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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个已经钓到了吕洞宾的牡丹仙子。而我呢,身在炼狱倍受煎熬就算了,还得被迫直面阎王的黑脸!
  我决心还是解释一下然后就速速逃离这个是非之地,我看向顾行止言辞恳切地说:“顾先生,刚才那件事是我们不好,我和顾雪琪闹着玩,结果事情就闹大了,你也知道的,她中午喝了点酒。如果对你造成困扰的话,我感到非常的抱歉,我根本没有想过这种事,我想你也不会想要和我处什么对象吧……”
  阎王倏地停住手中动作,一把打断我的解释,语气淡淡反问道:“为什么不处?”
  “啊?”一瞬间,我听到我下巴掉在桌上的声音,大脑一瞬间空白,心跳也漏了一拍。我盯着对面那男人,头顶伞面透下的光影正把他眼眸映成海水般温和的蓝,他的脸看上去就如同混血般英俊迷人。我的语言神经系统深深地出卖了我的心,下一秒,我听见自己压着嗓子小心翼翼问:
  “要不处一处试试?”
  也不知道是不是幻觉,我似乎看见顾行止用习惯搅了搅果汁,唇角勾出一个笑,并不深,或者说是很浅。不等我去细看,他就已经恢复到正常的面瘫状态。接着,他风轻云淡道:
  “试试也无妨。”
  我真的后悔了,我非常的不安,以我三十年来所累积的识人经验来看,眼前的顾行止给我的感觉……完全不像是要谈恋爱的男孩子那样怀揣着一腔满溢的少男情怀,倒更近似于我小时候被隔壁家金毛咬了一口第二天偷偷去它食盆里放巴豆的那种得逞后的快意,对,就是那样的感觉!——而此刻,他就是我,而我就是那即将被整得死去活来的疯狗一条!
  ……但愿这一切都是我的错觉。
  但我还是非常想冲到顾雪琪那里,跪在她面前对她用“向我开炮向我开炮祖国人民为我骄傲”的昂扬音调做自我反省,快用硫酸把我泼醒吧,我到底是为毛啊,看见他那张脸抵抗力和免疫力就全部消失,老子真是白喝那么多年三精葡萄糖酸锌口服液了。
  不过我还是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我估计黑心的顾天仙非但不会鼓励我抚慰我,可能还会翘起一根食指戳戳我的额头,幸灾乐祸道,哎哟,让你饿死鬼投胎,撞阎王枪口上去了吧!
  = 3=
  之后,顾行止接到一个电话,撂下一句轻飘飘“薛瑾,晚上吃完饭在酒店门口等我,我送你回去”,不等我回复,就很淡定地离开了。然后我就想,我靠啊,才确定关系顾行止就这么自来熟?他都不叫我薛小姐,直接叫我本名了!难道还要我回一句“亲爱的~你慢慢开~小心前面带刺的交警?”
  在这个光阴虚度的下午,我就一直握着手里的杯子浑浑噩噩地发呆,都快开出一朵忧郁而又sb的大喇叭花。
  直到顾雪琪来拍我,她嫌弃地拧着细眉:“薛瑾,你不会高兴得老年痴呆提前了吧,看你那傻样!”
  “不不,”我摇头作虚弱状:“我在思索该怎么跟顾行止做长期斗争呢,他那天一定是听到我说的话了,他已经知道我是那个祸害过他的肇事女,他要整死我了,一定是……”
  “你别把别人都想得跟你一样小肚鸡肠行不?维渊跟顾行止读研那会就认识了,到现在相处了好几年了,老跟我夸他品质好,天上有地上无的程度都让我觉得要是没有我的存在,他就会去跟顾行止搅基了。”顾雪琪一手搂住我肩膀,一手胳膊张开做了展望未来美好蓝图的姿势:“我知道你还没适应过来,这么个只可远观的绝色青年突然变成了你的男人被你亵玩——像我这样心理强大的都难以承受,所以我能理解你,但是还得努力吧,拿下他能提高你一整个家族的遗传基因水平的诶!”
  “……等等,我还是要好好想想。”
  “好吧,那我问你几个问题来挖掘一下真相,你听好了啊。”
  “嗯。”
  “顾行止难道长的不好看?”
  “怎么会不好看呢。”
  “这么好看你难道不喜欢?”
  “怎么会不喜欢呢。”
  “既然喜欢他,当你男朋友你居然还不高兴?”
  “怎么会不高兴呢。”
  “那不就得了,”顾雪琪很慈爱的拍拍我肩膀:“加油吧。”
  “……”
  = 3=
  晚上到晚宴结束,我都没再见过顾行止一面,搞得我都开始掐着胳膊想老子跟顾行止确定关系的过程不会是做了一场梦吧,但手臂上的肉疼感还是在提醒我,我最好还是乖乖站在酒店门口等他来接我吧。
  大概没过几分钟的样子,顾行止就出现了,他把车就停在我跟前,摇下半截车窗,对我说:
  “上车。”
  我瞄了眼车子的模样,很漂亮,深沉的黑几乎溶进夜色里,顶着一张宾利车都所特有的拉风大脸。看来顾行止真的是有钱淫,至于多有钱我打算上车后再仔细推算推算。
  我坐上副驾,很矜持地摸了摸头发,咳了两声,正视前方闪烁的霓虹,说:“车不错。”
  车厢内很暗,我再怎么用余光偷瞄都完全瞄不到顾行止的神情,唯独他挺拔的侧脸轮廓看得我一颗老心脏扑扑直跳。
  他回我道:“喜欢就好。”
  之后,我们俩又陷入一种诡异的沉默中,我思索了下,我上高三撞到他那会他才初三,整整比我小了三岁,绝对是有代沟了!
