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1
嫁从夫古灵
为啥他执意要她这个傻不隆冬的小傻蛋做他的福晋?
一见钟情吗?呃……有那么一滴滴啦!
其实,他他他……
是不小心偷看到她在他面前宽衣解带,
再加上他天性看不惯强凌弱,大欺小的画面,
一时义气激昂的相接救她脱离苦海,
才……牺牲他宝贵的自由!
可他完全没想到这个胆小如鼠的小宝贝,
不但“单蠢”得可笑,连观念也保守的令他难也忍受,
拜托!像出嫁从夫这种八股的想法,她也想得出来。
不过,这也让他兴起了逗弄她的绝妙好计,
于是在洞房花烛夜,他大剌剌的动手动脚,
剥光她的衣服,“王爷您在干什么?”她惊骇的问,
“咦,我是你的夫,我喜欢啊!”
他一副吃定她的模样,对喔!娘曾耳提面命,
“出嫁从夫。”她立刻乖乖的顺从。
可才一会儿工夫,“王……王爷,您又在……干什么?”
他居然将整个脑袋埋在她光裸的胸前,还毛手毛脚的动口咬她!
“我喜欢。”他理直气壮,正大光明的宣告他的权利。
呃,娘说“出嫁从夫”,可夫君有“虐待狂”,那她该逆来顺受吗?
第一章 指婚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
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苏轼·水调歌头
在这幽静且令人昏睡的夏夜里,温暖的清风徐徐吹拂,在深黝的天空中,高挂的满月洒下一地的清辉;玉兰花香在风中飘扬,海棠、牡丹在月下怒放;游廊曲径、雕窗镂刻的万春亭下,点点银光在粼粼水波中闪烁着,碧水淙淙、清流潺潺,煞是幽雅宜人。
今晚原该是一个宁静、安详的夜……吧?
“大姐,不要这样……”
“放手!不要拉我!”
树叶形小湖泊旁的灌木丛中,一个口中咬着芦苇的年轻人缓缓抬起上身,面色不豫地转头望向嘈杂声的来处,他想看清楚是哪个杀风景的欠扁家伙,居然胆敢破坏他享受这个平和宁静的夜晚。
在皎洁明亮的月光下,三个旗装打扮的小姑娘正拉拉扯扯地往湖边走过来。
“大姐,我们快点回去吧!在这儿胡乱闯若被抓到会很惨的耶!”右边一个纤柔的小姑娘小小声地哀求着。
“小心点儿不就行了!”中间那名高佻身材的亮丽姑娘用力扯开拉着她的手。
左边那位美艳丰满的姑娘则不耐烦地问:“你到底要怎么样嘛?想死也不要拖我们一起下水啊!”
“不去掉这身脏污,我死也不回去!”高挑姑娘怒声叫着,并大步往湖边走去。
“嘘……小声一点,大姐,求求你小声一点吧!”纤细姑娘急步跟上去。
“你这叫做自作孽不可活!”丰满姑娘幸灾乐祸地说:“没事跟她们斗什么嘴?活该被扔了一身泥,你……”
“你少幸灾乐祸,说不定明天就轮到你了。”高挑姑娘来到湖边,低头审视身上的脏污,“扣儿,你还杵在那儿干什么?还不快弄点水来帮我擦干净。”她颐指气使的命令道。
“哦!好,”纤细姑娘忙趴到大石头上,把一条手绢儿往湖里浸了浸,起身拧干来到高挑姑娘身前细细的擦拭着。
丰满姑娘款腰扭臀地慢慢行向前来。“没有用啦!不过是越搞越糟罢了。”
猛然抬起头来,高挑姑娘正想破口大骂,扣儿赶忙轻唤一声,“大姐,您别生气,这么看好不好?我们两个衣服对换一下,我的衣服虽然不是顶漂亮,至少是干净的。”她体贴的建议。
高挑姑娘蹙眉想了想,又低头看着自个儿身上去不掉的污渍。
“好吧!那你还不赶紧脱下来。”
扣儿左右看了看,然后,她往刚才那个年轻人藏身之处旁的百年巨柏走过去。
年轻男子不自觉的往隐密处又缩进去一点,说好听点儿,他是怕吓着三个小姑娘,但实际上,他却只能将心思暗藏在心底。
在明亮皎洁的月光照耀下,一张精致的、虽算不上顶美却是颇为清秀的小脸蛋儿,清清楚楚地映入他的星眸里。
远山般的黛眉下,嵌着一对清若秋水的凤瞳,悬胆般的瑶鼻,樱桃小嘴儿,再配上玲珑娇小的个子,如此雅致的娇靥再配上那副憨态的神情,着实令人心弦荡漾。
