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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知道他在暗中为了这些辱骂他的百姓做了多少事情。
“怎么?为裴王爷抱不平吗?”毕少白双手环着胸,讥讽的目光冷笑的看着脸色阴沉的伊夏沫,心头却已经如同火山般奔腾燃烧着,说不出来的感觉发酵在胸口,让毕少白只想狠狠的伤害着她,拉开他和她的距离,似乎这样就可以理清楚心里头那股烦躁的感觉。
“他不该被这样对待。”清楚而敏锐的感觉到毕少白眼里的冷意,伊夏沫下意识的皱起眉头,为什么他变了?如同对待陌生人一样对待她。
冷声笑着,毕少白目光转向大堂里谴责裴傲的百姓们,轻狂的脸上有着强撑起来的骄傲,“他们难道说错了吗?明明三千担粮食就可以换回音家的人命,可是裴王爷还是放弃了。”
“不过你可是裴王妃,这样说裴王爷,你自然是不高兴了。”毕少白视线一转,冰冷冷的目光看着伊夏沫清瘦的面容,嘴角依旧带着嘲讽的冷笑,他差一点就要相信裴九幽的话了,如果不是今早看到她和裴王爷同眠,毕少白几乎要以为她真的愿意和自己隐居山林了。
“你到底怎么了?”看着毕少白此刻的模样,伊夏沫茫然无措着,可惜手还没有碰到他的胳膊,却已经被毕少白狠狠的拨开。
“王妃,你自重,男女授受不亲,本将军可不想再为了你被削去了大将军的职位。”一把打开伊夏沫的手,毕少白冷哼一声,看着伊夏沫刷的一下苍白的脸,一股不舍顿时涌上了心头,让他甚至想要道歉,可是却在同时攥紧了拳头,强迫自己不去同情一个大燕朝的奸细,不去同情一个睡在别人怀里的女人。
“你说过你不在乎将军之位,你说你愿意和我隐居山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手背泛着红,有着微微的痛,可以感觉到他刚刚那一拍打的有多重,伊夏沫抬起头,清澈如霜的眸子盯着毕少白。
“王妃,你还真的幼稚,那不过是本将军逢场作戏而已,说白了,就是骗你的,否则本将军怎么能找到杨柳的下令,怎么能洗清你们带给被将军的羞辱。”放声笑着,俊朗的脸上极尽的张狂,毕少白浓眉下目光一转,一手突然轻佻的抬起伊夏沫的下巴。
“本将军没想到王妃你还真的相信了,不过如果你真的被本将军吸引的话,本将军倒愿意成全你,不过只是一夜欢好,还省了去青楼的银子。”
“从一开始就是欺骗我的吗?”伊夏沫心真真的抽痛着,那沉积的感动,温暖,一点一点在毕少白冰冷无情的面容里破碎消失。
“哼,否则你以为本将军会看上裴王爷的女人,一个被别的男人用过的破鞋吗?”话一出口,毕少白只感觉头剧烈的痛了起来,他不想这么伤害她的,他只是想要问她,如果她真的对自己有感情,为什么会和裴王爷同床而眠,可是他的骄傲不准他这么做,到最后,说出口的却是最伤人的话语。
呆呆的看着毕少白,伊夏沫原本茫然的脸渐渐的平静清冷下来,当她变得面无表情时,毕少白这才警觉她的模样是那么的冷漠,无形里死于要隔绝一切人和事,那双凝望着他的双眸不再有着任何的感情,没有刚刚的受伤,也没有愤怒和仇恨,淡淡的,如同被大火燃烧过的原野,一片的空洞,一片的荒芜,再也映不出他的模样。
慌乱,害怕,后悔,各种的情绪在心底复杂的交融在了一起,毕少白突然感觉到了无措,想要张口说什么,可是后来却哽咽的卡在了一起,根本发不出一点的声音。
“裴傲说你不会欺骗我,他说你的性感不会让你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他说你一定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变故。”伊夏沫平静的开口,视线看向窗户外连绵的大雨,她甚至还记得那时在破庙里,明明他就是那么的冷,却还是在半夜被冻醒时,将他的外衣披在自己身上。
明明自己做的饭根本焦糊不能入口,他却吃的那么香,如同天下美食一般,他的剑不再在疆场杀敌,而是在林子里不断的砍树,亲手给她搭建了简易的木屋,很粗糙简陋,却是伊夏沫最眷恋的地方。
