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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下来,老太太的老伴早死,只有一个儿子参了军,已经三年没有回过家了。
我们一住半个月,我已经打好王妃在这里生产的心理准备了,谁知这晚的风雨之夜,门扉响起,如此深山老林鲜有人来,我小心翼翼地去开门,却望见那个一身狼狈但我这辈子都不会认错的人。
呜哇哇哇……
王爷,您真是从天而降啊!!!
我简直被这巨大的惊喜震蒙了,失态地抱著王爷大吼大叫,王妃在内屋里听见了,撑著身子赶了出来。
呜呜呜,我可怜的王爷,小冬子真是对不起您。看见您华丽丽地在王妃面前晕倒,我和王妃大大焦急了一阵,结果从您肚子里冒出的震天巨响才让我们发现一个事实,原来、原来、原来您竟然是饿晕的= =||||||||
天啊!堂堂一个王爷自己牵著马翻山越岭冒著大雨从山后翻过来,竟然因为疲累交加加上饥饿过度晕了过去……
呜呜呜,小冬子对不起您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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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主子,小冬子对不起您呐!!!都是小冬子没用,让您吃苦了!呜呜呜……主子,小冬子对不起您呐!!!都是小冬子没用,让您吃苦了!呜呜呜……主子……”
“好了好了,别主子主子的叫,叫我少爷好了。”
我一脸黑线,忍受著小冬子非人的耳虐,很想叫他闭嘴,不过嘴巴还在专心扒饭,想想便作罢了。
“山野粗粮,不知道少爷吃的惯吗?”陈李氏偻著身子送上一盘炒野菜,局促不安地问,声音大得出奇。
“好吃!好吃!多谢老太咯……”我打了个咯,小冬子连忙递过一杯粗茶,我咕咚咕咚一口喝尽了。
曜月轻轻拍拍我的後背,想劝我吃慢点,皱了皱眉,最终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望著我。
简陋破旧的桌子上放了一盘咸菜,一点豆干,一小盆吃剩下的野鸡肉(野鸡是小冬子昨天去山上打的),还有新端上来的一盘野菜,再加上我刚刚塞饱的一个空碗。
山里人生活清苦,这个陈李氏年纪一把,老伴早死,只有一个儿子远在边关参军,平日吃的是後院种的青菜,粮食是拿每日在後山采摘的蘑菇竹笋去镇上换的。离这里最近的一个小镇,翻过山要走两天才到,而现在春天山洪频繁,她根本出不了山。幸好曜月他们在这里借宿,小冬子便隔三差五去山上转一圈,打些野味摘些山果顺手再采些草药回来。
这粗茶淡饭,我现在饥肠辘辘,吃起来自然是香的,可一想到曜月半个多月来一直吃著这些东西,便心疼得不得了。他现在的身子,若在府里我恨不得用灵芝雪莲人参燕窝换著法子来给他补,可现在却只能在这偏僻的深山老林里吃些。
陈李氏耳朵很背,我说的话根本没听清,小冬子在她耳边又嚷了一遍,这才安心地笑了。满来老褶的脸上,笑容却十分真诚。
“幸好你没事。”我拉著曜月的手欣慰的道,上下打量,却觉得哪里不对劲。
曜月微微红了脸,不自在地道:“别看。”
“啊!你穿了女装!”我这才突然发现,虽然衣饰简单,但曜月确确实实著了一身女装。
我瞪大眼睛,要不是陈李氏还在一旁,我定将曜月抱住仔细欣赏了。不过想想他的脾气,这个念头还是作罢。= =|||||
我看!我看!我看看看!!!
女装的曜月真是见也没见过,想都没想过啊。
曜月虽然漂亮,但他性格冷淡,为人坚定,处事泰然,身上没有一丝女气,就像千年雪山上最遥远的一株雪莲,清冷美丽,优雅沉稳。我便是爱极了他这分气质,容貌倒在其次。(切!小王爷你骗谁呢?当初不就是被月月的美色所迷嘛~~~)
可是、可是、可是虽然没想过,但看到曜月这个样子,还真是……心动啊!!!
