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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着我,等时机到的时候我就会说。」
  啥?「跟着你?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到哪妳就到哪。」他轻笑,看着她可爱的吃惊神色,伸手爱怜的抚着她垂在双肩的发丝。
  「嗄?」要她当他的跟屁虫?!
  「我知道妳是来法国度假的,接下来的行程由我来安排,我会让妳有个惊喜的浪漫之旅。」他低醇的嗓音毫不掩饰的流泄出宠溺。
  ☆☆☆
  「就我所知,他那件阿曼尼纱质衬衫是今夏的最新款式,至少需要一、二十万才能买到。」
  听完罗依苹的话,花莘差点想直接给他昏死过去。嗄,一件那样不经一抓的破衬衫值一、二十万!哇咧,直接打死她吧。
  幸好人家非常的大方慷慨,并没有跟她计较那「区区」一件衬衫的事,还说那种衬衫他多得是,不差这一件。
  所以花莘才省了泣血之痛,毋需花上六位数字的台币去买一件中看却不中穿的破衬衫赔他。
  不过也因此,原本两人的法国自由行突然变成了四人行。
  花莘不欣赏艾尔萨巴赫这个人,无奈的是她却偏偏贪恋人家身怀的奇香,所以只得委屈同行了,而罗依苹看上的则是他负责提供的食住行,可以免费畅游法国耶,这么好康的事她何乐而不为呢?
  经他自己简扼的自我介绍,她们知道艾尔来自那个拥有世界十分之一石油产量的中东国家科威特,而且根据他的姓氏,花莘和罗依苹曾暗暗猜测,他可能还是科威特的贵族,因为科威特是一个王国,由巴萨赫家族所统治。
  花莘无意再了解他更多,她唯一想知道的只有那异香的成分而已。
  呵,真的是太好闻了!每一次只要看到他,花莘的脚就会被鼻子牵着,自动的走向他。
  罗依苹好笑的看着好友脸上陶醉的表情。一个女人在一个男人面前流露出这样的神情,真的很难不叫人误会;虽然她知道花莘着迷的是艾尔身上的香气。
  不过吊诡的是,她却半丝也闻不到花莘口中所说的那种奇香,她问过跟在艾尔身边多年的安琪,她也不曾嗅闻过她老板身上有什么味道。
  眼前的情景只能说,那是因为花莘是芳香治疗师,所以对香味特别的敏锐,才能闻到一般人都闻不到的气味。
  「艾尔,我们今天要去哪里?」瞥了一眼花莘,罗依苹暗忖:此刻要上哪去,花莘恐怕不会太感兴趣吧,瞧她脸上那种沉迷的表情,好象只要能跟在艾尔身边,去哪都无所谓了。
  「教皇城。」看到依偎在他身边一脸迷醉的女人,艾尔脸上浮起温柔的神采,牵起她的手领她走向座车。
  担心惊吓到她,他从昨天开始就努力的克制住自己想要亲吻她的念头;怕像上次在美术馆时那样,招来她一记粉拳。
  可是她这样的表情真的是太具危险的吸引力了,他不只是想吻她那如玫瑰花瓣的蜜唇,还想拥抱她,甚至想更进一步的亲近她。
  四人驱车上路,由安琪驾车,罗依苹坐在前座,他和花莘坐在后面。
  其实花莘一直提醒自己,要自己不要太贪恋香气而靠他太近,奈何她的嗅觉总会主导着她的意志,像狗闻到了肉香一样,拚命的巴着嗅闻。
  艾尔忍不住伸手轻抚她熏然的小脸。他是明白她现在的表情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身上的香气,但那又何妨呢,只要她在身边他就感到很幸福了。
  花莘想挥掉他轻薄的手,却突然发觉他竟然连手都透着一股奇香,她抓起他的手凑到鼻间。好好闻哦!莫非这香气是一种香水?他全身都喷洒了这种香水?