“我走了。”太多的感动只残留在了记忆里,伊夏沫漠然的转身看着客栈外走了过去,大雨淅沥的下着,不消一会,就淹没了她的身影。
“毕将军,姑娘没有打伞。”一旁的小儿疑惑的将伊夏沫的伞递了过来。“滚!”怒吼声咆哮的响了起来,毕少白狰狞着怒容狂吼着,重重的一拳狠狠地砸在了木桌上,突然的怒火吓得一旁的小二噤若寒蝉的一愣,随后风一般的溜走了。
从一开始他接近她 只是为了找到杨柳那个女人的下落,而她不也是利用了自己将她救出了天牢,然后又和裴王爷纠缠不清,甚至他是亲眼所见他们共睡一床的,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感觉那么的彷徨。
啊!歇斯底里的吼叫着,发出野兽般的痛苦叫声,毕少白疯狂的挥舞冲进了客栈的后院,大雨里,狂怒的舞着长剑,似乎要发泄心头那股郁闷和后悔。
姐姐,我该回来了,茫然的走在了大雨里,伊夏沫静静地向着凹凸山的方向走了去,最后一次看她曾住过的木屋,最后一次,等她回到了现代,苍紫王朝的一切都和她无关了,不管裴傲要杀了谁,都和她无关了。
大雨里,看着一直向着城外走去的伊夏沫,其中一个暗卫立刻泛身向着太守府的方向飞快的行去,而余下的暗卫则依旧紧紧地跟随在伊夏沫的身后,暗中保护着她的安全。
不知道走了多久,可是在天色渐渐暗沉时,伊夏沫终于到了凹凸山的入口,“王妃小心,暗中有人来了。”就在伊夏沫失神时,一个暗卫快速的现身,同样是一身湿透,对着伊夏沫恭敬的开口,随后快速的带着她躲到了不远处的岩石下,高高突起的岩石正好遮挡住了他们的身影。
“小王爷,这万万使不得!”音四平无奈的喊着,大雨里,一张刚毅的脸有着说不出的矛盾,一方面是欣喜自己的家人终于可以得救了,可是另一方面却又有愧于朝廷。
“音大人,这粮食是我派人取出来的,真的要怪罪下来,朝廷也只会怪罪到我身上,如果音大人真的想要弥补的话,就好好的将水库给修建好,这样水患一解除,朝廷也会感激大人的功劳,而不会在乎我私自取走的这三千担粮食。”大雨里,裴九幽朗声的开口,一面指挥着自己的亲信快速的将粮食从皇仓的秘密入口快速的将粮食给搬出来,随后放到了一旁的牛车上。
“王妃,属下立刻去通知王爷。”小王爷竟然私自开了皇仓在运送粮食,暗卫心惊着,对着一旁的伊夏沫询问。
“不用。”莫名的,伊夏沫明知道这该是多么重要的事情,可是却本能的阻止了暗卫的行动,以裴傲的性格,他不可能猜不到裴九幽的做法,而且运送三千担的粮食,需要这么多的人和牛车,裴傲既然没有事先阻止,就说明他是故意放任裴九幽这么做的。
“王妃?”暗卫不曾想伊夏沫会阻止,不由错愕的一愣,呆呆的神情肯定的伊夏沫,这可是大事,而且王爷一直不准许用粮食交换人质,这个时候他怎么能不去回报。
“王妃,难道你也认为王爷做错了吗?”看着越来越多的粮食从秘密的入口被运送出来了,安慰焦急的开口,神色紧张的看向伊夏沫,“属下跟随王爷多年,王爷虽然受百姓爱戴,可是却一直是孤单一个人,唯有面对王妃时,王爷的表情才会有变化,会高兴,有时会生气,王妃,如果你都不支持王爷的话,王爷一定会伤心的。”
伊夏沫茫然的户头看向一脸真切的暗卫,就是因为这样,所以在凹凸山的时候,这些暗卫才会不顾生命的,日日夜夜守护着她的安全,即使那个时候她已经决定要跟随毕少白隐居在山林里。
“王妃,当初在这里,王爷派了王府里最精锐的暗卫二十八骑来保护王妃,所以即使王妃和毕将军走了,王爷对王妃还是不能忘情,属下请求王妃不要离弃王爷。”看着不为所动的伊夏沫,暗卫焦急的再次开口,身为暗卫,他们唯一知道的只有忠心,甚至被剥夺了其他的感情,可是他们却能清楚的知道裴傲对伊夏沫的感情,即使当初在裴王府,王爷常常深夜站在北苑外,看着北苑失神。
后来,王爷半夜处理公文时,有时会失神,那个模样,让暗中守护的暗卫知道,他们的王爷肯定是在思念王妃,王爷虽然很冷酷,可是对王妃的一切,他们这些暗卫却是看得真切。