  我觉得小年轻一定是面皮薄,还是掏出手机,率先挤出一个笑,开口问:“你手机号多少?以后好联系啊。”
  “138xxxxxxxx。”他语调缓慢,吐词清晰。
  我记好后,边慢慢念着他的名字边保存下来,还没按下确认键,紧握的手机就被他给一把夺了过去,我吓一跳,转头去看他。发现他正看着屏幕,手机白莹莹的光映在他脸上,他侧过脸来问我:
  “就输这三个字?”
  我答:“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他没说话,又回过头研究了一会。我有些不淡定了,不会是我把他名字弄错了吧,不就是“景行行止”的行止么,难道我一个手误输错字了?
  我小心问:“三个字有错的地方?”
  “没有,”他低头淡淡答道,漂亮的手指在我手机键盘上拨弄了一阵,然后递回来,对我说:
  “好了,不准改了,打个电话给我吧。”
  我接过手机看了看,觉得有一道闪电直接而下劈裂了我的天灵盖。我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我死命揉了揉眼睛都快把隐形眼镜给揉掉了,不确定地问:
  “亲爱的行止?”
  “嗯,”顾行止轻描淡写的带过:“既然跟我谈恋爱了,最好要有点恋爱的自觉性。打给我吧,我把你手机也记一下。”
  我对着屏幕上那“亲爱的行止”五个黑体字颤颤巍巍捏下了通话键……
  接收到震动,他一只长臂撑着方向盘,一手拿着手机存下了我的电话。我心有戚戚焉的打算凑过去看看我是不是被存成“亲爱的薛瑾”的时候,他掌心一阖盖上手机,冷冰冰扫来一眼瞬间把我热切的好奇心全都打了回去,我边在心里边骂骂咧咧边故作淡定地缩回原位。
  他短促地低笑了一声问我:“想知道我存的什么?”
  我如实承认:“嗯。”
  顾行止发动车子滑过夜色,轻微的风声里夹杂着他清淡低沉的回答:“以后会知道的。”
  【口口六】
  因为老妈一定要我今天晚上回家,我又怕顾行止被她发现后定然是无法完璧归赵的,只好跟顾行止说,在小区门口停就好。
  顾行止刹车,打开车内的灯,声音听上去有点不快,他说:“薛瑾,你住的地方是非法传销窝藏点还是犯罪现场?为什么每次都不乐意让我送到楼下?”
  我瞄了他俊脸一眼,小声嘀咕道,等你去那可能就要变成强奸案犯罪现场了……
  “嗯?”
  我忙抿抿嘴,笑着解释说:“主要是我刚吃完饭,肚子特别撑,想散会儿步!正好从这走去我家楼下,不是挺好的嘛。”
  他指背在方向盘上轻轻叩着:“那我陪你好了。”
  “别!千万别!”我连连摆手。
  顾行止斜过幽深的眼眸看我:“为什么?”
  “因为现在春天到了,而且我们小区里母狗特别多,你的人身安危存在极大的隐患。”
  我一说完,就看见黄色灯光下顾行止的脸,明显黑了一大半。
  “所以还是别下来了吧,我自己走,你快回去吧,明天见!”我想了想,又忍住胃酸和呕心补上一句称呼:“亲爱的行止~”
  “……”顾行止显然也被这个称呼给噎到了,他沉默下来,我也趁着这时机赶紧开门下车。站定后刚想给他个古德拜飞吻,就看到他长腿一迈也下了车,隔着一个车身朝我看过来,头发都在夜风中凌乱,但是这样的他还能让我想起一句曾叫我年少时光惊艳的古诗词——皎如玉树临风前。
  接着,我就看见这株美丽的玉树向我走来,停在我身边很近的地方,并问了我一句很莫名奇妙的话:“有母狗是吧。”
  “嗯。”我点点头。
  他在晚风中惬意地舒展了下双臂,侧头对我淡声道:“你保护我好了,来一只你杀一只,来两只你杀一双。”
  我瞬间内伤了……好好!姐姐保护你!我作大义凛然状把包往肩上一挎,“走,我们去会会母狗。”
  = 3=
  当然,母狗这种玩意儿出现的几率还是极小的,我和顾行止两个人默默地走了一路,连狗毛都没见到,倒是路旁法国梧桐叶子的簌簌声和投下的影子怪恐怖的,不过身边好歹是站了个美丽如吸血鬼一样的男人,这点还是很让人乐在其中的。
  我偷偷抬眼瞄了瞄顾行止的脸,他似乎挺适应这样的环境,眼睛正舒服地微眯,就像一只猫。
  估计是感觉到我长久的炽热目光,顾行止也垂眸看过来,我俩目光在空气里相撞的那一秒我非常不争气地心跳加快,并迅速把视线移向别处,打算握拳到嘴边干咳两声来掩饰自己的失态,结果抬手的过程中,动作幅度太大,似乎很用力地撞上了……顾行止垂在身侧的手背。
  我大惊,赶忙捧起他被我打到的那只手前后左右翻看了看,小声问他:“没事吧,疼不疼?”
  他答道:“不疼。”
  “嗯,那就好。”
  我松了一口气,但我下一秒立马反应过来,我正用两只爪子牢牢攥着顾行止的美手……
  我脸登时爆热,他这手还真跟烫手山芋似的,放也不是,抓也不是。
  此刻我尴尬得不行,而且顾行止冷冷的目光貌似也一直停留在咱们彼此交握的手上,我想了想,还是慢慢地,轻轻地,把他的手给放下了,虽然手感不错让人舍不得放掉。
  我不动声色看看他,发现此人压根没什么异色,更觉得自己挺丢人的。但是,伴随着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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