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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片的场面?
一个个挤到这边来,站在包箱门口探头探脑。
傅以末索性微笑着迎出来:“嗯,曹总,您看,我真的有约会。”
曹阳低下头来看着她,这小小女子的心脏,真是足够坚强。
秦诺从后面走上来,站在她身边,曹阳看了一眼,向他伸出手来:“你好,我是曹阳。”
秦诺愣了愣:“啊,你就是末末的老板?幸会,我是秦诺。要不……大家一起吃?”
“好好,我不打扰你们了,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曹阳打个哈哈,转过身,注意到秦诺的手一直搭在傅以末的肩上。
而她并没有躲开。
他命令自己不去看,可是心还是有点疼。
四、一开始我只相信伟大的
走出酒店,雪下的那样大,世界白茫茫,前生和后世都断了踪迹。
她照例是自顾自一个人走着。
冷到渗入肢骸的旷野,北风呼啸而去,世界像白色海洋,她愿意沉下去,永不醒来。
有人突然从后面追上来,捉起她的手,放进大衣口袋里。
温暖,一点点从指尖传来。
她依然淡漠的看向远方,脸上浮现出隐约的困扰。
“该不会是在害羞吧,末末?”
他忍不住轻轻捏捏她的手,她却突然脚下一滑,重重的向后倒去。
他反射般跃起,把她推起来,自己却跌坐在地上。
脚踝剧痛,他低低哼出声。
傅以末吓坏了,跪下来,把他的脚抱在怀里,轻轻扭动揉搓着。
“疼吗?疼吗?”
他轻轻一怔,看着她,一直笑一直笑,像个傻孩子。
她被笑懵了,脸上一点点烧起来,有点气恼的甩开手。
他抓住她的手,脸上是磊落的笑,语声轻柔目光灼灼。
“又不是灰姑娘,为什么要急着逃开?如果做为相亲对像的话,我应该送你回家,可是怎么办呢?我是如此急不可待,不想和你分开。”
傅以末嘴唇发白,怔怔的看着他,突然间就笑出来,看上去很开心的样子,她站起身来,拍拍手插进口袋里,微笑着说:“好吧,我去你那里。”
他一拐一拐的走在她身后,眼看着黑色的大衣就在她身上晃荡,长发在风里飘,他紧紧的攥住自己的拳头,用尽全身力气克制着自己,他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只是知道,他的心,突然那样痛。
这些疼痛,都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事?
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傅以末抱膝坐在黑暗里,突然丧失了勇气。
不,这才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她只不过想搞砸这场可笑的相亲,结果却像是欲求不满的好色女一样跑到单身男子的房间里来。
水声停下来,秦诺走出来,背着光站在门边。
他有宽阔的肩,狭小的腰,光是想一想就令人心跳不已的身材。
他走过来,扳过她的脸。
“好香。”
他吻她,额头,眼角。
傅以末仰起脸来,看着他。
房间里没有开灯,他的脸有点模糊。
她分明是迷失了,身体却很清楚。
于是,她探起身来,轻轻的舔舔他的嘴角。
很小心的,试探着。
像只小猫一样。
秦诺拉起她的手指,一只一只,每一只上都轻轻咬一口。
他喜欢她的手指,纤细修长,有点凉,像她这个人,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唯有在莋爱的时候才发热发烫。
迷一样的女子,抬一抬眼就轻易让人沉沦。
半夜醒来,他看到她蜷坐在窗台上,手指捻一只香烟,怔怔的流着眼泪。
“傻孩子!”
他爬起来,狠狠戳一下她的额头,然后自她手中接过香烟,吸一口,淡淡的吐出来。烟雾缭绕中,他眼瞳清澈,映着她的倒影。
五、我不愿意听你说放弃,
曹阳的车子在午夜狂奔,广播上放着说不出名字的老歌。
刚才在酒吧里喝了不少酒,可是头脑还是很清醒,眼前的错乱的街道,一排排行道树飞一般的向后倒去。
停下来时,居然又来到城市边缘的那座小区里。
三楼靠左的窗口灯光黑着,他关上车门,靠在车上,点着一支烟,吸一口,开始想,用力的想。
她曾是温暖羞怯的女孩子,缺乏安全感,随时会逃跑的眼神。
是他,带她来到这个城市,手把手的教会她,管理下属,接洽客户,应付上司。
恋爱,失恋。
还有,吸烟。
那么好的两个人,计划会过一辈子。
可是,他把她丢在什么地方?
他拿出电话来,拨出一个熟悉的号码,却被语音信息告知对方关机。
他一个字一个字的按下短信:“末末,对不起……”
白色世界,到处冷气森森,手指冻到有点僵硬。
他跺着脚,想了想,终于又一个字一个字的删除掉。
傅以末睡的不好,翻个身,再翻一个身,被秦诺搂进怀里。
“睡不着?”
他的声音低低的,就在她的耳边。
她不吭声,抵抗着他的气息。
“小时候,我喜欢吃糖,吃不到就会睡不着,后来,长了很多虫牙,疼的哇哇叫。”
他从身后圈着她,轻轻的说:“你瞧,会让人依赖的未必全是好习惯。”
她不由微笑起来。
他的怀抱可真阔宽,又温暖又安全,最后她迷迷糊糊的想。
梦到奶奶,摸着她的头发,问她:“辛不辛苦?”
