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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餐享用的是豪华精致的法国美食,夜夜住的是高雅舒适的旅馆饭店,还有宽敞名贵的座车接送,以及费心安排的悠闲旅程,这一切都是罗依苹和花莘来法国之前始料所未及的。
  她们原先所想,只是希望有一场普通的自助旅行。
  对这意外的顶级之旅,罗依苹开心的享受,不觉有什么丝毫不妥,谁叫艾尔要迷恋上她的好友呢。
  「说真的,人家对妳这么尽心尽力,处处体贴用心,花莘,妳没半点感动想答应嫁给他吗?」
  花莘半躺在柔软舒服的床上摇了摇头。
  「我不会因为一时感动而牺牲掉自己下半生的幸福。」如果他不是石油大亨,如果他没有那样显赫的家世,或许她就会答应了吧。
  罗依苹若所有思的劝她,「错过了他,妳未必能再遇到一个这么深爱着自己的男人。」
  这点她早就想过了。
  「我知道,但感情是一回事,要生活在一起又是另一回事,毕竟相爱容易相处难哪,我们的文化背景不同,一定会遇上更多的问题。」不想再提艾尔的事,她随口问:「依苹,妳和他交往了这么多年,怎么还没请我喝喜酒?」
  罗依苹脸上的神色倏地黯然下来。
  「他不想结婚。」
  「为什么?」花莘不解的问。
  「男人不想结婚还有什么了不起的理由吗?唯一的理由就是,」她自我嘲笑的说:「他不够爱那个女人,或者他根本就不爱那个女人。」
  「呃!」花莘一脸意外她居然会这么说。依苹一直以来都很少主动去提起她男朋友的事,她不知道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竟是这样。
  「花莘,妳用不着同情我,这趟法国之旅让我想通了,回去后我会和他分手,砍断这段没有止境付出的爱,另外追逐我的幸福。」罗依苹释然一笑。多年的付出不只掏空了她的心,甚至还染黑了她的灵魂哪,她如果还不觉悟,那就真的是太无可救药了。
  花莘真心的说:「依苹,妳一定会遇到真心爱妳的人。」
  「其实是有一个,只是过去我还执迷于他,所以无法接受对方的心意。」提起那个人,罗依苹露出一抹甜蜜的微笑。
  「哈,这就是妳上次问我爱人还是被爱幸福的原因吧,回去后一定要让我见见那个人哦。」
  「嗯。」她点头承诺,走进浴室沐浴去了。
  躺在床上,花莘想到了罗依苹刚说的话。男人不想结婚的原因只有一个,就是他不爱那个女人,那么男人想结婚的理由又是什么?是因为他很爱那个女人?
  前几天她听到了艾尔的弟弟带来的话,他家族那边的人在催他结婚,如果最终她还是没点头,他会回去听候家人的安排吗?
