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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一个人在外面过夜,外面多危险啊!有没有受伤,有没有人欺负你,有没有受委屈?”
  永璂呆呆的不知道该怎么办,笨拙的拍老头的肩膀,“公公,永璂去的是乾清宫,怎么会有危险。”
  福公公眼睛一瞪,“怎么不会有危险呢,有刺客怎么办?上次你跟皇上一起出去不是被刺了一剑?!”
  “……”不是很会反驳人的永璂张张嘴,想说那次是意外,又觉得小燕子姐姐那一剑也不算是意外,后来宫里都传开了,连他都知道原来是皇阿玛很久之前砍了小燕子姐姐阿玛的脑袋,小燕子姐姐恨皇阿玛。永璂不能理解的是,小燕子姐姐根本没见过自己的阿玛,皇阿玛有对她那么好,为什么小燕子姐姐只是因为别人的几句话便可以下手杀皇阿玛呢?小燕子姐姐不是说自己最喜欢最崇拜皇阿玛了吗?
  “昨晚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福公公搂着永璂上下的打量,语气不善的问。
  永璂慌忙摇头,昨晚皇阿玛虽然有点古怪,不过对他很好的,还让他吃饭,没有骂他,“没有人欺负永璂的。”
  “那你头上这个大包是怎么回事?”
  福公公一句话出,貌似在看书的福康安、状似逗狗的善保以及靠着树上疑似补眠的安乐都等围了上来,好几双眼睛全部盯着永璂额头上那一点红,永璂伸手摸摸额头,好疼,眼泪汪汪的收回手,“这个是永璂自己起床的时候撞的。”
  小院子里诡异的安静了一会儿之后,福康安翻个白眼,切了一声,继续翻开书坐回去,善保微微笑,朝着多多招手,安乐靠回树上闭目沉思,福公公抱着永璂,“小主子,您怎么这么不小心啊?”
  “以为要迟到了。”泪汪汪的辩解。
  “算了,昨天给你揉眼睛的鸡蛋还在,奴才去给你拿。”
  福公公拿了鸡蛋回来之后又抓住永璂问昨晚的情况,永璂坐在凳子上被福公公揉的眼泪直流,背书的般的把他还记得的发生的所有事情事无巨细的描述了一遍。
  “后来,永璂记不得了,反正出现了好多皇阿玛,绯琅说永璂喝醉了酒。”
  “什么?居然给小主子喝酒,什么记不得了,这个包真的是你自己磕的?”福公公怒,拍的桌子啪啪响。
  永璂瑟缩着点头,“是永璂自己磕的。”
  “绯琅是谁?”福康安扔了书追问。
  永璂还记得自己和福康安之间有事情没解决,他哼哼着不说话,看也不看福康安一眼,心里想才不能搭理这个两面三刀的人。
  福康安顿时炸了,用力的一摔书本,转身进了房,房门砰地一声关了起来。
  “绯琅只是皇阿玛身边的一个大宫女。”永璂看见这样的福康安,有点心虚,小声的道,房里的福康安自然是没有听见。福公公摸摸永璂的头,得意,“不用理他,对了,公公今儿个有事情要出宫,你要乖乖的。”
  “公公去哪儿?”
  “回去看看儿子,儿子前日来信说又给奴才添了个大胖孙子,奴才想回去瞧瞧,晚上便回来。”
  “噗!”正在逗多多玩的善保刚含了一口的水全部喷到了多多身上,多多抖抖,嫌弃的看向善保,屁颠屁颠的跑到永璂身边蹭蹭,永璂踢开,有水好脏!
  “原来公公也有儿子吗?”善保擦擦嘴边的水渍,抽搐着嘴角问。
  福公公一昂头,不高兴的板起脸,“公公怎么不能有儿子,公公我有两个乖儿子,你那是什么眼神?”