她摇头。
怎么会不?只是,习惯了就不觉得苦。
小时候,爸爸妈妈要离开,长大了,心爱的人要离开。
她能怎么做?抓着对方的衣角哭泣,或者苦苦哀求,伤心不已?
不不,她才不会那样丢脸。
她会先转过身去,装作毫不在意。
真的爱过你吗?
我已不再记得。
六、爱很远了很久没再见了
早晨,天空还是一片阴霾的灰白色,傅以末很小心的起身,轻手轻脚的穿起衣服,回头看一眼睡梦中的人。
粗而黑的眉皱成一团,清爽的短发,要不是颌下有微微泛青的胡茬,简直就是一张天使般诱人的脸。
这个男人,他到底是谁?
她微微凝神,暗暗打了个哆嗦。
他分明还闭着眼睛,却突然伸出手来,猛地把她拉进怀里……
“不要走。”
他吻着她的耳朵,轻轻的说。
好长时间,她都没有动,就这样,呆呆的被他揽在怀里。
最后,她用了点力气,才站起身来。
“不行呢,还要工作。”
她走到门厅,穿上鞋子,这才想起来,她从来没问过,这个所谓的相亲对象,他的工作是什么?
雪已经停了,天地白茫茫,每走一步,就踩下一个深深的脚窝。
傅以末其实并没有马上去上班,而是,在楼下广场的长椅上,坐了一会儿。
鸽子飞累了,也会想休息,广场上的雪已经扫干净,那些鸽子在她身边走来走去,一直咕咕叫。
她其实也很想找个地方歇一下。
如果,可以的话。
华辰大厦十七楼,曹阳站在窗口,久久看着窗外的雪。
杨娟敲敲门,走进来,站在他身后。
“曹总,施小姐的飞机就快到了。”
曹阳微微皱眉,轻轻嗯一声。
他和施澜明明已经结婚,可是杨娟却还是施小姐长施小姐短,不过是想提醒他,自己是施家那边的亲信。
这个女人,真是有够蠢。
他转过身,冲着杨娟微笑。
“好的,请安排好汽车。”
他从衣架上捞起薄呢大衣,开始往外走,到她身边时,停下脚步。
“今天这件衣服很衬你的皮肤,看上去很漂亮。”
他在她的头顶说,眼看着她的耳垂一点点变红,这才阔步走出门去。
与此同时,广场上的傅以末看看表,站起身来,艰难的走向华辰大厦。
已经过了上班时间,大厅里人很少,总台小姐也不见踪影。
真是难得的一个宁静的早晨,若是平常,催命电话一定吵翻天。
傅以末站在电梯口,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低下头。
身上还穿着昨天的衣服,棕色皮靴,米色大衣,手套,围巾……
要命,唯独那只最新款的三星手机不见踪影。
这一下,她才完全清醒。
糟糕,她在心里想,脚步自然迟疑了半分。
“叮”一声,电梯门打开……
她抬走头来,直愣愣看着门里的那人,有点发懵,曹阳站在电梯里,看着这个女人,微微皱起眉,对上疲惫清冷的眸子。
傅以末一震,迅速调转了目光,低下头问好。
他没有做声,自她身边而过,像一阵风。
傅以末走进电梯,仰起脸来看着电梯门上的红字,半晌,才抬起手来压下按钮。
四年前,他们一起走进这座大厦,都是从十一楼开始做起。
现在,他占据着十七楼宽大而私密的办公室,她却早早止步于十四楼。
他们之间,其实远不止这几阶台阶那么简单。
他已经成了股市金手指,而她,不过是一粒渺小坚硬的尘埃。
空荡而冰冷的电梯里,四壁泛着金属的白光,傅心末双手抄在口袋里,退一步,贴紧身后的墙壁。
四面都是灰影子,又淡又冷,模糊不清的表情。
这才真的是,形单影只。
七、请不要再回头,不准看
雪停后,天空奇迹般放晴,金色阳光洒下来,映着雪,反射出条条金光,停机坪上的雪已经打扫干净,堆在跑道边。
那些白色的雪堆在阳光下开始融化,在水泥路面上流下一条、一条湿湿的痕迹,像是什么人脸上,总也流不完的泪水。
曹阳站在候机厅明亮的大玻璃窗前,眼睛被刺痛,半眯起来看着那些泪水般的痕迹,思绪飞回到遥远的南方。
太阳光细细碎碎的洒在女孩子的黑发上,照亮她美丽到令人动容的脸。
她从操场另一端向他走来,白衣,黑裙,胳膊上挽着一截黑纱,脸上是让人心痛的表情。
她走到他面前,站住,看着他,只看着他。
于是,他暗暗伸出手,握住她的手。
她那时就是沉默的女孩子,孤僻,不合群,不会大笑也不会吵闹,像风一样不着痕迹,无声无息。
所以他偶尔会惶恐,怕她从他的手指间滑走。
在一起时,他从没说过爱她。
但是,爱就是爱了,以为会天长地久,虽然后来分开,但当时也并不是不认真的。
……
“在想什么?”
有人问话,把他从回忆中惊醒。
他回头,看到施澜明媚的笑脸。
曹阳微笑,拉起她的手。
“想你啊。”
施澜扬眉:“贫。”
她脸上有精致的妆容,用lv手袋,身上总有香水气息。
她同以末,是不同的女子。
这个女人,是他的妻子。
“当总经理的滋味怎样?曹董?”
施澜看着他,眨眨眼。
曹阳微微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