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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慧的人站出来为其指点迷津。”
朱允文想到的是他与朱棣的相爱是不是让老天震怒了,因为他们毕竟是叔侄,他与朱棣的关系在这些年他已经不让自己想了,只想与朱棣就这样幸福的过完此生,但这场雷击让他不得不想起来,“难道他要离开朱棣才能平了上天的震怒吗?”
不说让他现在离开朱棣比死更痛苦,就说朱棣,他不管以哪种方式离开,朱棣的反应他不敢想,那绝对比天灾更恐怖。
并且老天让他离开朱棣的方式一定就只有一种,就是死,死他以前不怕,现在怕,他舍不得对他那样情深意重的朱棣,不说天下,他仅仅是舍不得朱棣。
“皇爷爷,你说你的半月儿要怎么办?”朱允文听着外面还在时不时响的雷声惶惶无助。
朱棣立刻下诏求言,他希望朝野明智之士为他找出雷击三大殿的原因,因为朱允文的失常他看见了,夜里噩梦连连他也看见了,他心疼,他要别人来说,这雷击是与天命没关系的,他要消了朱允文的心魔。但很快,礼部主事萧仪的奏本送到御前。这位六品官员(相当于今天的司局级)认为:三大殿遭受雷击是因为迁都的缘故。把国都从南京迁来北京,不但诸事不便,就连大明的皇脉也撂在江南。这是大不敬的事。
好,很好,没扯上他与朱允文的事,但是因为萧仪不知道他与朱允文的事,不然照着这思路,萧仪奏本上写的就是:叔侄不伦,乱了天下纲常,对先皇大不敬了。
朱棣就是不愿意朝臣们把雷击三大殿的原因与天命扯上一点点关系,不然那些知道他与朱允文事的臣子的奏本会如雪花一样飞来,所以他要杀一儆百,杀鸡给猴看。朱棣说萧仪把迁都与雷击三大殿联系起来,完全是蓄意诽谤。因此命令锦衣卫将萧仪抓进北镇抚司大牢,不作任何审讯,就以“谤君之罪”处以极刑。
朱棣让萧仪的下场天下知,但同时命令宫里的奴才把嘴闭严实了,不愿意朱允文再见到他血腥的一面。
朱棣对朱允文是更加的温柔,旁敲侧击的告诉他,他们是老天爷让他们有这场情缘的,他们会天长地久。朱允文会什么也不说的启唇对朱棣笑,说他相信他们会永不分离,以笑安抚朱棣,让朱棣不用为他担心,可他笑的好虚弱,原本矜持的他会夜夜主动邀欢,柔媚的往朱棣怀里蹭,朱棣不想这样削磨他的身体,但朱允文每每看过来的眼神似在说“爱我,让我感受你。”
朱棣怎么忍心拒绝,所以朱棣每次欢爱都是往朱允文的敏感点上撞,以最快的速度完事,为朱允文尽可能的剩下力气,不使他内腑受太大折磨,又能使他马上累的沉睡。
科道言官们都很年轻,这些人初涉仕途,尚不致沾染太多的官场恶习,担任言官敢于弹劾不法权贵,与朱棣的“靖难”无关,也是最不知道朱棣与朱允文事的,而且他们都很同情萧仪,因此他们更多的是就事论事,认为皇上“轻去金陵,有伤国体”。朱棣对这些言官非常恼火,但不能像对待萧仪那样,一概杀之。而部院大臣,大部分都是经过了“靖难”的,他们也是知道朱棣与朱允文事的官员。
朱棣夜夜在朱允文邀欢下妥协,但他又自己没有得到宣泄,精神本就已经在暴虐的边缘,朝堂上科道言官们与部院大臣们还在大吵,更可恨那些部院大臣们看那些科道言官们的眼神是在说“小崽子们,你们知道个屁,就算是天谴也是与迁都没关系的,皇家那些龌龊事,你们有老子们看的清楚”。