我想我的样子可能有点呆,因为曜月脸色已经沉了下来,冷冷地瞪著我。
小冬子忍不住了,咳嗽一声,拉拉我的袖子小声道:“王爷,您的口水流下来了。”
陈李氏在旁笑得满脸皱纹,大声道:“小少爷和媳妇好久没见了吧?我老太太知道,不打搅你们。小冬子,我们出去。”说著又拉过我‘悄声’道:“小少爷想和媳妇亲热吧?不过你媳妇肚子这麽大了,忍著点吧,别伤了大人和孩子。”
喝——
我脸涨得通红。
老太太你说什麽呢!而且你声音也忒大了点!!!
陈李氏和小冬子退了下去。曜月靠在床边,别下眼扯扯衣服,冷声道:“什麽也别说!”
“是!”我是乖乖好老公,对亲亲爱妃的命令自然遵从至极,只不过嘴上这麽说,眼神却还是忍不住在他身上乱瞟。
呵呵,不知道是不是亲亲爱妃大了肚子的缘故,性子容貌都柔和许多,穿著女装并不显得十分突兀,反而别有韵味。何况北方女子不乏身材高挑者,也不会惹人怀疑。不过曜月若不是被情势所迫,肯定不会这麽做。
想到这里心里难受,歉声道:“曜月,让你受苦了!都是我不好!”
曜月顿顿,道:“不,是我让你担心了,我该早点回遥京。”
他的声音有些黯淡,让我心头一紧。
北堂曜月,堂堂北堂王府的三世子,原京畿御侍上卿,出身高贵,俊美逼人,虽然性子冷淡却与世无争,本来在遥京好好的过著自己优雅从容的生活,却冷不丁被个对他一见锺情的小子设计陷害,生生成了国家利益政治内幕中的‘牺牲品’,不得不放下身份性别远‘嫁’他乡。本来这些已经折损了他的自尊与骄傲,却又因为体质特殊,竟然以男子之身身怀六甲,而在危急之刻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这对他的尊严与骄傲是何等的打击。
我忽然想到王府被袭的那个晚上,曜月手里提著长剑从寒清阁奔出,冷静沉著,挥手之间斩敌剑下,直到见我喷血示警时才神色大变。
曜月,我的曜月,本是高高在上骄傲冷豔的明月,却被我一而再再而三以无耻卑劣的手段占为已有,现在又因为腹中胎儿不得不身著女装避人耳目。
我什麽话也说不出来,只是紧紧拉著他的手,觉得喉口有些紧涩。
曜月见我样子,大概以为我在担心,笑了笑道:“其实住在这里也很好,又安全又清静,山清水秀的,宝宝们也很乖。陈妈妈人很好,又有小冬子照顾我,也没什麽好操心的,只不过这里消息闭塞,有些担心你。”
“嘿,你担心我,我担心你,瞧瞧咱们俩。”我压了压情绪,把泪珠子滚回去,好歹是要当爹的人了,不能再动不动抹眼泪了小王爷,你终於下决心改变了麽?感动啊0~~~~
我活泼语气道:“现下咱们一家团聚了,可再不能分离。你放心,灵州我再不去了,打我都赶不走你身边!!!”
