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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小尘尘!酒老我又回来咯!你们怎么不出来迎接我啊?真是的,一个两个真没有良心……”
随着一阵啰里八嗦、没有营养又吵的声音从外面传来,看书的男子眉头不自觉的一跳……怎么又来了。
而那位美人,也就是当初在贾府与岚漾见过一面的默尘,则无力的叹口气,端着药走进房间。
随着风风火火的动作,酒老旋风一般地冲进屋内,大大咧咧地坐在椅子上,端起桌上的茶水就往嘴里送,不停嚷嚷着:“唉!渴死了!渴死了!”
“那是……”我的。
被酒老称作“小七七”的那个男人刚出声,就见桌上自己的茶水已被酒老一饮而尽,嫌恶的皱皱眉头。
“真脏……”
这下酒老可不依了,哇哇地叫道:“小七七,这可是你的茶水哦,要说脏也是你脏。”酒老继续强词夺理,“再说,不就是一杯茶水?至于吗……”说罢,还斜睨着那位“小七七”,满眼鄙视。
“哎,真小气,平白浪费了你那张脸……”撇撇嘴,话中酸味浓郁。
其实酒老是嫉妒,纯粹的嫉妒。人家言七都七十多了,仍旧像是四十多岁的健壮男子,而他呢,竟然看起来比言七老那么多,咳咳,他是人老心不老。
被称为“小七七”的言七眼角嘴角齐抽搐,最终放下手中的书卷,看着面前十年如一日调皮的师兄,无力道:“六师兄,不要叫我‘小七七’,我不叫……”
言七还没有说完,酒老又大叫:“为什么?你不就叫言七么?言七,小七七,小七……”说着,表情无辜地望着言七,“有什么不对吗?还是你想叫小言?小言言?”
突然自言自语道:“‘小七七’很可爱啊!为什么不让叫呢?”叹口气,“为什么不是我排第七呢?这样我就是‘小七七’了……”
言七已经无言了,他对自家六师兄的智商还真是不敢下评语。
他们几师兄弟都是天剑门的弟子,几十年前,因为师父懒,嫌取名字费脑筋,于是名字就按进门先后来排的。
师兄是作为师父第六个弟子,他们又都是言字辈的弟子,于是为他取名为“言六”,而他则叫“言七”,但是师兄一直嫌六不好听,想要“言七”这名字,想排在言七后当第七名弟子,于是不断地“骚扰”着师父,最终,被师父不赖烦地一掌给拍了出来。
“六师兄,你不去看看那少年么?他的伤很重呢!”言七“好心”提醒着忘我的师兄,谁又知道他是为了耳根子清净。
“啊!对了,我怎么把小三儿给忘了呢!”言六大声叫唤着,拍了拍师弟的肩膀,说道:“师弟你真好啊!还好你学医的,要是小三儿有什么事,我那死娃娃徒弟不劈了我……”
说着,拉过言七就往里间跑,“快点快点跟我一起去看看小三儿,照你的吩咐,我还特地取来了‘蓝煦’呢!快点……”
言七摇摇头,六师兄的徒弟到底是何人……师兄嘴上虽然一直说着那人的坏话,但从话中与神情上无不看出师兄对他那徒弟有多么疼爱,敬佩与骄傲。
蓝煦,夏侯国的秘药,能解百毒,千金不换。
听他说要蓝煦才能救那少年,六师兄居然眉头都不眨,转眼取回。从话中听出,这叫“小三儿”的少年,只是师兄他徒弟的属下……只这层关系,居然能让江湖上大名鼎鼎的“酒痴”无条件地帮他做事。
他,对这个“师侄”,当真是感兴趣的紧呢。
不过,他对六师兄的取名方法还真的很无语。
师兄是排第六个,所以取名为言六,但是他教授的弟子竟然给取名为一至五……
不得不承认,他与师父还真像呢!
