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晕的。”卢子言撩起袖子就去抓邵灵的痒。
“好了好了,痒死了,天气热,别闹了,说正经的,你就这么空着手来吃人家的饭啊。”邵灵一边躲着卢子言,一边问她,
“怎么,难道吃过饭后还要各自付账不成?”
“你啊,没看到大家都是带着礼物过来的吗,空手而来,你也真好意思。”
“嘿嘿,怎么能呢,我来之前,红袖就跟我说要准备礼物,呶,看,这呢。”卢子言从身后抱出一只盒子,纯银镶的面,上面缵着多银花,花芯处镶着几颗名贵的玛瑙,雕工细致,做工考究,一看这盒子就价格不菲,邵灵轻轻地打开,发现里面躺着几根羽毛,和上次送给她的一样。
“子言,你就送这个啊。我看干脆把你那几根毛倒出来,光送这盒子算了,还显得名贵点。”
“嘿嘿,礼轻情意重嘛,我看大师兄也不会缺这些身外之物。”
“对了邵灵,你跟了哪位师父了?”
“嗯,我和亦阳共同跟随百里先生学兵法”本来两个人开开心心的,说到这里,邵灵的笑脸黯淡下来。
不一会儿的功夫,蓝田居的主持紫嫣请大家入席,卢子言暗自松了一口气,还是吃饭好,吃饭的时候大家就不用那么费事的找那些不咸不淡的无聊话说。拉着邵灵入座后,卢子言就只顾着盯着桌子上的菜研究,毕竟自己欠了一顿髫年礼的美餐,这回要补回来。拿起桌上的筷子就想开动,旁边的邵灵轻轻地掐了她一下,转过头来,看见邵灵冲她身后使眼色,她回头一看啊,呦,什么时候旁边的桌子上也坐了人,而且正是包括桃花妖在内的三位帅哥。
安陵墨刚刚坐好,本来这种所谓的亲情聚会他是说什么都不想来的,但为了堂哥,他还是不得不来。刚一抬头,就看见卢子言一手抓着象牙筷,圆睁着眼睛,一脸诧异地看着他们哥仨,然后迅速地转身,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这丫头肯定在搞什么名堂,安陵墨敢肯定。
封人见大家都到齐了,就开始依次介绍自己和四师弟、五师弟。众多的师妹中,见过他的不过是寻语卉和武雪曼。封人说话的同时挨个打量着众位师妹,眼风扫到处,众人皆是脸色微红,目光低垂,只有一个人例外,那就是卢子言,奋力地咬着鸡骨头,不知道是对自己讲话的肯定,还是觉得菜比较好吃,总是时不时地点着头。
封人话快讲完的时候,卢子言已经把自己周边的菜扫荡了一遍,哪个好吃她是记得清清楚楚,虽然每样都是浅尝辄止,但那只是热身,大动作还在后面呢,终于等到封人把话讲完了,卢子言一摞袖子,把手挪到筷子的最顶端,以便让自己能最充分地发挥手指的功能。瞧准三师姐面前的丸子就下手了。
其他姐妹都是姿态优雅地进食,低声耳语,就怕自己一时有什么疏忽,让别人笑话。卢子言可不管这些,尽力伸长了胳膊和筷子,努力地夹着,第一次,没夹着,第二次,滑下去了。卢子言在盘子里一圈一圈地追着丸子跑,却总是夹不上来,她终于忍不住了,用胳膊肘碰碰邵灵,“邵灵,这怎么吃啊”,她的意思是,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工具把丸子打捞上来啊,邵灵诧异地看看她“嗯,蘸着吃。”蘸料就在她旁边啊,她还问什么啊。听了邵灵的话,卢子言还觉得挺不好意思的,站着吃,这么多人,嘿嘿,这厨子还挺有创意的。她慢慢地站起来,拿起自己的碟子贴住盘子沿,用筷子轻轻一拨,就弄上来了,动作无比熟练,一气呵成。
众人惊讶地看着卢子言,她还挺放得开,用手指指丸子“大家吃吧,站着吃挺好的。”邵灵拼命的拉着她胳膊,不住地对打量着她们的目光讪讪地笑着,边咬牙切齿的说“坐下吃,真丢人啊。”卢子言看大家一直盯着她,也觉得不好意思,乖乖地坐下了。但那丸子,真的很好吃,过了一会儿,她就又把筷子伸过去了,嘿嘿,终于捞到一个,卢子言迅速地将筷子撤回来,可是丸子却不那么听话,没有乖乖地跟回来,咚地一声跳到了桌子上,又从桌子上蹦到了地上,三跳两跳,最终一跃跳入了四师兄吕叶阳的怀里,卢子言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丸子,看着它跳在某人的衣服上,旋转着把那油汪汪的汤水在衣服上蹭了个干干净净。
