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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话,小燕子才是景阳宫的主人。现在虽然来了新福晋,可他们都知道,这个新福晋不受五阿哥的宠爱,也不得皇上的喜欢,两相权衡,他们怎么敢得罪皇上和五阿哥最为宠爱的,这几年宫中最为春风得意的还珠格格。
小燕子看到这个情况更加的得意,气焰嚣张,她在半空中挥着鞭子嚷道,“不要听那个坏女人的话,给本格格把这个臭小子抓住,今天小燕子非要好好的教训这个臭小子。”
她的话果然比知画的有用的多,侍卫们纷纷上前,朝着福康安所在的地方围拢过去。躲在后面的永璂急了,这么多人打福康安一个,太不公平了,小燕子姐姐以前一直说自己是江湖儿女,话本里的江湖儿女才不会欺负一个比自己小的孩子。他一把推开面前的盆景,眼睛闭紧,使出最大的力气大叫,“不许去,全部都退回去!”
刹那间,全场一片寂静,侍卫们是没想到这个时候还会有人出现,小燕子和福康安则是被他超乎平常的声音给惊到了,大家都停手看他,永璂有点害怕,吞吞口水,慢慢的走出去,“本阿哥命令你们不准抓福康安。”
福康安愣住随即又释然,小孩不就是这样的人吗?总是不断的给人惊喜,亏得他还记得他阿哥的身份,知道拿阿哥的身份压人,也记得压住自己的身影不抖,可惜白白枉费了小孩的一片心意,只怕不会起作用吧。
事情正如福康安所想,侍卫们发现开口的是谁之后都没说话,命令他们的是宫里面最被人无视的阿哥,所谓的嫡子。这几天宫里传的沸沸扬扬的不只是那些后妃们的家常还有向来不是话题中心的十二阿哥。皇上深夜留宿十二阿哥,结果第二天十二阿哥满脸憔悴的出来,大家都猜测可能是被皇上罚跪了一整夜,真正的被皇上放弃了。之后又传出皇上带着十二阿哥出宫,各种传言不断,但是从没有一个传言是说十二阿哥一夜翻身为皇上所喜欢的。因为在所有人看来,十二阿哥身上什么都可能发生,唯一不可能发生的便是他从一个被厌弃的阿哥变成皇上的爱子。
“你们在看什么,还不给本格格把这个人抓住?!”小燕子大吼一声,侍卫们惊醒过来,永璂便眼睁睁的看着那些侍卫移开放在他身上的视线继续朝着福康安过去。
“住手!”永璂急了,他顾不得那么多,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不能让他们抓住福康安!小跑着穿过人群,一鼓作气冲到福康安的身边之后,张开双臂拦在福康安前面,“你们谁敢动本阿哥?”
啊喂,您哪来的这么大的勇气啊,您前天不是还在自己的菜园子发现一个毛毛虫被吓得快哭了,还敢一个人挡在这么多人前面?福康安哭笑不得的站在小孩身后,心里却柔软成了一滩春水,涓涓的溪流划过心脏最尖的部分。
景阳宫的侍卫敢动永璂吗?答案是他们还真不敢。不管十二阿哥在宫里怎么不受待见,他是个阿哥是铁一般的事实,爱新觉罗有个祖传的毛病——护短。若是他们真的伤了十二阿哥,最后吃苦的绝对不会是下命令的还珠格格而是他们这些动手的侍卫。侍卫们不动,永璂也不动,一时之间局面出现了僵持。
这时候小燕子不干了,一个小屁孩而已,她还拿出自己的金牌救过小孩的额娘,现在这个小孩居然敢跟他作对。她没那么侍卫们那么多顾忌,脚下使力,鞭子朝着福康安和永璂的方向抽去。
福康安眼神稍转,抬起短匕首架住扫过来的鞭尾,险险的挡下这一鞭,趁机对永璂耳语道,“永璂,你快走,去找安乐,或者是皇上都可以,快去。”
永璂摇头不肯走,他知道这些侍卫之所以还没上前的原因就是因为他在这里,如果他走了福康安肯定会被抓起来的。双拳难敌四手,福康安再厉害也顶不住这么多人,“不要,本阿哥在这里,谁也不准动手。”
“死小孩!”福康安气结,就在这时,半空中传来一阵清越绵长的声响。
这个是高手拔剑的声音!福康安表情一凛,目光移向大门,大门处缓缓而入的是一个黑色的身影。
“安乐!”
