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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的洛贵妃。
  绝色佳人,身着艳红色纱衣,美目琼鼻,唇不点而朱,肤如凝脂,面若霜花,却有沉鱼落雁之姿。此时正扇遮半面,满眼深情地忘着千绝煌,不时向右边的琴贵妃投个得意的眼神,直气得琴贵妃粉面含怒,咬牙切齿,又要顾忌自己的形象,脸上表情变化多端。
  皇后与云贵妃这次均因病没来,在场的贵妃就只有琴贵妃与洛贵妃,下座的嫔侍均是又妒又羡地望着与皇上谈笑地洛贵妃。
  众皇子、公主都规规矩矩地坐于自己的位置上,相安无事。中大臣亦坐于自己的位上,相互说着言不由衷的奉承话……
  “今天澹台使者来访千绝国,实属兴事,在此朕先干为敬!”说着,千绝煌把手中的酒一饮而尽,长长的衣袖挡住了他看向使者团中一人的凌厉眼神。
  “谢千绝帝!”
  众人亦举杯饮尽杯中酒。
  “澹台国使臣来到千绝国,朕胜感荣幸,路途遥远,使臣们就先欣赏欣赏表演吧!事情等下在说……”千绝煌说着就看向红毯上表演的歌舞,那专注的神情堵住了澹台使者们的口,直教他们欲言又止,又不敢坏了千绝帝的兴致,直得心不在焉地看表演。
  场中,伴随着琴声音落,舞娘们一个个轻盈旋身,藕臂轻扬,柳腰款摆,长长的水袖轻摆,轻薄的纱衣飞舞间,衣袂难掩面容,遗落佳人,阑珊处……
  “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花……”
  赤 裸的脚踝上,精致小巧的铃铛“铃铃”作响,空灵缥缈。随着舞娘的旋转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水袖环绕,容颜半掩半露,旋转间,风华尽现……
  歌舞交错,灯迷酒浓……
  众人痴迷地望着舞娘,眼中淫糜之色可见……
  千绝澜泱拿起手中的酒杯把玩着,不经意间抬起的眸子,竟含有笑意……
  该忍不住了吧!
  果然!
  澹台使者的领头像突然下定了决心,站起身,面朝皇上欠身问道:“千绝帝,本国递与的文书想必国君早已看过,不知千绝帝,您的答复是……”
  千绝煌没出声,半晌,手挥了挥,“下去!”舞娘们纷纷快步离去,只余众人可惜的神情。
  “你们递与朕的文书朕已看过,也已略加知晓贵国的情况。”抬头只见澹台使者们紧张的样子,歉意笑道:“可是,真是不好意思,千绝国存粮虽多,但于去年就借与了钟离国不少,现在恐怕无力借出。”
  借给了钟离国?
  使臣们显然没想到是这种回答,面面相觑,一时都说不话来。
  千绝澜泱也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抽了抽嘴角,他还真是敢说,没有的事也让他说得有了!既不能借给澹台,亦不能不借,既要借粮,最好的借口就只能是“国内无粮”,既说明了千绝的无力,亦解释了原因,澹台确实无话好讲,咄咄相逼。亦给了他国交代,不参与澹台与他国战争中。
  这时,一个相貌平凡的青年使者站起身,问道:“借给了钟离?千绝帝,鄙国并没有听说贵国有借钟离任何银粮啊!为何……”话中满是急躁,显然没有多想。
  “大胆!你是在怀疑朕吗?”怒吼一声,千绝煌俊美的面容已染上怒气,凤眸微眯,危险异常。
  这位使者显然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语气不妥当,忙道:“小臣不敢,千绝帝莫气!小臣只是疑惑,贵国从没与哪国特别交好,这次,借于钟离……”满是试探之意。
  “这是本国与钟离的约定,不便说出。”怒气尽敛,缓声道:“借粮之事,千绝恐怕力不从心。”
  “千绝帝,那澹台与千绝的姻亲关系是否也无用了?”
  语气悠然清缓,像是在问今天天气怎么样。但说出的话却令人色变。
  这样突兀地声音使得千绝煌看向来人,是那个青年使者后面的一人,此人面貌普通,隐约有股贵气,但气势逼人,短短一句话就说到了重点。
  他?哦!原来是他……
  知晓此人是谁,千绝煌低下俊美如双的面容,遮掩嘴角的诡异笑容。
  看到这个人,众人心中如是想到:此人,定不简单!