丝毫不知有人在暗处窥视的扣儿就停在年轻人身前不远处,就着古柏粗大树干的遮掩褪下了长袍,若不是因为此时已是半夜二更了无人迹的时刻,又若不是因为不尽速解决高佻姑娘穿的问题,她恐怕会没完没了,所以,她才大着胆子在这理应是无人的御花园内宽衣解带。
“把内衫和衫裤也脱下来给我,”高佻姑娘在另一棵大树下叫着,“我的有点儿湿了。”
“哦!”扣儿听话的把衫裤,内衫全都脱下来交给丰满姑娘,然后,以双手环胸遮掩住仅着肚兜的上身,她那如藕般的光裸粉腿则不安地紧夹着,不知为什么,直冒火的她总是觉得在暗处似乎有一双狼眼在一旁虎视眈眈,令她感到冷飕飕的。
隐身在灌木丛中的年轻人双眸炯炯发亮地紧盯在扣儿莹白如雪、柔嫩如丝的娇躯上,先前他的不悦早已不翼而飞。
“无论如何,我这次非选上不可。”高挑姑娘边抚平长袍上的皱褶边咕哝的宣示自己的决心。
“我也是,我可不想回去嫁给那只大黑熊,”丰满姑娘把肮脏的衣服递给纤细姑娘。“听说他有虐待狂,他的前三个老婆好像都是被活活折腾死的呢。”
扣儿安静的穿上肮脏的衣物。
“瞧你这副德行,大概是选不上了,”丰满姑娘打量着扣儿,“那就只好麻烦你替我们嫁给那个大黑熊罗!”她幸灾乐祸的说。
隐身在暗处的年轻人不禁攒眉,她要嫁给那个有虐待狂的大黑熊?
“我知道,二姐。”扣儿平静地回道,她一向就没有说话的余地,这会儿也会同样逆来顺受的接受她的命运。
“这样也好,”丰满姑娘拉起扣儿的手往高佻姑娘那边走去,“爹就不必再费心思帮你找婆家了,你也十四岁了,早一年嫁出去也没什么不好,刘家的翠珊在十二岁就嫁人了呢!”
才十四岁?年轻人忍不住双眉高挑。凛然的正义感油然而生,虽然适才他偷窥人家换衣服时,好像没用到这玩意儿,但……
这两个姐姐是怎么搞的?光顾着自己的荣华富贵,却残忍地把自己年幼憨实的妹妹往地狱里推!
三个小姑娘相偕走向顺贞门。
“我告诉你,如果他欺负你,你就忍一忍,真到不能忍时再来找我,我想到时候我至少也会是个贵人了吧?”高佻姑娘大言不惭的说。
“贵人?哈!算了吧!我起码也是个妃或嫔,还等着你来伺候我哩!”丰满姑娘也不甘示弱的表白。
“哼!你以为你想当就能当了吗?你何不……”
年轻人凝视着逐渐走远的三个身影,脑海中全是刚才他极目所见的那张娇憨老实的秀丽脸庞,“扣儿”吗?良久,他似乎下了决定,毅然起身往坤宁宫走去。
清康熙十九年仲夏夜,一排长长的车队在宫城北门外缓缓的前进,这是清朝一千次的选秀女活动,汉、满、蒙各旗需将旗内十四至十七岁的女子送上专车运往皇宫,在夜间由太监首领主持初,复选,合格的才送进后宫供皇帝,皇后挑选。
清朝开国功臣汉军佟养真的玄曾孙女佟扣儿,是现任兵卫骁骑营佐领佟安振的庶出三女,而她那身为四妾的老实母亲,总是默默地承受佟安振的正妻、二妾、三妾百般欺凌,承其母性同样憨厚的扣儿,从来不会反抗兄弟姐妹们对她的颐指气使。
两年前母亲过世后,扣儿更是比婢女还不如地被家人使唤着。
因为,府里的人口多,开支大,所以,佟家只请得起五,六个佣妇奴仆,于是,成天只见扣儿奔过来、跑过去地忙得团团转,简直比奴仆还要忙碌,她不但两只小手长满了老茧,一天三餐也只能简缩成一餐,只有在半夜三更,再也不会有人使唤她时,她才能得闲到厨房里找点冷食剩菜填填肚子。
可是,她从来不曾抱怨过,总是不吭声地默默承受一切。只因娘曾告诫她,在家从父——如果爹爹要刻薄她,她也只能逆来顺受。
而这样的忍气吞声尚且不够,做父亲的佟安振为了巴结上司,竟把自己如花似玉的女儿许给了都统巴额图。那巴额图是个出了名的变态,寻常人家避之犹恐不及,只有佟安振却是急巴巴地撅了上去,双手奉上自己的女儿,简直是将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这就是为什么佟玉儿和佟月儿两人急着被选入宫的原因之一,当然,以她们两人的美艳姿色,要进宫实非难事,她俩早打好如意算盘,就算只是捞个宫女做做也行,她俩深信,只要进了宫,哪怕没有机会往上爬?
