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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话声不大,却有几分威严,吴敏吓了一跳,虽欲反驳,却也觉他说得有理,呐呐不能再言。鬼面两指一并,银针收到袖子里。
  清虚道长缓缓道:“吴少侠不需如此揣度,也许凌教主另有隐情,也未可知。”
  吴敏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并不答话。
  莫非,他出了什么事?
  孟尝听了,心里越来越有不好的预感。
  孟尝自觉向来镇定自若,即便当年,他被人陷害,殿试失利,被师父师兄弟误会,直至逐出门墙的时候,也从未有过这般惊慌失措的感觉。一时之间,孟尝觉得自己连手指都颤抖了起来。
  他在自己眼皮底下失踪,若真是有什么事,孟尝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这里肯定不会无缘无故吹风灭火,”清虚道长对鬼面道:“凌教主既然并不在此,姑娘既然同为拜月教中人,不知姑娘,可知此处有何机关?”
  鬼面道:“鬼面虽是‘拜月教’中人,但职级极低,教主事务,鬼面除了琐碎杂事,像此类涉及教中核心之事,教主向来是不许我们参与的,因此此间这陵墓,鬼面也是第一次方知。”
  她这般说,众人有的惊异,有的了然,有的茫然无措。
  悟相道:“既然如此,那也只有硬闯了。”
  众人同意,吴敏用自己手里的火把将其他人的火把皆点了,众人又往里走了走,此处是一个长长的通道,里面幽深,众人恍惚间,又觉似乎是走到了刚刚入口处。
  众人走了一会,突听一人一声惊叫,众人赶紧回头,见是莫岩,紧紧盯着墙壁,一脸惊喜。
  众人顺着他目光一看,见那墙壁上,刻画着十分精巧的图画,图画铺满了墙壁。众人仔细看了看,见那第一个图上,一个光头小人,手放丹田,盘膝而坐,小人身上细微处画了一些红点,点与点以线连接;第二个图上,一个光头小人手成勾状,另一只手扭着另一个光头小人的臂膀;第三个图上,一小人拿着长棍,以腋下挥舞,横在另一人腰上……
  图旁,还有小字解释,抱守真元,由何处发力,上面字字写得清清楚楚。
  所有人皆大为惊奇,这竟是武功秘籍么?
  莫岩看着这些图字,脸上显出迷茫又惊喜的神色,一时之间,如痴如醉,恨不得扑在上面,把那其中的文字印在脑海之中。悟相脸上却满是惊恐,他猛地转头,眼睛死死地瞪着莫岩,莫岩浑然不觉,只是紧紧盯着看,手指微微一动,似乎要摆开架势,模仿演练一番。
  悟相又看了看那墙壁上的图,又看了看莫岩,眼中怒火再也掩饰不住,猛地扑到莫岩身上,一掌拍了下去,“这也是你看的东西!?”话语之间,掩不住蔑视。
  莫岩如梦初醒,一脚踢开悟相,躲了那一掌,“那又有什么?不过就是少林寻常功夫,凭什么我就不能看了?”他冷笑一声,“我知道了,就你们少林的武功是宝贝,连看一眼都不能,”他扫了众人一眼,“那现在看的人这么多,你们少林还能一一灭了不成?”