  眼见此人声出,四皇子千绝淤信阴鸷的脸变得深不可测,千绝煌身旁地洛贵妃也陡然惊了一下,面色些许慌张,有尽力遮掩,但还是被千绝澜泱与千绝煌观察到了,不约而同地冒出个锐利的眼神。
  “贵国与千绝的姻亲关系定然有用……”说着,把恍神的洛贵妃抱在怀中,似在显示着这名副其实的姻亲关系,“但是,千绝国确实无存粮,天下纷争四起,天下间还有银粮的恐怕就只有司家了……”话语轻佻,咬重“司家”二字,暗示意味颇重,只见此人身体微不可见的僵硬了一下,但还是有人察觉。
  “千绝国君说笑了!”确实说笑了,谁敢明目张胆地和天下首富合作,这不明摆着要造反吗?就算真的合作又有谁敢认。
  “说笑啊……”墨黑凤眸流转,看了看沉静如水的千绝澜泱,望向四皇子千绝淤信,道:“淤信,说说,朕是否在说笑?”
  被点着名的千绝淤信骤然脸色暗青,身子僵硬,语气惶惶不安,嗫嗫道:“……儿臣惶恐!”
  看着千绝淤信假装镇定的样子,千绝澜泱心道:快开始了吧!要收网了……
  瞥了瞥琴贵妃,完全不知所措的样子,显然还不在状况内。后宫的女人,永远是个摆设……
  而章士成,兵部尚书,琴贵妃的父亲,四皇子的外公,早已汗如雨下,阵阵不安。
  散幕收网(中)
  坐在龙椅上,千绝煌挑起一缕银发,萦绕鼻间,轻嗅,慢条斯理地说:“惶恐?你确实该惶恐了!”顿时,喝声道:“千绝淤信,朕竟不知你交友满天下,竟连澹台使臣都交上了?”
  “扑嗵——”一声,千绝淤信连忙跪地否认,“父皇,冤枉啊!儿臣并没有和任何使臣交好,儿臣一直安分守己,怎会与澹台交接……”说着,眼神坚定地看着千绝煌,希望他能相信自己。
  可惜他想错了,千绝煌并非那般无用,怎会相信他。
  “哦……对啊!”歪头想了想,凤眸一转,望向那些许僵硬的使臣,笑,薄唇轻启:“你认识的自然不会是什么澹台使臣……”顿了顿,看着那使臣明显也一顿,紧张?“你认识的可是澹台五王爷呢!淤信,朕竟不知你几时与澹台五王爷这般熟了?”
  澹台五王爷,其实并非澹台国君亲生子,是澹台上代国君当年微服私访时,见着一年轻美貌的怀孕新寡,一见倾心,便不顾这位寡妇的意愿,强行带进宫,并向外宣布,腹中孩子乃是皇子,其后,除掉一切阻碍,封为妃子。这位妃子非自愿进宫,痛恨皇上的强取豪夺,生下孩子后,郁郁寡欢,不日香消玉陨。而这个五皇子只因不是皇上亲生,并你喜爱,放丢入冷宫,不管不顾,任其后妃、皇子、公主欺辱。后就养成了如今阴狠、手段毒辣的个性。
  这件事,再有心人的指示下,全大陆皆知……
  “父……父皇,儿臣,儿臣不知您在说什么?”
  那位五王爷澹台历亦深感意外,阴狠地看了千绝帝一眼,但马上恢复,面色如常。
  琴贵妃显然也意识到了事情的大条,紧张无措地望着脸色不对的儿子,又不安地看着直擦冷汗的父亲,抱着皇上的手臂,懦懦道:“皇,皇上……”
  虽然她不清楚具体的事情,但是她知道父亲和信儿在密谋着什么。他们章家希望信儿能当上太子,日后登上皇位……一直在为这计划着,这次,恐怕……皇上知晓了什么……
  戏剧化的一幕,直看得众人云里雾里,找不着头绪。
  “爱妃啊!朕竟不知你章家竟然这么不满意朕……”千绝煌还没说完,就听见章士成跪倒在地,嘴里不住说道:“皇上明鉴!章家对千绝的忠心天地可鉴,日月可表。定不会背叛千绝国……”
  “哼!好个天地可鉴,日月可表,看看这是什么!”说罢,千绝煌狭长的眸子杀意浓密,把手中的信件仍到了章士成与千绝淤信身上。
  到现在,所有人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个,愤怒的皇上正烧着呢!要是不小心烧着了自己,那还有命。
  只见章士成与千绝淤信拿起地上的信件,越往下看手哆嗦得越厉害,最后,两人其其趴在地上不住地向皇上磕头……
  “皇上饶命啊……”“父皇饶命……”
  所有人有震惊了:到底是什么事落得连皇子都性命难保?
