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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长虚了一口气,这才恢复镇定,仿佛方才的失态,只是错觉。“大师,倒叫你看笑话了。这地方是踏青以前的住处,也是孟某妾室的住处,如今物是人非,难免有些感叹。”
“不怪,不怪。”悟相口中说着,心里却有几分疑惑。
虽说男人三妻四妾十分正常,不过这对父子对已故人的表现,也未免有些过于奇怪了。
作者有话要说:公布一下更新时间。某人近期写文时间多数为9点以后,所以更新时间估计为11点左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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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月魔教
孟页瞻看着艳红的蔷薇花,回头对悟相抱歉道:“这地方是踏青以前的住处,也是孟某妾室的住处,如今物是人非,难免有些感叹。”
“不怪,不怪,”悟相疑惑道,“莫非此地原主人乃是二公子之母?倒是失敬。”
孟页瞻正要说话,便听得孟卓林在不远处冷冷的笑声,孟页瞻叹口气,“林儿,去请人来给这里打扫一下。”
孟卓林皱了皱鼻子,“是。”
他离去后,孟页瞻方道:“大师勿怪,犬子不懂事,其实……”他叹道,“错亦在我,这是家丑,本不便外扬,只是大师既然要寻踏青踪迹,孟某便也将实话吐露。”孟页瞻抚着蔷薇花瓣,手中的艳红,似在滴着血一般,“踏青之母并非正室,本是拙荆的婢女。”
悟相忽地恍然,孟页瞻所娶之妻,乃是武林另一大世家南宫,也许从历史上而言,只怕要远比孟家更久。世家大族联姻,本就是江湖上一个十分平常之事,南宫玉英虽是一介女流,却能耍一手漂亮的鞭子,传闻其相貌艳丽,曾号称天下第一美女,不过嫁给了孟页瞻之后,就韬光养晦,倒让当时的许多青年才俊扼腕不已。
而孟页瞻也算不负此女,悟相如今听说他曾娶过妾室还颇为惊讶,因为江湖称,孟页瞻与南宫玉英伉俪情深,孟页瞻无一处对不起她。
如今看来,传言显然有误。
“想来大师也已知道,孟某与南宫世家南宫玉英联姻之事,当日里孟某以为自己娶到江湖中的第一美女,可谓三生修来的福分,却不料其陪嫁的婢女瑶荷反倒比南宫玉英还要美上三分,不过既然孟某已娶了南宫世家的女儿,自然是一心一意对待。”
悟相静静地听着,孟页瞻看了他一眼,“大师定要认为,孟某是在说谎了,罢了,男人好色,本就不奇怪,”孟页瞻笑了笑,“实话说来,孟某见了瑶荷的相貌,确实是有几分动心。不过,真正做了错事,乃是是一日酒醉之后,醒来时才发现大错已然铸成,孟某污了瑶荷的贞洁,自当负责,何况此事之后,不想瑶荷便有了身孕。但孟某已有正室,只好纳为妾室。”
“本来有此佳人,夫复何求,倒没料到,她生下踏青之后,便走了。”孟页瞻手指摸在蔷薇花上,“这处居所,也是因为她喜爱安静,所以在这气候宜人之处,栽下这蔷薇花,没想到物是人非,连踏青也许久不在这里了。”
他恍惚着说,似乎陷入回忆里,难以自拔,连蔷薇花上的刺扎进了手指,都一无所觉。
悟相虽是出家人,但亦能觉孟页瞻心下痛惜之感。
忽听得一人快步而来,“爹,我带了人来,悟相大师不是尚有要事么?赶快打扫一番好能尽快得知二哥所在……”两人随声看去,果然是孟卓林。
几个小厮将木屋打扫过之后,本来还纤尘有些简陋的木屋,顿时焕然一新,悟相一见,与方才相比,确实有所不同,木屋虽简朴,却十分典雅,隐约可见当年那女子温文婉约,安安静静地住在这里,却也难怪孟页瞻会对此间主人动心。
两人推门而进,孟页瞻环视四周,皱起眉毛,“此间之物,怎地……”未说几句,话语便顿住,悟相奇怪地看他一眼,“孟施主有何发现?”
