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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况我拿的稿费已经没什么了,磕磕巴巴还能请他们吃顿大排挡。
  小李道,“我们也别让小鸡花大钱了,大家也就凑了热闹。就到对面吃牛排好了。”
  很好,小李,你真是我的好姐妹啊,我泪眼婆娑看着她,琢磨着以前的事估计都是她给宣传的,就连我挑战猥琐大叔的事她也去和吕望狩说,我终于看透她的真面目了,而真正让我看透的是——去吃对面的牛排要花我多少钱啊!
  “没多少稿费……”我嘀咕了一句,也就几千块,还只给了一半,我还交了房租呢。
  “那家牛排也不贵。”小李道,自顾地开始数人数了,“就我们这十个人,再叫上吕经理和黄经理,人也不多啊。”
  还叫他和她?我嘴角一抽。
  正巧黄波波走了过来,小李叫住她,“黄经理,陆小鸡的书出版了,拿了稿费,中午请我们去对面吃牛排。”
  黄波波的目光扫过我的脸,停留了一下说,“我就不去了,中午和客户约了吃饭。”
  她这话一说我立刻向她投去感激的目光,黄波波,你真是我的同级好姐妹啊!太体谅我了。
  话说着吕望狩正巧推门出来,小李这个家伙继续邀请,我简直怀疑她是我婆婆,咋这么鸡婆呢!
  吕望狩似乎是来了兴趣,笑道,“那好啊,我也去凑个热闹。”然后微笑着走开。
  没想到小李这家伙不但鸡婆还花痴,对着吕望狩的背影叹道,“哎,吕经理永远都是那么温柔随和。”
  我一听,空空的胃就开始翻腾了,吕望狩啊吕望狩,你可是经理啊,你什么好的没吃过,还稀罕我这一顿牛排不成,干吗非凑这个热闹啊!
  瞅着办公室里的情况,估计是推辞不了了,可是我身上可没带那么多钱,准确的说我就没有那么多钱。
  我想想在楼梯那里拨了小白的电话,“小白啊,借我点钱吧。”
  “你要干吗?”小白问道。
  “哎……他们听说我拿了稿费要我请客呢,可是我的钱都交房租了,你先借我点,等出版社把剩下的稿费给我我就还你。”我解释道。
  “我还怕你不还我吗?”小白大度的说。
  小白,你真是我的好姐妹啊,我感动了。
  “可是我也没有钱啊。”小白接着说。
  我汗了……没钱你还说那么大方。
  “我帮你问别人借吧,一会我给你送去。”小白想了想说。
  我寒颤了一下,“这么快?不会是高利贷吧。”
  “哪能啊。”小白说,“一准帮你弄来。”
  “哎……好,那谢谢你啦。”不管怎么说,先救急再说。
  真是越是没钱越是事多,我挂了电话一回头就瞧见正走上楼的吕望狩,也不知道他听见了没有,想想他听见了又能如何,就让他觉得愧疚吧!用我可怜小鸡的钱填他那卑鄙的胃,毒不死他也撑死他。
  中午的时候一群人就happy地在西餐厅里挥霍我从小白那里借来的钱,看得我的心那个疼啊,胃那个抽啊,头那个晕啊。
  “哎,小鸡你怎么不多吃点。”鸡婆小李啃着鸡翅凑过来说。
  我笑得格外尴尬,纠结着让嘴里塞面包。没听过吃别人的要狠,吃自己的要省吗!
  吕望狩在女职员中间嬉笑着说话,看得我恨不能拿起刀从他身上取肉烤人排得了,直接给厨师交了个加工费!
  一顿饭吃完,我不但是之前的所剩无几还是负债一身啊,好在钱是问小白借的,倒也省了被催债的烦恼。
  出了餐厅,买单的我走在最后面,我看着前面说笑的人,心里泛苦味,请了客吃饭,可是却完全不觉得和自己出书有什么关系。
  “恭喜你出书了。”正想着耳边就传来一句话,我扭头就看见吕望狩,心里的激动立刻凉了半截,但是说不高兴那是假的,因为之前出书因为名字的事弄的心里很不舒服,也没有人说过恭喜我一句,他倒成了第一个。
  我嘴硬着说,“你说话真俗……”
  他也不辩解,浅笑了一下,“对什么人说什么话,你这么俗,我说高雅的话你也听不懂。”
  亏我之前还激动了一下,他能说什么好话呢。
  “记得还钱啊。”吕望狩突然丢下这句话,笑着大步追上前面的人,我脑子一嗡,赶紧拨了小白的电话,“小白啊,你钱问谁借的啊?”