  捡起地方的纸张,千绝澜泱嘴角勾起,眼中满是赞赏,他们的动作还真是快呢!
  “千绝152年,琴贵妃于洛贵妃安胎药中下药,导致早产,造成七殿下身子屠弱,其后几年,于后宫妃嫔钩心斗角,害死妃嫔共四人,暗中处决掉宫女二十七名,太监一十四名,侍卫五名,被迫自杀的有五人,重伤、轻伤者不计。千绝164年,兵部尚书章士成开始与澹台国五王爷澹台历合作,帮五王爷在澹台国中站稳脚步,掌握政权。而五王爷则暗中助千绝淤信培养亲信,暗增势力……千绝166年,兵部尚书章士成手握千绝国兵符,掌握千绝近三分之一兵马,在朝中笼络朝臣,逐渐建立四皇子党派……千绝167年,澹台五王爷已架空澹台的年轻国君澹台庆的势力,让其当起傀儡皇帝,自己暗中操作……千绝167年,千绝淤信买通殇门杀手,欲除掉七皇子千绝澜泱,均未成功……千绝168年,澹台国国君澹台庆顺应五王爷的命令,四处征战,欲扩大澹台版图,却于年初,国内出现水稻、粮食焉落现象,百姓收成无望,百姓交纳不出,税收无几,国库空虚,澹台五王爷借此特向千绝借粮,同时与四皇子千绝淤信则联络司家家主,欲已官位惑其归顺,最后已司家家主闭门不见为由,洗事告终……二月前,兵部尚书章士成耸动亲信吏部侍郎,挪用国库银粮,借于澹台国五王用作……”严厉的事情就是被千绝澜泱的念得像是“今天天气怎样”这么简单,声音稀稀拉拉、语气无平仄。
  虽是这样,但全场还是哗然!宴会上所有人都惊呆了,他们没有想到四皇子与兵部尚书竟然会勾结澹台国的王爷,还尽然打起千绝国的主意……
  每个人都面如土灰,心里不住地打鼓:他们听的可是国家要事,他们还有命吗?
  而章士成与千绝淤信已明白大势已去,早已软趴在地上,面无表情,或者说是,已不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了……
  他们千算万算就是把千绝帝给算简单了,以为他们的事情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却不知一切早已被他掌握在手,他们还像个戏子般演得起劲……
  十几年的努力,就这么被打入地狱,翻身不得,那一个个罪证确凿的铁证,清晰地放在阳光底下,像是在耻笑他们的不自量力……
  琴贵妃也被这一变故吓得魂不附体,她没想到自己的父亲与儿子会这般大胆,勾结他国,坏本国朝纲。脸色灰白地坐倒在地,竟连洛贵妃幸灾乐祸的样子也没看见。她的贵妃位,她的荣华富贵,她的……
  太子千绝淤墨俊脸在宫灯地照射下显得蒙胧,满眼复杂地看着四皇子:皇位,就这么让人不择手段吗?
  千绝淤风拿着手中的酒杯半天不动,双眼竟异常的平静无波,看不出什么。
  五皇子千绝淤谦拿着酒杯的手呆住,眼中变化莫测,淡笑,酒,一饮而尽。
  皇子、公主们已不知该怎样表现了,只得呆呆地愣住。
  澹台历见事情败露,也没有慌神,老神在在地坐下,问道:“千绝帝,说这些有什么用呢!本王可是澹台的王爷。”意思就是你千绝国的皇帝动不了他澹台的王爷。
  “对你是没有什么用,但是,跟澹台边关可是很有用的呢!”
  “什么意思?”心中已慌张,但话中却分外震定。
  “澹台国民听说他们的国君早已被他人掌控,逼迫他们开疆辟土、流血不尽的是他们心中威严的王爷……边关危机,军饷不负,失去支柱……你说,这有没有用呢?”千绝煌语中尽显嘲弄。
  “你——是你!”澹台历咬牙切齿地望着千绝煌,似要吃他的肉,喝他的血。他当然知道,若边关知晓这些,他获得会是什么。
  百姓的民心,将士的叛变,朝廷的追杀,附属国的复起……
  这些,他受不起。
  想到这,澹台历丧失理智,拿出藏在身上的剑就往千绝煌身上刺。驻守在这里的侍卫军立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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