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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慢慢站起的李严。
  李严就是讨厌郑和这副样子,当年他带着军事图与兵力分步路线投效燕王时,站于那么雄姿英发的燕王身边也未被遮了全部光芒的他,让自己多么妒恨,同样是从小被阉割的宦官,自己一路莫怕打滚,为了心中的最终目的,活得猪狗不如,他却可如主子一样对自己安抚得笑,那笑如镜子,照出自己多龌龊。
  知道了他的秘密,更是摆出一副大慈大悲的样子说教。
  “李严,我可怜你从一个孤儿到今日不容易,明知你与公子有这段过往也未禀明皇上,是因为相信人之初性本善,几次劝解只望你能重拾做人的欢乐,你却更是钻牛角尖。有一句话我怕你受不了一直没说,今日看来不得不说,当年是谁粗心将带刺的花给了才五岁的公子,是你吧!李贤为维护你,才将错揽上了身……”
  “不是,不……是……是……”这次是轮到李严白了脸,心里最深的一根刺被拨动,痛,唯有痛。
  “只有恨公子,唯有将他的一点错无限放大,你才会忘了自己才是害死李贤的原凶,才能一年一年活下来,你才是害死李贤的人,若非你的粗心大意李贤到现在还是活得好好的……”
  “不是,是眼泪……眼泪害死了贤……贤的生命还不如一个比针眼还小的扎伤与几滴眼泪……贤的命不值,他的命也该不值……”
  “我仍然不会将这段过往禀明皇上,但望你有朝一日会反省。”郑和拖着带伤的虎口潇洒而去,独留与心魔较量的李严。
  郑和再见朱允文已未时,早晨摆脱李严后就追了过来,却被周慎告之“公子在沐浴”,还听他小声嘀咕“怎么越来越爱干净了,刚沐浴完去湖边转一圈又进浴室了”,郑和心内发苦。
  人一生处得舒服的有几人,知己更是难觅,郑和知道与朱允文相对唯有尴尬,但他就是想向朱允文解释。
  与卧室相通的书房内,朱允文与郑和都觉尴尬,只是朱允文是盯着郑和脚尖看;郑和是盯着朱允文只用发带锢住的头发看。
  早晨湖边听得郑和说喜欢朱棣,朱允文觉得如五雷轰顶,泡在浴池中一个多时辰,回想与郑和相处点滴,记忆中都是温馨,而很可能这些点点滴滴的温馨是建立在郑和的痛苦上,朱允文到现在都觉不是滋味。
  朱允文有点觉得朱棣何德何能,能让郑和与徐皇后皆无怨无悔为他付出,顺道照顾他这个闯入者。
  朱允文想到自己不知不觉中已受了郑和很多照顾,终于抬起头来看向了郑和,打破俩人间萦绕不去的尴尬,硬扯出一缕笑意道:“多谢这么久以来的照顾。”
  “公子。”郑和是为解释而来,但一时真难启齿。
  朱棣亲自捧着一盒使臣进贡的子母珠,可以自动排成很多花样,觉得好玩,特意拿来给朱允文解闷,省得他一天到晚扑在书上,进冷宫就被禀告说:“公子与内官监大人在书房。”
  一丝不快轻轻掠过心尖,如蜻蜓点水,稍纵即逝,快步朝书房走去。
  子母珠连同盒子一同从朱棣手上滚落,朱棣难以相信,他开门进来竟目睹了郑和与朱允文拥吻。
  物体落地声惊得郑和与朱允文寻声望来,见是铁青了脸的朱棣,一起白了脸。
  朱棣狂怒着抽出墙上用以镇邪的宝剑向郑和刺去,因为有段距离,朱允文试图挡于郑和身前,被郑和推开,碰翻了文房四宝,郑和坦然受死。
  稠密红艳的鲜血从剑尖滴落,一双手紧紧握住了剑身,鲜血在剑身上流动,一时间静得似能听到鲜血滴落的声音。
  郑和望望地上的血,看看握住剑身的那双手,手的主人是李严,比刚刚朱允文开口让自己吻他,更让郑和难以置信。
