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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个办法呢,”
  “快说说看”齐宣急不可待地催促着她。
  卢子言转过头,面无表情地看着齐宣,“要不你耐心等等,等你进了坟墓你就再也不会折腾,一定睡的香。”
  没过几天,齐宣又来了,这次是开门见山,
  “子言,为什么我冬天特别怕冷,夏天又特别怕热呢,按说练武之人身子骨应该很硬朗啊,快帮我看看。”
  “没事的,你很正常”
  “你还没看,连脉都没搭,你怎么就敢说我很正常?”
  “不用切脉,每天从你房里出来的姑娘脸上都是心满意足的表情,我就知道”
  “子言,连这个你都知道?”
  “嗯,府里藏不住秘密的。你要是实在想怎么样,我给你出个主意,你不是有钱嘛,多花点钱把春天留住,让它一年四季陪着你不就行了。”
  转眼中秋要到了,府里的每个人都笑逐颜开的,毕竟这是团圆的日子,一家人和和美美地吃顿团圆饭,多好。但卢子言却意兴阑珊的,没有家人,她和谁团圆。下午的时候,宫里传来旨意,要她即刻进宫,李淑妃娘娘传召。虽然心里纳闷的很,但也不能不去。香儿帮她简单地整理了下,临出府的时候,卢子言打量着自己住了快一年的梁府,心中忽然生出许多感慨,如果真能快快乐乐地在这里生活下去也不错,可是,她隐隐地觉得,自己这一去,好像很多事情都会改变,恐怕再也做不回原来的自己了,撩开车帘,卢子言坐了进去,她回头看着那写着梁府的灯笼渐渐远去了。
  进宫后,直接有人领着卢子言来到李淑妃的景福宫,待见到榻上的淑妃娘娘,卢子言不得不佩服宫里的太医,一个多月的时间,李颜颖已经是气和血顺,眼角眉梢更添风韵,哪里看得出是刚刚小产完的样子。
  “民女卢子言给娘娘请安。”
  在李颜颖的塌前跪了,子言默默低着头,而塌上的人就似没看到她一样,依旧风情万种地坐在那里看着书,跪了一阵子,见上头的人没动静,卢子言又跪着施了一礼,
  “民女卢子言给贵妃娘娘请安,娘娘千岁。”
  说完,卢子言抬起头直直看着塌上的人,
  “呦,是子言姑娘来了,瞧我看书看得这个入神,压根就没瞅见下面还有人跪着呢,快起来吧,秋天天凉了,可别受了风寒。来,到我这来。”
  朝卢子言摆摆手,示意她到她身边去,卢子言稍微迟疑了一下,慢慢来到塌前,
  “坐啊,怎么说上次也是你救了本宫一命呢。”
  李颜颖往里面错了错身,拍拍她身边的位置。
  “民女不敢,上次是贵妃娘娘洪福齐天,有……”
  “好了,说什么洪福齐天,如果真的是这样,我能受那些个罪,快坐吧。”
  打断子言的话,李颜颖不耐烦地看着她。实在没办法,卢子言只能在塌上坐了,
  “既然颜玉那么喜欢你,我也就不把你当作外人了,说句实话,那天的事情,想必你都是看在眼里的。”
  “娘娘……”
  “你什么都不用说,我明白的,你是个聪明的姑娘,有些事情看得比谁都清楚。”
  说着,李淑妃动手在小桌上的茶杯里斟了两杯茶,用两根指头夹着,递给了卢子言,
  “过去的事情不提也罢,对了,子言姑娘多大了?”
  慢慢地呷了茶,李颜颖话锋一转,
  “再有两个月就十五了。”
  “十五吗?多好的年纪啊,十五岁的那年我刚刚入宫,转眼间七年时间就过去了,时间过得可真快啊。当初最让我痛恨的地方,却是现在最让人眷恋的地方,所有的恩恩怨怨都敌不过那片刻温存,醒是为了他,醉也是为了他,甚至勾心斗角、自怨自艾都是为了他,但,又能怎样呢,世上根本就不存在旷日持久的感情。许许多多我们以为刻骨铭心终生难忘的事,就在我们转头的一瞬间,就被干干净净地遗忘了。女人,如果自己不为自己打算,谁能为你打算。”
  李颜颖涂着丹寇的五指抚上卢子言的脸,一点一点细细地摸着,
  “子言,你知道为什么今天我和你说这么多吗?”