  永璂拉拉福公公的衣角,怯生生的一嘟嘴,“皇额娘说过的,公公不能有儿子的。”
  “那是一般的公公,你福公公我当然不一样。”
  所以您到底是哪般的公公才会有两个儿子啊?善保额头青筋直冒,之前他就觉得这个公公前面那飘逸的胡子很不和谐,现在居然还可以生儿子?这个不用脑袋想都知道不可能吧?或许他知道小孩那呆呆傻傻的性格有一部分是来自哪里了。
  福公公说的儿子当然不可能是他亲生的儿子,在得意完之后,老头还是说出了真相。他自幼为生活所迫进宫做太监,被赐给宝亲王府之后便跟着当时还是侧福晋的那拉氏,那拉氏一路从侧福晋到皇后,对忠心耿耿的福公公也是多加照顾,听闻福公公已经家破人亡之后,做主让福公公在民间养了两个弃婴,甚至还给福公公找了个名义上的妻子,这件事是禀报道内务府的。福公公的两个儿子都已经大了,以为福公公托宫外的人往宫里送种子,菜什么的就是这两个儿子送来的。前些日子,他的小儿子写信给他说媳妇儿生了个大胖小子,福公公才早早告了假,想趁着永璂去上书房的时间出去看看,看完立马回来,谁知道今天永璂被准了假,不用去上书房。
  “公公的儿子啊,那永璂也去看看吧。”
  18、永璂要体察民情
  小主子要去看自己的儿子福公公最开心,当下毫不思索的点头答应。安乐把剑往怀里一抱,走到永璂身边,那意思很明显,他肯定是要跟着去的。刚刚火冒三丈回房间的福康安又摔门出来,靠着院墙斜眼看永璂,唯一还有点清醒头脑的善保满脑门的汗,这几位一点也不考虑十二阿哥到底能不能出宫的问题吗?
  永璂是皇子阿哥,生来住在宫里,按照宫里传下来的规矩没有封爵没有出宫建府的阿哥不能随意出宫,他出宫还要得到乾隆的允许。永璂临时起意要去看福公公的儿子,最后还是要亲自向乾隆请旨,通过昨天的相处,永璂的胆子稍微大了点,也敢带着安乐和福康安去乾清宫找乾隆。
  乾隆本来下了朝之后回宫没有见到永璂十分不悦,按他的想法,永璂该在乾清宫等他回去,然后父子两一起吃饭,再一起聊天才对,这才是父子相处之道,他满腔的慈父心没地发泄憋在心里难受。儿子居然不打招呼走了,乾隆正气闷,听到宫人禀报十二阿哥求见,立马挥手准了。站在乾隆身后的吴书来这才松了一口气,皇上回来发了不小的脾气,要是十二阿哥再不来,他都准备托人带信把十二阿哥给请过来。
  “儿臣参见皇阿玛。”
  “奴才参见皇上。”
  安乐等在门外,进来的只有福康安和永璂两个,一左一右的向乾隆行君臣父子礼。乾隆左一看是自己喜欢的福康安,右一看是自己的宝贝儿子,心里那点气立马烟消云散不见踪迹。他乐呵呵的招呼两个人起来,“你们两个怎么结伴来了?”
  福康安是伴读,不管乾隆怎么看重到底是个奴才,他比福尔康明白事理,这个时候先说话的绝对不会是他,所以此时能说话的是永璂,永璂先掀起眼皮偷偷瞄了眼乾隆,见乾隆笑容满面,心里慢慢的松了下来,小声的道,“禀告皇阿玛,永璂想请旨出宫。”
  “出宫?”乾隆疑惑,差点脱口而出想出宫便出去的话来,猛然意识到永璂不是永琪,哪能随随便便的出宫。唔,他儿子这么乖,又不是小燕子和紫薇,穿个小太监的衣服溜出宫去,不成体统,乾隆顿时对小燕子和紫薇的印象差了一截。
  “儿臣的贴身公公福公公要出宫探亲,儿臣想随行。”
  永璂低着头,乾隆看不见儿子现在的表情,但是从儿子听似四平八稳却略带着颤抖的声音中还是可以知道,儿子现在肯定是很紧张和恐慌的。永璂怕自己?这怎么能行,他是慈父啊,乾隆严肃的想,自己要努力的改变自己在儿子心中的形象,让儿子跟自己亲近,相信自己这个阿玛。
  于是乾隆大帝点头同意了儿子出宫之后,还加了一句,“朕和你们一起去吧,正好朕也想去看看京城的民风民情。”
  “……”吴书来沉默的看看御案上那大堆的奏折,再想想皇上一个月前被还珠格格和五阿哥等人拉到京城郊外传说是远足,聪明的保持了沉默。
  永璂晕乎了半天好不容易清醒的脑袋又重新浆糊了,皇阿玛说要和他一起去巡查民情呢,那他要不要准备什么东西?还是要把自己按照容嬷嬷的交代藏起来的银子拿出来以备不时之需?
