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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个略带痛苦的角度。
  结束那个令人口干舌燥的吻,一手按住他的肩膀将他按压在床上,一手将他胸前的绷带向上下拨开,两指夹了藏于其中的艳色按揉捻弄,齐厉危险地半眯着眼,毫无意外地察觉到自己确实是对眼前这个男人有反应的。
  本着不亏待自己欲望的原则,他冷声道:“把腿张大,腰抬高一点。”
  这个时候,他已经决定把这个闻言侧开脸,咬着牙努力照做的男人养在这个房间里。
  陆以华感觉得到他和另一副男人的躯体越贴越近,敏感的部位被不停地刺激着,□甚至难以自禁地濡湿了顶端,全身燥热无比,可艰难着呼出的每一口气,都是冷的。他曲着双腿躺在不属于自己的床上,努力把自己打开到难以容忍的地步,这种耻辱与□的交缠让他想哭。
  他终于发现自己做不到,他做不到真得把自己放在极低贱的位置上——或者说,难以做出取悦于人、供人享受的姿态来。
  齐厉很难等他,任何一个男人在这样的时刻都是等不得人的。他按住身下这个男人的双腿向两边打开,感觉到他剧烈地震颤和并无实际意义的抵抗,警告性地在他大腿内侧最柔嫩的位置一掌拍下。
  陆以华合上眼去忍。
  他自始至终都没有抗拒,也许配合得不够好不够主动,但他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反抗与阻止,直到他发现自己被翻过来,改为伏趴的姿势跪在床上。
  也许这个姿势较之前那个更适合于没有与男人做 爱经验的齐厉,也更能避免他肉体上受到的伤害,但他真的克制不住那种□裸地跪趴于人前,任人侵犯与占据的姿势所来带的屈辱感——这样的将□暴露在灯光与视线之下,不是任何一个心不甘情不愿的男人受得了的。
  可他已经没有体力再去挣扎,只能睁大着眼睛努力克制乞饶的冲动。
  齐厉没想那么多,在□涌动之时前戏无关紧要,更何况陆以华的身体已经展开,他发红的耳尖、轻颤着的身体、被自己握住正顺应于抚慰的火热,都反映出男人的身体在自己的操纵下已经进入状态。是时候了,以手掌撑开臀缝,被迫暴露出来的部位立即被沾着润滑液体的手指所挤入,耳边响起男人强忍着的呜咽声,究竟是疼痛还是难以承受这个被进入的认知,齐厉不清楚。
  他只清楚即使有了手指的扩充,陆以华的身体仍□得令他发狂,他向下按住他的腰,扶住他的臀,深深地侵入他的身体,撞击,抽离,变换着角度来攻击和使用这具躯体,愈是退缩逃离,便愈要闯入与撕裂,不肯罢手且肆无忌惮。
  纠缠不休,不肯轻易饶过。
  直到他泻在他的体内,白色的欲液滴下来,连齐爷也觉得了,这样的玩弄方式,彼此间若无感情,实在太过难堪。
  男人与男人之间,是不是就是这么一回事?
  齐爷知道自己下手的轻重,并没有伤害到这个已经沉入茫然状态的男人的躯体,不过是单纯使用过度造成的肿胀,以及过程中一些粗暴造成的淤血。
  至于心,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然而为他的顺从与挣扎所迷惑,是否是在意的开始呢?
