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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黎斯高中的篮球场上一群身材俊秀笔挺的男孩有一下没一下地投篮,命中,再投,命中,再投。
最前方的少年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发丝懒懒地散漫地随意耷拉着,自信而清俊的眸子注视着前方,每一个动作都那么朝气蓬勃,周围围观少女的惊呼声随着少年投篮的姿势忽高忽低。
女孩抱着书本经过,似是无意地撇到那个令人无法忽视的身影,脚步微微一顿,穿着黑色校服的她约莫十八岁的样子,清秀可爱的脸颊上洋溢着朝气蓬勃的笑意,大眼睛璀璨地盯着那个少年,少年似乎注意到女孩的注视,一个飞速投篮回头会意一笑。
周围的少年们都发现了女孩,纷纷吹着哨子神色调笑。
这一点是众所周知的一对,这位是宁家少爷宁尧,也是琉黎斯高中的学生会会长,而那个女孩,则是所谓的级花也就是宁尧的未婚妻朝氏千金朝茗。
在众人眼里,这无疑是很配的一对,以前的朝挽口口声声说自己才是宁尧的未婚妻,这么不要脸的人终于是羞愧自杀了,他们似乎没有悲伤的感觉,反到是这两人顺理成章地走到了一起,那些宁尧的拥护者便顺眼多了。
女生们看着朝茗和宁尧之间的亲密纷纷扭过头,还有的红起脸来,轻哼着满满的羡慕。
突然间,一个少女扒开人群挤了出来,恶狠狠地睁着眸子瞪着这对男女,牙齿似乎都要磨得咯咯响,恨不得直接把这两人生吞活剥!
“你们两个怎么能这样!”她清秀美丽的脸庞恨得扭曲,所谓千金大小姐的矜持和高傲全部不在,“宁尧!你口口声声说了喜欢朝挽的!”
她气得语无伦次了,渐渐红了脸眶,“她死了她死了她死了!你竟然一点也不伤心就和这个贱人在一起了?”
周围响起一阵唏嘘声,穆何看了少女一眼,轻哼一声,“她又不是会长大人的那个亲戚,有什么资格让会长替她伤心?”
有女生嫌恶地看少女一眼,“贱人?你说谁呢?朝茗是贱人那你是什么啊?婊子!”
“会长是你吼的?你真以为你甄晴甄家有资格对宁家凶?”
萧单无聊的玩着指甲,看了甄晴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都死了还提她干什么?晦气!”
“你们……”甄晴的泪水大颗大颗地滴落,女生们一阵不屑,宁尧蹙眉,深深地看她一眼转身便走。
“等等!”朝茗拉住宁尧的胳膊,悲天悯人地看了甄晴一眼,缓缓地走到她的面前擦拭她的泪水。
“甄晴,对不起……”她低下头,红了眼眶,“我不是故意的……妹妹死了我也很难过的……对不起……”
啪——
一个响亮的巴掌,甄晴的手停在空中,在场众人无不震惊地瞪大眼睛,朝茗在学校一直是公主般的地位,竟然被她打了?
宁尧冷了脸,把朝茗拉倒身后,却被朝茗固执地甩开,她努力保持着自以为圣洁的微笑,不停地重复对不起。
真是……欠揍啊……
甄晴眸中酝酿着风暴,又打算打下去。
“啪……”突然响起一声清脆婉转的声音,甄晴的手被宁尧抓在空中,那个声音顿了顿,随即轻轻叹息了一声,淘气中带着几分失望。
众人扭头,女孩沐浴在阳光下,俏丽地微昂着下巴,皮肤远远看去如羊脂玉一般雪白姣好,眸子里是潜藏不住的狡黠,怀中的洋娃娃质地光滑,女孩抱着洋娃娃的场景让众人狠狠的惊艳了一把。
绿树花丛,窗明几净。
e坐的地方是那么熟悉,曾经的朝挽靠窗的座位,旁边的女孩甄晴拿着笔杆沙沙地写着什么,她可以感觉到星星点点的打量的目光,全部落在她的身上,夹杂着些许议论的声音。
突然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哄笑,带着眼镜的清俊少年面无表情地顶着鸡窝头坐到座位上,那模样颇为滑稽,凌乱的头发也许他自己也没有察觉到,面无表情地拿起笔就开始解题,干脆又带有几分气势。
她抬起,阳光有点刺眼了,看着前面这个年轻的背影,她不禁猜想他是否年轻过,不管是后来的翻译官,还是后来的颓废男人,那都是他而已,他是学生会副会长,却是一个死读书的人,曾经以清俊的外表和华丽的言辞成功地获得了学生们的票,却后来才渐渐发现他也仅限于只会做这方面的事情。
那些年轻人笑眯眯地打趣,e不知道自己是否也年轻过,曾经的朝挽是不是也是这样,肆意挥发自己的青春,到头来,都是一场空。
这个学校,她会放过的,也只有前方的男孩程北词和女孩甄晴而已。
她的到来给学校带来了轰动,说起名字也只是一个e而已,这经常造成她耍大牌的误解,当然她不需要什么解释,她的天才,在第一天就带来了震撼。
她可以在任何课上学习超前很多的知识,这已经很恐怖了。
思想政治修养课:
老师:“e同学!虽然你是插班生而且年纪小,但是如果你不好好听课的话你知道会造成什么影响么?把自己的高考作为儿戏竟然在下面看书!……你在看什么?”
