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终于醒了
野兔子道:“云扬、云逸,你们怎么了?”</br> 白云扬道:“野兔子,你刚才的样子好可怕!”</br> 野兔子道:“是吗?”她自己都没有觉察到刚才的失态,长叹口气道:“一夜之间,万刃山众兄弟死的死,亡的亡。我大哥,还有二哥、五哥、五嫂、七哥、虎天翼都不在了,只剩下了我三哥、四姐和八哥,你们想一下,以我三哥、四姐、八哥的武功能为众兄弟报仇吗?这重任也只能落到我的身上了,我是该好好反思反思了,不能再像以前那么没心没肺的了!”</br> 白云扬、白云逸一听心里都不禁暗暗好笑,心说就凭你那几手功夫也想报仇?你要那么厉害,我们还保护你做什么?</br> 野兔子道:“你们师父怎么样?”</br> 白云扬道:“你问他做什么?”</br> 野兔子道:“我随便问问!”</br> 白云逸笑道:“你那么关心他,就自己去看看好了!”</br> 野兔子道:“当初他那么绝情,我才不关心他呢!”</br> 白云扬道:“我师父他昏迷好几天了,还没醒过来呢!”</br> 一听段鸿羽还没醒过来,野兔子心头也是一凛,但马上又硬下来,暗道:“他那么无情无义,我还老想着他做什么?”</br> 白云扬道:“野兔子,你还是去看看我师父吧!有你在身边,没准他就醒过来了呢!”</br> 野兔子道:“我才不去呢!”轻舒口气道:“云扬、云逸,你们别再跟着我了,我又没伤,你们还是回到师父身边去吧!”</br> 白云扬道:“可战寨主让我们跟在你身边的,他怕你出现意外!”</br> 野兔子道:“你听他的做什么?我不告诉你们以后要听我的了吗?”</br> 白云逸道:“可我们还是有些担心。”</br> 野兔子道:“你们有什么好担心的?”</br> 白云扬道:“实不相瞒,我们怕你一时想不开,会寻短见!”</br> 野兔子气道:“我三哥他们真是瞎操心,我心眼有那么小吗?我比他们想的开!”</br> 白云逸道:“可他们还是担心你会忍不住去找上官金鹏、连城玉报仇!”</br> 野兔子道:“你们和我在一起这么久,还不了解我?我有那胆子吗?”</br> 白云扬道:“可前两天你闹得好凶耶!”</br> 野兔子道:“我那是一时失控,现在冷静下来了,不会再犯错了,所以你们快回到师父身边去吧!我真的不需要你们,再说,你们两个男人在我身边也不方便呀!”</br> 白云扬奇道:“有什么不方便的?我们倒没感觉出来!”</br> 野兔子道:“你们还太小,可两年就明白了。我求求你们了,就让我静一静,别再来烦我了好吗?”说罢,她就回寨去了。</br> 白云逸冲白云扬一吐舌头道:“大哥!怎么办?”</br> 白云扬道:“什么怎么办呀!”</br> 白云逸道:“野兔子说让我们去照顾师父去耶!”</br> 白云扬道:“不能听她的,师父那里有专人伺候,根本用不着我们,我们得听战寨主的!”</br> 两兄弟交换了一下意见,最后决定在暗中保护。</br> 段鸿羽一直昏迷了十多天,这天终于清醒了过来。他稍微动了一下,只觉得前胸剧痛无比。</br> 卢雪庵这几天一直守在段鸿羽房中,她见段鸿羽醒了过来,忙站起身来,惊喜地道:“十弟,你醒了!”</br> 段鸿羽吃力地道:“四姐,这……这里是什么地方?”</br> 卢雪庵道:“这里是万刃山呀!”</br> 段鸿羽猛然记起了青沙口大战的事,急问:“四姐,大哥……大哥他们呢?”</br> 卢雪庵强忍悲痛道:“大哥他们都很好,就你受伤了,快好好躺着,不要乱动!”</br> 段鸿羽一听其它兄弟都没事,这才放下心来。</br> 战天伦和唐马闻讯赶紧来到段鸿羽的房中,两兄弟见段鸿羽醒了过来,别提多高兴了。</br> 唐马道:“三哥!十弟没事可是太好了。十弟武功高强,谋略过人,有他在,找上官金鹏、连城玉报仇必不在话下!”</br> 战天伦道:“现在最要紧的是让十弟得到好的休养!”</br> 卢雪庵道:“三哥!八弟!有我在,你们尽可以放心!”</br> 战天伦悄声道:“现在绝不能让他知道众兄弟遇害的事!如果让他知道了,更难以恢复了!”</br> 卢雪庵和唐马都点头应允。</br> 这时,白云扬、白云逸跑了进来。白云扬道:“战寨主,听说我师父醒了?”</br> 战天伦道:“虽然醒过来了,但还不能下床!”</br> 白云逸道:“太好了!我师父他内功精纯,只要醒过来,就一定没事的!”</br> 战天伦道:“云扬、云逸,我让你们保护野兔子,你们保护得怎么样?”</br> 白云扬道:“战寨主,你可别提了!野兔子这两天整天呆在屋中乒乒乓乓的,也不知道在鼓捣些什么玩意儿,谁想看看准挨骂,一天到晚也不见她出来吃口饭!”