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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秀宁顿觉得被雷击中一般,一股酥麻之意从头顶窜到了脚底。
李秀宁望着陈默娇俏的面孔,呼吸不平稳了,她低了头欲待要吻上去,又怕自己会沉迷下去,不能自抑,一边又怕陈默一折腾伤势又加重了。要推拒吧,眼前的诱惑实在难以抵挡,一时间手足无措,呆呆的看着陈默来拉开了自己的衣服,将吻印在了锁骨上。
李秀宁傻傻看着她的舌尖往下滑去,酥痒的感觉愈发弥漫开了,却又陡然清醒,隔着桶壁将陈默抱住,连她的两条胳膊也紧紧拢在怀里,强制她安分下来,在她的耳边柔声说道:“别淘气了?你还真想当风流鬼告诉你我可不陪着你,到时候我就去找别人。”
陈默闻言,捧了她的脸嗔道:“别人那有我好?”李秀宁一本正经的说道:“别人是没有你好,可是人总比鬼强吧”
陈默失望的叹着气从李秀宁的怀里溜下,溜进水中及至没顶。
李秀宁在桶边上叫道:“小默,小默……”叫了两声没有反应,便伸手拽了她的耳朵将她拉了出来。陪着小心道:“祖宗,咱们别闹了好不好”
陈默闭着眼睛,纤长卷翘的睫毛上还挂着水滴,鼓着嘴说道:“不好!”李秀宁无奈道:“那你说怎样才好?”陈默想了想,突然转身,捏着她的下颌将她的脸托起来说道:“来,小妞,给姑娘我乐一个就好了。”
李秀宁扑哧一声笑了起来,作势欲打,终于还是没有打下去。
正闹着,李秀宁却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对陈默说道:“那个金校尉我把他关起来了,想等你处置呢,你的那些话,统统都是他暗中记下来,再交给柴绍的,而且上次我被人出卖,而来清查时,我总觉得还有人没查出来,只是这个人藏得很深,没有线索,现在才知道,这个人便是他,你说怎么处置他”
陈默想了想说道:“那我就不明白了,他对我怎么就这么恨呢,我虽然说杀了他几个战友吧,可那真的是逼不得已,他就一直惦念不忘了,我也将功补过了是不是,从来以后这么卖命的为你做事。”
李秀宁道:“是啊,我也奇怪,他是不杀你誓不罢休,我问他为什么,他死也不肯说。”陈默想了想突然兴奋起来,说道:“那我去审审他。”她还是第一次审犯人,新奇下急忙擦干身子出来,穿了衣服就要出去,李秀宁笑道:“你还连路都走不了几步呢,去哪里审?我叫人把他押来就是。”
过不多时,兵士们押来了金校尉,几天的牢狱生活让他显得落魄不堪,手脚上拖着重型犯用的镣铐。李秀宁和陈默出来,她拉过来一把椅子示意陈默坐下,陈默却绕过书案,来到金校尉面前打量着他,问道:“你有亲人在那天晚上打仗时被我杀了”
金校尉昂首不有语,李秀宁再旁边摇头道:“没有亲人,要是有,我因该知道。”陈默又问道:“好朋友?”金校尉依然不语,眼神中却透出一股仇恨。
陈默转了个身,一手扶在桌子上,站的久了,体力有些不支就在这时,金校尉突然抢上两步,手中不知何时竟多了一对短刀分做上下两路向陈默攻去,陈默心中一惊,没有想到金校尉竟敢在这时刺杀她,别说她此时体虚力弱,就算身体强健时也不见得能躲开这全力偷袭金校尉身后的两名士兵,也一时措手不及,眼看陈默要伤在金校尉的刀下,竟然毫无办法。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一把剑破空而来,挡开了那一对短刀,随即剑光一晃,金校尉跌了出去,身子刚刚摔落,眼前一把雪亮的长剑已经指住了他的喉咙。
李秀宁木中透着寒光,冷然道:“你出卖我在先,又陷害陈默在后,现在居然当着我的面动手?你是想求死?那我给你一个痛快!”