不再多想,跟随六师兄走进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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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尘喂完药,又替床上的少年把脉,见稳定了下来,同门口的师父眼神交汇,点了点头,让位于这位心急的师伯。
“怎么样?怎么样?小三儿没事吧?”见默尘没有说话,酒老有些担心。
毕竟是娃娃的人,他可不能让他有闪失。
“这位公子完全没有内功功底,因此受的内伤颇重,五脏六腑均有损伤,不好生疗养的话,怕是终身将留下病根……”顿了顿,默尘无多大变化的脸上首次露出了悲怜,“另外,这位公子的眼睛失明了,暂时还没有寻到药物医治。”
“什么!”酒老大叫着凑近床上的少年,口中喃喃着:“小三儿……小琅儿……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床上躺着的少年赫然就是在魅影教分坛中失踪的司琅。
伸出手颤颤地在司琅眼前晃动,随后摸了摸司琅的身体,确定真的受了重伤之后,才颓然地拿下来。
“师弟,小三儿怎么还没醒啊?”
言七走进司琅,从袖中拿出一枚银针,插入司琅的百汇穴,随后,注入内力于司琅体内。
半晌,言七收回内力,拔下司琅头顶上的银针,又放回衣袖中。
“嘤……”司琅突然呻吟出声,慢慢睁开双眼,黑暗一片,但敏锐的感觉还是察觉到面前站着几人,且没有恶意,陡然坐起的动作引得内伤加剧,“酒,咳咳!酒老,你怎么在这啊?”酒老的气息又怎么会忘记。
望了望四周,“咦?这里是哪里?现在是晚上吗?怎么这般黑?”
他不是在魅影教分坛中,被人打成重伤,最后,费尽心思才逃出来的吗?他又怎么会在这里?
“这里是我师弟和他徒弟的屋子,你是被他们救的。”见那师徒二人没有开口的打算,酒老解释道。
骤然,酒老小心翼翼地说道:“另外,你受的内伤很重,还有,你的眼睛暂时失明了……”
没有料想中的惊慌失控,司琅只呆楞了半晌,随后,笑了笑,如夏日灿花,“有主子,司琅会没事的。”
这样的镇定,这样的神情,这样的……最主人的信任。
言七不苟言笑的脸上浮现出一股欣赏。
“哦!”司琅在酒老的搀扶下坐起身,朝言七与默尘的方向一拜,“多谢二位救了小辈,小辈真是感激不尽……咳咳!”
见司琅又咳了起来,酒老心疼了起来,虽然不是自己的孩子,毕竟自己看着长大的,“真是的,那么多礼做什么,还不快躺下。”
“哦!”刚刚躺下的司琅突然又问道,“酒老,主子他们现在在哪里?”
“哼!你这娃娃真是无时不刻不想着那小子……”见着床上原本面色苍白的少年此时竟红晕染颊,说道:“娃娃他们端了魅影教的分坛,也就是那个飘香苑。现在正往夏侯国的林国进……但是,娃娃身边却有个‘司琅’……”闻言,司琅仍旧浅笑。
主子会解决的不是吗?那样厉害的主子,怎容许他人算计。
“娃娃应该知晓那人的身份,但具体他想做什么,我还不知道。”
“可以了,酒老!我想去主子那里。”
司琅突然的提议立马遭到酒老的反对,“不行!你身上的伤势太严重了,还有你的眼疾还没有医好,恐怕你还没有到娃娃的身边,就先死了!”见司琅那自残的念头,酒老也就不计较自己的话有多么难听了。
“酒老,身为主子的下属,只要没有死就应该为主子分忧,站在主子身后,随时听候差遣,司琅已浪费多时,不敢再怠慢……”
“不行!你的伤太重了,过去了也只是一个累赘,娃娃也不需要有一个病重的属下跟随。”
见酒老这边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司琅又面朝言七、默尘的方向说道:“前辈能够快速治好晚辈身上的伤吧!晚辈请求前辈,望前辈能成全。”
司琅医术高超,又师出名门,自是知晓自己身上的伤势有多重。然而,却发现自己的伤势已稳定住,这么重的伤势竟然轻而易举就解决,不得不说,这位酒老的师弟的医术是他望尘莫及的。
言七皱了皱眉,他的内伤能是能治好,但是他的眼疾却有些难度。
虽然有蓝煦,但还是很麻烦。
“你该知道,你的内伤很严重……”
言七刚开口,司琅接口道:“晚辈知晓,内伤晚辈自己也能治好,但却没有前辈的快速,最主要也最难治的是眼睛吧!”
