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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听到这个充满关切的熟悉声音,扣儿猛地抽了一口气,不自觉地把自己缩得更小,被子也拉得更紧。
  “小宝贝,是不是……还很痛?”他再问一遍。
  扣儿惊喘一声,“不要说了!”她羞愧地叫道。
  常宁挑挑眉,随即蹙眉凝视着那一团“被茧”,思索了半晌之后,他突然笑了。
  啊!他早该想到的,他这个既保守又年轻不懂事的小妻子,想是被昨夜初经人事的激情绪吓着了,他不知道她的娘亲是如何教导她的,但他知道,有些极端保守的人认为女人在进行房事时是不应该享有欢愉,否则便会被归于淫佚之列。
  他不是迂腐的男人,所以这一点他并不苟同。七情六欲本是人之天性,强制压抑女人的天性,不但是男人极端自私的想法,也是违反天理的作法。
  当然,她也可能只是单纯的为自己屈服于激情的放肆表现而感到羞愧。
  但是,不管是何种因素,他都要尽快想办法除掉它不可,他可不想在未来的每一晚都抱着一块大冰砖睡觉,于是,完全不予理会被子里头那只“毛毛虫”的挣扎,整颗茧已教常宁给抱到自己的大腿上放着。
  “来!告诉我,小宝贝,女人的职责是什么?”他循循善诱,准备智取。
  片刻后,迟疑的声音才从被茧中传出。
  “侍奉公婆……伺候丈夫……生养子女……操持家务。”
  “嗯!太皇太后自有宫人伺候着,而父皇母妃也已仙逝,至于睿王府中也有奴仆杂役上百各司职务,用不着你去多事插上一脚。所以,侍奉公婆、操持家务,你全都可免了,至于生养子女嘛……”常宁暧昧地轻笑一声。“这倒是我的责任了,我自会加紧努力让你怀下孩子。”
  被茧轻轻蠕动了一下。
  常宁拍拍被茧接着说:“所以,你唯一的职责就只剩下伺候你的丈夫我了,对吧?”
  扣儿咕哝地应了一声。
  “取悦我是你的职责,这话对吧?”他逐步诱她上钩。
  扣儿仍然是含糊地应了一声。
  “那么,我要告诉你,昨天晚上,你大大地取悦了我。”他感到满意极了。
  扣儿重喘一声。“不要……”她的声音比惨叫更难听。
  “不要什么?闺房之乐本就该是那样的,为什么不要?”常宁忍不住疑惑的问道:“你娘到底是怎么教你的?”
  “我娘……没有教过我……”她也试着询问两个姐姐,可是,她还是不懂啊!
  “那就该我来教你罗!”常宁满意的搂了搂被茧,坏坏的告诉她,“小宝贝,夫妻之道原就该是像你昨天晚上那样,我很满意也很喜欢你的热情,以后绝不可以有一丁点儿的变样,懂吗?”
  “可是……我觉得很……丢脸……很……很……”
  她羞得都说不下去了啦!
  “银荡?”
  感到被茧中的她瑟缩了一下,常宁摇头轻笑。“如果你是找别的男人那么做,那才叫银荡,但是,你放肆的对象是你的丈夫,那便是热情了。”常宁开始慢慢解开包裹成一团的被子,边继续说着。
  “我是娶老婆,可不是娶木头,闺房之乐应该是双方面的,我希望在满足自己的同时也满足你。”
  从被中挖出那颗香汗淋漓的小脑袋,常宁用两根手指顶起扣儿的下巴。
  可她却垂眼不敢直视他,双颊上的艳红也不知道是因为羞赧或是闷热?
  “老实告诉我,你喜欢昨夜为夫的表现吗?”常宁调侃道。
  扣儿双眼蓦地大睁,惊呼一声,倏地又缩回乌龟壳里。
  不过,他可不容许她再度像鸵鸟般逃避,常宁硬是三两下把被子扯开,甩到地上,让她没了屏障。
  扣儿尖叫一声,惶乱地在床上到处爬,想找个洞缩进去,她都快羞愧至死了。
  常宁大手一捞,又把她光裸的娇躯搂在怀里。
  扣儿本能地挣扎着。“不要……唔……”
  常宁的唇堵住她的,这是最快也是最简便的法子了。
  扣儿仍极力抗拒,但他的双臂紧紧箝制住她,唇舌更是霸道地在她嘴里尽情汲取甜蜜,甚至勾引她的舌与他的嬉戏。
  慢慢的,她的头开始发晕,身子开始虚软,原是推拒着他的藕臂不知何时已滑到他的颈项后支缠着,她的理智不想这么做的,可是,她的身躯似乎都不再听从她的命令,她的意识似乎也所剩无几,连唯一仅存的意识也糊成一团。
  “你喜欢的,对吗?”他贴在她唇边低喃。
  扣儿雾蒙蒙的双眸蓦地清亮觉醒,她嘤咛一声,忙把脑袋埋进他的怀里,再度对自己起誓,这次她绝对、绝对要一辈子躲在他怀里不再见人了。
  常宁的嘴角上扬,“这么害羞?”他轻笑。“小宝贝,这没什么好丢脸的。两情相悦本来就是人性的正常欲念,没道理要压抑它啊!”
