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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可的手搁在她的腰侧,他当然知道她那儿最怕挠痒。她不由悄悄白了他一眼,寻思着什么样的回答才可以使自己摆脱他的胁迫。
顿了数秒,她说:“这是我先生。”话音落下,腰侧仍是被他不着痕迹的拧了一下,又痛又痒,她差点叫出声来,抬起头,却看见他略显得意的笑容。于是心里跟着高兴起来,也就不去和他计较了。
两个男人相互递了名片,比先前聊得还要热络,本是不同行业却依然话题不断,竟让她插不上嘴只在一旁无所事事的听着。许可瞅了个空,赶紧作别,带了姜允诺离开。
还没走回座位,许可低声叹道:“才没看着你,就去勾三搭四,你勾搭谁不好偏要勾搭个话涝。”
她轻轻踢了他一脚:“你瞎说什么,我们是很纯洁的同事关系。”说话间,突然看见周小全呆呆的看着他俩,神色莫辨。两人的视线才碰到一处,周小全却又看向别处。
姜允诺愣了愣,这才转过弯来,伸手在许可的胳膊上重重捏了一下,压低了声音说:“我没你那本事,尽勾搭美女。”
许可的神色有些不大自然,笑着说:“你别乱想,我什么都没做。”
姜允诺哼了一声,干脆转过身去面对他:“你什么都没做?”
他想了想:“除了装傻。”
她见不得他这副样子,好像自个儿多有魅力多无辜一样,她伸出手指戳他的胸膛:“别再招惹人小姑娘,容易引起误会的话不要说,无谓的事情不要做。我还不知道你,你从小就这样,你不说几句二五不着调的话,人家会怎么着你?那言兮萝不就这么被你勾搭上的。”
他问:“言兮萝是谁?”
她笑眯眯的看他。
他说:“我倒是记得林轩这么个人。”
姜允诺瞪了他一眼,转过身去,走到关颖旁边坐下,笑道:“好漂亮的肚子,来,摸摸。”
雷远挡开她的手,笑道:“咱好不容易结次婚,你这当伴娘的就落跑,现在又想占我儿子的便宜,没门。”
姜允诺是第一次见着涂苒,大伙儿又瞎聊了会儿,叫了些果汁酒水喝了,眼看时间不早,这才散伙。随后各人上了自家的车。周小全自个儿开车回家。涂苒和陆程禹路过许可的车时,看见里头两人在接吻,不由扯了扯陆程禹让他也看。
陆程禹瞥了一眼:“有啥好看的。”
涂苒问:“他们看上去挺好的哦?”说完还很作的舔了舔嘴唇。
“是挺好的。”某人装作没看见。
暗示无效,她只好放弃:“他俩长得挺像的哎。”
“夫妻相。”
过了一会儿,她又忍不住摸摸他的脸:“你好像真的瘦了。”
陆程禹皱眉,避开她的手。
涂苒很是不爽:“你这脸是镶了金的还是怎么了,摸也摸不得了。”
陆程禹说:“你要摸吧,没问题,赶紧拿东西接着啊,这金粉往下簌簌的掉,指不定还能换几个钱。”
涂苒扑哧一声乐了,说道:“走吧,先去你爸妈家接儿子。”
姜允诺使劲推开许可:“行了吧,你想闷死我。”
许可说:“我刚出差回来,咱可是有两天没见了啊。过来,再亲一下。”后面有车猛按喇叭,两人扭头一看,雷远两口子正大大方方的瞧着,笑得极其猥琐。
姜允诺说:“快走,快走。我们最先上的车,最后一个开出去,笑死人了。”
许可却觉得她的说辞更为好笑,挺得意地说:“我不开车,堵着他们,爱看就看。”正说着,手机响了。雷远在那边说:“你他妈就别现了,再不开我可就撞上来了,我这小破车反正也打算换了……”许可听着听着,突然笑着骂了一句,一踩油门车子就冲了出去。
姜允诺问:“他说什么了?”