曜月含笑点头,不过眸底深处却有一丝淡淡的忧虑。
不管怎样,我已下定决心,再不离开曜月半步!一次分离已吓去我半条命,再来一次,我看我直接死翘,抬著回逾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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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我随小冬子来到他们当初过来的大道上,看见因为前几天连续的大雨已经阻塞了的道路,又喜又忧。喜的是没有追兵可以从这里过来,忧的是同样我们无法出去。
根据陈李氏的说法她们这条山道每年春天都会阻塞,待过完春洪到了夏季情况才会好转。
这条路暂时不通,我带著小冬子来到昨日我过来的那条山道,不由一惊。山道已完全被泥石堵住,显然昨夜我通过後不久就发生了小型山崩。山道原本就很险,山路崎岖,狭窄陡峭,此时晴天白日的看著那条狰狞危险的山道自己都有点暗暗心惊,也不知昨天我是怎麽牵著马过来的,此刻已经完全不能通行了。
看来在大道恢复前,我们只能被困在这里了。算算日子,曜月大概还有一个多月就要临盆了,这里又没有大夫,真是愁死我了。
我和小冬子失望而归,小冬子安慰道:“王爷,春洪再过半个月就过去了,到时我把山里的几户人家召集起来一起清理,很快就能行走了。”
我点点头。心里却十分没谱。就算那时可以通行,曜月的情况又可以离开吗?这里距德云关足有十馀天的路程,要是稍有点差错,难道让曜月……
想起那个金花还是银花的把孩子生在半路上,我嚎叫起来:“不啊啊啊——”
“王爷?王爷您怎麽了!?”
我抱著头蹲在地上。
呜呜呜……我不要!我堂堂静王爷的爱妃明明应该在雕梁画栋的王府里生宝宝,明明应该由医术高明的神医亲手诊脉亲自接生,明明应该有十几太医二十几个下人同时伺候,明明应该……
“呜呜呜……小冬子,怎麽办?我不要曜月在这麽简陋的地方生宝宝,好危险好危险的,这可不是闹著玩的!呜呜呜……”
“王爷……”小冬子也皱紧眉毛,愁眉苦脸地望著我,过了半晌,忽然灵光一闪,兴奋道:“王爷,万一、奴才是说万一,万一王妃在这里生产,不是还有王爷您吗?上次您给那个金花接生不就挺成功的嘛。王爷王妃吉人自有天祥,小世子一定平安的。”
我脸绿。
小冬子你提前进入老年痴呆行列了是不是!?那明明是杨青衣接生的好不好,我最多不过是帮那个女人顺了顺胎位,後面的丢脸事不提也罢。
唉……
我叹了半天气,拍拍面颊,振作精神,挺直腰背道:“小冬子,我们慢慢想办法,秋神医给曜月留下的保胎药还有吗?”
“有,分量可以坚持到王妃临盆之日,我都收起来了。”
“小冬子,你做的好!”我用力拍拍他的肩,激动地道:“你果然是我最忠心的属下!”
小冬子比我还激动:“王爷,您终於相信奴才的忠心了。奴才早说过为了王爷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二话不说,奴才忠心耿耿苍天可鉴!奴才……”
“好了好了。本王相信!本王相信!这个留在以後再说吧。”我掏掏耳朵,打断他道:“等本王回去,就把小桃花许配给你啊。”
“啊。”小冬子竟然红了脸,扭捏道:“王爷说什麽呐。”
“嘿,小样儿的,还装!别以为本王什麽都不知道。”我吓唬他道:“你和小桃花偷情多久了?有胆子认没有?不然我把她许给别人了,要不乾脆收做填房,反正她本来就是伺候我的大丫环。”
“别别。奴才要她!奴才要她!”小冬子急得脸都红了。
“哈哈哈,傻小子,认了吧。”我再大力拍拍他的肩膀,大笑道:“放心放心,本王厚道得很,不会夺人所爱的。”
“什麽夺人所爱?”
不知不觉已经回到陈李氏的院子,曜月正站在门口望著我。
我脸色一僵,连忙调整成最灿烂地笑脸,奔过去道:“哎哟,你怎麽出来了?怎麽不回去躺著。”
“日上三竿了还躺著?我是废人不成。”曜月眯眯眼,不依不饶地问:“大少爷,你要夺谁所爱啊?”
“啊、咦?有人要夺人所爱?谁!?谁!?”我一把抱住他,紧张地道:“曜月,你可是我的,别人别想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