  也许依苹说的没错,错过他,她会后悔,但谁能保证,嫁给他,她会不会更后悔?毕竟回教国家的男人是可以一夫四妻的耶,开什么玩笑,打死她她都不跟人家共夫。
  暗算着离回去的日子只剩几天,她决定了,到时才不管诅咒的事是真是假,上了飞机飞回台湾,他艾尔萨巴赫就从此退离她的生活,跟她完全无关了。
  ☆☆☆
  只要他在身边,花莘就没办法离他太远,因为她眷恋着他身上的味道,一思及回去后就没办法再闻到这醉人的香氛,她便觉得无比遗憾。
  欣赏着卡马格沼泽区的落日,那似锦的晚霞将天空妆点得瑰丽如梦,沼泽上倒映着深浅不一的橘色霞光云影,令人萌生一股熏然的陶醉与浪漫之情。
  花莘抬眼睇视身旁之人,艾尔也望向她,两人眼中对面前的绮丽美景,有着同样的感动。瞄到他的头发,花莘忽然萌生一个想法,她记得他连头发都是香的,那么……
  「艾尔,我有一个请求。」她连忙绽出一个甜笑,讨好的说。
  「妳说。」艾尔回她一记柔情款款的笑。
  「你可不可以……唔,剪一撮头发给我。」
  「妳要我的头发做什么?」他很讶异她索讨的东西。
  「嗯,我们台湾有一个习惯,如果把对方当成很重要的人的话,会收藏对方的头发。」花莘掰得脸不红、气不喘。
  「是吗?」艾尔眉开眼笑的问。她的意思是说,她把他视为很重要的人喽?他忙不迭的取出随身携带的万用瑞士小刀。
  「妳剪吧,看妳需要多少。」他毫不犹豫的低下头任她宰割。
  接过小刀,花莘一时复杂的睇了他一眼。他就这么相信她说的话呀,让她觉得自己有点过分,居然编造出这样的话来骗他。
  不过不剪白不剪,花莘还是在他浓密的黑发里,狠狠的剪下了一大络的发丝,她捧到鼻尖一闻,香气犹在,很满意的微笑起来,从腰间的霹雳包中取出几张面纸,一一摊开,小心翼翼的将头发包裹起来,放回霹雳包里。
  「谢谢你的赠发之情。」她感激的开口。
  「不客气,我也想留妳的。」他抬头说。
  嗄?真是现世报,刚骗了人家,现在自食恶果了吧。花莘只好伸颈上前,也任他宰割。
  艾尔满眼怜爱的抚着她的发丝,许久才下手剪了一段头发。
  「花莘,我们这算是有结发之情了,对吗?」他拿出手帕仔细的包裹住她的发丝,放进裤袋里。
  拜托,他们顶多有剪发之情,没有结发之情好不好。
  「你想太多了,我们只不过是很单纯的以发易发,没有什么复杂的深意。」要不是她肖想他的香气,她才不会想要他的头发咧。 毕竟她总不能说,想要他的一手一腿拿回去闻香吧。
  「我知道妳会很小心珍惜我的头发,妳想要闻那香气,对吗?」他明白她的意图。
  「艾尔,你是个好人,更是个好朋友,认识你我很荣幸。」唉,人还是笨一点会比较得人疼。
  「我也会是个好情人、好丈夫。」他醇厚的嗓音发出情人间呢喃的私语,「三千弱水我只取一瓢饮。」
  「那是因为你现在不渴,以后等你渴了,你会想喝两瓢、三瓢甚至五瓢、六瓢,然后还想再贪求更多。」想用这样的情话来灌醉她,想都别想。
  「为什么妳不相信我?」总把他的真心拿来践踏。
  「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她细想了下,「可能是我对自己没有信心吧,无法相信有人会对我这么深情。」想她花莘何德何能,能让一个如此出色的男子,为她如此倾慕。
  她只觉得这一切都是由于普罗旺斯的浪漫悠闲所营造出的恋爱氛围,让他以为深爱上她,非她不娶。
  等他离开这里,他说不定会想,他那时发什么失心疯呀,居然曾经对一个普普通通的东方女子如此迷恋,未免太好笑了。
  「不是这样,妳……」他话未完,安琪急步走了过来。
  「艾尔。」她一脸抱歉,打扰了他和心爱女人的独处。
  「什么事?」他知道一定有事,所以她才会这么不识相。
  「谢赫他被鲨鱼咬了。」她向他报告刚收到的消息。
  「鲨鱼?他是手被咬断了,还是脚?或是头?」他早就交代过他要小心,他却总是如此漫不经心。
  「头跟四肢好象都还在,只是受了伤,现在在马赛的医院治疗。」
  「没死就好,用不着管他。」话虽这么说,无奈他还是狠不下心不去探望他。等见到他后,管他身上有没有伤,他会先好好教训他一顿,让他知道生命的宝贵。
  第七章
  「会不会是那天我整理好行李,和你去吃晚饭时,饭店的侍者或工作人员到我的房间偷偷藏的?」花莘臆测。行李是她亲手整理过的,在那之前她并没有发现里面多了那一包东西。
  「是不排除有这个可能,不过可能性不大,应该没有人会把价值不菲的毒品藏在一个不认识的人行李中,若是中途发生了什么意外状况,会很难掌控。」
  「这么说来,那也不可能是帮我提行李下楼的侍者和计程车司机了。」花莘困惑的眯着眼,扯着房间小几上的碎花桌巾,她眼睛蓦地一亮,「莫非是那条狗和那两个警察?毒品其实是藏在狗的嘴巴里,它冲向我的行李箱时,再暗中吐出那包毒品?」
  艾尔直接打破她的异想天开。「不可能的,他们没理由这么嫁祸给妳。」
  她沮丧的点头。「是呀,我跟他们又素不相认,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他们是没道理这么做。」
  安琪突然小声的插口,瞟了一眼花莘。「未必没有仇怨。」
  「什么意思?」她一时不解。
  「嫉妒有时候会让人做出一些想象不到的事。」安琪暗示。
  「嫉妒?啊──萝莎!」花莘恍然大悟。她想起来了,她确实得罪过一个人,一位金发美女,而且她记得她的身分还是马赛的检察官。
  莫非就是她唆使手下的警察来陷害她的吗?