朱棣愤怒加上看他们都烦,一个朱允文就够他烦心了,这些拿他俸禄的也还不让他消停,就让这些科道言官与部院大臣一起到午门外跪下对辩,让双方各抒己见。
当其时,正是“清明时节雨纷纷”的时候,午门外的广场上,言官与大臣分跪两边,个个都淋得落汤鸡似的,但谁也不觉得尴尬,也不觉得侮辱。他们争论得面红耳赤,一天没有结果。朱棣让他们第二天再来午门下跪辩论。雨还在不紧不慢地下着,朱棣在城楼上不愠不火地看着。官员们冒雨下跪,不依不饶地争论着。
“你让他们起来吧!他们好歹是大明的官员,你让他们在雨里跪着如泼妇一样对骂,有伤国体。”朱棣正看得惬意,朱允文的声音在身边响起,朱棣第一反应是看向那些跟来的奴才,一定是他们中谁嘴巴不严实了,才惊动了朱允文。
看到永乐帝的眼神,内侍们好像感觉到了板子打在肉上的感觉了,欲哭无泪,这“祖宗”突然问“皇上在干什么”他们也不好骗啊!宫里的规矩,骗主子是死罪,但现在看来是要比死更惨了。
“你莫怪他们,是我突然想你了,问他们才知道的。”
朱允文的一声想,马上化了朱棣的恨戾,柔情万千的道:“允儿不用想,我就在你看得见摸得着的地方。”
看朱棣的瞬间变化,就算是看惯了的内侍还有哆嗦了下。
“别为难他们了,他们是你的臣子。”朱允文握上朱棣的手,还有想他恕了那些官员。
“也是你的臣子。小的口上无毛,讲话不知轻重,老的以为知道些什么就自以为是,让他们这样是让他们都长点记性。”
朱允文知道朱棣说长记性是说那些知道他们事的部院大臣们,禁忌的话让他们永远烂在肚子里,而他与朱棣也是一些话题不能说,不然俩个人都会崩溃。
“不管怎样,还是让他们早点起来。”朱允文还是笑的好柔,朱棣却是看见了他的隐忍。
“好,这里雨大,你先回乾清宫,我再去训他们几句就让他们起来。”朱棣什么时候没依过朱允文。
朱允文抓了朱棣的手好一会才走,一步三回头,朱棣带着朱允文留下的余温与深情走向朝臣,眼神冷了下来。
朱棣走到在雨里的朝臣前,还没说什么,心口就是一阵剧痛,他直觉的往朱允文刚刚离去的方向跑去,但才跑几步,就听内侍在叫“公子被刺伤了。”
一切发生的就像梦一样,朱棣抢过已经被抱起的朱允文,无助的像孩子。
刚刚就在朱允文离开后,与一群宫女迎面碰上了,因为雨很大,大家的眼睛都被雨水迷了,听到朱允文的“闷哼”声,就看见一把利刃已经插在了他胸口上。傻了眼的所有人还没想到要找凶手,离朱允文最近的宫女发疯一样大笑:“我终于为公孙叔叔报仇了,为公孙叔叔报仇了……我那天看着公孙叔叔死却无能为力,他是一世英雄,谁能杀死他,是你让他生无可恋的……可笑他生前一直给我看你的画像说“艳卉看清楚了,他才是我们大明朝的皇帝”……你怎么配,怎么配……你这条命应该赔那些如公孙叔叔一样忠于你的人的,不然他们死不瞑目,公孙叔叔你瞑目了吧!卉儿来陪你了……”
朱棣连续砍了六个太医,也没人能救朱允文,都说:“公子心脉已断,回天乏术。”
只能用药物保住朱允文一时半刻不死,说个遗言什么的,朱棣听太医这样说已经疯了,在他下令要杀第七个太医时朱允文醒了过来,而且神志看起来还清醒,但所有人知道他这是“回光返照”。
“现在天黑了吗?”
