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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佞臣》作者:马甲成神【完结+番外】
  ☆、摄政王(一)
  第一章
  少保包友宏死的时候咒本王不得善终。
  本王既未善始,便从未想过善终!
  历朝历代,掌兵权的王爷都死得很快。只有本王,花整七年零三个月又十一天,收了天下八分兵马大权,到如今都一直蹦跶得很欢快。
  倒并不是本朝的皇帝特别缺心眼儿,也不是本朝的大臣不会来事儿,而是实在是给本王龙椅,本王都无福消受,只因本王是个如假包换,真得不能再真的纯娘们儿!
  记得当年本王年方十八,正豆蔻年华艳过宫里的喇叭花,先帝骑在容贵妃的身上殡了天,我那双生的哥哥蕴德跟着我爹睿王,领南苑府兵五万,将皇宫四门围了个滴水不漏,在崇德门与贵妃亲弟容建凯鏖战三百回合,拼得半条命将其斩杀于马下,拥先帝嫡子八岁的蕴修登了基。三日后,容贵妃所出大皇子蕴廸暴毙,容贵妃自尽。
  十日后新帝登基,我哥蕴德重伤不治,我爹当场一口血喷在地上,旧伤复发。夜里病得七倒八歪,刚坐上太后宝座的小姨夜访睿王府,见了我爹最后一面,死的就变成了睿王卫祝平同郡主卫思雅。
  第二天本郡主便顶着我哥卫蕴德的名字袭了爵。
  我知道,小姨并不是看在物份上才保我睿王一脉,而是为了我睿王手中那十五万南苑兵权!
  先帝自黄袍加身得天下,功臣数以百计,掌兵权者众v敝料鹊勐砩戏玳胩欤煜卤ㄒ谰伤姆帧?
  三万禁军在先帝手中,如今归了太后,十五万南苑府兵在我睿王府麾下,十虮痹繁ㄒ话肽笤谏俦0押晔种校话肽笤谌俟馨渍菩摹?
  我爹睿王掌南苑整十一年,没了睿王,这十几万兵权他孤儿寡母尚吞不下,与其落入少保与荣国公手中,太后宁愿先留我睿王一脉。毕竟横看竖看,包友宏曹白都凶猛过我这年方十八的嫡亲侄女。
  更何况我除了是太后的侄女,也是她的亲外甥女。当年孝墩皇后随先帝征战南北,死在沙场,先帝一病不起,在我会昌郡司马家养伤,我小姨前前后后服侍了四月有余,等先帝情伤好的时候,已经服侍到了床上。
  会昌司马家的长女,也就是我娘,本就是先帝亲弟的发妻。两姐妹嫁给了两兄弟,最后司马家散尽家财,替先帝招兵买马。六年后先帝黄袍加身,我小姨入主东宫。
  所以蕴修可以唤我一声堂姐,也可以唤我一声表姐,然而直到今天,他几乎只唤过本王摄政王!
  太后要睿王府替皇帝夺回天下兵马,自本王袭爵的第一天起,本王便是摄政王。虽然开始的时候,本王只是太后唇舌,然而到四年前太后因病不理朝政时,已经很放心将皇帝交予本王。
  本王自然也未让太后失望。励精图治多年,终将少保包友宏及其党羽下狱,替蕴修拿回北苑一半兵权。
  一年前太后临终时拉着本王的手道:“思雅,你替皇帝收回兵权稳固皇权,即便天下人都骂你一声佞臣,仍有哀家晓得你一片赤胆忠心,九泉之下,必会告知太祖。哀家信你,你定能匡扶皇帝亲政!”
  但太后其实,也不是一开始就相信本王。
  女人做皇帝虽鲜,却也不是没有。太后原也是有些忌讳的,直到七年前本王遇刺。
  那一刀没有要了本王的命,却断了我睿王府的根。刺在本王腹部的那刀,令本王这一辈子都无法生育。一个永远不会有子嗣的女人,即便抢了皇位又能如何?于是太后很放心。于是本王也很放心。
  本王终于可以不用担心,有天太后只想召见臣的脑袋,而不想召见臣的身体了。只是我睿王一脉,终究还是断了。
  原本本王灭了曹白一党的心还是很迫切的,然而太后走后,皇帝这近一年多来的表现却让本王很不安。
  太后原本一直未将本王实是卫思雅这事同皇帝讲,她临终前召见本王说会将此事告知皇帝,可这一年来皇帝看着本王那越来越莫测的眼神,却让本王那颗忠君为国的心凉了半截。
  恐怕太后是守着本王这个秘密入了皇陵。她终究还是防了我。
  如今皇帝已经十五,还有两年便可亲政,曹白要不要除,本王很头疼。
  兔死狗烹,本王还不想这么快做狗!
  ☆、摄政王(二)
  第二章
  今日御史令于博又在朝堂上参了本王一本。
  罪名扣得很大:对先帝不恭,有不臣之心。
  原因是本王在今年先帝祭典中途退席。这顶帽子本王这么多年来没少戴过,以往太后在的时候,皇帝都表示众卿多虑,而今天,皇帝看着本王看了足足半盏茶有余。
  站在下面的本王只得执笏站出一步半躬道:“皇上,那日微臣的确是身体不适,这个老毛病,皇上是知道的。”
  皇帝这才微微抬手:“摄政王国事操劳,是朕关心太少,如今可大好了?”