  而握住剑身的一瞬间,李严真的后悔,这把镇邪宝剑是他亲自挂上的,后悔当时怎么没选把没开锋的,是选时私心希望朱允文有朝一日用之抹脖子,所以还挑了把最锋利的,自己荣幸亲自试其价值。
  李严倒是没想自己为什么要在千钧一发为郑和挡剑。
  李严握着剑,因失血,唇都死白了,抖着道:“皇上,郑大人对皇上忠心耿耿。”
  朱棣仍然愤怒,但触目的鲜血也为他将理智拉回来了,郑和陪着他出生入死十几年,被双重背叛的狂怒蒸发的理智回拢,他还真难再刺下去。
  松手丢了剑,李严失血过多几近休克,让人把李严与郑和带下去,一个治伤;一个暂时关押。
  实际上从朱棣拔剑到将郑和他们带下去,不过才一瞬而已,书房内只剩仍然铁青着脸的朱棣与脸色刷白却无表情的朱允文。
  “是我叫郑和吻我的,与郑和无……”朱允文话未言完,挨了朱棣狠狠一巴掌,跌倒匍匐于地上,几乎背过气去,挣扎着扬起头,打破的嘴角一缕鲜血流出,清俊得脸被衬得妖冶了几分。
  第六十章
  片片蝶衣轻,点点猩红小。道是天公不惜花,百种万般巧。朝见枝头繁,暮见枝头少。道是天公果惜花,雨洗风吹了。
  痛,满天满地的心痛,为刚刚目睹之事,为如今眼见的这一缕鲜红,若非真气极了,朱棣怎忍心挥这一巴掌。
  “给我个理由。”朱棣虽然口气凶暴,但显然神情好多了,眼中更是暗含着一丝恳求,若现在朱允文改口说是不小心撞在一起,而非拥吻,朱棣也会选择接受。
  “没有理由。”虽被朱棣一巴掌打得耳朵嗡嗡作响,浑身如散了架,依然只能匍匐于地,朱允文的回答淡漠依旧。
  若现在朱允文表现出一丝怯懦,就算如是回答,朱棣也最多气得抓狂,自己难受而已,怎忍心再伤他分毫,但偏偏朱允文淡漠中还显现出几分不屑。
  朱棣见他这样,拉住理智的弦绷到极限,被捉住爬墙的是他,自己反被不屑。
  “没理由……哈……我若没来,你们是不是把‘好事’做完。”朱棣已俯下身,双手分别撑在匍匐于地的朱允文身侧,一双鹰目微眯了起来,但不知朱允文有没有听出朱棣低沉音韵下的碎裂声。
  “是。”不迟疑、不犹豫,朱棣的质问声还在空气中回响,朱允文简洁干脆的一字已散去,掷地有声不至于,但使朱棣心中某根弦龟裂无数。
  更逼近身下的朱允文,朱棣似乎想舔去朱允文嘴角的那抹艳色,但被其躲开,朱棣深深闭上眼,以极缓慢的行动收回露于齿外的一点儿舌头,睁眼间一丝自嘲在嘴角浮现,如雾霭一样沉的伤痛在瞳孔深处碎裂化末飞散,朱棣的双目从未如此时这般晶莹如水洗,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站起转身而去。
  朱棣觉得自己已如一个病入膏肓的病人,现在被尖锐的心痛逼出的清醒是‘回光返照’,一刹那之后就有可能瓦解冰消,他发过誓不再伤害朱允文,所以他必须离开这,要问什么不如找郑和问。
  “不要去为难郑和,他对我没有情爱……我要他做的。”后知后觉的朱允文见朱棣以那样的速度离去,猛然间意识到朱棣砍人脑袋比切西瓜还快,刚刚若非李严握住了三尺青锋,郑和已然血溅于此,赶忙在朱棣跨出书房前为其开脱,他不能让郑和被朱棣伤害。
  听得朱允文说“郑和对他没情爱”朱棣停了步伐,双手捏成了拳,还未及将脚步再跨出,朱允文停顿一瞬后所说“我要他做的”,逼得朱棣猛回头,入目是已半扬起身坐于地上的朱允文眼里浓浓的在乎、担忧与维护,无垢的白衣,散落的乌发,脆弱半扬的身子。
  理智以朱棣自己都不能阻止的速度崩塌碎裂。
  扑上去扬手,玉碾之颜上已显现的五根指印阻止了挥下的一巴掌,改扣朱允文肩沉沉道:“在我身下躺了几年,永远一副贞女烈妇的样子,原来你喜欢让阉人干你。”