e慢悠悠的抬头,眸子如黑琉璃般透着纯粹,“老师,我在看《君主论》。”
她举起书,厚重的大书上赫然印着烫金大字:《君主论》
众人:……
历史课:
老师:“e同学!你在下面看什么?你难道都掌握这些知识了吗?身为插班生更应该好好学习,你这是什么态度?”
e在众人的目光中悠悠抬头,“都掌握了,我在看世界近代史《传统与变革之间·英国文化模式溯源》”
众人:……
语文课:
老师:“e同学,上课不能看别的书!麻烦你把书交上来!”
e乖乖把书交上去,书上赫然是几个大字:文学史的多重面孔:八十年代文学事件再讨论。
众人:……
……
关于e的事情已经在短短几天之内传遍了校园,她自己身在最好的班级,也是从高处俯瞰校园最好的顶楼,而她的那种研究大学甚至更高学位的人才读的书籍,无疑成了焦点,老师们上课时总是会留意她在干什么,也渐渐对于她的不听讲熟视无睹——不然就是自找苦吃,她的学习锋芒也直逼稳居年纪前三的程北词,对此,那个男孩依旧毫无危机感。
那头操场上的人都是追随的宁尧的人,也是本班的学生,俗称为尖子生,而朝茗除了有好的人缘和外貌以外,学习确实不怎么样,在最差的班级混得很好,但是一切都是朝家的金钱做后盾而已。
晚上,e会随着甄晴去学校宿舍,以前她被孤立,甄晴因为和她关系好而一并称为孤立的对象,于是学校的宿舍也只有她一个人冷冷清清地住着,而e的加入,无疑占据了朝挽以前生活的一切的东西,坐的朝挽的位子,睡的是朝挽的寝室,甚至连以前朝挽一贯偏僻的食堂座位,也是e占据了。
……
a市,琉黎斯学院,晚上十点。
e攀着栏杆上,她想起几个小时前自己沿着海岸线走了很久,周围逐渐呈现城市和灯火,就像她乘着列车,在旅途夜色中看到的轨道两旁沿路面而去的灯光。她突然发现,前世长久遥望的地方,并不是尽头,而是另一趟旅途的开始。沿着走去去,在道路终端的大海边沿,站立着一个单薄纤弱的身影,身影很熟悉,背后是一堵墙,她追了上去,影子进入墙消失了,在那一瞬,她终于看清,墙下没有其他人,那是她自己的倒影。
她在那里站了很久,冷风虐待着她的脸颊,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从来没有感受着晚风的味道了,她突然转身,第一次去回望周身的世界,她仿佛得到了这趟旅途的答案:长久以来她总是一个人在路上奔跑,被某种猛兽追逐着,惊恐而无处逃遁,这一切都取决于自己的脆弱,然而现在的她站在这个熟悉的地方,接受了沧桑,却又自信,沉稳,坚定,带着决绝的力量——她以前的逃亡都是那么微不足道!