  据说中东人士不太常洗澡,所以常会用香水来掩饰身上的异味。
  看来一定错不了了,不如明天早上她就去突袭他的房间,说不定会撞见他正在使用这种香水,哈,这样一来她就能早点知道那香味是什么成分,由什么植物中提炼出来的了。
  「艾尔,你都几点起床?」
  「六点。」见她如此亲昵的握着他的手,他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妳叫我李白吧,那是我的中文名字。」
  「李白?」天哪,果然是他8你为什么要取这样的中文名字?」花莘好奇的问。
  艾尔侃侃而谈,想让她更了解自己。「我很喜欢中国古典文学,不只是文字优美、词澡华丽,诗词歌赋更是典雅婉丽,意境深远,从春秋的诗经、楚辞、汉赋,到唐诗、宋词、元曲、明清小说我都极为喜爱,不过其中那么多的文人,我最欣赏的就是有诗仙之称的大诗人李白,所以我才会取了一个和他相同的名字。」
  取和名人、伟人相同的名字,这种情形在国外是很普遍的,花莘知道,她意外的是艾尔居然对中国文化似乎挺了解的,不过要她对着一个外国人叫李白,她还真是不太叫得出口。
  「我知道了,你对中国文化有兴趣,所以才会对身为东方人的我也感兴趣,对吧?」她就想嘛,她长得又不特别艳丽,甚至也没依苹漂亮,只不过她带了几分古典的气质,因此才吸引了他的眼光。
  「对别人也许是,但对妳不只是这个原因而已。」他黝黑的眼瞳透着缠绵的情丝。
  他灼热的视线让花莘的脸微酡了起来。
  他该不会想说,对她一见钟情吧?她不是感觉迟钝的人,不会看不出来他眼底的那抹显而易见的爱恋,不过她相信那只是他这个人太过滥情,看到女人就很容易动心,这种一时的迷恋绝不会持久的。
  她别过头注视着车外流逝的风景,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妳不想知道是什么原因吗?」他有点讶异她没再发问。
  花莘回答得很冷淡。「除了那香味的成分之外,我没兴趣再知道其他的事情。」想也知道他接下来会说什么,不外是什么花言巧语罢了,她可不是不解世事的少女,才不会相信男人那些甜言蜜语。
  他不知该觉得难过还是开心,她爱他身上的味道,却对他这个人没兴趣,她不知那味道和他这个人是不可分割的吗?唉,要掳获她的芳心恐怕要花不少心力,毕竟幸福不是那么容易唾手可得。
  「不要急,有一天我一定会告诉妳的。」
  她很慎重的提醒他。「我只能在法国再待二十几天,你可不要骗我哦,在我回台湾前,你一定要告诉我。」
  「我明白。」
  没多久他们就到达目的地。
  教皇城是一座盘踞于亚维侬山丘上的歌德式建筑,雄伟壮观,虽然这是当地政府在一九六九年原地重建的,仍不掩其古朴的霸气风貌。
  顺着教皇城往山丘走,两旁有成荫的绿树可以让人乘凉,在树下稍事休息后,花莘和罗依苹便在艾尔的带领下继续往山丘顶端走。
  「啊──好美!」俯瞰山下,花莘脱口惊呼,普罗旺斯的风景就这样在她眼前绵延展开。
  「从这里可以远眺普罗旺斯的所有观景,妳看那里是只剩半截的亚维侬桥,它横跨在隆河半个河面,那里是普罗旺斯最负盛名的酒庄、那是亚耳……」艾尔热心的为她介绍底下的风光。
  安琪和罗依苹识相的走到一边没去打扰两人,为两人制造独处的空间。
  「你常来这里?」听他的介绍,好象对这里非常的熟悉。
  「我喜欢普罗旺斯,所以来了不少次。不过我现在最想去的,是妳生长的地方台湾。」他别有深意的看她。
  又来了,他以为用这种眼神就可以电得她晕头转向呀,别想了,要不是因为他身上的香味,她才不会多看他一眼呢。
  一名金发碧眼的大美女兴高采烈的朝他们走了过来。
  「艾尔,这么巧!你来法国怎么也不通知我一声?」
  「萝莎。」巧遇昔日曾交往过的美女,他也有点感到意外。