  扣儿如鸵鸟般的,仍将头深埋在他怀里。
  常宁无奈的摇头。“小宝贝,我真的很喜欢你昨天晚上的热情,”他附在她耳边低语。“那是正当的夫妻敦伦之道,别把它当成一件淫贱污秽的事看,好吗?”
  好一会儿,扣儿才略微抬起半张羞红的小脸,偷觎常宁。
  “真……真的……”
  “真的,全部是真的,不管你在问什么,统统是真的。”常宁再三保证。“好了,该你告诉我,你到底喜不喜欢……”
  那好不容易探出的半张小脸又倏忽不见了。
  “怎么……”常宁失笑。“好吧,那就当做你喜欢好了。不出声就表示承认了喔……”
  她一声不出、一动不动,但是,长发间隐约可见的耳垂和颈项却红透了,好似抹上鲜红的胭脂,常宁不禁猜想,他若再多问几句,她是否会连脚底也红了?
  “好!既然你也喜欢,以后我们有空就做,”他怜爱地亲亲她的鬓间。“小宝贝,都快到已时了,你还不饿吗?”
  半张小脸偷偷地又冒了出来。“饿!”她像蚊子叫般轻轻哼了一声。
  凝住那清澈水亮的乌眸,轻咬下唇的贝齿、含羞带怯的神情,常宁情不自禁再次索讨为人夫的权利,他的双唇密密地攫住她的辗转吸吮。
  好半晌之后,他才依依不舍地离开她的唇,满意地注视着她喘息不已的娇靥,男人的自傲感油然而生。
  “我叫人来帮你沐浴更衣,等用过膳后,如果你不累,我们再到外面走走好不好?”
  扣儿轻哼一声。
  在她唇上再轻吻一下,常宁才将她放到床上,站起转身弯腰想捡起被子……
  “啊……”一声惊恐慌乱的尖叫声倏然而起。
  老天!刺客出现了吗?常宁恨怅的暗忖,该死!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我新婚时出现,他们是活腻了吗?
  看我不把刺客大卸成八块才怪!
  常宁运劲于双掌,霍地回身凝自望去,他原本猜想至少现场该有一两个蒙面黑衣刺客让他泄愤出气,没料到眼前仍是一具雪白玉体横陈。
  扣儿俯头瞪观看大腿上的斑斑血迹,抖着嗓音向他求救。
  “我……我……流血了……怎么……办……我流血了……”她吓得语不成句。
  常宁则惊得张口结舌。
  扣儿抬起惊慌苍白的桥颜,噙泪的双眼瞅住他,委屈的惊呼。“我……我的月事……才过……不到十天……所以……这不是……”抽咽一声。“我……我是不是……要死了?”
  常宁不禁啼笑皆非地抚额哀叹。
  天哪!岳母大人,您怎么可以把您教育女儿的责任统统推到我身上呢?
  ****
  在长春宫的三天新婚期,除了去向太皇太后、皇上和皇后请安外,常宁和扣儿绝不出宫门一步。而且,除了伺候他们的太监、宫女以外,也没有旁人敢来打扰他们,睿亲王自有太监伺候着,宫女们则伺候着睿亲至福晋,在这里,什么事都不用她操心,什么事都不用她动手,一切都是茶来伸手、饭来张口。
  这是扣儿连作梦都想不到的豪华生活,跟她在娘家时,白日里昏天黑地的干活,夜晚至少得到二更天才能爬上粗席上安歇,然后,不到五更天又得起身重复日复一日的辛勤苦干的生活,真是有天壤之别!