她浅浅地微笑,大眼睛在灯光的映照下是那么好看,手指不知在手机上按动着什么,只是上面出现了两个字:司承。
她爬到床上,甄晴哼着不知名的调调,手上的书本翻得哗啦啦地响,看着e趴在曾经朝挽的睡的地方眸光闪了闪,偏过头去没有说话。
e把手机放在耳边,嘟嘟地两声意味着这是国际长途,很久以后那头才接通,是低沉好听的声音,涓涓地流淌在空气中。
“丫头?”
e极轻极浅地“嗯”了一声,眯上眼神情惬意,“哥,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她想,她的问题在这个世上只有司承可以回答吧。
那头沉默了一番,似乎在整理好手头的东西,一番窸窣的声音后,男人低沉喑哑的声音传来,“你说。”
她有百分之百的肯定季承此刻一定在各种科技围绕的美国核心实验中心研究着最新的生化武器,司承是国际著名的生物学家兼化学家,也是最为年轻的教授,研究的药品病毒太过强大,司承本身的身份高贵又特殊,即使在实验室里给妹妹打电话这种科学研究者不允许的事情他都可以从容地毫无心理压力地干出来,雍容地仿佛高贵的王者,从来没有什么可以约束他。
她完全不顾甄晴在场,手指在床单上不知道在画着什么,“哥,有什么东西可以让我在不开膛破肚的情况下把一个人的内脏悉数排出呢?总觉得经过缝缝补补的皮肤很难看呐。”
甄晴一顿,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胆子挺大。”那头毫不吝啬地赞扬,“我听到除却你之外的一个人的呼吸声了,频率微快处于紧张惊讶的情绪中,离你大约35米,听她呼吸薄弱明显是个女孩,丫头。你这样我很不满意。”
说到后面男人的声音依旧淡淡的,可是e却知道他是真的不同意了,哥哥的占有欲是她最爱之一呐,她可只是哥哥的呢,司承司承,她真是越来越迫切地想要拥抱他的皮肤了,相信比洋娃娃的肤质更加具有科学的味道呢。
她是真的胆子挺大的。
两个人都是恶魔呀……
她浅浅地翘起唇角,司承可以毫无障碍地听到她越发沉稳的心跳,他天生就是这方面的天才,知道他的女孩是多么地美丽,多么地开心,渐渐舒缓了语气,“听着。可以通过下体用物体震碎一切,将他的身体内灌满福尔马林后用管道排出碎裂的内脏,如果你想要完整的内脏的话,那么你需要用专业的医学仪器进行肠道开腔,这些我目前不建议。”
由于e淡定无比地所出那一句惊悸的话导致甄晴被吓坏了,深夜里e埋在被窝里安安静静地休息而甄晴却满脑子想歪了。
开膛破肚……排除内脏……
她的世界观第一次被颠覆了,e对于她来说就像一个小妹妹一般,娇小的身材幼稚的年龄却有着易于常人的思维和性格,天,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她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又想起初二的时候此时此地,身边的朝挽安静脆弱,不似白天那副泼辣蛮横的模样,亦或是在她的面前带着泪水哭诉,她想起那个惨死的女孩,眼角落下一滴晶莹的泪。
此时此刻,e睁开双眸,眸中情绪意味不明,却勾起了唇角。
呐,报仇就从明天开始吧。
姐姐,接招喔。
翌日,天还蒙蒙亮,e赤着脚丫爬下床,拉扯着甄晴的胳膊。
“唔……朝挽……不对啊……”她猛然睁眼,眼前的女孩披散着头发,整个脸庞都显得小了起来,只有那一双眸中紧紧地盯着她,带着淡淡的冰冷的光芒,紧紧地、不给人一点余地。
见她醒了,e松开手,漫不经心地转身穿衣,“要上课了。”
甄晴这才如梦初醒,表情略显尴尬,但是e没有丝毫要注意她的意思,她抿唇不语,快速地起身换衣服。
她差点以为,是那个叫做朝挽的女孩一大清早表情不爽地拉扯着她……
她不禁苦笑,几番整理之后看向面无表情的e,女孩似乎没有初见时那样的小巧稚嫩,穿着缩小版的校服,那淡漠的眸子看着什么都似无意散漫,而那眼底似乎闪烁着什么……
她扭开门把,像小妹妹一般牵起e的手,像教学楼走去。
e似乎什么都不在意,看着甄晴拉着她的手,似是有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浮上嘴角,两人就这样,挺直着背脊,一路上相对无言,走过校园的小路,轻轻脆脆的脚步声摩挲着晨风的声音,美妙至极。
突然,有一个慌张的声音撞上了e,甄晴用力一拽把她护在怀里,就像母鸡保护小鸡一般,略带谴责的眼神看着来人。
撞上e的是一个普通班的女孩,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