  陆以华对这一切都一无所知,因为这次唯一令他感到安慰的事,便是没能成功地清醒着支撑到一切结束,于是这些过于难堪的情状与之后齐爷单薄而近似于怜悯的迷惑,都得以短暂地逃避过去。
  第六章
  陆以华很快地恢复了意识,他的脸蹭在枕上动了一动,被碾压的疼痛顿时铺天盖地而来,他止住行动,慢慢调整着肢体,终于对此麻木甚至于无动于衷。
  从浴室出来的齐爷正看见他艰难地以肘部支撑住身体在翻身。
  极缓慢但是坚持而为之。
  “醒了?”因他这个似乎含有某种意味的动作而略有触动,一手用毛巾擦净滴下来的水,一手将床单的一角扯平坐在上面,齐爷随口问道。
  “嗯。”托着腰来防止任何多余的碰撞,然而体内却无法用这样的方式来予以保护。他听见自己的骨骼在响,清清脆脆的,像是要一截截断开的声音,让人拒绝去听。
  他此刻几乎没有体力,在这个太过轻易的动作中他甚至停顿了一刻试图略微缓解这种尴尬的无力感,然而就是这静止了动作的瞬间,令他更明显地感觉到身体内有其他男人的欲液因他的动作而流动。
  这个感觉让他松开强撑着的手放纵自己的躯体半摔回床上,但是谢天谢地虽然惨烈,他还是完成了预计的动作——尽管疼痛与酸麻归根结底还是没能逃避过去。
  这期间他一直为齐爷探究性的眼神所笼罩,他将自己的□尽量处理得坦然,仰面躺在床上看着齐爷,有些仄仄地,但仍然试图扬起一个合乎礼节的适当微笑。
  “很好,你很坚强。”齐爷赞许似地这样夸奖了一句,然后理解到这个男人不需要自己像安抚其他人一样给予更多一些的耐心与精力,将毛巾丢到一边走了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一个人了。
  “你很坚强。”这句话魂灵一样地在房间里游荡,绕在他的耳边,轻轻地对着他的耳朵吹气。
  陆以华的笑容在扩散,以至于有一些扭曲了。
  ——“你很坚强,也很冷静,以华,你是我最信任的兄弟。”
  ——“不可能。”
  ——“何煦他和你并不一样,他能给我的快乐与任何人的都不同。”
  ——“他需要我,我不能伤害他。”
  陆以华用手盖住自己的脸,灯光太刺眼了,他承受不住。
  ——“你不一样,我知道你是个怎样的人,你从不需要我。”
  ——“何煦他依赖我,我也喜欢他依赖我。爱情总有一方要强势些,以华,我从来都没有过想要照顾你的心情,我也不能想象你照顾我的样子,我不爱你。”
  ——“当年你我相识的时候,你还是一个一直跟在我背后的瘦弱的家伙呢,我当时以为我要罩着你的,谁知道你成长得那么快,很快与我并驾齐驱。以华,我们可以是一辈子的兄弟,不要去伤害何煦。”
  是我的错,迫不及待地想要融入你的世界,拼命地努力去了解去成长,直到最后变成一个不足够弱小得让你怜惜的男人。
  是我的错,坚强、冷静,在你有危险的时候在你有困难的时候,我不会哭不会无措也不会暴跳如雷地去找伤害你的人发疯,因为我知道那无济于事。
  在我四处联系朋友、制定计划、一步一步地去谋取成功的时候,你是不是只会感叹我是一个不会心慌不会冲动的、足够强大的、值得信任的朋友?
  到最后,当一个冷静自持的人再也克制不住嫉妒这种情绪的时候,将真相告诉无辜的何煦的时候,你是不是突然发现我并不是无坚不摧的冰冷的机器?