  看着卢子言轻轻摇了摇头,李颜颖展颜一笑,
  “当有人愿意和你分享她的秘密的时候,那说明,她能确认你会成为她的盟友,而不是敌人,否则,你知道的越多,离死就越近。”
  卢子言还是默默低着头,她不清楚这李淑妃到底要做什么,她也不想卷到这宫廷斗争中来,本是红尘世外客,怎奈仍是摆脱不了这恼人的俗事,
  “子言没想过以后吗,你这样聪明的女子怎能不替自己打算一下呢?”
  卢子言觉得很想笑,同样的问题她身边的人无数次地问过,连她自己都是有一天就过一天,没想到还有这么多的人为她谋划着将来的事,
  “没有,子言只愿平平淡淡安安稳稳地过完着一辈子,不求容显富贵。本无鸿鹄志,愿为燕雀闲。”
  “是吗,子言没想过,我倒是替你打算好了,既然我们的关系都如此亲密了,也分享了彼此的秘密,就不如更近一步,来个亲上加亲,我打算把你许配给我二弟浩凌,你觉得如何?”
  听了李颜颖的话,卢子言心头一震,脑海里浮现出天光水色间那温柔男子的面容,她轻笑了一下,抬起头看着李淑妃的眼睛,
  “你笑什么,难道你不愿意?”
  “民女不敢,令弟乃是当朝太傅公子,又是天子宠妃的弟弟,如此年轻就已经领江南总督,在朝中也可谓是青年才俊,国之栋梁了,子言仅仅是蒲柳之姿,生性愚钝,齐大非偶,怕是配不上令弟呢。”
  “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我早已让人查过,十年前,礼部尚书卢雅泽在自己府中走失了一位年仅五岁的小女儿,经多方查找毫无结果后,一怒之下将先皇御赐的玲珑杯给摔了,直接被连降三级,迁到齐州任抚台去了。如果我没料错的话,子言应该是前尚书的女儿呢,况且浩凌早在三年前就已成亲,你即使嫁过去也不会让人联想到什么。”
  看不懂卢子言脸上的笑意,李颜颖缓缓地说道:
  我知道平郡王对你不同一般,但你就不纳闷,为什么以他这样的家事人品竟然府上没有女主人,也没有人求亲,你~就没想过?
  看卢子言不说话,她轻轻靠在塌上,
  “平郡王王妃与他的父母都呆在江南,那女子我曾见过几面,当真是沉鱼落雁,婚后两个人是举案齐眉的恩爱,只是不知先王有什么旨意,三年前,平郡王只身来到京城,由于珍惜着和王妃的情意,平郡王只有侍妾,没有再娶,直至今日。”
  得意地观察着卢子言的神色,可是很让她失望,小丫头脸上既没有失落也没有伤感,平平淡淡,倒是嘴角勾起的笑意让人更是费解,
  “你难道一点都不在乎?”
  “在乎什么,是在乎贵妃的弟弟已经娶亲还是在乎梁硕的身世背景?”
  “哈哈哈,好,无情无义最好。你回去好好准备一下,我已经向皇上讨了旨,估计明日就会有人去宣。”
  说完,李颜玉慢慢闭上了眼睛,似乎说了这么多把力气都用尽了,累的很。卢子言走下塌去,对着她轻轻施了一礼,慢慢退出了景福宫。
  一路上卢子言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的宫,她没有坐车,打发了车夫先回了梁府,一个人在街上慢慢走着,她需要好好的安静下来,仔细地想一想,往后的路到底要如何走。嫁人,是避免不了的,她也不想孤老此生,但她不想这样被胡乱地塞给别人,也不想做政治斗争的牺牲品,她要自己的人生。
  怎么办呢,按李颜颖说的,明早旨意可能就到了,一旦圣旨一下,什么事情都晚了,不行,她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只要努力肯定还是有机会的。卢子言不辨方向地乱走着,见到旁边那高耸的漆红大门匾额上明晃晃的‘顺肃亲王府’几个大字,嘴角勾起一抹微笑,这就是被民间称为安陵王的五师兄的府上了,十几岁的时候就被皇帝分封赐土,列爵临民,那只狡猾的像狐狸一样的师兄,在她面前,每次卢子言都会觉得特别狼狈,也许,也许……