“黑了。”朱棣握住朱允文的手,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问。
“我跟你看过好多次日出,但没赏过一次月,我现在想看。”朱允文的声音还是好温柔。
“允儿,你会好,我们以后看,看……看多……”朱棣终于还是没说完整,因为他知道他们没这机会了。
被朱棣的疯狂吓的发抖的众人,惊奇的看见,刚刚如恶鬼的永乐帝哭了,他的一滴眼泪正好落在建文帝的眼窝旁,就好像是建文帝哭的,生离死别,他们共同的泪。
紫禁城的高楼上朱棣抱着朱允文赏月。
“好美,从来不知道,原来月亮也能这么美,这样温暖。”
朱棣抱着他,痛到无声。
“若你有朝一日发现,我们的这一场情缘只是月老老眼昏花牵错了红线,只是一场错误的笑话,你后悔吗?”朱允文将眼睛从月亮上移到朱棣脸上。
“不,永不后悔,若真是月老牵错了线,我只感激,感激能这样让我爱了一场。”
“我也是,永不后悔,能被你爱,就是下地狱也甘愿。”
“允儿,我爱你生生世世……”
“棣……”
朱允文以前没这样叫过朱棣,朱棣隐忍的泪水终于奔涌而且。
“棣,不要哭。你对不起天下,而我受这一刀,已经没什么对不起人了,我只是对不起你,我唯一对不起的就是你,棣,原谅我。”朱允文的眼神已经在溃散。
“不,是我没守护好你,允儿别离开我……”朱棣抱着朱允文在发抖,他从来没这样害怕过。
“实际上我一直是知道的,你心太大,你建了一个国家强盛而人民疲于奔命的盛世,但确实是盛世,我走了,你把爱我的心给人民一点。”
“不……不,允儿别丢下我一个人……”
“我爱你。”
朱棣等到了他最要的三个字,但朱允文吐出了这最后的三个字,生命的火花也灭了,明月之下,朱棣抱着怀里慢慢冷却的朱允文,重复着:“我爱你生生世世……”
朱棣要迁都是为国防考虑,但也是他想为朱允文建个干净的地方,南京的紫禁城有太多冤魂了,他们还有好多幸福的未来,他想让朱允文摆脱那些阴影。但没想到,这里却第一个埋葬了他的挚爱。
熊熊的大火燃烧,穿着帝王之服的朱允文在火中化为灰烬。愿来朱允文已经写好了遗言,说在他死后把他火化,把骨灰带去三清山埋葬,朱允文想死后陪儿子,朱棣怎能不满足。而且朱允文的身躯是不应该留在无情夺了他性命的尘世。
在火焰快熄灭时,朱棣下令,活剐与刺杀朱允文的宫女有关的人,包括她伺候过的各宫娘娘,只要与那宫女在宫里交谈过的都杀,谁知道里面有没有她的同党。
此令一下,陪在旁边的朗亦风,大叫:“皇上,不能啊!您若这样,建文帝会死不瞑目的,他的亡灵会不能安息的。”
“我就是要让你不能安心走,怨我也罢,我要用这些宫人的血留住你最后的脚步,骨灰可以去陪你的儿子,你的魂魄永远陪着我。”朱棣看着要灭的火微笑着说。
朗亦风看着已经像老了二十岁的永乐帝,知道大局已定,这个人也已经疯了。他以前一直嫉妒朱棣与朱允文,只有他们在老,岁月无情在脸上看的不要太清晰,这俩位帝王却像被神灵特别照顾了,岁月的脚步一直停留着,近二十年一个一直是清雅俊逸,一个一直俊朗英挺,而现在好像岁月停了二十年的轮盘猛然转动了。
朱棣抱着已经无生命的朱允文下高楼时,大家就看见了,上去时还是满头青丝的永乐帝已经满头灰发,人也看起来老态龙钟了,那英雄盖世的帝王也随着他怀里无生命的人一起消失了。
刺杀朱允文的宫女当时并没有死成,经审问,原来她就是公孙玉白师兄的孩子,她那天是躲在更远的地方准备接应公孙玉白,但最后因为公孙玉白看见了那样的朱允文受了刺激,使详细的刺杀计划出了纰漏,全军覆灭,看见了全过程的她如何不恨,她小小年纪隐忍了这么多年也是不宜,那要多少恨。朱棣如何对她的就不必说了。但不知她若知道因为她又添了无辜宫人三千人被连累,还认为自己做得对吗?
朱棣从第二次北征后就不想留朱允文一个人在皇宫而一直未在对蒙古发动战争,而且经过他二次的亲征,蒙古势力已经被消磨掉,不在需要他亲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