  “安乐,安乐,快点回去准备准备,皇阿玛要和我们一起去。”永璂出了乾清宫便奔起来,朝着安乐摇手,满脸的兴奋。安乐脸色微不可见的僵硬了下很快的恢复原状,伸手拉住蹦蹦跳跳的小孩,避免小孩冲过头又磕出一个包来。
  永璂抓着安乐的大手来回晃,“安乐,你说皇阿玛会不会骑马去,骑马的话永璂不会的。”
  安乐拉着他一步一步下台阶,听了小孩的话,拉着小孩的手紧了几下,小孩看他,他低眉看小孩,“没关系,奴才会带着你骑。”
  永璂弯了嘴角,大力的点头,福康安冷哼,“小爷也会带你。”
  “你比我还小,会摔下去的。”永璂拉着安乐的手,从安乐的右手边探头去和福康安说话。他生福康安的气,又觉得福康安虚伪,但心里其实还是喜欢有个弟弟的,福康安要辞去伴读的位子他倍感委屈,福康安这几日对他百般顺从,还拉下脸来哄他,他不是感觉不出来。他怕自己总是不搭理福康安,福康安真的离开了。他还是不想福康安离开的,所以,脑袋里面转了一圈之后,永璂决定要和福康安说话。
  小孩搭理自己了,福康安憋在心里的郁闷和不甘消散了不少,他来了精神,语气也缓和,拍拍胸膛,“不会的,小爷十岁就策马单行,放心,保证让你掉不下去。”
  “不行,”永璂摇脑袋,断然否定,“我自己上不去,你抱不动我,我很胖。”
  “……”戳中死穴,福康安猛然忆起骑射场上,永璂撅着屁股往马上爬的那笨拙的姿势,以及到最后还在马腿边绕圈的小样子,半晌无语。
  安乐扯起嘴角,“奴才抱你上去。”
  福康安在永璂看不见的地方瞪安乐,这个奇奇怪怪阴阴沉沉的侍卫果然是和自己不对盘,当初要不是他自己也不会脑抽的去请辞伴读之位,也不会有这么一大串事情,小孩肯定还在对自己好呢,恩,自己以后要注意这个侍卫。
  永璂开开心心的回去告诉了福公公这一令人振奋的“噩耗”,福公公胡子当场翘了起来,“你皇阿玛为什么要跟我们一起?”
  “皇阿玛说要体察民情。”没有理会福公公的吹胡子瞪眼,永璂正忙着翻自己的的小荷包。
  福公公再怎么不乐意,皇上的话是圣旨,不听是要掉脑袋的。再说这是十三年来永璂第一次出宫,兴奋激动的不得了,老头哼哼几声之后亲自动手给小主子换了一身平民的装束,又带了个西瓜皮帽子,帽子有点大,歪歪斜斜的挂着,永璂怕它掉,不停的用手去扶。
  乾隆和他们约在太和门见面,永璂担心皇阿玛等得着急,一路上拉着福公公小跑,福公公扶着腰,在心里暗自把乾隆骂了个狗血喷头,心说这皇上又脑抽了,自己一定要注意着,今天绝对不能让皇上委屈欺负了十二阿哥。
  他们到了的时候,乾隆已经等候有段时间,小孩一看皇阿玛等在哪里顿时紧张,按住帽子可怜兮兮的看向乾隆,“皇阿玛,儿臣来得迟了。”
  儿子换了便装,全身嫩嫩黄黄的,可爱的不得了,乾隆看的直冒泡,这么可爱的小孩,是自己的儿子啊!他上前拉住永璂的手,免了其他人的礼,“哈哈,今日出去,朕和永璂便是普通的父子,你们也不必多礼。”
  永璂激动,皇阿玛拉自己了,下次去看皇额娘一定要告诉皇额娘,皇阿玛对永璂很好。永璂之前担心乾隆会骑马出宫,但事实上乾隆早有自己的小心思,他特意让人安排了两辆马车,福公公是个老头,跟永璂关系好要安排一辆,他自己和永璂坐一辆,福康安的话让他去和福公公一起,其他人不在他考虑范围之内。
  “怎么不上去?”
  看永璂站在马车外面似乎在犹豫什么,乾隆低下头温声的问道,可能是他的语气鼓励了永璂,这一回永璂没有犹豫的说出了自己想法,“皇阿玛,体察民情不是应该深入到百姓中间吗?”
  呃,这个是自己为了和儿子一起出去找的借口来着,乾隆点头表示同意,“永璂说的很对。”
  “那我们坐在马车上也可以吗?”永璂不好意思的红了脸,他没出过宫,乾隆从未带过他单独出去,更弗论所谓的微服私访和下江南,永璂便只在书本之上以及宫女太监们的聊天之中知道些大概,乾隆每次出宫主要目的说是巡查实际上大多是为了游玩,但是在永璂心中,他皇阿玛每一次的离宫都是为了百姓。
  儿子纯真毫不怀疑的眼神看的乾隆一阵发慌,几千个御史上的奏章,纪晓岚的明示暗示,刘墉的千言万语,都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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