至于容貌只属中等的佟扣儿便成了所有人——包括她自己预期中的牺牲品罗!
在家从父,出嫁从夫。
这是娘的谆谆教诲,所以,爹爹要她嫁,她便嫁;夫婿要她死,她也不能逃,娘说的应该就是这个意思吧?扣儿每每在夜深入静时,总是这样无言的问自己。
三个小姑娘匆匆忙忙回到复选的队伍里。直到近午时才轮到佟扣儿,当然,佟玉儿和佟月儿都如先前她俩预期地通过复选,到坤宁宫外等候见驾了。
扎着朴实的两条长辫子,泥泞满身的长袍拖地,扣儿低头伸手要接过牌子,太监公公却在递出牌子的半途停住了,扣儿奇怪地抬眼偷觑,只见一个小太监俯首在一脸讶异的太监公公耳旁低语。
“你确定是她?”太监公公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打量着这个实在不怎么吸引人的扣儿,她长得是还可以啦!可惜不懂得打扮,可能是她根本没期望自己能入选,再加上她一身脏兮兮的模样,让人连瞄一眼都嫌多余。
“闺名扣儿,今年十四岁的就没错了。”小太监回道。
太监公公仔仔细细地再看着手中的牌子,“兵卫骁骑营佐领佟安振三女佟扣儿,年十四岁”,没错,还真是她!
于是,一脸茫然的扣儿也被带到坤宁官外候驾了。
怎么会这样?扣儿百思不得其解。
坤宁宫偏殿内,方面大耳,长相端正的康熙与皇后赫舍里氏、惠妃纳喇氏,毅惠贵妃佟佳氏、淳怡贵妃瓜尔佳氏以相同的好奇眼光打量着跪在跟前的扣儿。
“原来这就是常宁自己看中的福晋啊!”康熙喃喃道:“真奇怪,朕怎么从来没听他提起过?”
“是没人听他提起过。”皇后说道:“前些个日子,太皇太后还提起要把海珠指给他,可他却直说还不想娶老婆,等他满三十了再说。怎么才不过几天的功夫,他又变了个心思,还把人都相好了?”
“她不过是个佐领的庶女,配得上睿王爷吗?”惠妃这么说是有私心的,她一心想把自己的妹妹嫁给睿亲王,她不想让别的女人先行抢走了。
“这不是配不配得上的问题,”康熙沉吟道:“打从他十八岁艺满下山回京后到现在,这么些年来,有多少次太皇太后跟朕都想帮他许件婚事,更别提不知有多少亲王、郡王为他们的格格、郡主们上朕这儿不断说合。可是,不管朕说尽多少好话、狠话,就差没下旨召告天下,而他却老当朕在唱大戏,每回朕还没唱……呃!说完,他就拍拍屁股走人,根本就不把朕这个皇上看在眼里嘛!”他想到此还龙心不悦呢!
皇后忍不住暗笑,也只有在这种时候,睿亲王才会如此无礼。
“太皇太后还一直担心他是否想一辈子独身,老叫朕催他,朕也催啦!可他不听,朕又有啥法子?”康熙叹息着摇摇头。“即使如此,朕仍不愿意强他所难,朕了解得很,别看他老是一副温温吞吞的样子,好像挺随和似的,一旦惹火了他,连朕也拿他没辙呢!”
淳怡贵妃瓜尔佳氏笑道:“所以,他一表示要娶福晋,皇上就忙不迭地答应了是吗?”
“那可不!”康熙也笑了。“只要他肯娶,就算是庶民也不打紧,一切都可以另外想办法解决的,况且,现在只是她出身高低的问题而已。”
“她的出身也不算低啊!皇上,”毅惠贵妃佟佳氏提醒道:“您忘了,她的玄曾祖父乃是我朝开国功臣,汉军镶黄旗都统佟养真呢!”
“是喔!朕还真给忘了,”康熙恍然大悟。“这样的出身不算低,嗯!真不算低呢!”
“好了,皇上,可以让人家起来了吧?”皇后说:“她已经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