永璂第一眼认出来人的身份,跳着脚喊起来,安乐对他点点头,视线扫过福康安,福康安切了一声,收起匕首拉住永璂往屋里退,永璂不乐意,猛烈挣扎起来,“福康安,你不要拉我。”
“师傅很强的,不要担心。”柔和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同样一身黑色劲装的少年不知何时在他们身后,脸上还挂着那副万年不变的云淡风轻的笑容。
善保在永璂心中的地位显然比福康安要高得多,福康安火大的看着小孩听完善保的话乖乖的主动拉自己进房间,一个烧栗就上去,“你怎么回事?不相信小爷,相信那个死人脸!”
小孩摸着头委屈,心想你一点信誉都没有,之前还说不要当我的伴读来着。善保站在他们身前,听到身后的动静无声的笑,这一回毫不意外的收到了某人的脚功伺候。永璂看不下去,“福康安,你不要老是欺负善保哥哥。”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欺负那个死人脸了?”
“你刚刚还踹他,永璂都看到了,两只眼睛一起。”永璂强调的指指自己的眼睛,还特意睁大了点儿。
前面的善保突然觉得其实他和师傅拼死拼活的赶来救这两位真没什么必要,现在还有心情吵架,吵架的内容,呃,虽然是为了自己,但是也不要在这个场合啊,师傅还在外面打那只野燕子呢。
福康安没被小燕子的鞭子给抽伤却被小孩给气得够呛,愤愤张开大手遮住某人睁大之后圆滚滚的眼睛,“现在看不见了?以后不要叫我福康安,叫我瑶琳。”
“瑶琳?”
某人难得的红脸,别扭的点头根本忘记了自己手还遮在被人的眼睛上,倒是善保善意的出声提醒,“瑶琳是小公子的字吧。”
永璂立马顿悟,从善如流的叫了声,“瑶琳。”
福康安这才满意,放下遮住小孩的眼睛的手,重获光明的永璂正好看见安乐一脚踹飞某燕子的镜头,啪的又自己捂住脸,满心的忧伤,安乐,你怎么把小燕子姐姐给踹到池塘里去了?皇阿玛又要生气了。
还珠格格落水,一群侍卫慌忙上去救人,知画也没想到事情闹得这么大,多少有点不知所措,只有安乐安静的还剑回鞘,善保赶紧迎上去,“师傅的武功一如当年。”
福康安拉着永璂都眨巴着眼睛盯着这师徒俩,这一战受打击最大的要数自视甚高的福康安,他没有想到安乐的功夫这么高。虽然从头到尾善保都站在他们身边没有出手,可是能被安乐的这样的高手看上自幼教导,善保的功夫绝对不会弱。
“皇上驾到。”
吴书来特有的声音十分具有穿透力的嗓音遥遥的传来,安乐和善保互相看了眼,福康安面色微沉,唯有永璂觉得挺正常,每次小燕子姐姐有事,皇阿玛总是会出现,他咬着唇,暗自发誓呆会儿要是皇阿玛和以前一样发怒责罚‘欺负’小燕子姐姐的人的话,他便说是他让安乐这样做的,皇额娘说过的,皇阿玛唯一不会杀的人是自己的儿子,若皇阿玛怪罪到自己身上,那也顶多是跪几个时辰或者抄弟子规什么的,不怕不怕。
永璂这样打算着,脸色却愈发的白,随着屋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不由自主的双手交握,手指缴在一起,因为太过用力,手上的血色全部退去,没有半点颜色。
“不要怕。”
沉稳有力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与声音同时的是,手上多出的温暖的手掌,永璂转头看福康安,福康安对他微微扯嘴角,不知为什么,永璂觉得自己应然快跳出胸膛的心又渐渐的平和下来。
小孩脸转回去,福康安收起脸上的笑容,不屑的哼了一声,真是不高明的手段,把皇上请过来做靠山,原来这就是宫里宫外名声四起的还珠格格,讽刺至极。
其实这回福康安还真猜错了,小燕子的榆木脑袋那是绝对想不打这么深远的,去搬救兵的这种事情她根本不会做。乾隆还真是误打误撞来的,之前得知知画怀孕他来过一趟,但当时只有知画在,他只能坐坐赐了一堆东西后拍拍屁股走人。他这次来是有原因的,他听说小燕子和永琪都回了宫才赶过来目的很简单,就是想着让知画、永琪和小燕子三个人坐下来好好谈谈,家和万事兴,把事情一次性解决了才好。他也好空出时间和经历去好好爱护补偿小儿子,而且事情一直拖着也不是回事啊,这三天吵两天的打架的,闹翻了天传出去多丢脸面?!