司琅语气淡然,全然不似一个要失明的人应有的样子。
言七疑惑地朝酒老望去,酒老得意地抬起头,“哼!我家小三儿的医术可不比你的宝贝徒弟默尘弱哦!小心将来你神医的名号被我家小三儿给夺了哦”
听此言,默尘望了望自信的司琅,没有多大表情,只眼中闪过一抹异彩。
思索半晌,言七道:“我会帮你把内伤治好,眼睛的话,只能慢慢来。”
司琅点点头,“晚辈明白!”侧头,“酒老,你袖子里面的是蓝煦吧!这可是好东西啊!对我的眼睛可是有很大的帮助……”
突然高兴地说道:“是前辈要你去拿的吗?”
没有焦距的眼睛望向言七的方向,“前辈知晓晚辈的眼睛是何物所伤,要用何物医治,特地要酒老去寻的?”
司琅面露喜色,这蓝煦可是难得的解百毒的秘药呢!他的眼睛,是中毒了吧!
沉浸在自己思绪中并且眼睛看不见的司琅并没有看见到言七眼中一闪而逝的赞赏,以及默尘眼中那遇见对手的兴奋。
但是酒老却都看见了,叹口气,说道:“小三儿,你想做什么都随你吧!酒老我不管了。”
司琅有些惆怅,“酒老……”
“好了,就这样说定了!但是……”酒老圆黑的眼珠一转,对言七说道:“师弟,不如叫小尘尘陪小三儿去找娃娃好了,小尘尘总不出山上,这次可当是出去试炼,也可给小三儿一个照应。他们医术相当,也可互相切磋……”说着诱惑默尘的话,但眼睛却无比真诚地望着言七。
“……好吧!”
师兄“真诚”的相望,徒弟向往的眼神,教言七不得不答应。
哎!他就怕单纯的尘儿会不适应江湖。
随后几天,言七一直用药物以及药浴来修复着司琅的骨骼和身上的内伤,而眼睛,则在他与爱徒以及病患司琅三人的研究下,也有了起色,眼前不再黑暗一片,虽然模糊一片,倒也分得清面前物体。
半月有余,冬雪来临,司琅和默尘上路,赶往林国,同司岚漾汇合。
嵇夜初现
古林道上,积雪未散的树木簌簌地响着,雪水溅落。
树林两旁,一行身穿劲装的人慢悠悠的骑马往前走着。
忽闻前方“嗖嗖”声在耳边响起,连忙停下步子,侧耳倾听。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摘,要打此路过,留下买路财……”
只听一阵狂妄震天的声音响起,马背上突然传来一声“扑哧”地笑声。
其他人疑惑地望去,那人也无所谓地露齿笑笑。
但见此人身披一件银色的狐裘,优雅迷人;里面着一件同色的衣衫,面上的银色面具诡异且邪魅,墨色的长发随封摇曳……
皑皑的白雪与银白流光争辉相映,衬得此人绝美如仙。
不理会他人疑惑的眼神,司岚漾悦耳的笑声,声声不绝于耳,空灵得近乎媚惑。
呵呵……很久没有这么开怀大笑过了呢!
参加完天辰与蓝思思的婚宴后,几人立刻离开宜都,一些日子以来,朝着预定的方向,沿途似游玩似巡视般的走过,直至走入林国境内。
他们的运气还真好,走进这条“捷径”又据说可能有“盗匪”的山下,就碰见了这些搞笑的盗匪。
不过,刚才的话并不是同司岚漾等人说的,而是朝前方一行人说的。
司岚漾下马,裹了裹身上穿着的狐裘,好整以暇地靠在随后下马的司冥身上。看好戏似的看着前方,深沉如幽的眸子满是兴味。
司冥眼中温柔一闪而过,望向前面的眼神锐不可当。
司寒幽下马,走进司岚漾身后,满眼冷凝。
司寻欢晃晃悠悠地下马,单薄的衣着丝毫不觉寒冷,常年带着的折扇,依旧如常地摇晃着,含笑的眸子尽数风流。
主子……这段日子可是闷坏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