吕叶阳冷漠地将将丸子从衣服上拿了起来,嘴角紧紧地绷着,看来是不高兴了,卢子言一跃而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回了丸子,哼哼,证据绝对不能留在别人手上,小心地将丸子捧在手心,专注地看着它说:嘿嘿,圣贤说思想有多远,丸子就能滚多远,看来我的思想不仅仅在盘子里转悠,你说是吧,四师兄”。卢子言觉得这段日子过得不仅仅是让人失望,而是十足的让人绝望。
饭后,姐妹们都把自己带来的礼物送给了主人,轮到卢子言的时候,她看着那飘飘如仙人的封人,特意打开自己的盒子把羽毛展示给大家看,还编出一段山中采药偶遇凤凰的传奇,“这几根羽毛有着非凡的意义,我把它视为自己的生命一样,其他任何东西都比不上的。”欢欢喜喜地递给封人。
按照惯例,主人是该回礼的,把礼物抬上来,是女孩子喜欢的各色珠宝首饰,每人可以选一两件喜欢的带走,这时封人对紫嫣低声吩咐了什么,等紫嫣转身回来的时候,手里捧着几根和卢子言送来的极为相似的羽毛,一起放在礼物堆里。姐妹们每人走过去,挑选自己喜欢的。卢子言做看右看,拿起珍珠珠花,觉得玉簪比较好,可是那宝石耳坠儿闪闪发光,看起来好像更值钱,实在不好取舍,后来还是邵灵建议她选玉簪,这时封人走到卢子言身边,低声问道:师妹,那凤凰羽毛是你的性命啊,为什么不拿它呢,卢子言连头都不抬,豪爽地一挥手说:见了珠宝,性命不要了。
最后,四师兄怏怏地走了,什么话也没说,也许是不屑说,那凌厉的眼神看你一眼,就让人觉得体寒生风,汗毛耸立,他会不会耿耿于怀找机会报复我吧,卢子言呆呆地盯着吕叶阳的背影,痛苦地思索着。看来要有好一段日子要夹紧尾巴做人了。午饭后大家各自回了别管,这顿认亲饭吃的可真是别开生面。
午夜的时候,卢子言又失眠了,看着外面的月亮皎洁的光芒,她穿起衣服又来到了檀溪边,卢子言坐在大石上,让脚丫泡在水里,感觉一身的焦躁平缓了许多,望着头上的月亮,气沉丹田,用尽平生力气大吼一声:狗~年~月。觉得心中舒坦了不少,开始寻思往下的日子了,明天要去褚先生的沧浪小筑学习了。为了美好的未来,要努力啊。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章:云上的日子
第二日,卢子言醒的特别早,梳妆整理好,草草吃过早饭,带好自己的随身用品,就和雅兰往沧浪小筑走去。沧浪小筑在岛的最东边,高高的岩崖上耸立着,前面是绿意盎然的森森古木与修筑,背后是百米断崖,下面常常是巨浪拍岸,令人眩目。从海面上吹来的风,带着淡淡的咸味。
雅兰上前敲敲门,不一会儿从里面出来个小药童,看身形应该和卢子言差不多大,“我家姑娘被已褚先生选为弟子,今日特来拜见先生,烦请小哥通传一下。”“两位请随我来,师父已经在等你们了”。卢子言盯着这个书童看了很久,怎么看怎么觉得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嗯,想起来了,确实见过一面,但没想到他们会是褚先生的仆从啊。藿香引着她们往药庐走,进入内堂,见褚先生站在窗口望着远方,不知在想什么,“师父,子言姑娘到了。”说完转到师父身后,静静地看着卢子言,他见过她可不止一两次了,上次他跟着师父去观髫年礼,卢子言在堂上的说辞把他肚子都笑疼了。
卢子言见褚先生静静地打量着她,便立即跪下,给先生磕了三个头。“起来说话吧。”“是”卢子言立马爬起来站好。卢子言偷眼瞄着先生,年纪不大分的清,估计也就是四十挂零五十出头。风姿英伟,相貌清奇,两眼深邃,宽袍广袖,大有道家风范,说话的口气冷冷淡淡的,“听说,你救过铭扬?”见先生问起,卢子言不得不回答,“是。”
大约在半年前,卢子言见天气不错,抱着自己的百宝箱又进山了,她是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都要捡回去,因此匣子里有各种植物的根,鸟的羽毛,干果,石子,乱七八糟的东西堆了一堆。走了不久,卢子言就看到一颗两人合抱粗的古树上缠满了菟丝子,白色的小花随着藤蔓盘旋而上,本草上说菟丝子:发表散寒、温肺止咳、祛风止痛,她摘下一朵小花细细地端详,正琢磨着要不要嚼上一嚼,忽然听到有人痛苦的呼救声,她往前走了几步,透过枝枝蔓蔓看到草丛中有两个人,一个痛苦的在地下挣扎,一个好像吓呆了,手足无措,她三步两步地就跑过去了,