  悟相脚在墙壁上一踩,又跃了回来,双掌拍出,少林武功,又内功深厚,此刻十分功力出手,倒叫所有人觉得一层热浪翻滚而出,莫岩离他最近,自然更是深感焦灼。
  “你又不是少林弟子,既然并非同门,偷学武功,武林不耻!”悟相口中怒喝,一边手掌拍过来。莫岩只觉气血翻腾,他忍着压力,两拳将他攻势挡了回去,一边怒道:“谁说我不是少林弟子?就是你们这些个迂腐僵化之人,否则凭我的资质,只怕现在早已是少林少有的高手,也不会……也不会……”他吃力地说着,气急攻心,一口血喷到悟相脸上,后退了两步,坐了下去。
  悟相被迎面喷来的血怔住,正在此时,一人忽然一跃至他们二人之间,背对着悟相,手指一动,在莫岩胸口几处大穴点了,止住他内息,输了一些内力过去。
  莫岩微微咳了一口血出来,这才恍惚睁开眼,“多谢。”
  那人后心背对悟相,悟相本欲打下莫岩的手,便对着那人后背,悟相吃了一惊,赶紧收力,饶是他武艺高强,但也被猛然收回的内劲弄得气血翻腾。
  那人微微收了内息,长嘘一口气,“都说少林僧人慈悲为怀,今日一见悟相大师,果真如此。”
  那人转过身来,满脸的络腮胡,火光忽明忽灭得照在他脸上。
  倒不知怎地,悟相觉得这莽汉,却有似乎十分温文儒雅的感觉。
  他伸出手,“晚辈有粒药丸,于内伤十分有效,前辈若信得过,便将此吃下吧。”
  悟相看了看他,孟尝眸中有光闪耀,颇为真诚,悟相遂伸手将那药丸拿起,吞入口中,道:“多谢少侠。”他平息了一番内息,又道:“少侠勿怪,毕竟各门各派的武功皆为私密,贫僧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莫岩听了,不由大怒道:“说的比唱的好听!”他哼了一声,道:“我也曾为你少林弟子,自少林中长大,那年看了武僧的武艺,不由心动,仔细看了那些武功粗浅的招式,回去偷偷打了一遍。不想却被人发现,你们那戒律院的人不由分说,竟将我打了五十丈,安了我偷学武艺的罪名,最后将我逐出了少林。”他怒极反笑,“好好,名门正派就是名门正派,说话做事,让人五体投地,佩服之至啊。”
  众人听得他讽刺,不由惊奇地看向悟相。悟相被众人目光看得老脸一红,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门派有门派的规矩,少林而言,参禅一道者,就只能参禅,习武自要放下,武功一道者,对禅一道领悟也并不甚强。须知人生只有短短数十年,时光短暂,若贪多,则不精,就无大成。至于莫施主欲习武却不能,乃是因习武时候未到,自然不能。门派既然有规矩,犯了规矩,自然要门规之法处置。”
  众人一听,也觉有理,莫岩却只是冷笑,不置可否。
  孟尝缓缓道:“悟相大师,有道是通则变,变则通,既然莫兄有这番心思,不如成全了他,他虽犯错,但也需给一次悔过的机会,不如,就将他收了门墙,做你的弟子,这也算是皆大欢喜。”
  悟相一惊,看向莫岩,面露犹豫,孟尝知他心思,不由笑道:“悟相大师,若你放弃了这个徒弟,可会大悔。”
  悟相疑惑,孟尝便道:“既然能一次就记住武功招式,可见记忆力高,又能自学成才,可见资质之佳,这般好的徒弟,到哪里去找?”
  悟相听了,便觉也是,目光看向莫岩,眼神越发的深,“虽然如此,但贫僧向来只收出家弟子,以莫施主的武功,贫僧自觉也教不得他,不如回去与方丈师兄商议之后,再做决定。”
  莫岩冷冷哼了一声,“推辞之言。”
  孟尝一听,便知莫岩这是心动了,莫岩自小于少林长大,对少林的感情不可谓不深,只是因着偷学乃至被逐。若此番有了学武之可能,难免还是有些心动。
  只是碍于心有芥蒂,不愿说出口,以免显得示弱罢了。
  孟尝微微一笑,掩在胡须下的面目,透出几分俊朗来。
  一旁秋笛忽然道:“没想到,这里竟会有少林武功,那么,越往深处,是不是还会有其他门派的武功?”