  天黑下来后,卢子言还在王府周围徘徊着,直觉告诉她如果去找安陵墨事情可能会有转机,但不可否认的,风险也是很大的,可是不管怎样,先把这次危机度过去,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吧。她一直等到夜深了,才翻身越过王府的高墙,没有灯火,找人还真是困难,一扭身,卢子言又攀上了房顶,高处应该看得清楚些,哪里的灯光亮些卢子言就往哪里走。她在屋顶上腾挪跳跃,青色的衣裙在夜风中翻飞,轻灵的身体在房上穿行当真是如履平地,王府中的藏身暗处的暗卫们很纳闷,这丫头看起来不像是刺客,既没蒙面也没带任何武器,但是如果当真毫无图谋,这大半夜的到人家屋顶上散什么步,还是先拿下再说。
  没有任何征兆,在房上东跳西跳的卢子言眼前突然出现两个黑衣人,看看两个人的架势,来者不善,一步步往后退着,回头的时候,发现背后什么时候又跃上来两个人,这些人二话不说,明摆着就是先擒了再理论,就凭她的功夫,没过十个回合,就让人家一举拿下了。俗话讲得好,输人不输阵,即使被拿住了,卢子言也是大义凛然,黑衣人把她收压好,去禀报了他们首领。来人一看又是个女的,气的指着卢子言的鼻子大骂,
  “怎么又是个丫头,为什么那些人每回都派这样不中用的过来,简直就是考验老子的耐心,说吧,你的主子是谁,你又想干什么?”
  卢子言看来人的气势如此嚣张,害怕在他手下吃了亏,心想,还是老实说了,等见了安陵墨一切都好办。
  “我,我什么企图都没有,只想见你们家王爷。”
  “见我们家王爷,你以为自己是谁,想见王爷就见了吗?告诉你,像你这样的我见多了,你已经是这个月第六个了,每个人都口口声声要见王爷,怎么,要招供和谁招不一样,快说,老实点,免得受皮肉之苦。”
  “我,我真的只是有事要见你们王爷,不信,你们把他叫出来,一问便知道。”
  “哼哼,觊觎我们王爷美色的,可不止你一个,不过,你还真和其他的不一样,人家怎么都是绝顶的美人啊,你看你,还是个黄毛丫头呢就想入非非了,啊~”
  听了她的话,卢子言苦笑不已,原来这想登堂入室的人还真是不少,
  “唉,我真的是……”
  “什么真的是假的是,告诉你,落在我手里,你要是想耍什么花样,可别怪我不怜香惜玉。”
  双方僵持了快一个时辰了,卢子言被人家点了穴道,只觉得全身都酥麻了,在这样下去她不但事情办不成,恐怕自己也难脱身。
  “好,好,我招了,我招。”
  “这就对了,说吧,不要浪费大家的时间。”
  “我本是平郡王府上的小丫头,在我家主子的宴会上对你们王爷一见倾心,日日想着他,夜夜梦着他,渐渐人也憔悴了,精神也恍惚了,每晚都是辗转反侧,经过数日的思想斗争,实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我只能今天来爬墙角,以解相思之苦。好汉可否代为通报一声,成全了我这个情窦初开的丫头,这样就是死,我也瞑目了。”说完,卢子言低下头去,做垂泪状。
  作者有话要说:
  第39章:情到浓时情转薄
  对面的黑衣人思索了半天,好像很为难的样子,用手挠挠头,冲着廊道的黑暗处恭敬地低声询问着,
  “主子,你看怎么办?”
  听了他的话,卢子言瞪大着眼睛盯着刚刚从黑暗处走出来的人,那狡黠地眯着凤眼摇着扇子的人,不是安陵墨是谁,卢子言心里那个滋味自不必说,安陵墨慢慢走到子言身边,低下头静静地与她对视着,
  “你就是平郡王府暗恋本王的小丫头?”
  “是!”看来人家是要陪她玩下去了。
  “好,那你说说看,本王哪里值得你如此倾慕,放着女儿家的清誉不要,半夜来爬我王府的墙角?”月华之下,安陵墨精致的眉宇间一抹调侃,黑色的锦袍更显得人尊贵无比。
  “哦,王爷你伟岸的身躯如朝晖般灼灼,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我认为自己寻找到了美的真谛,当夜晚躺在黑丝绒铺就的大床上时,你就是万千少女想象中的充满狂野性感魅力的男人,大家都道你花名在外,其实我知道,你只是在学着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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