见躺在地下的人面部微红,声音嘶哑,浑身抽搐,拉过他的手,一搭脉,快且轻,她在《濒湖脉学》里读过,不过,这怎么和书上写的不太一样,既像是紧脉又似牢脉,“像是中毒了,他吃过什么”卢子言抬头问着傻站在一边的人。“也没吃什么啊,我们采完药后,看到野葡萄就摘了点吃,可怎么会这样呢”,卢子言看他着急的就要哭出来了,忙安慰他说,“唯今之计,只有先把吃的东西吐出来再说”,看地下的人气息微弱,面色通红,想必是呼吸不畅,“你,过来,上下给他揉搓胸口,揉搓几下,上下地按几下。我准备一下给他急救。”她也是生平头次碰上这种事儿,自己这个半吊子凭着看的那基本医术,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哎,你身上带锤子了吗?”“有,在我的药篓里面。”又过了一会,“哎,你又没有带什么匕首类的?”“有,给你”,抽出身上带的匕首递给卢子言。卢子言接过匕首一看,“嘿嘿,还是蛮快的嘛,一下子就可以解决问题了。”手持着明晃晃的匕首冲着地下躺着的那位就过来了。一看这架势,地下躺着的那位不干了,一个翻滚,滚到其他地方去了,“我,我就是中了个毒,也不至于开膛破肚吧。”他抗议着说。“是啊是啊,应该不用动刀吧,你觉得他很严重吗?”他同伴也不可置信地看着卢子言。“唉,其实很什么的,但要给他催吐啊,我要把我的匣子打开,把工具拿出来啊。”
三下两下,卢子言就把匣子撬开了,拿出一根羽毛递给地下的那位,“用它在喉咙里面搅一搅。”,一会儿的功夫,“哇”的一声,真的吐出来了,“你去弄点水给他,喝了接着吐。”吩咐另一人打来了水,他们在一旁接着吐。卢子言盯着他最早吐出来的东西一直研究,黑紫色的一堆,看样子是葡萄没错,但怎么吃了葡萄会有这种反应呢。
藿香和铭扬在那里,一个喂水,一个吐,卢子言抬起头看他的时候,发现铭扬的脸都绿了,“如果,如果现在不接着吐了,你觉得会有问题吗,我都要把胃吐出来了”,他上气不接下气地问。“如果是你也许没问题,但我们正常人恐怕不行。”铭扬只好认命地接着吐。“哎,你们在哪里采的葡萄吃?”“就在那颗树后面”藿香用手一指。
卢子言在山葡萄架面前走来走去,突然她发现葡萄粒间有颗很小的黑点,用手捻了,细细地看,又拿到鼻子下面闻闻,微风吹来,藤蔓在风中微微抖动,卢子言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她顺着风的方向一直往前走,几百米后,终于发现那绚丽的紫色曼陀罗随风摇摆。曼陀罗的种子应该是被风刮到葡萄上面了,由于颜色太相近了,那个马虎的家伙肯定连看都没看,就一口吞了。
看着折腾半死铭扬,卢子言把手上的小黑点伸过去,藿香一眼就看出来是曼陀罗的种子了,还好都吐出来了,要不过一会人就会深度昏迷,呼吸衰竭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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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读过什么书?”褚先生淡淡地问着。“嗯,没有特意去看医书,都是每次入山的时候,发现不认识的药草就回去查《本草》,一来二去就认识了一些。”“你当初给铭扬诊脉了?”“是,当初正在看《濒湖脉学》,正好看到他那个样子,就给他摸了一下”“听百里先生说,你,是最让人头疼的学生,逃课,不尊重师长,有还是没有?”褚先生的脸瞬间就变得严肃起来,本来卢子言还想为自己辩解几句,刚张了张嘴,发现先生后面的藿香一个劲地向她摇头,她也只好作罢。“是,那是徒弟顽劣,经常惹师父们生气……”
“年纪轻轻就总喜欢表现自己的聪明,以此来出风头,你有没有想过,当真是先生们治不住你吗”看着默不作声的卢子言,褚先生叹了一口气,“《淮南子》里有这样一句话:其杀物,莫见其所伤而物亡,此所谓神明;不是不杀,而是要做的漂亮,兵不血刃;对你,不是不惩,而是听之任之,任其作为,罚于无形。”“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有的时候,恬淡隐忍,不仅是医道也是做人之道。像你这样的人,少年时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