  朱允文生来尊贵,何曾受过这么粗俗的话,想到郑和对朱棣的一片心,怎能让朱棣口口声声‘阉人’糟贱,厉声道:“你要羞辱我可以,但不要这么说为你出生入死的郑和。”
  朱棣这么多年来求得是什么?不就是朱允文的心吗!知朱允文主动向郑和邀欢已刺激得他失了身份与气度,再见他还这么维护郑和,只觉自己这么多年所求只换得灰烬。
  “你是我的,我告诉过你,为什么还是忘却。”朱棣全身弥漫开了一种叫做暴戾的情绪,伸手去撕朱允文衣服。
  “既然无法用心记,就用身体再记一次。”低沉的话语夹杂着衣服的棉裂声,让毫不挣扎做好准备独自承担朱棣怒火,想不能累及郑和的朱允文恐慌。
  朱允文从不喜欢,或说抗拒在卧室与浴室之外‘行事’,所以朱棣作为尊重他,是决不在此两处外出格的,为此玉膏只放于那两处触手可及处,这书房当然未放,朱棣今日并不想用。
  缩得如雏菊一样完美的那里少了玉膏滋润,连朱棣半截指头都难负荷,让朱允文绷紧了如脂的两个半月,如此情景让朱棣也不由下处一紧,一指失控得全送入了进去,可怜朱允文一身玉肤上已覆上了一层冷汗。
  “这么就受不了了,也对,你下面的小嘴紧得如从未被人干过。”朱棣动着埋在朱允文菊蕊内的手指,口出粗语,刺激得朱允文菊壁更将手指绞缠,酥麻了朱棣全身。
  朱棣试图送入第二指,奈何菊蕊含苞难入,找到缝隙强行送入,朱允文已咬破了下唇,朱棣拿出双指,舔去朱允文唇上比胭脂更炫目的色泽,对上朱允文的眼,流露情绪。
  “只要不把今天的事算在郑和头上,错得只有我一人,你要怎么尽兴,怎么惩戒随你。”轻微却如珠玉之声,逼走了朱棣仅剩的一点情义。
  “好,如你所愿。”说着,朱棣已捡起早先朱允文被郑和推开时碰落的文房四宝中的毛笔,这笔不粗,比小指好似还略细点,笔身用上好的羊脂玉所做,顶端雕成了圆珠形,浅浅镂着兰花花纹,谁叫朱允文就是喜欢精巧的物件。
  朱棣将毛笔在朱允文眼前一晃道:“你要与郑和做,也只能靠这些个物什吧!我如你愿。”
  成功在朱允文眼里看见了恐惧,世间最懂闺房之事的莫过皇家,朱棣也曾为情趣拿玉执想与朱允文玩闹,朱允文当时的抗拒与愤怒他可还记得,玉执被丢出多远他也未忘,一整夜眼睛湿漉漉的样子他更不曾忘怀。
  如小形玉执的毛笔在少了滋润含苞未放的菊蕊内进出,扑天盖地的屈辱与疼痛席卷了朱允文,汗水浇灌着如脂玉肌,乌发如水洗。
  朱允文溃散的眼神在扫到旁边带血宝剑时凝聚拢,菗餸着毛笔的朱棣见他把目光凝聚于此,手上狠狠将笔推入的更深,几乎整支没入,让朱允文瞳孔刹那散乱。
  “下西洋并非郑和不可,王景弘等对航海并不比他懂得少,是我把这扬名万世的机会给他,也能让他以名垂千古的方式为你陪葬。”朱棣缓慢的拿出没根的毛笔,极慢得说着,言尽,也已将笔整支拿出丢掉,站起。
  “为什么我不能就这么干死你,再杀了郑和。”朱棣俯视着朱允文狠狠丢下这句,几乎步履不平的出了书房。
  原来再愤怒,再失了理智,对着朱允文朱棣还是不能痛下狠手,不然他何必只用细细的毛笔,朱允文特殊的体质,未被滋润的菊蕊,他只要真枪实弹上一次,不死也会如那年中秋夜一样收场。
  第六十一章
  宿昔梦颜色,咫尺思言偃。何况杳来期,各在天一面?
  听得朱棣吼着吩咐不得任何人再进书房,朱允文才真真放开身瘫软,感受着肉体深处的痛慢慢过去,冷汗也自动干透,感觉能站了,捡起被朱棣撕烂的衣服穿上,勉强算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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