“裴傲应该能猜到这一切,他没有阻止,说明他已经有了部署。”看着急切的暗卫,伊夏沫缓缓地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愕然着,不曾想伊夏沫竟然说出这番话来,暗卫脸色尴尬的变了变,才恍然大悟,自己果真是太急躁了,竟然忘记了王爷怎么可能放任这么大的事情发生而不知道呢。
嘿嘿的傻笑两声,暗卫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愧疚的看了一眼伊夏沫,“王妃,是属下逾越了,还是王妃了解王爷。”难怪王爷对王妃如此的用心,王爷和王妃真的很般配。
半个时辰后,三千担粮食都搬运出来了,裴九幽关了皇仓的机关,再将浮土和岩石搬到了远处,一切看起来就如同最普通的山壁一般,根本看不出来这里面竟然是皇仓的入口。
“皇仓所在地乃是最机密的国事,按照规矩,这颗药丸你们服下,每半年,我会派人将下半年的解药送给你们,当然了,如果你们有任何人泄露出这个秘密,不要怪我翻脸无情。”裴九幽冷声的开口,快速的将手里的瓷瓶丢向了旁边的亲信,即使这些人都是他亲信,也绝对不可能泄露出皇仓的秘密,可是为了防止王爷,裴九幽还是做了最谨慎的打算。
“小王爷,趁王爷没有发现,还是将粮食送回仓里吧,音家的人死不足惜,不值得小王爷如此冒险。”音四平看着那一车车装好的粮食,面色坚定的看向裴九幽,怎么能为了音家的几口人,而白白丢失了这么多的粮食。
“音大人,当年二哥将皇仓交给你管,就是信任你,知道你忠心,如今你为了苍紫王朝大义灭亲,舍弃自己的家人,我们裴氏皇族也不能如此无情,让音大人这么牺牲。”裴九幽拍了拍音四平的肩膀,看着手下的亲信都吞服了药丸,这才快速的命令启程,向着交换地赶了去。
等所有人都走远了,伊夏沫这才起身从岩石后面走了出来,向着山林深处走了过去,远远地,大雨里,木屋依旧清晰可见,一瞬间,伊夏沫似乎回到了当初和毕少白在木屋里的一切,那么平静的生活,那么的安定而满足。
一夜就在木屋里度过了,第二天难得的好晴天,伊夏沫看着屋子外的阳光,三月的山林里飘散着陈天的气息,阵阵的桃花香从不远处飘了过来,让人不由得感觉到耳目一新。
自己该回去了,姐姐还在等着她回去,伊夏沫竞竞的看着站在身后的木屋,阳光从树林里照射进来,疏密里,一切显得那么的平静而祥和。
掌心里漠然的握住了匕首,曾经杀过无数的人,这一次,只要她将匕首深深的扎进心脏中,她就会回到现代,再也不用理会苍紫王朝的一切,南柯一梦,或许这真的只是她陷入昏迷里的一场梦,梦醒了,她就会回到现代。
静静地站在初晨的阳光下,苍紫王朝的一幕一幕都浮现在了眼前,伊夏沫记得睁开眼睛就发现自己被人肉贩子给关押在屋子里,到见到毕少白,被凤修带回了右丞相府,然后到了裴王妃,太多太多的人,太多太多的事情都如同过眼云烟的在眼前浮现而过。
“王妃,出事了。”就在伊夏沫要将匕首插入胸口的前一秒,守卫在暗中的暗卫快速的闪身出来,面色凝重,“王妃,随意居出事了。”
“怎么了?”匕首再次收了起来,伊夏沫回头看向低头回禀的暗卫,随意居出事了?究竟是谁出事了?
“昨晚王爷就知道了小王爷私自用三千担粮食将音大人的家眷换了回来,王爷震怒,和小王爷发生了冲突,毕将军不知道为什了也掺和进来,最后王爷将小王爷和毕将军关进了大牢,混乱里,王爷被毕将军一掌击中,受了内伤。”暗卫快速的将收到的消息回禀给了伊夏沫,受了内伤,王爷竟然还熬夜忙碌公务。
太守府大牢,阴暗的地牢潮湿而森冷,坐在草堆上,裴九幽懒懒的看向一旁同样被关押进来的毕少白,自嘲一笑:“想当初我们是不合,这会倒是患难与共了。”
“不要将本将军和你这个风流王爷相提并论。”不屑的瞪了一眼笑的欠揍的裴九幽,毕少白靠着冰冷的墙壁,“也只有你蠢人,会用三千担粮食换六条人命,你可知道在边关,这三千担粮食可以让士兵吃上整整一个月。”
“喂,毕少白,你不认同我的做法,那你干嘛也掺和进来,你那一掌可是让我二哥吐血了。”站起身来,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