路上遇到了严重的车祸,我的腿也是那时候成这样的。结果两家人活着的就剩我和我哥了,自然而然的,也就成一家了……”
  “所以我本姓袁的,”蛋糕娃娃嘟囔了一句,“是哥把我改成方天佑的,真是,姓袁有什么不好。我妈活着的时候都说呢,我跟我哥啊,一方一圆的,正好凑一对呢……”她喃喃道,似乎姓氏问题一直是这小丫头纠结的心病。
  听她说话的口吻,苏晓也慢慢感受到噩耗临头时的恐怖。怪不得他方天赐说话做事,看起来都远超同龄人的成熟。再看眼前这么个勉强算是成年的半大妹妹,她忽然觉得自己这个师父挺不容易的,也怪不得他会选择加入东篱游戏了。
  上班地点跟他家,就隔条小巷的距离——近呐!
  “所以音姐,”方家小姑娘霍地抬头,那眼神儿是前所未有的坚定,“你一定要替娃娃照顾好我哥哦。我哥是娃娃最宝贵最宝贵的哥哥,就这样托付给音姐你了!”
  口气之郑重,不亚于临危授命,白帝托孤。
  颈七 提拉米苏
  虽说早就预料,苏晓还是不免跳了一下眼皮,慌忙从沙发上坐起来。见方天佑小姑娘咬着唇,正怀着些些的忐忑不安盯着自己,她讪讪地筹措着话题:“那个,娃娃啊……这个问题么,我恐怕不能答应你诶。”
  “为什么?难道我哥不好吗?”
  “不是你哥的问题,”苏晓慌忙说,“因为我……”
  “那就是我的问题喽?”
  “……”苏晓默,她发现这丫头情绪不对,一时竟也不知从何劝起。
  看她沉默,小姑娘嘴巴一扁,委屈道:“音姐,你怎么也跟之前的那些大姐姐们一样,嫌弃娃娃是个拖油瓶,嫁又嫁不出,贪嘴又不乖,成天给哥哥嫂子找麻烦……”蛋糕娃娃说着说着,越发自怜自伤,泪花就在眼眶里盈盈打转……
  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苏晓头大了。
  “是不是?是不是!音姐你不说就是默认了对不对?”小姑娘的话越说越偏激,“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除了我哥,你们都不喜欢我,都讨厌我!”
  “够了!”某个匪帮大姐头忍无可忍,一拍桌子跳起来,“娃娃,你冷静点,听我说!”蛋糕娃娃被爆发的苏晓一吓,这才乖乖闭了嘴,只敢拿一双红通通的眼盯着她。苏晓刚想说话,包包里的手机响了。她看了一眼,发现是他打来的,微微一笑。
  好吧,既然事到临头,索性替她把一切都说开好了。
  “娃娃,”随手按了一个键,她把熄灯了的手机放在桌上,“首先,我要纠正你一个观点。不要老以为你是你哥的拖油瓶,你现在不是也在赚钱吗?你在家不是也能帮着做家务吗?为什么总要因为某些客观原因就从此否定自己呢?游戏里的你乖巧懂事,听话又识大体,是我们帮里人见人爱的蛋糕娃娃,九界最厉害的巫白了。你看,这些才是最有说服力的事实啊,我说的可对?”
  “但网游不是现实啊,现实里的我明明什么都不是。”小姑娘噘嘴。
  “你看看周围的同龄人,”苏晓安慰她,“十八九岁的年纪,谁像你一样在赚钱持家?谁像你一样凭本事在独立?他们比你有更大的优势,但对家庭、对社会的贡献却远远不如你,你到底有什么好自卑的?我想你哥都为有你这样一个妹妹而骄傲吧?不然你说,之前的那么多姐姐,他为什么总是放弃?你们俩之间的感情,其实心里都明白吧?只是这层窗户纸……”
  方天佑眼圈又红了,喃喃碎语:“还不都怪我哥!以为娃娃是个长不大的小丫头!呜呜……就像音姐说的,娃娃可以独立的,可以靠自己过日子的!偏偏我哥他不信,才推掉了那么多不喜欢娃娃的姐姐……”
  “那是因为他喜欢你啊,”苏晓理所当然地道,“娃娃,你问我的三个问题,你有没有想过你哥会怎么回答?对你,他一定也都会答‘是’的吧?”
  “因为我是他从小带大的嘛!”蛋糕娃娃抢道。
  “不,”苏晓摇头,“是因为他心里有你,也正是因为有你,所以再也装不下别人。”
  “你骗人!”小姑娘炸毛了,“我哥他从来都只当我是妹妹!”的
  “唉,”苏晓故意失望地叹了口气,决定戳穿的再彻底一点,“什么叫当局者迷,说的就是你跟你哥两个木瓜!傻丫头,喜欢你哥对不对?明明游戏里就很乖很懂事,非要在现实里处处给我帮倒忙,非要替你哥折腾这什么相亲……傻丫头,你就是想让他意识到,真正愿意跟他长相厮守的人是你,也只有你,不是吗?”