李秀宁说着便要动手,陈默却在这时叫了一声:“秀宁,放过他吧。”李秀宁一愣,剑势停在那里,转头看去,就见陈默捡起掉落在地上的那对短刀,拿在手里看着。
那是一对鸳鸯刀,长不过一尺五,宽不过一寸,刀柄一面是半圆供起,一面平滑光洁,两把刀合在一起从外观看去那只是一把刀。
因为这对刀刀身小巧,金校尉将它贴身藏在长裤下面,看押竟没有人发现。李秀宁看看倒在地上的金校尉,走到陈默身边看看,细看先见刀身上面还刻着几个字,一把上刻着金正峰,自然是金校尉了,一把上刻着刘志云,却不知道是何人。
陈默对李秀宁问道:“刘志云是什么人”李秀宁想了想说道:“是他管治下的一名队长,就是那夜战斗中死的。”陈默转头去看金校尉,见他提到这个名字是,双眼发红,似乎蛮兽一般凶狠。
陈默忽然叹了一下,说道:“秀宁,你不是让我处置他么?那就放了他吧。”陈默说着,把手里那对短刀扔给了金校尉,道:“你走吧,我不杀你,不过这个军中是没有你立足之地了,你也只能离开。”
金校尉愣了一下,拿起那对刀,看看陈默,再看看李秀宁。李秀宁见陈默如此,便对押他来的人说道:“打开他的镣铐,放他走。”
金校尉手脚上的镣铐被打开了,金校尉狠狠的咬着牙,看看陈默,拿着刀踉踉跄跄的离开了。李秀宁望着陈默说道:“为什么放他走?”
陈默叹道:“我明白他为什么这么恨我了,我杀了他的爱人,你还没看出来么?那对刀是他们的定情信物。”
李秀宁看着陈默的神情有些落寞,关切的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累了”陈默神情黯淡的说道:“没事,就是突然觉得有些不安,这条路都不好走。”
李秀宁闻言笑了笑,说道:“是不好走,不过你不觉得他可恨吗就这么把他给放了?”陈默笑道:“柴邵我都不恨,更不用说他了。”
李秀宁闻言,有些赞许,笑道:“难为你倒想得开。”陈默却道:“这件事,本来是我错在先,既然伤害到了别人,就要勇于承担,我爷爷说,没担当的人最没出息了。”
斐琛儿来探望陈默,来时正是傍晚时分,陈默身体好了许多,正坐在檐下的长凳上,看着李秀宁舞剑,李秀宁矫健的身姿披着夕阳的余晖,挥洒着剑光。
斐琛儿不觉就呆住了,站在二门外,屏声静气的在那里看李秀宁舞剑,生怕自己一出去,就会打断她。
她这里看了许久,就见院中,李秀宁身姿突然一折,剑光一挥,不过眨眼之间,便出现在斐琛儿面前,剑光直直指着斐琛儿的颈子,斐琛儿看着锋利的剑刃吓的惊呼失声,李秀宁才看清楚是斐琛儿,李秀宁不禁道:“怎么是你?”