  美女热情的上前与他拥抱,两人礼貌的亲吻了彼此的脸颊。
  「艾尔,自从去年分开后,我可是非常想念你喔。」她半真半假的说。
  放开美女,艾尔微笑回道:「能得到妳这位大美人的思念,真让我受宠若惊。」他指着一旁的花莘为两人引见,「她是花莘,来自台湾,这位是萝莎,她是马赛地检署的检察官。」
  两人互相颔首示意。
  花莘眼底闪着赞叹的眸光,罗莎的金发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湛蓝的美眸如海水般澄澈,真是一个叫人倾倒的大美女。
  男人遇见这样令人怦然心动的美人,恐怕都急着想大献殷勤吧,也难怪艾尔要眉开眼笑了。
  萝莎好听的嗓音夹着一抹嘲弄。「新欢吗?」瞥视花莘的眼神透着一股轻蔑,并没有怎么正眼看她。
  瞅望花莘一眼,艾尔笑而不答,反问:「妳是来办案还是度假?」
  「度假,你呢,分开一年想我吗?」她碧蓝的眸挑逗的望着他。
  「我的思念对妳只是多余的吧,像妳这么美丽的女子,追求爱慕的人一定多到不可胜数。」不是今日的不期而遇,他真的快忘了她了。
  「才不呢,你的思念对我可是别具意义。」她微一扬眉,拋给他一记妩媚的眼神,无视于花莘的存在,尽展魅力与他调情。
  自去年一别,她一直对他念念不忘,虽然两人是好聚好散,但他的温柔体贴、谈吐幽默以及出手阔绰都是令她缅怀眷恋的,她认识的男子中,论家世、财富、学识和能力少有人及得上他。
  「这么说,我该感到万分荣幸了。」花莘在旁,他并不太想应酬她,不过他一向不给女子难堪,所以脸上仍挂着和煦的笑容。
  见两人眉来眼去,径自聊得很开心,花莘无趣的走到一旁,想让两人尽情的重叙旧日浓情。不用问她也看得出来,这金发美女曾和他有过一段情,而且还余情未了,频频对他放电咧。
  「妳要去哪?」他及时拉住她的手。
  「你们好象有很多话想说,我先到依苹那边去,让你们慢慢谈。」她可不想继续傻傻的待在这里当电灯泡,看两人倾诉久别重逢的相思之情。
  「妳别误会,我跟她没有什么,只是很普通的朋友而已。」他急忙澄清。
  花莘瞟了他一眼。「我想是你误会了,你和她的关系那是你们自己的私事,跟我无关,用不着向我解释,我也没兴趣知道。」
  察觉一道不友善的眸光,她抬头接触到萝莎的一双碧眼略透着敌意,审视的打量着她;那过分锐利的眼神好象两把锋利的刀。
  他们之间的交谈是用中文,萝莎没听懂艾尔说了什么,不过由他的神色她仍能察觉得出艾尔十分的在意这东方女子。
  「艾尔,我住在去年我们一起来这里时投宿的那家饭店,你们应该也是住在亚维侬吧,晚上有空的话可以来找我。」她向他发出邀请,想知道自己在他心中是否仍占有一席之地,如果有的话,她愿意和他重燃旧情。
  不过,这东方女子是否会成为两人之间的阻碍?
  「嗯。」艾尔颔首轻哼没做正面表示。他自然看得出萝莎对他仍怀旧情,有意与他重修旧好,由此可见他的魅力未失,可为何花莘却如此无视于他呢?连他刻意的频频示爱,她都嫌憎的回以不以为意的冷眼。
  「那我先走了,你们慢慢欣赏吧。」她美丽的脸庞在看向花莘时,流露一抹骄傲的优越感,轻挥了挥手,优雅的旋身离去。
  干么,以为自己是白种人就想歧视有色人种呀?她离去前的那个表情让花莘觉得不快,好象她是高高在上的女神,而她是低等的劣民。
  她可从来不觉得白种人比黄种人优越,没听过一个故事吗?当初上帝在造人的时候,因为第一个做出来的人太白了,祂老人家很不满意,于是再做第二个,这次是太黑了,祂只好再做第三个,这回上帝笑眯眯的满意极了,那第三个就是不黑也不白的黄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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