  众人深觉有理,孟尝道:“那我们便向里走走看,这里的迷,倒让我们感到有几分有趣。”
  众人心说,哪里有趣,却只有你一人觉得有趣罢。
  正想着,众人向前走,孟尝落在后面,扫了一眼那少林功夫,这才向前走。
  却有一人也跟在他身后,此刻淡淡道:“没想到大师兄混个镖师,也能混得这么开,大师兄就是大师兄,师弟向来,都是十分佩服的。”
  囚身锁恸
  大厅四周的火把,晦暗不明。红毯尽头,一个人微微地跪着,手缚在背后,被绑在棺木一旁,火映在他白皙的皮肤上,橙黄发亮得,有些暧昧。
  平日里梳得一丝不苟的黑亮的长长的头发,此刻似乎如浸了水一样,铺散在那人胸前,露出那粉色的两点,长发掩盖下,两条修长白皙的腿,袒露着,而两腿之间那物,则掩盖在长发之下,似羞似隐。
  细看下,那白皙如凝脂的身体上,遍布着红色的长长的痕迹,有的已经破了皮,泛出了血,凭增几分诱惑。
  俊美的脸,隐藏在凌乱的长发里,微微垂了下去,似乎昏迷着。
  蓦地,一盆水毫不留情的撒了上去,将那人的头发浸了湿透,紧紧地贴在那人身上,水顺着那人的身体,慢慢滑落着。火光反射在水珠上,那人白皙的皮肤,似乎是在发亮。
  泼水的人似乎受了蛊惑,喉咙动了动,咽了口口水。
  绑缚着的人被水打了个机灵,长长的睫毛掀起,露出波光一样的瞳仁。他头仰起,头发散落下来,露出他俊美的脸。
  开始他目光还涣散着,那泼水的人见了,伸手用力捏紧他的下巴,大拇指怜惜地碰了碰他红肿着的唇,轻蔑的笑容泛起,“昕儿,你变弱了,十年前,任师父我怎样对你,你都不会昏迷的。”
  那绑缚着的人,正是凌无心。
  只见他本来目光涣散着,似乎不知身处何间,不多时,双眼才凝聚焦距,辨认出对方的面目。他凤眼一弯,双眸瞟了一下对方两腿之间,才垂下眼帘,微微掩了轻视,“你就这点手段?”他吐出一口气,“你比以前,退步了好多……”
  凌霄听了他嘲讽,不怒反笑,“是么?”
  凌无心微微睁大了眼,随即轻轻嘲讽地笑了,“你那手段,也就是这点罢,十年前,我早已全都见识了,你还能有什么新鲜的东西?”
  “昕儿,你未免小瞧师父我了,我的手段,只怕你还承受不起。”凌霄松了捏紧他下巴的手,滑过喉咙处,又到了对方胸口,微微停了一停,落在那处微红的茱萸上,两指捏了一捏,脸贴近了,又仔细观察了一下,微微皱眉,“这处的孔,怎地没有了?”
  凌无心忍着他抚摸自己身体时,肌肤上泛起的鸡皮疙瘩,一边冷笑,“你我十年不见,孔自然是长好了,便是什么痕迹,时光也能磨灭,你还当你还是过去的拜月教主么……唔……”他正冷笑着说,忽觉那突起处一痛,忍不住痛呼出来。
  凌霄用力揉捏着那处突起,他似乎觉得不解恨,又换了另一只手。
  那手枯烂不堪,长长的指甲,似乎要嵌到那突起的缝隙中去。
  凌霄看着它越发红肿,方才微微满意,“那倒是没关系,再穿上一个,就好了,时光便是磨灭痕迹,师父我,也能再创造一个。”
  凌无心忍着痛,浑身的冷汗冒得越来越多,但表情却依然淡漠冰冷,似乎毫无所觉。
  凌霄本欲欣赏他羞愤痛苦的表情,此刻见他似乎无动于衷,也似乎并不痛,不禁恨恨地放开了那里,手指又向下滑去。
  绕过胸腹,到了大腿根处,离那两腿之间之物,只有一步之遥,只要凌霄手微微伸直了,便可以碰到。
  凌霄却手不再移动了,只在那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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