  而最最重要的是,她的夫君是那么的疼爱她,宠溺她,仿佛将她含在口里怕化了、捧在手心里又怕不小心摔了,除了不准她做事干活外,他任由她做她一切喜欢的事,而他当然也一直陪着她。
  花园里,他俩携手漫步赏花,或在亭阁楼榭观鱼赏荷,或在假山玉石间玩捉迷藏;书房中,他俩或者各看各的书,仕由一片温馨和谐荡漾满窒,或者他追问着她在娘家的生活情形,她总是一一据实以告。
  在她单纯的想法中,她做的本就是该当她做的事,没什么好隐瞒的,可是,她不懂为何每次他听了以后,老是冷着一张俊脸攒了半天的眉?
  就在她怔忡不安地猜测自己是否说错什么话时,他却又忽地换了一副面容,开开心心地叙述他的童年生活,读书学武的过程,甚至带兵征讨吴三桂的往事,经过常宁幽默诙谐的叙述口吻,那精采绝伦的过程听得扣儿瞪圆了双眼、连声惊呼,崇拜、仰敬之色在她眸中闪烁不绝。
  她当下就决定了,从此以后,她的夫君睿亲王在她心目中是个神人。
  但不包括在用膳时喔!
  因为,用膳之际,他根本是个超级大暴君!
  扣儿张大了嘴,让常宁把一筷子的燕窝炒炉鸭丝放进去,心里则忿忿不平地骂着。
  哼!一天三餐不够,她还要外加点心、甜品和消夜,他根本就是把她当猪喂,不到她喘气得直哼哼不已,他绝不罢手。
  她嘴里的东西都还没咽下呢!一汤匙的燕窝八仙汤又来了。
  而她抗议,撒娇、耍赖都没用,只要桌上摆上了膳食,常宁便马上拉下脸,一副没得商量的表情,因为,他知道不这么做她便不肯乖乖的吃。
  而他则下定决心,不论是拿出睿亲王的威严也罢,丈夫的权威也罢,反正他就是板着一张脸,一筷子、一汤匙的喂到他满意为止。
  咀嚼着嘴里的三鲜肥鸡,扣儿禁不住想道,或许他只是想把她养得胖嘟嘟的,然后来煮一道燕窝炖扣儿呢!
  虽然在娘家的日子里,她也为盼望能吃一餐热食,或者尝尝那些只有爹和大娘、二娘、三娘还有兄弟姐妹们才能食用的昂贵精致美食,但是,常宁也不必如此夸张的整整摆满一桌,叫她吃光光了事吧!
  斜睨着丈夫大口咬着挂炉猪,扣儿当然明白她现在吃的绝对是宫外享受不到的宫中美味,可即便是如此,她依然吃不了那么许多呀!她明明是碗般大小的肚子,却硬要塞进一箩筐的东西,这怎么成呢?
  “张嘴!”
  扣儿认命的又张大了嘴,什锦鸡丝又塞满一嘴。
  “我……唔!真的……唔!吃不……唔!下了……”满满的一嘴要说话实在不太容易。
  常宁生气的瞟她一眼。“不行!”
  呜……娘啊,您瞧见了吗?您的女婿简直是个暴君哪!
  扫描人员:敏敏 校对人员:敏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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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亲昵
  远上寒山石径斜,
  白云深处有人家。
  停车坐爱枫林晚,
  霜叶红于二月花。
  ——杜牧·山行
  三日新婚期过后,常宁便带着小妻子回到睿王府。
  扣儿根本没来得及观察大得吓人的府邸,更没有功夫欣赏富丽堂皇的装置摆设和景致秀美的庭园楼阁,因为,她正忙着善尽为人妻的第一步。
  她亲手奉上了一杯茶。
  可是,常宁一口茶还没咽下,便喷了出来。
  “怎么?太烫了吗?不会啊!我刚刚稍稍试了一下,应该是刚刚好的啊!”扣儿忙拍抚着夫君的背脊。
  常宁咳了老半天才略略喘过气来,“你……你刚刚叫我什么?”他哑着嗓子问。
  “老爷啊!”她理所当然的回答。
  “老爷?”常宁不可思议地瞪着她。“我有那么老吗?”
  “可是,我娘都是那么唤我爹的啊!”扣儿无辜地瞅着他,不然,她要怎么称呼他?
  “但你前两天就没叫我老爷啊!”他不解的说。
  “那不一样啊!在宫里你是睿亲王,我当然得叫你王爷,一旦回到府里便是家里头,我当然得称你一声老爷罗!”她一脸理直气壮的解释。
  这是哪一朝、哪一代的谬论?常宁盯着她瞧了半晌,仍然无法厘清他心中的疑惑。
  “我不喜欢!”这样最快,省得罗哩叭唆一大堆,她也是有听没有懂。
  “哦……”扣儿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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