许可挂了电话:“他说我们再不走的话,就跟去家里看江景了,还说让关颖住下来陪你。那哪儿成,咱们家又不缺电灯泡。”
突然有水滴连绵落下来,砸在玻璃窗上,才片刻工夫,雨水便哗啦啦的倾盆而降。许可看了眼天边不时闪过的白练,嘟哝着:“我们最好能快点到家。”
姜允诺笑道:“打雷闪电么,都这么大了还怕呢?”
他烦躁的一眼横过来:“谁会怕那个啊,那都是以前逗你玩的,你还就信了。”
她小声说:“怕就怕呗,我又不会笑话你。”
他哼了一声,不理她。
到了之后,把车停入公寓楼旁边的车库,他脱下自己的衬衣,盖在她的头上:“我抱着你冲进楼里去,这样你就不会淋湿了,因为你跑得慢。”傻傻的神态像个孩子。
她点头:“你要快点跑,给你三秒的时间。”
他二话不说,打横抱起她就往外面冲,一直跑进楼里的电梯,还问她:“好不好玩?”
她掀开湿掉的衬衣,笑得不行:“快放我下来吧。”
“不放。”他明明喘息的厉害,却还是要硬撑着轻轻呼吸,不愿在她面前显露半点疲态,“到家了再放下。”
“你不累吗?”
他终于忍不住,长长的吐出一口气:“累。”话虽如此,却仍是等进了家门才放下她。
他用脚轻轻的踢上门,将沥沥的雨声关在了门外。他搂住她靠在门边,问道:“这两天一个人在家有没有想我?”
她乖乖的点头:“有的,很想。”
他很满意的揉着她的脸,才说:“最喜欢在这种雨天的时候和你一起呆在家里,觉得很安心,很舒服。”
她被揉得头晕,想了半天,又说:“其实也没怎么想你,我每天那么忙,哪有功夫想你。”
他果然放开了手,恶狠狠的盯着她。
她不管这些,赶紧跑进浴室里照镜子,白白的脸蛋已经被揉成了类似番茄的样子,还有指印。
怒!
她蹬蹬蹬的走出来:“你今晚滚书房里睡去。”
他吼回去:“那你不如让我死了算了。”
她很拽的开口:“准了。”
他把伸手将她捞到跟前:“安眠药,煤气罐,刀子,你总得给一样吧。”
她挠了挠脑袋:“那多麻烦,不如换种死法。”
“什么?”
她踮起脚来吻他:“窒息而死……”
“……”
尾声
天气还好,姜允诺从酒店取回行李,上了出租车。
去机场的路和他们的家在同一个方向。
终于,她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路口,熟悉的商铺招牌,熟悉的报亭。从那里进去,便是曾经的家。
想他,一如既往。
路遇红灯,出租车渐渐停下,她情不自禁的将手搁在车门把手上。
犹豫,还是犹豫。
时间却刻不容缓,毫不留情的嘲笑她,任由她在心里折腾自己。
红灯变绿,汽车继续前行,路口的招牌在后视镜里越来越小,一个转弯之后,便再也看不见了。
最后,她颓然的放下了手。
上了高速,离机场更近了。
心里的空旷越发明显,这种感觉带来无法言喻的恐惧。
她突然脱口而出,“开回去,我想回家。”
司机笑了,“您在开玩笑呢,高速上哪能拐弯?”