“踏青果然数年未归了,这里除了一些瑶荷的旧物之外,许多东西已没了踪迹。”
“这……”悟相正要说话,便忽听一女子冷笑道:“孟页瞻你眼睛倒是犀利,平日里对我母子三人都从未关心过,这会倒是长眼睛了。我以为那贱人的东西,我早都全部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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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昏黄着,吞吐着。黑色的布幔随着风吹拂着,火苗似乎要燎了上去,明明灭灭。布幔上,画得弯弯的,巨大的,血红色的月亮,如张开的巨口,似乎要吞噬所有见到此月的人。
无数的人,面朝那月亮趴卧着,虔诚地跪着,口中念念有词,满眼满脸的膜拜。
忽听一人朗声道:“既吾之教,燃吾圣火,燎吾残生,拜吾月坤。”声音在这一片漆黑的僻静中,如忽然乍起的湖水,一下子划开了出去。
本还在拜服着的人,听着此句,顿时脸上一红,瞪大了眼睛,其中溢满了兴奋之色,“既吾之教,燃吾圣火,燎吾残生,献吾之躯,烙吾之魂,任吾永生,拜吾月神。”无数的人一句句念着,一句句皆是虔诚,话语如推出的浪一般,层层推进,翻滚着。
一人站在高处上,俯视眼下,如嘲笑芸芸众生。
凌霄。
不知过了多久,他缓步从暗处步出,大红色与暗黑色缠绕着的衣衫,和着他半边脸白皙俊颜,透着几分雍容之意。另外半边脸上,则一个泛着银光色的面具遮掩着,面具上间或红色的图腾,映出几分诡谲来。
众人见了走出,口中念着的话语更加大声,脸上的兴奋之色更为浓郁。
却见那首先念读之人双手一摊,众人见了,这才静了下来。
“吾教拜月,侍奉红月,望众生平等,扫荡江湖不平之事,但世人太过愚昧,麻木不仁,我等以言语劝解无效,该当如何?”
“杀死他们,杀死他们!”下方众人忽起一片骚动,“把那些不听劝导的人都杀死!”
那人微微一笑,“此事虽然未免血腥,但吾辈本就已平等为要义,既然世人言语劝解无效,不如将那些不听劝导者,都杀了,还世人一片平等和谐之盛世,诸位以为怎样?”
“可以!”“当然应该这样!”“还吾平等盛世!”
“还吾平等盛世!”
那人双手微微动作,众人便又静了下来。那人又道:“前教主殷子天,任意散教,致我教平等之意不得实现,不符教主之职,又当如何?”
“死!死!”
那人笑道:“可惜殷子天有朝廷撑腰,而我教三代前教主凌霄,以统一武林,传播我教要义为己任,便是焚其躯体也无悔,却被逆徒凌文昕用计谋趁其不备,如今凌霄回归我教,再创我教往日之辉,我等是否应当重新奉其为我教教主?”
“是!”“应该!”
