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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些害喜,不过再没前一阵那麽厉害。可惜明国的情势好像越来越紧张,李参的大军竟然突破了郁将军的封锁,自九凤山附近迂回闯进了晋州。到了这个时候,饶是美人皇上也坐不住了,得来消息,原来李参司简背後竟有厥人暗中支持,与塞外十八部结了联盟,定下共商大举的协议,美人皇上闻讯,急命宫剑宇领了十万大军支援过去。
因此到了二月份,宫里和北门明的暗的许多文书纷纷下来,曜月再不得如上个月般悠闲。
我这边皇兄母后已连著递来了几封秘书,催问我何时带曜月和皇嫂返回文国,我一概置之不理。
明国的政事我不好过问,也不知美人皇上向皇兄求助了没有。若是皇兄愿意出兵,与明军南北夹击,定能平息这场内乱。
只不过平反内乱之事忌讳外人插手,更何况明、文两国不是没有心结,若说皇兄没有坐山观虎斗,鹤蚌相争渔翁得利的心思,打死我也不信。所以无论如何我也不能离开明国。只要我还留在遥京,皇兄多少有些顾忌,趁火打劫的心思也会压一压。
皇嫂执意陪曜月回来,有些事皇兄心里明白,但皇嫂到底是明国人,这麽多年他和皇嫂磕磕绊绊,想必心里也有些疲了。而我这个亲弟弟却不顾劝阻耍尽花招甚至搬出母后甩了他这个哥哥跑到明国来,皇兄心里多少有些伤心的吧。
唉,想起在逾京那个晚上皇兄坐在一旁看著我收拾行李的目光……
真他爷爷的!我竟然有点内疚!?
说实话,若是不知道这世上还有曜月这样一个心肝人,只怕这会儿我早在皇兄的御书桌旁催著嚷著叫他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先下手为强两面夹击统一中原做天下第一霸主了||||||||||
那天从杨青衣那里无意间得到的几味草材,让他们下去查了,回来看著长长一串的单子,以北堂曜日情况一一排除,回忆天下所有奇秘暗方……
难道是那个?
我心里忽然冒出一味药名,不过却不太敢确定。
以北堂曜日的情况,若是受了伤,明月神功自疗之效举世无双,还能医不好自己?若是中了毒……可就麻烦点了。
算了,这个时候我也没心情去管北堂曜日了。既然他到现在还不出面,想必是有自己的打算。
不是我妄自菲薄,以我现在的本事去算计他,只怕还得不了什麽好处。
皇嫂近日就要和秋神医一起回来了,我得了消息高兴非常。
秋神医医术了得,听说北堂曜日和曜月曜辰兄妹,甚至还有皇嫂都是他亲自接生的。
哈哈哈,有他在,我家亲亲爱妃就可高枕无忧啦!(汗,不是亲妈泼你冷水,高兴得太早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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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来遥京已经两个月,二月初二这天为了感谢杨青衣给曜月开的方子,我特意准备了一些薄礼,打算带去给姓杨的贴补贴补。(小王爷在打点人际关系上很有一手~~~)
和小冬子来到银杏大街那家柳家铺子,姓赵的掌柜把我迎进去,只杨青衣一人等在里面,言子星不见踪影。杨青衣神色有些僵硬,看见我迎上来,笑容里塞了几分勉强。
我暗中惊奇,和他聊了一会儿,才知道原来这家铺子是杨青衣的师傅开的,进太医院也是他师傅托人举荐的。言子星仔细说起来,与他师傅也算沾亲带故,因此最近也住在这里。
“咦?他住这?那人呢?怎麽还不出来?”我奇道。
“他、嗯……他出去了。”
“出去了?”我们不是约好了吗?
杨青衣支吾不言,弄得我有些尴尬不悦,便道:“既然他有事,杨兄好不容易公休一天,我不便打搅,还是告辞好了。”
说著起身要走,杨青衣见状连忙道:“方兄误会了,实不相瞒,刚才我和子星起了一点口角,他一气之下甩帘出去了。想必过一会儿他气消了,想起和方兄的邀约就会回来。”
我想了想,觉得他们两个今日吵了架,就算待会儿言子星回来,恐怕一时也无法和好,我呆在这里立场尴尬,还是早早离开为妙,因此仍执意要走。
杨青衣忽然脱口道:“其实我们口角也与方兄有关。”
“什麽?”
我吓了一跳,怎麽扯上我了?用眼神询问过去,杨青衣却避开视线,沉默不言了。
搞什麽!?
我想了想,沉声道:“既然此事与在下有关,还请杨兄明言,若真是方某过错,方某自会自省。”说到後面,语气里已隐隐含了不悦。
杨青衣听我遣词称谓都变了,不由有些著急,道:“小方你别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其实此事也不是与你有关……不、不,是有点关系,但、但……”
小方?
我差点被口水呛住,这个称呼可实在是……
不过现在可不是破功的时候,我忍住翻白眼的欲望,道:“姓杨的,你把话说清楚了!”
杨青衣稍稍平静下来,沉吟片刻,道:“这件事我不能告诉你,不过你不要误会,我和子星对你绝无不满,只是、只是……”
我终於翻个白眼,没好气地道:“好了好了,你不想说就别说了,我也不想明白,你们仍是我的朋友,我不会放在心上。今天还是先告辞了,下次再来拜访。”
我管你们为了我吵什麽,既然你们对我没有不满,我也懒得操心。就算有什麽不满,我也不在乎。
我不再理会杨青衣的挽留,带著小冬子离开药铺。走出银杏大街,刚拐上朱雀大道,忽然听见言子星在後面唤我。停下脚步回过头,正望见他速度奇快的掠过来。
“你怎麽这就走了?”他一把拉住我,隐含抱怨地道。
“啊?”