她想着他,那么迫切的想见到他,只想和他在一起。
眼泪就快要流出来,她说,“师傅,麻烦您送我回去。”
司机看她面露悲色,忙说,“前面有个出口,可以从那里下高速。”
她点了点头。
可是当他们把车开过去,才发现出口处密密麻麻的堵满了车辆。
依稀可以看见一辆大卡横在路中间,貌似是出了车祸。
司机连连叹息,“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又对她说,“我先送您去机场,待会儿您想赶飞机还是想回家,随便您。”
仿若命里注定。
她沉默了片刻,说,“算了,去机场吧,不早了。”
有些事情,她不得不做。
半个月后。
正在筹备婚事忙得晕头转向的雷远,突然接到陆程禹打来的电话,被告知,许可的父亲许瑞怀在牌桌上再次脑中风,终因抢救无效病逝。陆程禹是那家医院的心血管科室的医生,也曾是许瑞怀的管床医生。
据说,只是据说,许瑞怀在临死之前的那个晚上曾见过一个女人,两人曾密谈数小时之久。小护士进去送药的时候,偷偷听来这么一段对话。
病人当时已是精力不济,拉着那女人的手说,“我所有的家产都留给了你和我们的儿子,也算是我对你们母子的赔偿”
“是吗?那我可要谢谢你,”女人的话语就像熟人之间的客套,她脸上的表情也极为平淡。“你的女儿呢?一分钱也没有?”
病人却只是深深的叹息。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女人突然笑道,“许瑞怀,你只知道千方百计地欺骗别人,却没想到自己也有被人瞒骗的一天,你听好了,”她俯下身,在病人的耳旁一字一句清晰的吐出来,“你的儿子,许可,他的父亲另有其人。”
小护士不好意思再多听别人的隐私,便匆忙的走出去,然而,这些私密却渐渐在住院部里传开了。其根本原因是,病人的儿子实在是位惹人注目的男子,这样的男人,本身就是引人遐想的典范,更何况他还有与一大笔财产的继承权关系密切的扑朔迷离的身世。
女人走后,许瑞怀马上招来这个不知是真是假的儿子,要求作亲子鉴定。
可惜的是,他没能等到鉴定结果出来的那一天。
那个女人,便是姜敏。在她从前夫那里拿到自己应得的财产之后,便和新任丈夫一起远赴北美,就此移民加拿大。
几天以后。
许可的办公桌上多了一份由医院寄来的私密文件。
他用裁纸刀小心翼翼的划开信封,神色一如既往的平静。
他从里面抽出一张薄纸,目光随意的搜寻。黑色铅印的仿宋体整齐的排列,随后是潦草的签名,以及红色的印章。而后,他的视线久久停驻在其中的某一行字上,“dna有多个位点的基因型不符合遗传规律”。
窗外,暮色深沉,使得屋内更显静谧。
又过了两天。
许可拿着那封信去到邮局,以国际快递的方式寄了出去。
随后,他开车去见客户,他们约在当地一家最著名的酒店吃饭。
不期然的,竟然遇见了陈梓琛,怀里抱着一个三四岁大的女孩,旁边跟着位穿戴不俗的少妇。
许可曾在某次酒会上见过那个女人,本市首富的遗孀。
三人互相颔首示意,并无过多的言语,彼此擦肩而过。
没多久,寄出的信件被原样退返,说是查无此人。
打电话去远在法国的公司,用英语交流,被告知对方已经离职。
那个人,便如同断了线的风筝,杳无音信。
许可一急之下,申请了商务签证,打算把手头的大小事务暂时交由刘鑫打理,自己则准备在参加完雷远和关颖的婚礼之后,飞往欧洲。
婚礼那天,难得的艳阳高照。
距离婚宴开始还有一段时间,新娘去了酒店特地安排的休息室里补妆,新郎则和两位好友站在大堂的吧台旁谈笑风声。三位相似身高的男子聚在一起,西装挺阔,气质卓然。途经的人无不觉得养眼。女服务员们三番两次的过来询问,是否需要酒水,而后又羞答答的退下。
雷远乐呵呵的拍拍许可的肩膀,说,“我们还少了个证婚人,等会儿要上台发言的,到时候你上去。”
许可推脱,“这事哪轮的着我,应该请你们事务所的领导上去。”
雷远说,“领导另有安排,你小子开会开得多,训人也训得多,打起官腔来溜溜的,就你吧。”他突然笑道,“这样吧,回头把咱们伴娘介绍给你,美女一名。不信,你问陆程禹。”
陆程禹也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