  我心说这病怕是一辈子都好不了。自从吃了那一刀,我每个月第一天总是要疼去半条性命,但却仍躬身谢了皇帝关心。
  朝后,皇帝依旧在书房等着本王,看见本王坐到他下首堆满折子的桌旁,突然站起来踱到本王身边,面带笑容,依然心情不错。
  他好像心情好了快两个月了,似乎就是从本王被踹的那日起。
  我不禁想,头皮暗暗发麻。
  果不其然,只听他道:“摄政王这几日越发操劳了,看来身边没个人照顾还是不行。不若朕再替摄政王保个媒啊?朕近日听闻鸿胪寺卿俞成林的女儿,贤德端庄容貌标志,年方十七,很是不错,朕觉得和摄政王倒是合适。摄政王何不看看?”
  不知为何,本王每每听见皇帝替本王保媒,总觉得他有一种唯恐天下不乱的感觉。应该不是本王的错觉。
  世人皆知本王是个断袖,断袖!即便如今是个被人踹了的断袖,可依然还是个断袖!
  话说本王袭爵统共七年,先头由太后挡了六年,然太后一走,给本王提亲的人就差点踏破了王府的门槛。结果去年起本王就只好三天两头的往楚子阁跑。
  楚子阁乃是京城最出名的小倌馆,本王跑了小半年,断袖的名声便传扬开来。
  本王这个人,向来要么不做,要做便要惊天动地。自然要么不断,要断便要断得天下皆知。所以本王千辛万苦断了一年,如今只要是个人都知道,本王是个断袖,还是个很失败的断袖:本王最宠爱的管凝两个月前正式踹了本王!
  本王这断袖当真是做得风光无限,独占鳌头!
  想到这里,我抬起头来,看着面前又窜高不少的皇帝,装模作样叹了口气:“皇上不是不知道臣这点子毛病,何苦害了俞家小姐。倒是皇上年岁渐长。女子大个些许,倒也不是不可。”
  皇帝眉毛一跳,走回自己桌旁,目视前方,等着我看完折子递给他复议朱批:“朕对俞小姐无意,还是等朕亲政后再说罢。”
  看来皇帝如今,是真的很想亲政!
  我记得以前的蕴修,不是这样的。
  在太后死之前,蕴修从未提过亲政。他说的最多的一句话便是:“既然摄政王看行,朕自然也行。”那时候本王总在想,本王的蕴修哪天才能给本王拿次主意。却未曾想过,或许他第一个自己拿的主意,便是如何拿了本王。
  我比蕴修足足大了十岁。他第一次临朝,是本王领上的朝堂。龙椅之上,蕴修紧紧攥住本王的手指,黑漆漆的眼珠只往下看了一眼,便含了一泡水转过来可怜兮兮的扯本王衣袖:“摄政王,朕怕,陪郑坐。”
  殿下站着的包友宏咧开一嘴黄牙,昂头挺胸虎视眈眈看着我和蕴修:“天子年幼,摄政王肩上担子不轻,若有难处,千万不要客气!”
  本王紧了紧掌中小手,按住腰间长剑冲包友宏眯了眯眼:“有十五万弟兄帮忙,这担子本王还担得起,就算有难处亦难不到哪处,不劳少保挂心!”
  那时满朝文武,只有本王奉旨可佩剑上殿。包友宏神色复杂看了我两眼,才缩回肩膀执笏垂头。
  那一刻我心潮澎湃激发出无限壮怀激烈,暗暗发誓即便肝脑涂地也会护住掌心里这只小手,然而今日回想起来,本王甚幸当年执意站在旁边只执了他的手,否则恐怕他亲政以后,这便是本王第一条死罪!
  犹记得当年第一日上朝,满殿的文武官员,本王认识的人便已有一半。
  本王当年之所以能顶着卫蕴德的名字袭了睿王爵位,而没有人怀疑死在保皇一战中的不是思雅郡主,一是因为当年事发之前,世人皆知我哥因一个戏子与人争风吃醋,被打得皮开肉绽躺在床上;二却是因为本王兄妹二人,自十岁起便跟着我爹征战沙场。
  飞沙蔽日尘土漫天的当年,两个穿着同样盔甲,有着相同面目难辨雌雄的小儿,横刀立马站在阵前,也不是没人见过。
  我母家会昌司马家的女人,各个能提刀挎枪不拘小节,否则也生养不出我小姨那样爬先帝床的女儿。
  我娘自我爹跟着先帝起事,从未离开过我爹半步。我兄妹二人虽不是生在沙场,却也是长在沙场,南征北战血流成河的场景并不是没有见过。
  卫思雅十三岁那年,甚至在父兄被困清河城时,领过两千骑兵突破三万敌军包围引兵救援,军中上下,无人不知。故而在不成功便成仁的保皇一战中,卫思雅顶替受伤的卫蕴德随父出战,倒也无可厚非。毕竟是人都不想自家绝后。只可惜我睿王府还是绝了后。
  当日我领着蕴修一步步走上朝堂,身边半数人都是曾与我爹共过生死,跟着先帝打过江山,从尸堆里爬起来的老人。这些人,按辈分来说,本王都该唤一声叔伯。
  然本王当时很清楚,太后之所以选本王做摄政王,一是本王手里那十五万南府兵权,二是要用我爹当年的兄弟情分,换这些叔伯几年太平。
  而本王当时亦很清楚,将来我手里牵着的这个黄口小儿,皇权路上最大的障碍,也便是这些赫赫战功的叔伯。所以一旦本王这个摄政王的位子坐稳,本王就是太后手里最锋利的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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