  “小受啊。”那头的小白似乎在吃着什么说话含糊不清。
  “为……为什么是他啊!”这会我倒宁愿小白是去问高利贷借的了。
  “不为什么啊。”小白说,“我又没钱,与其问别人借再送去你那里,不如直接问小受借了给你咯,这样你还钱也方便啊!”
  方便……我泪了,仿佛看见了自己越发悲惨的人生。
  如果说原来吕望狩对我的压迫仅限于精神层面,那么现在就已经深入到物质层面了。
  或者说他是将精神压迫深入到物质压迫,再由物质压迫加深精神压迫。
  比如我早上好不容易做完了事,吕望狩就开始折腾我,“我要喝红茶,去10楼食堂买去。”
  10楼……他是故意的,今天早上电工才通知电梯要修,上午暂停使用,他昨天也不见要喝红茶,今天就要喝!
  “经理,茶水间有红茶,我给你泡吧。”
  吕望狩抬头微微一笑,“可是我只想喝10楼的红茶啊,万一你泡的不合我胃口,那我就会不舒服,一不舒服工作就做不好,工作做不好我可能就会被罚奖金,如果没有奖金我的生活就拮据,一拮据我就得催你快点还钱……”
  “好好好……”我赶紧打断他的话,“我马上就去买!”伸出手等他拿钱给我。
  吕望狩看着我的手,“这是做什么?”
  “给钱我才能去买啊。”我都够穷的了,哪有钱请你喝红茶啊!
  吕望狩继续浅笑,耸了一下肩,“就从你欠我的钱你扣吧……”
  到了中午,我拿出自己带的面包才咬一口,吕望狩这家伙从办公室里探出头,看看外面职员都已经走光了,也不用装他的好人了,直接说,“我中午加班,去食堂给我买便当,外加一杯绿茶。”
  末了追加一句,“还是从钱里扣……”
  从钱里扣……我寒碜着从兜里摸出身上的钱,递给食堂大娘,一时间有泪流不得,有苦说不出。
  我倒宁愿他催钱得了,这样的还钱方法还不把我折腾死啊。
  话是这么说,他说得随便,我可不能随便,只得拿个小本子把他花的钱都记下来,免得早就还清了债,我还做苦力。
  吕望狩眯缝着眼睛笑着看着我的记着帐说,“怕什么……我可都是凑好了钱数的,一天20块,除了节假日2个月而已。”
  我怒了,从头到尾都是他计划好的!
  那天下班在小白家蹭饭,小白拿出好多吃的东西对我说,“我妈给寄来的,真是够懒的,不就是t城吗?都不能自己跑一趟。”
  t城,我家也在那里,离这里不算远,对我来说却很远,能到得了的地方就是咫尺,回不去的地方就是天涯。
  那天晚上我在床上辗转难眠,想想给家里打了电话,“喂……”
  “是谁?”那头传来的声音是我妈,我松了一口气,“我……”
  “你?”我妈似乎也有点吃惊,确实,我已经一个月没往家里打过一通电话了,最近一次就是大年三十,“有事?”
  “没……”我有点后悔打这个电话。
  “有什么事了?想承认错误回来了?”我妈似乎看穿了我的想法。
  “……”我赶紧否认,“我从来没想过。”
  “呵”那头轻笑了一声,“那是没钱了?”
  “我才不会没钱呢?我日子过得很好。”
  “过得好就成,过得好你就该理直气壮的打来电话,何必等你爸睡了才打?”