剑光一晃,李秀宁把剑背在了手肘后,斐琛儿一开心吓的砰砰乱跳,急忙说道:“妾身刚过来,过来看看将军这里要不要搭把手。”
李秀宁闻言道:“不需要了,小默这两天身子好很多了。你回去歇着吧。”
“好。”斐琛儿轻轻答应着,又道:“将军舞剑舞的真是好看,能不能教教我?”李秀宁闻言,想着自己练也是练,教别人练也是练,便随口应道:“好啊,跟我一起练好了。”
陈默便郁闷的坐在一边,眼睁睁看着二人世界被打破。
然而数日后,李渊的一份手信却送到了李秀宁手上,信上说道山西现在大局已稳,叫李秀宁班师回京。
李秀宁心中有些疑惑,但是并没有深想,接到信后三日,便班师回京了,回京时,长安城中百姓听说李秀宁班师回京,夹道相迎,一时歌功颂德声一片。
陈默当时还没回过味来,却见李秀宁看到热情的百姓们时,有些强颜欢笑,脸上笑着向百姓们微微点头致谢,眼神中却有掩饰不住的忧虑。
陈默悄声问道:“秀宁,怎么了?”李秀宁轻笑道:“没事。”
陈默却不信她没事,她这种人,一般很难有什么事能让她放在心上,放在心上的事必然不是小事。
果然两日后,李秀宁去见李渊,回来时,脸色沉沉的,一脸忧思看似不堪烦扰。陈默看她不开心,边陪在她身边,也不去多问,吃放便替她夹菜,写字便替她磨墨,只是磨墨时不小心带出一点墨汁溅在宣纸上,李秀宁不禁烦躁,随手把笔扔在一边道:“你怎么这么笨?”
陈默闻言,叹了一下,说道:“到底怎么了?你跟我说说吧,乱发脾气也不是个事。”陈默柔柔的话语,就像一只温暖的小手,轻轻一句话便把李秀宁的烦躁熨的妥妥帖帖的。
李秀宁长长叹了口气,说道:“爹爹见我时,对我说,薛举北上,欲要进军关中之地,已与二弟的人马交锋,二弟那边兵力单薄,爹爹说,要我把这支军队交给二弟,让我留在长安,多陪陪他。”
陈默不仅一怔,看着黯然的李秀宁,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该来的果然还是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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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第六十九章
陈默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如果她能清楚的知道历史就好了,然而现在她还是只能依靠平常的判断力来判断,李秀宁如果远离战场,未尝不是好事。
但是放权并不见得能独善其身,所以对这件事陈默并没有插言。
李秀宁召集众将匆忙商议了一下,何潘仁听说马上说道:“主帅,这军权你不能放啊,你若放了军权,我们这些人必然会在朝中遭人排斥,李王爷进驻长安,重用前朝旧臣,重行旧制,我们这些人出身低微,若无主帅做主,这朝廷中哪有我等立足之地?”
马三宝一直在一边没有说话,李秀宁轻轻叹了口气,问道:“马三宝,你怎么看?”马三宝闻言,也叹气道:“我们这些人只懂冲锋打仗,学识有限,朝政之事我是不懂,主帅若是放权,我们也不知道该何去何从,若为旁人效命,旁人可不见的能替我们这些人着想。”
李秀宁又叹了一声,一手扶额静静坐在那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陈默却在这时突然匆匆进来,走到李秀宁身边,低声说道:“屈将军来了,要见你。”
“嗯?”李秀宁吃了一惊,屈突通现在镇守河东,没有谕旨决不能回京,突然出现只怕是私离职守,悄悄潜回来的,回来也不方便露面,便直接去找了陈默。
李秀宁急忙低声道:“先请他去府上,我随后就到。”陈默答应着去了,李秀宁对其余人说道:“我有些不舒服,先回去了,你们先各自散了吧,这事我会再好好想想。”
李秀宁这里匆匆回府,回去时,陈默已经把屈突通请到了自己的闺房中,这里不怕别人冒冒失失闯来。见李秀宁来,陈默让两人在自己房中说话,自己在外面佯作赏花,留心守着。
房中,屈突通见到李秀宁进来,急忙要行礼,李秀宁急忙一手拖了他的手臂,说道:“屈老将军不必多礼,不知为何匆匆赶来?”
屈突通说道:“我只是听一些闲言,听说李帅要放权引退了?”
李秀宁闻言,不禁轻轻叹了一下,说道:“将军怎会知道此事?”
屈突通道:“我从哪里知道的李帅就不必多问了,我只是早有留心而已,李帅在长安一带威名赫赫,百姓只知有你,不知有别人,我就知道必然引人忌惮,你又是女子之身,叫你放权的理由太多,随便找个就是,但是这军权万万不能放啊。”
李秀宁听他如此说,说道:“将军此话怎讲?”