  陆以华极静地叹了口气,那口气将一直纠缠不去的虚无的魂灵吹散了。
  他知道方此辰并没有想那么多。
  到最后,那个人只是恨他告诉了何煦消息,险些伤害了他心爱的人而已。
  想得太多的人一向只有自己而已,放任灯光继续刺伤双眼,没有气力做任何动作的陆以华就这样躺了一夜。
  这样□而狼狈的,在混合着某种味道与烟草味道的房间里。
  日子就是这样地过下去,每隔三两天,齐爷会在陆以华的房间里过夜。
  一般的流程就是陆以华去洗澡,洗澡后出来,齐爷将他按在床上做,做完之后齐爷去洗澡,陆以华翻个身过来睡觉。
  后来也会偶尔一起洗,洗的过程中或者洗后再做一次。
  齐爷对陆以华印象很好,他是个不错的床伴,身材好,肢体柔软,干净,用起来舒服而且禁得起折腾,最主要的是毛病少:废话不多,要做什么就做什么,除非实在承受不住,不然不会有任何抵抗。不哭不闹,甚至懂得笑。
  如果就这样了的话,齐爷可能一直这么养着他,直到哪一天腻了或者认为他不再适合了,就给他一大笔钱让他自己把下半辈子过了。
  但是事实并非如此,因为齐爷发现他有一个奇怪的习惯——从不肯趴在床上,无论做得多累,都一定要翻过身来再休息。
  齐爷不知道这是陆以华为自己保留的最后一点自尊了,所以很好奇。
  于是某一个夜里,齐爷第一次直接拥住坐在床上等待的他,抬高他的双腿从正面挤入。由于姿势陌生,陆以华又不知为何不似往日的僵硬,齐爷做得极是动情,闹得陆以华全身泛红,事后被齐爷又摸了两把,竟被做得射了出来。
  齐爷压在他身上,两人都有些喘息,暧昧地纠缠在一起,懒得动了。
  平日里几乎没在此时说过话的陆以华一时冲动开了口,问道:“齐爷今天怎么……”
  后半句咽在嘴里不知道怎么问。
  齐爷不想坦言自己对他的小怪癖有所好奇,而手指正在把玩这男人可怜的□,视线正扫在那,发觉陆以华伤势已好,绷带也解下了,便道:“之前是怕压了你背后的伤。”
  不过是句随口拈来的谎言,却也因为这随意的语气而显得自然而然,毫无引人怀疑的地方。
  这是个交织而出的意外,万般牵扯,却都自这句话而来。
  陆以华有点发怔。那些他以为是耻辱的,认为齐爷是图个方便才不顾及他尊严而使用的姿势,原是顾及了他背上的伤。那他的坚持又是为了什么。他之前选择以对这行为的抵触来证明自己仍有所坚持,结果最不能容忍的反而是出自好意么?
  可怜陆以华还以为自己之前做作地冤枉了齐爷,哪知道他根本就没冤枉,齐爷之前没对他上心,根本就是一如他所想的冷漠。
  齐爷以为他会笑,结果却察觉到身子底下这个男人在发抖,眼角带着一丁点不明显的红色,从未展露于他人眼前的脆弱和迷惘。
  突然便有些心软,觉得自己这么着欺负一个大男人实在不太好。
  之前根本没想过的,陆以华的心情,就这么被略微地尝试着想象了一下,结果再不能无动于衷。
  到此为止也不过是触动罢了,齐爷心里落下个决定,之后待他温柔一些,给他留一点该给的尊严,也便算了。
  这时第二个意外发生了:陆以华发觉自己状态不对,仰起脸对齐爷再次扬起一个如往日般淡然且不在意似的微笑来。
  一切就这么翻覆了,以极微小的事物为点,快速地织出一张巨网来。
  那个笑容很符合陆以华的一般水准,弧度自然,眼神平静。
  可惜那点红色还沾在眼角,瞬间令那面假相脆弱得几乎崩毁。
  齐爷突然发现这样的笑容其中最大的成分并非虚伪客套的应对,而是一种自我保护与欺骗的手段。
  陆以华在这一刻被齐厉彻底看穿。
  人似乎都认定,无论遭遇了什么,只要还可以笑出来,似乎就没有失掉尊严与希望,一切都是可以承受下来的。
  陆以华擅长笑得矜持有度,如同并未受到伤害与打击,更毋提失去。
  因齐爷之前的话语而产生的动摇,使面具出现了裂痕。而对齐爷这样的人来说,一丝裂痕就足以令他看透所有破绽。
  他看向身下这个男人的眼神,已经由对待一个足够足够坚强的男人,转为对待一个强作坚强的男人了。
  伤害第一种人毫无愧疚之处,而后者不同。
  齐爷的眼神从掺杂着不屑的冷漠,转为一种带着似是温和的感情。
  面具被摘下的陆以华似要输得极惨了,但输未尝不是嬴的开始,不是么。
  第七章
  那天夜里齐爷睡在陆以华的房间,手搭在他的腰上,既不过分控制亦不过分放松。那是一个成熟的男人在相处时懂得给予对方的最合适的、令人信任的尺度。陆以华懂得接受那样的冰冷的对待,却不懂得应该如何拒绝这样的近似于温柔的姿势。
  何况那样的纠缠之后根本无力于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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