  “你不是那个他一手养大的妹妹,而是现在的你,是袁天佑。”她加重了语气。
  “呜,”小姑娘又哭了,边哭,边抽抽搭搭地说,“音姐,呜呜呜……你跟娃娃说有什么用?问题我哥他根本就不是这么想的,我说了又怕他不当回事,呜呜……音姐,你既然知道了,帮我想想该怎么办?我真的好喜欢哥哥,可是哥哥有了嫂子,就不会跟我住在一起了,可我就是不想跟哥哥分开……”
  终于还是把这丫头内心里的想法给挖出来了,苏晓松了口气。
  于是笑了起来,劝道:“娃娃,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做提拉米苏吗?因为这种蛋糕有一个特殊的寓意,或许对你有些帮助。呐,不要哭了,姐姐说故事给你听,”她找了包纸巾,替她细细地擦泪,“听说第二次世界大战的时候,许多丈夫被迫与妻子分开,远赴战场。可那时到处都在打仗,家里都没剩多少吃的了。爱他的妻子为了给他准备干粮,就把所有能吃的饼干、面包全做进了一个糕点里,就是现在的‘提拉米苏’。每当这些士兵在战场上吃到提拉米苏,他们就会想起他的家,还有家里的爱人……”
  “所以娃娃,做个提拉米苏给你哥哥吧。食材除了手指饼,其他都剩不少,”苏晓建议道,“提拉米苏(tiraisu),在意大利文里就是“ 带我走 ” 的意思。”
  “它带走的不只是美味,还有爱和幸福。”
  这也是为什么提拉米苏是苏晓最喜欢的甜品,它的寓意,它的口感。提拉米苏可以说是甜品界里少见的不甜的食物,洒了可可粉的关系,吃起来甚至有些发苦。
  四目相对,方天佑激动的情绪被一点一点的平静了下去。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苏晓,看到的只有她眼里满满的真挚。不知道为什么,这回她相信了。相信音姐不是骗她的,没有看不起她,也没有看低她,而是真心的在给她出主意。想着,心里最后的几分不安都淡了,开始有了些表白的信心。
  “嗯,”小姑娘笑着点了点头,“谢谢音姐,我会努力的。”
  出得方天赐家,苏晓拎着一个模子扣出来的爱心状提拉米苏,还有一袋她两人后来烤的小蛋糕。
  心结得解,袁天佑小姑娘待苏晓也平添了几分真诚。
  两人说说笑笑,时间很快过去了。
  苏晓回到家,没多久手机响了。看号码依然是他,她笑着接起:“不开窍的师父先生,觉得奴家今天的表现如何?”
  “……”沉默了片刻,那头的男子轻柔一笑,“做得很好,辛苦徒儿了。”
  他怎么听起来特别沮丧的样子?苏晓纳闷了,嘴上仍旧一副调笑的口吻:“呵呵,我只是在恰当的时候做了自以为最恰当的事情,希望……没有弄巧成拙。”
  他笑了:“哪有?亏得你,不然我到现在都不知道那丫头到底想让我怎样呢!”
  “呵呵,”躺在沙发里的苏晓欢快地打了个滚,“我说师父呀,娃娃是个好姑娘,要好好待她,不许让她受委屈哦,”听方天赐轻轻的嗯了一声,她满意了,随口问,“对了,除了这个,你有别的事找我吗?”
  又是一阵沉默,男子低沉的嗓音幽幽传来:“苏晓,你就没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电话那头,惬意扭动中的某人一僵: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不对呢?
  她怔怔望着天花板,半晌,轻轻道:“我一直以为,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尽管曾经也有所怀疑,但既然现在已经选择了,我不想后悔。所以,愿你也能找到最适合自己的另一半,或许未必是娃娃,但一定不会是我。”他们俩都是聪明人,话说到这份上,足矣。
  他忽然觉得,她就像是牵手相持的舞伴。
  明明那么接近彼此,偏又始终保持着一臂的距离。你上前,我退后,有礼有节,从不曾逾矩。
  旁人眼里再默契不过的搭档,原来不过是两条平行的直线,永不相交。
  方天赐自嘲似的笑了笑:“嗯,我知道了。”
  颈八 魅灵·超级变变变
  挂了电话,苏晓心里一阵得意。
  蛋糕娃娃对她哥的情意有多深,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偏偏当事的一个自卑,一个闷骚,哪怕有一天他们真正喜欢上了彼此,说不定也是三棍棒打不出一个屁来的憋着吧?哎,你说谈恋爱怎么能这样呢,喜欢就该大胆的去追嘛!红娘热血沸腾的苏某人心花花地想。
  翻了个身,她注意到自己丢在桌上的一本书:《怎样做个好妻子》。
  她拿起来,发现卡的还是那一页,没有半分被动过的痕迹。她郁闷了,她的大禹同志还真的全身心扑在了治水上啊!这书是她来b市后不久,特别去书城买的,是本榜上有名的畅销书。小女子偷偷摸买回来,背着河洛啃得认真。只可惜,还没等她多炫耀几回艺成出山的结果,河洛同学已然s古代一级劳模大禹兄去也。
  苏晓越想越郁闷,把个教材一扔,蜷沙发上睡了。
  坦白说,苏晓其人还是挺温顺的,讲理好说话,又没什么坏脾气。可再温顺的人也有逆鳞,比如……在她睡着的时候打电话给她:“什么事?”某人语气不善。
  “咦,音姐你不会真的在睡觉吧?快七点了耶,还没醒?”是阿语的声音,带着好奇。
  “……”苏晓没说话。
  “音姐?”阿语丝毫未觉电话那头的不悦,试探性的又唤了一声。
  深吸了一口气,苏晓强忍在爆发的边缘:“不是说跟极度江山谈合作的事情等晚上我回来再说吗?帮战什么的都别去起哄了,现在采集材料冲宗师才是关键。晚上还要集体去刷四渎龙神,你和小舞看下注意统计有多少人愿意加入,顺便关注下市场,只要有神丹的材料出现,不管价格都收了……”
  一大箩筐说完,阿语在那头尴尬了:“呃,音姐,找你不是为了门派的事,”还好她机灵,说完连忙补上一句,“是音哥他找你找疯了,说为什么你挂机人不在……”
  “靠,那笨蛋怎么不自己打电话给我!!”苏晓气得把手机摔了出去。
  无辜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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