  「她?应该不至于吧。」艾尔摇首否决这个揣测。
  「但我们在保释花莘的过程中,之所以遭遇重重的阻碍,律师告诉我,其实是因为有人暗中运用了关系,刻意的拦阻,不想让花莘获得保释。」
  「安琪,妳的意思是,那个人就是萝莎?」
  「听说她跟不少法官都很有交情。」她知道萝莎一向很擅长用自己的容貌来建立人脉。
  「即使如此,」艾尔沉吟了片刻,「她应该也只是在这件事上妨碍花莘的保释而已,栽赃毒品的人应该不会是她,她有身为检察官的荣誉与自己的使命感,还不至于如此滥权。」这是他对萝莎的了解,她不是那种贪赃枉法的人。
  这样一来,事情再度回到原点花莘支颐深思,始终想不出来问题的症结究竟出在哪一个关卡。
  「那包毒品莫非是天上掉下来的?还是说有人在变魔术,结果不小心变错了位置?」天哪,真是一个头两个大,事情简直像一团迷雾,无法理解。
  「那就只剩一个可能了。」安琪看了艾尔一眼。
  艾尔明白她想说的。他早就想到这点了,只不过他一直没说,想看花莘会不会自己想到,不过看样子,她恐怕从来没往那个方向想过。
  「什么可能?」花莘赶紧振作精神问。
  在得到艾尔的示意后,安琪问:「依苹她去哪里了?」
  「她?听说那天她做完了笔录后就直接回台湾了,再说她留下来也帮不上我的忙呀。」她是有点怪她不讲义气,一个人先落跑,但仔细想想,又觉得不能怪她,在那种情景下,她可能也被惊吓到了吧,所以才会丢下她不管。
  说不定,依苹还真以为她私藏毒品想走私呢。
  「花莘,我该敬佩妳对朋友的信赖?还是妳太单纯了?」安琪摇了摇头笑看着她。
  「我?」花莘不笨,立即明白她的意思,「妳是说那是依苹放的?不可能啦,她没理由这样陷害我。」她立刻排除这个怀疑。「再说,她哪来的毒品呀?」
  安琪提出怀疑罗依苹的主要原因。「她是最接近妳的人,也是最有机会这么做的人。」
  明白她无法相信自己的朋友居然是最大的嫌疑犯,艾尔开口,「马赛是一个港口,走私毒品的事一向时有所闻,只要有钱,要取得毒品并不难。」
  「可是依苹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总该有个动机吧,她不可能会莫名其妙就将价值不低的毒品藏在我的行李箱中,只为了看我被关吧?这对她没什么好处呀。」
  「其中原因恐怕只有她本人才知道。」艾尔提议,「妳还没有跟她联络吧?何不打个电话问问她这件事。」
  从他的目光中,她看出他也认为是依苹做的,但她真的很难相信依苹会这么对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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