24、皇阿玛的信誉
乾隆到了景阳宫就觉得气氛不对劲,他一路走来半个侍卫人影没见,里面却是远远可以听见吵吵闹闹,吴书来报门之后,以往一定会出来迎接的永琪等人也不见出现,他带着满心疑惑加快了脚步。
“皇阿玛,皇阿玛……”
他刚进院子就被小燕子迭声的叫喊给弄得有点懵,再看小燕子,浑身湿哒哒的,头上还挂着水藻,泥巴顺着他的发梢衣服往下落,真是有碍观感,看多了伤眼睛!乾隆迅速的撇过头去,“小燕子,你这又是怎么了?怎么弄成这幅样子?”
小燕子浑然不觉自己的形象有问题,噗通一声扑到乾隆脚前,乾隆赶紧打开折扇挡住随着她的动作甩过来的脏水和泥土,小燕子见到乾隆立马底气十足,扯着嗓子哀嚎道,“皇阿玛,小燕子差点被这个狗奴才淹死了,都见不到您了。皇阿玛,您一定要砍了这个狗奴才的脑袋给小燕子报仇!”
乾隆被这般形象的小燕子声嘶力竭的样子恶心了一下,掩着面往后退,顺着小燕子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永璂面目苍白的站在最前面,目光怯怯的看着自己,遇上自己的眼神立马移开去,他似乎可以看见小孩长长的睫毛垂下后落在脸上的落寞剪影。乾隆心中一动,在心间打转的名字不受自己控制的脱口而出,“永璂?”
永璂抖了下,全身止不住的发冷,捏在一起的拳头缓缓的放开,“皇阿玛,是儿臣的错,是永璂让安乐这么做的,你不要罚安乐,安乐只是听儿臣的命令行事。”
他说的很快,几乎没有停顿,这句话他在心中打了无数遍的腹稿,乾隆从景阳宫的前门到现在的这个院子短短的路程,永璂斟酌了千遍万遍的说辞,最后出口的不过是没有任何辩解的俯首认罪的话,或许潜意识里面他便已经认定这一次的辩解和以前的任何一次一样不会起丝毫作用,所以索性不去抗辩。
“是啊,是啊!皇阿玛,他都承认了,都是他做的。”小燕子忙不迭的点头,膝行到乾隆面前,“他们几个要杀了小燕子,还有知画,她的孩子根本就不是永琪想要的,是骗永琪才……”
“闭嘴!”
突然扬高的声音让还在哭诉的小燕子吓了一跳,乾隆的脸色实在是太难看,帝王一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乾隆浑身散发着肃杀的气息,小燕子抹抹脸上的脏水没敢再说话。乾隆首次觉得开心果小燕子很聒噪很不明白事理,而他的永璂从头到尾都没有看他,他还什么话都没说,这个孩子就主动的认了罪,低着头的不再抗辩等着他的处罚,这个样子的永璂乾隆依稀熟悉,这样的姿势,站着的,跪着的,只有那一截露在外面的白皙的脖子依旧,年年岁岁,岁岁年年,不曾改变。这样想着,乾隆又觉得自己并没有缺席儿子十三年的成长历程,关于这个孩子的那些岁月他都曾见证过,用同一个姿势,同一种语言。
乾隆迈开步子走到低着头的小孩身边,感觉到他的靠近,小孩连身体都开始颤抖,从乾隆的角度可以看见小孩毫无血色的尖尖的耳朵和垂在两边死死捏着衣角的手,他试探的伸手,小孩果然本能的躲开了。
“永璂,”儿子不信任他,铁一般的事实让乾隆心里不是滋味,他刻意放柔了语调,蹲下身子与永璂保持着齐平的位置,哄着他,“告诉皇阿玛发生了什么?”
永璂仓皇的抬眼,那副受惊不知所措的样子生生撞进了乾隆的视线,然后便直愣愣的看着他固执的沉默。但是那双眼睛会说话,乾隆叹了口气,伸手将小孩抱到怀里,小孩微微的挣扎后边安静的靠在他怀里,双手犹犹豫豫的攀上了他的手臂,抓着他的袖子。
乾隆拍拍小孩的后背,“不要怕,阿玛来了。”
肩膀上的湿意瞬时弥漫开来,被清风一吹,微微的散着凉意,本来还只是抽泣,渐渐的似乎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小孩干脆放开声音嚎啕大哭起来。
永璂哭的伤心欲绝、肝肠寸断,也把乾隆哭的手忙脚乱、目瞪口呆,拿着手帕笨拙的给小孩擦眼泪,小孩却越哭越凶,眼泪止也止不住,那滚滚而来的眼泪让乾隆傻眼,完全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