一时喧哗之后,众人又再度叩首。
“恭迎教主回归我教,领我教传我教要义,统一武林千秋大业!”众人齐声道,此间几乎皆黑道中的一流好手,此刻大声说话,几乎要将房檐上的灰尘也要震落下来。
众人一遍一遍地念着,凌霄只是静静地听,偶尔回与一笑,他露出的半边脸本就俊美,映着黑红缠绕着颜色的衣服,在火光下,透出诡谲的苍白,目光扫落,下方的每个人几乎都要以为,他在看着自己,一时之间,反倒皆更加兴奋。
凌霄俯视下方众人,黑压压的头颅,没有人能看得出这些狂热中的人,应该长什么样子。
因为当他们决定为“拜月教”牺牲的时候,他们只能是一个样子。为了杀戮,为了江湖,为了一些莫名其妙的念头。
凌霄嘴角勾起一丝笑容。他们,亦不像自己。
因为自己,除此之外,还为了一个人。
昕儿,你会来吧,这些人也曾是你的下属呢。我可是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南宫玉英
“孟页瞻你眼睛倒是犀利,平日里对我母子三人都从未关心过,这会倒是长眼睛了。我以为那贱人的东西,我早都全部丢了。”
此句一出,孟页瞻等人蓦地回头。悟相只见那说话人是个女子,年纪暧昧,阳光落在蔷薇之下反射到她脸上的光,映得有些红润色,她虽然冷笑着,微微上挑的眉,透着嘲讽的眼,却透出惊人的美貌。
这位,想来就是孟页瞻的原配夫人,南宫玉英了。
难怪当年能称为江湖第一美人,确实有惊心动魄的美。
但以孟页瞻言,孟踏青之母瑶荷要比她还要美上三分。比这美人还要美,那该是何等的美貌。倾城佳人,奈何香消玉殒。
那孟卓林见了,漂亮的脸上反倒泛起大大的笑容。他立刻疾步走过去,挽起南宫玉英的胳膊,“娘,我就知道你会来的,”他对这边努努嘴,“爹老是想着那个贱人,都不理睬你,现在又要去找那个孟踏青,要是再这样,我怎么办?娘你又怎么办?大哥怎么可能名正言顺地继承家业?”
他本就长的一张俊俏的脸,此刻故作可爱,当真让人心生怜惜。
南宫玉英听了勃然大怒,“页瞻,若非是我的帮忙,你孟家怎能有今天?怎么着,利用完了我就要抛弃了?”
孟页瞻连忙走过去,“玉英,并非是我,是这位悟相大师,他……”
“悟相大师?”南宫玉英脸上盛怒的表情顿时淡去,“是少林戒律院首座,悟相禅师?”
“正是贫僧,”悟相踏前一步,“贫僧今日,乃是为寻贵府孟二公子孟踏青,打扰贵府,实在过意不去,贫僧不得已,方才请孟施主到孟踏青住处,为寻孟踏青如今可能的去所罢了。”
南宫玉英微微一笑,眸中流光转动,“既然是大师有事,自然不怪,只是大师为何欲寻孟踏青?”
悟相正色道:“如今‘拜月教’猖狂,武林动荡,贫僧欲联合武林同道,共同对付魔教,而武林盟主之位,我等推举孟踏青,正因其为‘血蔷薇’。”
“血蔷薇”三字一出,南宫玉英登时瞳孔收缩,“大师可有误解?据贱妾所知,青儿并不会什么武功,怎可能会是‘血蔷薇’?”
“决不会错,贫僧亲眼验证,孟踏青施主武功盖世,谓为当世第一,实不为过。”
南宫玉英心中暗暗冷笑,脸上却仍然淡雅雍容,她看了一眼孟页瞻,孟页瞻不由自主偏过头,躲过他的目光。
“大师,”南宫玉英道,“若说青儿当真武功高强,贱妾倒也信上几分,只是当世第一……”她顿了顿,“孟家乃是天下第一武林世家,能人辈出,若论有勇有谋,与青儿不相上下者,不知凡几,而贱妾犬子,”她看了看孟卓林,孟卓林回他一丝笑容,“也是林儿的大哥,孟卓峰,更是孟家未来的家主,继承者,贱妾相信,峰儿的武艺,绝对在青儿之上。若大师所寻的人选,只是为了武功压制,那贱妾倒是可以南宫家的名誉推举犬子,不知大师,意下如何?”
她随后四个字,语气越发淡下去,但她脸上却全是自信,虽是女流,目光炯炯地看向少林一代高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