  “……”我沉默着不想说话,我妈似乎也明白,变了个话题说,“昨个黄书浪还问我们你什么时候回来呢。”
  我一听这个名字,赶紧结束对话,“啊……有人来了,我去开门,拜拜啊。”
  挂了电话我栽倒在床上,还纠缠不放啊。我是小鸡,他是黄鼠狼,我要是和他在一起还不被克死啊!
  我看着电话上显示的0:59,新年过后的第一通电话,在一分钟之内就结束了。
  人在江湖混,债还是要还的。
  第一天我只当是凑巧,如今看来吕望狩说他每天是算好了钱确实不假。
  “去食堂买红茶,要中杯的。”
  “去买便当,不要有萝卜的菜。”
  “去买口香糖。”
  “去买绿茶,中……不小杯好了。”他浅笑了一下,“不然钱就超过了,就不好计算了。”
  多好的计算能力啊,膜拜之……
  中午我在办公室里啃饼干,满脸泪光,我已经吃了很多天的饼干了,因为我没有钱,钱都被吕望狩一点点榨干了。
  他是这么说的,“与其让你一次还清那多难啊,不如我们循序渐进,慢慢还多好,不知不觉还了钱,还能锻炼身体呢。”
  我撸起袖子,看着我的小柴火胳膊,努力使劲也没有整出个肱二头肌,不知道何时才能搬走自己头上那座资本主义的大山。
  这一刻,我想到了毛主席,光芒四射的毛主席……
  可是这样白白被压迫着哪一天才能等到解救我的毛主席呢,我必须要反抗!要不等到编辑把稿费给我的时候,或者是等到发工资的时候,我这小身板已经要奄奄一息了。
  某日,我在吕望狩办公室里拖地,他把看好的资料一合,似乎是要休息了,这也就是他整我的时间到了,某人似乎思索了一下,然后才开口,“去,我想吃面包,去食堂买去。”
  “是。”我微笑着应道,把拖把搁下靠在墙角,离开办公室。
  不一会,我一手拿着面包一手挖着鼻孔进来了,“经理,您的面包。”
  吕望狩的目光一愣,“你……”他伸出俩手指捏过我左手拿着的面包,“你就不能不用右手鼻孔吗?”
  “哦……”我乖乖地把手搁下,“不怪我啊,我刚是用左手挖来着的,结果大娘把面包给我了,我左手拿了面包,就只能用右手挖了。”
  “……”吕望狩的声音里带着微微的颤音,“你……用挖了鼻孔的手去拿面包?”
  “这有什么。”我指着面包说,“上面不是有袋子吗?而且我今天感冒打喷嚏,不挖鼻子口水就会喷到面包上的。”
  吕望狩的脸越发铁青,把面包丢在一边的,从此,不再叫我跑腿了。
  因为我经过长期的探测发现,这个家伙,有洁癖。
  对付洁癖者,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肮脏。
  对付伪善者,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直白。
  对付文雅者,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下流。
  而对付吕望狩这样集三者于一身的腹黑者,办法也只有个,那就是猥琐。
  虽然我很不情愿在人前露出猥琐的一面,但是事实证明,如果我那日不猥琐,我的苦日子可永远熬不出头啊!
  对付完了吕望狩,我才消停了几日,就又不得安生了,估计是我因为我往家里打了个电话的事黄书浪知道了,不过转想他不知道那才奇怪呢。于是惹得他春心大发,接连几日打我的电话。
  我在家的时候一看是他的号码都不去接,可是今个下午打我手机的时候我正在给吕望狩拖地,虽然他很不客气的将我归为“不洁之物”。不过不洁归不洁,食物不能经过我的手,垃圾却需要我来扫。
  手机不客气的响了,我掏出来一看,又是黄书浪。
  我一是怒了,丫的有玩没玩啊。
  二是囧了,这家伙还真是没头脑,我摆明了是不接他电话,也不知道换个电话打。
  我啪唧就挂了电话,继续拖地,没一分钟手机又响了,我再挂,再响,再挂,继续响,继续挂……
  “你……”吕望狩终于开了口,“你要不就把手机关了,要不就出去接电话,你这样实在是够吵的。”
  “那我出去了……”我暗自得意,难道我想在这里拖地吗?拎着拖把就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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