</br> 战天伦摇摇头道:“这孩子呀!”</br> 卢雪庵道:“三哥!你也别总怪野兔子,大哥的死对她打击太大了!”</br> 战天伦长叹一声,眼里隐隐闪着泪光。他当然能理解野兔子的心情。</br> 唐马道:“三哥!你也别老担心她了,我看野兔子已经差不多走出来了!”</br> 卢雪庵道:“不错!野兔子生性活泼,她肯定能走出来的!”</br> 战天伦道:“何以见得?”</br> 唐马道:“你没听云扬说吗?她现在整天在房里弄东西,还不让别人靠近。已不像前两天那样整天把自己关在屋里不吃不喝不理人了。这就是大进步!以小弟之见,她是在偷偷练武呢!”</br> 战天伦一愣:“练武?”</br> 唐马道:“不错!她知道自己武功不行,便抓紧练习,以便为众兄弟们报仇雪恨!”</br> 白云扬道:“野兔子说过:你们通通都不行,报仇的重任也只能落到她的身上了!”</br> 战天伦摇摇头道:“真是胡闹!她只要平平安安的比什么都强,还用她报什么仇呀!”</br> 卢雪庵叹道:“是啊!大哥就这么一个妹妹,一向兄妹情深,如今大哥去了,我们无论如何也不能再让她遭遇不测!”</br> 唐马道:“三哥!你只管放心,我早已传下令去,各处山口都封得极为严密,没有我们几兄弟的命令,谁也下不得山去。她别想再像以前那么随便了!”</br> 战天伦点点头道:“这样最好!”沉吟片刻道:“云扬、云逸,野兔子看来不会有什么意外了,你们就留在这里照顾你们师父吧!”</br> 卢雪庵道:“三哥!有我就足够了!让他们兄弟出去玩吧!”</br> 战天伦道:“四妹,你太累了,让他们兄弟在身边,也好替你一下!”</br> 白云扬道:“不错!卢寨主,我们很机灵的!”</br> 卢雪庵这才答应下来。</br> 战天伦又交待了几句,便和唐马出去了。</br> 白云扬道:“卢寨主,有我们兄弟在,你可以歇息一会儿了!”</br> 这几天卢雪庵也累坏了,便道:“那你们可要小心一点!”说罢,就到旁边的房中歇息去了。
三月,初春。</br>南凰洲东部,一隅。</br>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br>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br>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br>,。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br>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br>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br>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br>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br>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br>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br>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br>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br>那里,趴着一道身影。</br>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br>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br>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br>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br>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br>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br>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