“那个家伙说了什麽?”这句话颇有些咬牙切齿。
“呃,这个……”
“你别管他!他这个人就是喜欢多管闲事。”
这句话我相信,不过……
言子星显然心情不好,沮丧地道:“今天真是失礼了,请你多多包涵。”
老实说,我今天实在有点莫名其妙,只好含糊应对。
言子星闷闷不乐,眉头锁得紧紧的,咬著下唇,黑亮的眼睛也暗淡了几分。我见他那个样子,心下不忍,拍了拍他的肩,笑道:“看来今天黄历不好,不宜出行。咱们改天挑个好日子聚聚,痛痛快快去喝几杯!”
言子星闻言,眼睛一亮,握住我的手道:“择日不如撞日,不如我们这就去喝个痛快!”说完二话不说,拉著我就往城里最大的醉芙楼而去。
我本想推拒,但不知怎的,想起言子星刚才寥寥的神色有些不忍,再转念自己也有好久不曾与人喝个痛快了,上一次,好像还是好久以前和流涧在一起时……
想到这里,忽然也想喝上一杯。
我们跑到醉芙楼,买了几坛子最好的竹叶青。言子星颇为老道的拿起来闻闻,斥责小二用三年的新酒糊弄我们,非让他们换了至少九年的陈坛老酒。当然银子也加了不少,言子星大方得很,一锭沉甸甸的金子扔到柜台上,顿时耀花了他们的眼。
我把小冬子打发得远远的,和言子星跑到一户人家的宅子上痛饮。言子星把我提上房梁的时候,还“咦”了一声,诧异道:“你的内力呢?”
这话有些奇怪。
我嗤笑道:“我哪里有什麽内力,你看我像练家子吗?”
言子星瞟我两眼,大笑道:“是我走了眼。”
他二话不说提起一坛子就口就喝,我被他豪爽的样子激到,也举起另外一坛,痛快豪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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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头好疼,要炸开了……
“水……呜……我要水……”
有人把我小心翻过来,轻轻扶起,喂了一杯酸酸甜甜的水。
“呜呜……还要……”我眼睛也没睁,颤抖的呻吟。
身旁人叹口气,又递过一杯,轻轻喂我服下。
这次好多了。
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道:“曜月,你怎麽不在书房?”
“已经入夜了,去什麽书房。”曜月没好气的轻道。
“啊?”
我慢吞吞地爬起身,透过曜月的肩膀望了望窗外……
什麽也望不见||||||||(废话!关著窗户呢,你能望见啥!当这会儿是夏天啊~~~)
瞥见灯罩里的烛火,似明非明,好像已经燃了很久,周围是一片深夜里的宁静。
脑袋沉沉的,有点晕。我敲一敲,努力回想。
对了,我记得我下午和言子星在人家的房顶上喝酒,然後……呃……我们好像喝醉了,他说我们把酒言欢,应效仿古人击鼓传杯才有乐趣,拉著我从房顶上滚下来,结果砸坏了人家的腌菜缸(汗||||)……然後……呃……我们被屋主发现追著跑,言子星醉得忘记了武功,拽著我摔了好几个跟头(再汗~~~)……然後……呃……我们好像踉踉跄跄地跑到了大街上,小冬子在後面大叫,我回头看他一眼,然後再一回头……好像迎面撞上了一辆马车(大汗~~~),然後、然後後面的事就不记得了|||||
天!我是怎麽回的王府?身上好像没有受伤。言子星怎麽样了?曜月……
我小心翼翼地窥了曜月一眼,拉住他的衣袖喃喃唤:“曜月……”
“嗯?”
“我、我……”我怎麽回来的?
“你撞上我的马车,正好被我带回来。”
哇!不愧是我的亲亲爱妃,立刻知道我要问什麽,聪明聪明!(现在好像不是夸耀的时候吧||||)
曜月忽然语气严厉地道:“静王爷真好本事,醉成那样还认得自家的马车,冲著车辕就冲过来,要不是车夫反应迅速,及时勒马停车,你、你……”
曜月忽然全身轻颤,握紧拳头说不出话来,只是怒目瞪著我。
我心里一软,欺过身去抱住他,红著眼睛道:“对不起!对不起!以後再也不会了……”
曜月在我怀里轻抖了一阵,慢慢平息下去,深吸口气道:“幸亏我在你走後进了宫,回来时正遇到你,不然你若是撞到别家的马车上,若是那些人的车夫武功差点,若是、若是……我看你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说完不解气似的,狠狠敲了我脑袋一记!
我知道他气得很了,心下又是感动又是愧疚,无法用言语形容,只能用行动表示。刚刚凑过去想安慰安慰他,却被他一把推开。
“呕——”
曜月伏在床角干呕两声,气道:“别碰我,臭死了!”
我被他一掌甩到床角,脑袋嗡鸣,不过听见他的话赶紧爬起来,道:“我、我、我这就去沐浴。”
曜月缓了缓,冷道:“别去了。宿醉未醒不要入浴,小心上头。你回来时吐得七荤八素,把红菊和小冬子折腾得够呛,床褥都不知换了几遍,我让他们下去休息了。我这寒清阁素来就这几个人,这会儿外间没人,你唤也没用。”
我无地自容,缩在床角讷讷地望著他:“那、那……”
曜月站起身,扶了扶腰,道:“我今晚去旁边的青云居睡,可不挨著你这臭气熏天的小酒鬼。桌上有点心和清粥,若是饿了就自己吃点,今晚没人伺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